驻足在涂鸦墙前|小王子·早茶夜读582
582| 读城记2020
文/ 小王子
31岁,不自由插画师。
北京的建筑大多是灰色调的,从平房胡同四合院到高楼大厦商业街,鲜少有设计规划建成的颜色鲜亮的风格建筑能保持那差不多的饱和度超过几个月的,形制也大多四方或棱角规矩,如国家大剧院、中央美院美术馆一类的弧形建筑也是近些年才出现的,数量更是少之又少,设计师也难以找到华人的影子。一切都很规矩。
我羡慕那些可以肆意涂鸦的地方。北京也有这样的地方,只是都不太“上得台面见得光”,或是废弃厂房、贫民窟一类,或是允许演变成798艺术区一类,间隔遥远的零散着,涂鸦规模也大多不大,没有什么规模可言,也很少能被看到或留住,难以形成一道风景。
中央美院南门外有一面合围场地的灰墙,穿过这片不大的狭长空地才是临街的另一门,这长条的灰墙便成了涂鸦者的热衷选择。我曾奇怪过,这样一条“不面向”社会大众的灰墙为什么会如此被涂鸦者热爱,上墙的“作品”不论会不会被喜爱,没有观者总是一件让人失落的事情。“选择的可能性与实际作出选择一样重要。(《小城市空间的社会生活》)”在这里,一般意义上的涂鸦或许更多被认为有损市容市貌,是不被允许的;乐意来涂鸦的大多还是自由且无甚压力的学生,这面墙守着美院,几乎算个三不管地带,行动起来便也更加方便;再来,我猜多少也既有点儿像电影里街舞小团体之间相互较量的小心思,也有初尝试涂鸦人的练手想法,自己为自己提供了一个实体小平台,画了盖,盖了再画,往复不断。这面只朝向美院的灰条墙,倒比那些“社会的”涂鸦承载墙多了些相对固定的驻观者,也更有幸成为了一些学生窗外的风景。在工作室通宵的夜晚,不难发觉几次揣着工具过去喷、画的仨俩背影,等天儿亮了,那墙就像幕布一样,欻啦,又变样儿了。
那些被选择涂鸦的地区和街道,建筑和墙,往往不在繁华、商业气息浓厚的地方(旅游地除外),但好的涂鸦作品往往可以开启同好的广场一样的驻足模式。一面有涂鸦的墙、建筑或地面,会使步行路过的人们途径时更倾向涂鸦墙的对面或绕着画面行走或暂停,以便观赏或确认其内容。如果涂鸦的质量够好、规模够大,与所选建筑和环境的契合度更高更有特色,还会吸引一些“潮人”或“文青”特来此地拍照留念,使此处成为一处网红打卡地,连带着的小吃小喝小商铺便大多也会应运而生,拉动一小片地方人们的经济、营生。
被选择承载涂鸦的建筑或地方本身往往没有什么优胜的特别之处,好的涂鸦会成为这一建筑或地区的特色,甚至使其成为标志性建筑或一日游必玩项目,出现在一些旅游博主的推荐相册内。此时,视线就很重要了。显得张扬的开阔视线有利于地图的标记、人们的寻找,而狭窄隐晦的选择地则多少有点儿想偷着摸着口口相传一鸣惊人的心思。更多时候,则会成为附近居民手机内的窗外风景。
而最多见且被允许的“涂鸦建筑”,或许是圈着“拆”字的蓝色围挡或残垣断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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