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辅行诀
一、关于《辅行诀脏腑用药法要》这本书
1 来源
这本书是民国时期得自于敦煌石窟,张大昌先生的祖父从王道士手中购得,原件书于绫(绸缎)上,也称为帛书,原件长4米左右,宽30多厘米,卷首绘有三皇象,四周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图,显见是一部道家著作,题为华阳隐居陶弘景撰,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是张大昌先生于1974年赠给中医科学院的赠本,原件文革中在被毁。本书据鉴定成书于梁后宋前之间,也就是公元502-960年之间,可能就是成于梁代时期,关于作者从书的卷首所提及书中所称“隐居曰”是陶弘景传,并不是 陶弘景所著,为陶弘景弟子集录陶说。
《辅行诀》既然是道家的著作,读者对象为学道之人,从本书开篇“凡学道辈,欲求永年,先须祛疾”可得出这个结论。本书的目的为“欲求永年,先须祛疾”,这是他的出发点,这个出发点和《伤寒论》的“感往昔之沦丧,伤横夭之莫救”有很大的不同,这点我们在学习时应该知道。
本书的书名由两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是《辅行诀》,是这本书的主书名,《脏腑用药法要》为副标题。本书为修道者而作,不是专业的医学专著,所以有“服药祛疾,虽系微事,亦初学之要领也。”把有关医学方面的必要的知识作为修道的辅助,是修道者的选修课,因此称为《辅行诀》,所修内容为《脏腑用药法要》。
2 编排
现行的版本和原著出入不大,本版本是张先生依据记忆复录下来的。从篇首“隐居曰:..庶几识别无误焉”,相当于绪论,对本书的基本内容做了总的介绍。篇中“陶隐居云:依《神农本经》及《桐君采药录》..医道毕矣”,是整部书的核心,放在篇中不是很贴切,这段话放在篇末更适当一些。因为这段话有一句“今检录常情需用者六十首,备山中预防灾疾之用耳。”这句话是对全篇而言,我们所见到的版本实际载方60首。
3 构成
本书由三部分组成,第一部分为陶弘景的见解(隐居曰),第二部分为引用的《素问》语录(可在素问中找到出处),第三部分摘取的汤液经法的诸方。最珍贵的是汤液经法的诸方条文,采用原文照录的方式,保存了久已失传的汤液经法的部分内容,由此可窥见汤液经法的行文样式,为研究伤寒学派学术渊源提供了至关重要的资料,也就是经方的渊源。
从《辅行诀》当中诸方条文以及《伤寒论》的经方条文的行文可看出,《汤液经法》的行文和《伤寒论》比较类似,基本上是一方一条,由方名主治方药煎服法几部分组成,由此可以反正《伤寒论》博采众方博采汤液经法也主要是原文照录。
《辅行诀》最宝贵的是汤液经法图,陶弘景称之为“尽要之妙”,其在制方理论中的地位犹如六经辨证在临床理论中的地位,可谓株连双臂。千百年来,中医在内经基础理论和伤寒临床理论异彩纷呈,由于缺少了制方理论,使中医方剂难免带有了较多的经验成分,对方剂的评判也更多地依赖于疗效,很少能揭示出组方原理的所以然,这里我们不论时方,很少见到对经方的组成原理说得很透彻。常常说经方很好,达到了最佳化的组合,但是不能了解组合怎么来的,依据的是什么,显而易见这个所以然很重要。由于缺少了制方理论,所以中医时常偏离主航道而不自知,以致中医有渐渐衰微之意,现在研究他的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此,希望大家对此多作思考,也就是我们学习中医学习经典,也要尽可能的探究其所以然。
4 理论体系
中医里存在不同理论体系,《后汉书艺文志》分得很清楚,黄帝外经,黄帝内经,经方派,养生,祝由等,本书属于经方这一派系,并不是说他和《内经》学术体系没有联系,否认经方和内经紧密联系的观点在日本很流行,认为伤寒论源出于经方体系,和内经没多大关系,国内胡希恕的弟子冯世伦也持此看法,老师认为经方理论和内经理论紧密联系,辅行诀和伤寒论同属于经方体系的。
《辅行诀》理论体系和《伤寒论》的六经辨证体系有显著的不同,和《中藏经》比较接近,以脏腑虚实为辨证枢机。《中藏经》这本书来历不明,倾向认为是后世托名华佗所做,通过比较《中藏经》《伤寒论》《辅行诀》这三本书所引用的经方就是汤液经法中的方,老师认为《中藏经》不是伪书,可能不出于华佗之手,是华佗学术思想直接或间接的记录。
因为《辅行诀》为学道者而作,论述比较简单,仅仅论及五脏,《中藏经》是职业医生华佗的理论实践汇集,不仅论及六腑而且涉及病种比较广泛。《辅行诀》“检录常情需用者六十首”他从汤液经法中选取的方剂不多,《中藏经》确认的伤寒论中也有的方剂大概10-20首,更多的方剂是华佗创制或总结得药房,因为我们已经无法见到《汤液经》这本书,从那三本书所记方剂来看,《中藏经》有他们没有的《汤液经法》的方剂。这样说还是有依据的就是“汉晋以还,诸名医辈,张机、卫汜[汛]、华元化、吴普、皇甫玄晏、支法师、葛稚川、范将军等,皆当代名贤,咸师式此《汤液经法》,愍救疾苦,造福含灵。”三者同出于《汤液经法》,各自进行了理论加工和升华。
《伤寒论》博采众方,勤求古训,总结发展出了六经辨证体系,而《辅行诀》和《中藏经》则采用了脏腑虚实辨证。因为他们各自的出发点不同,目标不同,研究方法有异,所以这三本书各有特色。《辅行诀》的理论体系相对于《伤寒论》要俭朴的多,具有道家医学的特色。《中藏经》更强调具体实用,对理论的探究不如《伤寒论》,在理论水准上《伤寒论》要高于《辅行诀》和《中藏经》。
马继兴:敦煌医药文献辑校
上面谈到的关于《辅行诀脏腑用药法药》这本书所涉及的一些问题,可理解为我们学习这本书的导论。
二、五脏病证的总论
隐居曰:凡学道辈,欲求永年,先须祛疾。或有夙痼,或患时恙,一依五脏补泻法例,服药数剂,必使脏气平和,乃可进修内视之道。不尔,五精不续,真一难守,不入真景也。服药祛疾,虽系微事,亦初学之要领也。诸凡杂病,服药汗吐下后,邪气虽平,精气被夺,致令五脏虚疲,当即据证服补汤数剂以补之。不然,时日久旷,或变为损证,则生死转侧耳。谨将五脏虚实证候悉列于左,庶几识别无误焉。
陶弘景说:凡进修内视之道的人,想健康长寿,必须先去掉疾病。治病是学道的基础,准备工作。不管是慢性病,还是时令病急性病,按照五脏补泻法令用药,达到脏器平和就可以了,因为《辅行诀》面对的对象是学道之人,这些人的疾病不会复杂,不会多,因而所采用的理论方法也相对地简单,就是脏腑虚实。
如果不能使脏气平和,则五脏之精气不能协调运转,元阴元阳不能守住一,六气(脏气)不能和化,不能进入真正的内视之道。对修道的人来说,服药祛病,虽然是小事,也是初学要越过的阶段。
各种杂病,服药汗吐下后,病虽然没有了,但是精气被夺,修道要守真一入真景,所以道家对精比中医对精更重视。导致五脏虚疲,当即据证服补汤数剂以补之。假如精气被夺,五脏虚疲的状况不能扭转恢复有可能转变为损证,这里对虚证和损证进行了区分,虚证指五脏的疲惫,损证指脏气虚损到不足以维持最基本的生命活动,有可能生死转侧。谨将五脏虚实证候悉列于左,庶几识别无误焉。
这是五脏病证的总论,通过这个总论我们对陶弘景思想方法,这个医学著作的目的对象,以及中医生理的基本理论,临床辨证的基本方法大体了解了。
三、辨肝脏病证文并方
肝虚则恐,实则怒。肝病者,必两胁下痛,痛引少腹。虚则目无所见,耳有所闻,心澹澹如人将捕之。气逆则耳聋,颊肿,治之取厥阴、少阳血者。邪在肝,则两胁中痛。中寒恶血在内,则节善瘛,节时肿。取之行间以引胁下,补三里以温[胃]中,取耳间青脉,以去其瘛。陶云:肝德在散。故经云:以辛补之,以酸泻之。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适其性而衰也。
《辅行诀》的标题和《伤寒论》的标题类似,有病证方,可对应《伤寒论》的病证治,这里没有脉,它很少提到脉法。为什么称为“病证文”,这个文是有来源的。
肝虚则恐,实则怒。对肝脏病分为虚实,以虚实辨证,脏虚脏实会出现很多病证,《辅行诀》强调了脏之志,肝虚则恐,恐为肾之志,为什么肝虚则恐,水生木,肝虚肾气不得运化,所以肝虚则恐。
《藏气法时论篇》第二十二,“肝病者,两胁下痛引少腹,令人善怒,虚则目(目巟)(目巟)无所见,耳无所闻,善恐,如人将捕之,取其经,厥阴与少阳,气逆,则头痛耳聋不聪颊肿。取血者。”与“肝病者,必两胁下痛,痛引少腹。虚则目无所见,耳有所闻,心澹澹如人将捕之。气逆则耳聋,颊肿,治之取厥阴、少阳血者。邪在肝,则两胁中痛。中寒恶血在内,则节善瘛,节时肿。取之行间以引胁下,补三里以温[胃]中,取耳间青脉,以去其瘛”类似。
陶云:肝德(肝脏的功能特点)在散。故经(内经)云:以辛补之,以酸泻之。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为藏气法时论的话),适其性而衰之也(为陶弘景的原话)。
四、对肝脏病证《辅行诀》的表述方式:
1 进行简明的概括和判定(肝虚则恐,实则怒)。
2 肝病病证表现及治法。肝病者,必两胁下痛,痛引少腹也为总括,比“肝虚则恐,实则怒”层次低范围小。接下来为虚实,虚则···肝实称为邪在肝,对邪在肝论述了病证和针刺方法。
3 对用药方法的论述,也分为两部分:概括(肝德在散);用药物调节方法(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
这是论述五脏病证的基本体例。
再下面是五脏虚实的补泻汤,这些方仍然是《汤液经法》中的方,根据行文组方煎煮法等判定的。
肝病分虚实,治疗肝病虚实的方就有泻汤和补汤,泻汤补汤都有大小,泻汤有泻汤的法度,补汤有补汤的法度,关于《辅行诀》的方剂组成的原理以后结合《汤液经法图》做详细介绍。凡是小泻汤都是三味,大泻汤都是六味,小补汤都是四味,大补汤都是七味,也就是说经方对药味有一规之定,药量也有一定之规,煎药的溶剂的量也有一定的数,煎取多少,服用多少都有定数,也就是说经方的配制制方原理都合于数。《内经》云“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
五、病证体系
《汤液经法》的病证体系和《伤寒论》的有很大区别,学习《辅行诀》这本书是为我们深入学习《伤寒杂病论》服务或者说做一些必须要有的探讨,对《辅行诀》里所用的病证体系,《辅行诀》的编排本身显示的很清楚:五脏体系和外感病证,和《伤寒杂病论》基本一致。只是《伤寒杂病论》和《辅行诀》所用的辩证体系差异很大,病证体系大的两方面基本一致,进一步的细化区别很大,总的来说《辅行诀》的病证体系比较简略,伤寒论要复杂的多。
1 五脏病证
五脏病证分:五脏虚实,五脏劳损,还包含五脏救治方,误治后所用的药方。
五脏虚实病证是《辅行诀》的基本构架,也是《辅行诀》的副标题脏腑用药法要主要所指。用病证而不是辨证没有做深入的探究,另一方面整部《辅行诀》讨论的重心是法要,就是简编,所以称为病证体系。
五脏虚实所讨论的和我们中医其他医籍后世所称的五脏辨证类似,只是对五脏的病证分类比较简略,就是分了虚实两类,而虚实是五脏病证中最核心的内容,因为五脏藏精气而不泄,五脏功能状态的好坏就在于藏精气藏的怎么样,藏的好就是脏气平和,就是“服药数剂必使藏气平和”。藏得不好,就表现为虚实两端,藏精不足就是虚,藏精精气不正就是实,实不是藏得多了,而是精气的结构紊乱了,不正常了,邪气盛则实,正气不足了。正与邪是相对立的,虚和实与正和邪不完全对应,虚和实不仅指量的变化,虚指量的不足,实强调的是精气不正,也就是精气有些歪了,不正就是邪。
所谓脏实就是脏气不正了,不正就容易郁积,就成实了。这就是五脏藏精气不正常的两种情形,它含钠他所涉及的问题。五脏虚实是从五脏藏精气而不泄提出的,五脏藏精气不正常表现为虚和实,所以以五脏虚实作为病证判断的基础也是完备的。
《辅行诀》是为修道人而写,修道之人需要保养五脏精气,要求五脏精气充盈平和,对于学习中医的意义有多大?在临床中直接根据五脏虚实来判定疾病的性质还是不足的,但是五脏虚实确是我们运用其他临床辩证方法的基础,在面对病人时,头脑中一定有五脏虚实的概念的,不能对病人作了判断处理而对病人的五脏虚实状况一无所知。这种认识方法的另一个价值是我们学习中医的初级课程,因为它的内容相对五藏辨证,六经辨证以及其他的辨证方法简明些,另外五藏虚实的判断是实时体现在临床过程中的。
五脏病证里除五脏虚实外,还有五藏劳损,劳损与虚实,特别是虚有同质性,就是有相同的性质,但是劳损比虚程度要重,在量变中有质变,在处理方法上有明显的不同。
五脏劳损和五脏虚实的差别在哪里?“缘诸损候,藏气互乘,虚实杂错,药味寒热并行,补泻相参”。而脏腑虚实的证候,虚证就用补,实证就用泻。虚实使脏气平衡就可以了,而劳损不仅存在邪藏气不平衡的问题,还存在互乘,不仅存在生克,还存在乘侮的情形。我们所遇到的问题,更多时候是存在脏气互乘,五脏劳损更复杂一些,学习五藏病症时,五藏虚实是基础,五藏劳损复杂些,《辅行诀》对这部分内容没有作更多的探究,只是给五脏的五首补汤。
五脏病证里还有一方面就是救误,“又有泻方五首,以救诸病误治,致生变乱者也”。这种情况比较复杂,因为误治产生变乱,不那么单纯,规范,典型。
这是五脏病证的《辅行诀》谈到的三个方面,以五脏虚实为基础,认识劳损救误必须先认识虚实,虚实是常,救误和劳损是变。
2 另一个大类是外感病证
外感病证在《伤寒论》中已经有更完备更充分的六经辨证体系,《辅行诀》所谈到的关于外感病证也是很有价值的,尤其对学习研究《伤寒论》有不可替代的价值,那就是二旦六神大小等汤。从二旦六神可看到经方的初始状态,“弘景曰:阳旦者,升阳之方,以黄芪为主;阴旦者,扶阴之方,以柴胡为主;青龙者,宣发之方,以麻黄为主;白虎者,收重之方,以石膏为主;朱鸟者,清滋之方,以鸡子黄为主;玄武者,温渗之方,以附子为主。此六方者,为六合之正精,升降阴阳,交互金木,即济水火,乃神明之剂也”。
陶弘景的概括相对于《伤寒论》来说显得粗略,但对认识方剂提供了另外的角度,比如小阳旦汤,是《伤寒论》中的桂枝汤,小阳旦者生阳之方以黄芪为主,小阳旦没有黄芪,其作用也不是生阳,是调和营卫,《辅行决》和《伤寒论》的理论体系不一样,不能简单的对应,还是可以看出两者对方剂的认识存在明显的区别。阳旦者生阳之方,和桂枝汤的认识不矛盾,调和营卫实际上也生阳,使阳气达表,桂枝汤治表虚,表阳不足。大阳旦汤就是黄芪建中汤加人参,建中补气比较明显,升阳也是重要方面。
阴旦者,扶阴之方,以柴胡为主,现在有温阳派,有扶阳的说法,这里有扶阴的说法,扶阳也是最近几年提出的,卢崇汉先生详细的介绍了扶阳的方法,扶阴的方法,作为一种治疗的基本方法谈到的还是很少,扶阴可不可以理解成帮助阴呢,可以,肯定不是补阴。小阴旦方是桂枝汤去桂枝加黄芩,桂林古本有很相似的方剂:温病脉证并治桂芝去桂加黄芩牡丹汤。
《辅行诀》里的小阴旦汤是治疗“治天行[病]身热,汗出,头目痛,腹中痛,干呕,下利者”,这两首组方有区别,主治也有区别,小阴旦汤由生阳变成扶阴,桂枝汤就是补益方的底,辅助中气以达表,去掉桂枝加黄芪,达表的作用很微弱,生姜变为入中了,整个方剂都变为入中了。扶阴不等于补阴,扶阳也不等于补阳,扶阳就是帮助阳气充分发挥功能,扶阴就是帮助阴气充分发挥功能。大阴旦汤就是小柴胡汤加芍药,小柴胡汤有扶阴的作用容易理解,后世很少用这个说法,而把小柴胡汤里结成表里双解,双解含有扶阴的意味。外感发热的病人用小柴胡汤后发热先升高然后热退,很少再升高,这种现象与扶阴有关系,也就是说用了这个方后正邪交争更激烈。
青龙者宣发之方,以麻黄为主,辅行决中的小青龙汤是伤寒论中的麻黄汤,大青龙汤是伤寒论中的小青龙汤。
小白虎汤就是伤寒论中白虎汤,大白虎汤就是伤寒论里的竹叶石膏汤,白虎者,收重之方,以石膏为主。
朱雀者,清滋之方,以鸡子黄为主,小朱雀汤是伤寒中的黄连阿胶汤,通常说黄连阿胶汤养阴清热,和这里的清滋意思一致。大朱雀汤是在小朱雀基础上加了人参干姜,就有清滋补气的作用,清中有补,阴阳并补,小朱雀主要补阴。
小玄武就是伤寒论中的真武汤,大玄武:是在小玄武的基础上加人参甘草,加了补气的。玄武者,温肾之方,以附子为主,真武汤在伤寒论中理解为温阳化水气,使水气蒸腾,与陶弘景说法一致的,温肾之方偏向于向下外出,强调了水的渗路,真武汤温阳化水汽既有水汽蒸腾的一面,也有渗利一面。真武汤用生姜:水气的蒸腾作用强,小玄武用的干姜,渗利作用强些。
对于外感病症,《辅行决》的比较粗略,没形成完整的体系,就像我们看一篇文章的草稿,通过阅读草稿,可以更清楚的了解作者的思考过程,《辅行诀》的价值不仅仅是草稿的价值,还有陶弘景的看法还有《汤液经法图》和《汤液经法》的部分方。
除了五脏病证和外感病证还有救误,还有中恶卒死,“陶经隐居云:中恶卒死者,皆脏气被壅,致令内外隔绝所致也,神仙有开五窍以救卒死中恶之方五首”,对这类病症,奇病怪病,医理简单,治疗方法出人意料,需要些技巧,如果医生掌握了这些方法,处理起来往往让病人感到惊奇,这部分内容不多说,我们主要学习经方体系。
3 升阳与宣发
比如喷泉,水打上去的过程是升阳,降落的过程是宣发。阳气比较足的人用麻黄汤,阳虚的人不容易的麻黄汤证,也不宜用麻黄汤。
4 关于柴胡扶阴
阳旦者黄芪为主,阴旦者柴胡为主,不是指这一味药的作用,作为主药君药,柴胡扶阴的理解,以小柴胡汤为例,陶先生也是以一方剂来讨论,而非只一味药。扶阴是助阴,阴是阳气运化的资源,后勤保障,阴在内阳之守也,扶阴就是扶资源后勤保障,和补阴是不同的,补是添加,扶是调度调理,扶小柴胡汤后先升热后降热的机理,在小柴胡汤的病机下,正邪双方相持不下,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对抗邪气也是靠资源,小柴胡汤调度调配资源,资源充足就会使交战双方斗争更激烈,为什么升高:有打激烈战斗的能力,然后一举攻克。用小柴胡汤不论用几剂,只要热生起来了,在几小时内就退,一切恢复正常,一战而胜,这就是扶阴带来的效果。
六、汤液经法图
《汤液经发图》是《辅行诀》中比较核心的内容,目前还不能断定《汤液经法图》是出自汤液经法还是陶弘景,《汤液经法图》所包含的思想肯定存在于《汤液经法》中的,这样说的依据是:“汉晋以还,诸名医辈,张机、卫汜[汛]、华元化、吴普、皇甫玄晏、支法师、葛稚川、范将军等,皆当代名贤,咸师式此《汤液经法》,愍救疾苦,造福含灵”。既然这些名医都“咸师式此汤液经法”,他们所师式的必定有一个理论体系,《汤液经法》的理论思想集中地表现在《汤液经法图》中。《汤液经法图》看起来很简单,实际就是一个五行图,但所包含的思想就不那么简单了。
《汤液经法图》含有三个基本思想,他是在五行理论指导下的理论思想就不需要说了,三种基本理论思想是:一者五行互含的;二者五味变化;三者补泻的理论思想。这样的说法如果不加说明的话,容易被人认为是想当然的贴标签。
1 五行互含
关于“五行互含”在《辅行诀》提到一次“经云: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天有五气,化生五味,五味之变,不可胜数。今者约列二十五种,以明五行互含之迹,以明五味变化之用”。
虽然《辅行诀》只提到一次,但是“五行互含”的思想是《辅行诀》或者《汤液经法》中制方立论的最重要的理论基石。看一看《辅行诀》中对五味的分类,就很清楚的看到这一点,“味辛皆属木,桂为之主,椒为火,姜为土,细辛为金,附子为水。味咸皆属火,旋覆[花]为之主,大黄为木,泽泻为土,厚朴为金,硝石为水。味甘皆属土,人参为之主,甘草为木,大枣为火,麦冬为金,茯苓为水。味酸皆属金,五味[子]为之主,枳实为木,豉为火,芍药为土,薯蓣为水。味苦皆属水,地黄为之主,黄芩为木,黄连为火,白术为土,竹叶为金。此二十五味,为诸药之精,多疗诸五脏六腑内损诸病,学者当深契焉”。
这就是五行互含,关于五行互含的理论及应用非常重要,目前只能从《辅行决》中见到,这是非常重要的思想,正是有了这样的思想,才有了经方,对比后世制方理论,我们就可以看出经方的治方理论与后世的治方理论有很大差别,其一就表现在经方是应用五行互含的思想对药味进行分类认识和应用。五行互含理论来源于五行理论,五行理论在中医中有三种应用。一者脏象理论,二者五运理论(见于《素问》七篇大论的五运六气中),三者五行互含理论,五行互含理论只见于《辅行决》,可以看作五行理论的一个推论,因为“天布五行,以运万类,万物皆秉承五行之气而化生”,万物都具备五行,构成某一事物的某一部分也是秉承五行之气而生的,五行之气也可如阴阳理论般广泛地应用于不同级别的事物之中,这是从纵向上看,如果从横向上看也是五行互含,夫天布五行,以运万类,人禀五常,以有五藏。在人体,如人体秉五行之气而生,人体的某一脏腑(如肝)也是秉五行之气而生,肝中也有金木水火土,他脏亦同此。
为什么经方理论以五行互含理论作为理论依据呢?因为我们配置药方的目的在于调节调动人体各种生机和运化功能。从时空来看,是一种横向的,某一时点作用的过程,纵向过程是一种生成演化的过程,医生面对的是病人生命过程的某一横断面,其发生作用也是在某一横断面上进行的。五行互含理论主要是在横向上揭示五行的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内在机制,此点正是经方制方最重要的理论依据。
换一个角度来理解,比如想调节肝的功能状态,首先知道肝不是孤立地存在于人体之中,与其他四藏有密切联系,必须从五脏来调理。在后世治方理论,如深入探寻,虚则补其母,如何补?实则泻其子,如何泻?后世在补泻的作用机制不够明了,《汤液经法图》所包含的补泻思想是有一定的定义的,“阳进为补,阴退为泻”。如果对脏腑的功能状态进行补泻,如何补,按照五行互含的归类,补就用本位之主,味辛皆属木,桂为之主。补肝,以桂为主,用金中之木来泻肝,因为同气相求。《辅行诀》的补泻和现在的补泻不通,此泻为阴退为泻,而非通腑的泻,经方的补泻必须依照五行互含理论,经方治方就是以五行互含为理论依据。
2 夫肝之病,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药调之。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伤肾,肾气微弱,则水不行;水不行,则心火气盛,则伤肺;肺被伤,则金气不行;金气不行,则肝气盛。故实脾*,则肝自愈。此治肝补脾之要妙也。肝虚则用此法,实则不在用之。
仲景这里提出的补肝法,其中一种思想与前面所提到的一样,就是从五行的总体上补肝,而不是单纯的只针对肝,仲景把五行相生相克都走到,最终肝虚可以恢复,克制肺金,使肺金不克肝,而实现肝虚的自愈,这样一种补肝的方法和《辅行诀》中补肝的方法有区别,《辅行诀》直接用肝味的主药直接补,而杂病例中是间接补,通过金气不行,使克制肝的力量减弱,而使肝气旺盛,先认同陶弘景所说,则对仲景杂病例中的治法,可认为是对《汤液经法》的一种发展,除了直接补肝的方法之外还有五行循环的补肝的方法,仲景对味的应用是入体的,辅行诀味从对用的应用而对五味划分归属。二者之间的关系可认为是并行的。
3 五行互含,五行之中复有五行,是否可以无限推衍下去,层层互含,以至无穷?
阴阳可以,五行不一定。五行都具备的就是完整的事物形态,分到一定程度,就不具备了。
4 小泻肝汤治肝实,两胁下痛,痛引少腹迫急,当有干呕者方:枳实(熬)芍药生姜(各三两)上三味,以清浆三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瘥,即重作服之。
小泻肝汤用于治疗肝实,精气不正,肝实要泻,以酸泻之,酸属金,金克木,泻肝用的是克制之法,脏实就是精气不正,邪气盛,而克就是管理,是欺侮,肝实就用酸来泻,泻就是使脏气回收,阴退为泻,用金中之木来实现对肝的管理,“味酸皆属金,枳实为木,芍药为土。。。。味辛皆属木...姜为土,”用芍药,酸中之土,这个管理是持续的,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需要持续稳定的管理的连续性,用能够守的土使管理工作能稳定,生姜从五味的互含中,姜为木之土,木接受了金的管理后,也要保持稳定。这就是经方治方的理论和实践的体现。其他的方剂没有小泻肝汤这么显明,其中所包含的仍然是这样的思想,正如陶弘景说言“其间增减,虽各擅其异,或致新效,似乱旧经,而其旨趣,仍方圆之于规矩也”。
5 五味的定义
在《尚书洪范》中箕子对五味有个定义,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润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从革作辛,稼穑作甘。通常理解的五味是味觉口感的味,他们有密切关系,但是二者不是一回事。从五味定义可以看出五味所表达的是一种气化的状态或者说秉气的状态,咸秉润下之气,苦秉炎上之气,对这一点我们应该认真思考,我们以后谈五味时候都是在这种基础上谈。
对药物的咸味,尝起来不一定咸,而是具有润下的性质,苦味不一定苦,而是具有炎上的性质,对此要有足够的重视。在对五味的定义中不涉及体用,从体用的角度看,五味应该属于体。箕子的五行理论来源于洛书,和来源于河图的生成没有直接的关系,因为体用的提出来源于生成,生数和成数来源于河图的,河图和洛书来源于两套系统,一个讲体系,一个讲运动,也就是运动中的平衡,为什么箕子从洛书而不是从河图来讲五行,因为洛书是讲用的,河图是讲体系的,一个是侧重先天,一个侧重后天。
五味体用的提出和应用在《辅行诀》中表现的很充分,这个理论也见于《素问》,《素问》的《脏气法时篇》,谈到了味的体和用,只是没有进行说明。
6 汤液经法图对五味的划分
该图为正五边形,为三层,从这个图中可看出,木的用味是辛,体味是酸;火的用味是苦,体味是咸,土的用味是甘,体味是辛,金的用味是酸,体味是咸,水的用味是苦,体味是甘。
这个划分和我们熟悉的酸入肝,苦入心,甘入脾,辛入肺,咸入肾有明显的差别:土味的体是辛,金味的体是咸,水味的体是甘,对此我们很难理解,现在先存疑(自然注:该图从局部看以“用”为主要参照——作为图的中间层五行所属,逆时针沿圆周左一位为生我者——母,补,右一位为克我者——泻,补泻划分恰如原图所标识。从整体看整个图顺时针旋转为五行相生,为补;逆时针五角星旋转表示相克,为泻,也与原图标识相符,因此无论从整体还是局部而言都具有相同而鲜明的规律性,故可为用药法要。
在古文化中,用为阳,体为阴,阳进者,向“用”方位以及“用”方位方向旋转,阴退者,向“体”方位以及“体”方位方向旋转,阳进其数为七,乃从任一“用”方位开始沿补的旋向至多经过7个方位,恰好到达与该“化”的位置,这是补的极数;而从任一“用”位开始,沿泻的方向旋转,至多经过6个方位,也恰好到达“化”位置,这是泻的极数,故阴退数为6。注意到两种“化”之味虽然一致,但“数”不同,各属于七和六,而且“化”本身的作用——化,有缓“急”的意思,以“我克”为缓——恰应五脏之德,故也可如伤寒论条文一样作为病欲解之数。这里尤其值得指出的是,和黄帝内经一样,这里尤其强调以阴为体,以阳为用,即都非常重视阳的作用,但由于其用药以阳用为主导,各味五行所属除甘味外与内经以阴体为用时镜像取反,恰如内外八气柱之反照。
陶云:肝德在散。故经云:以辛补之,以酸泻之。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适其性而衰之也。
陶云:心德在耎。故经云:以咸补之,苦泻之;心苦缓,急食酸以收之。
陶云:脾德在缓。故经云:以甘补之,辛泻之;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
陶云:肺德在收。故经云:以酸补之,咸泻之;肺苦气上逆,急食辛以散之,开腠理以通气也。
陶云:肾德在坚。故经云:以苦补之,甘泻之;肾苦燥,急食咸以润之,至津液生也。
可见法要图中五脏所属五行、用味、体味、所化之味与上文补、泻、急食之味密切对应,本贴后文研究也发现其与内经条文一一对应,且更有优越之处,研究辅行诀对于解开内经奥秘也有帮助。
另旋转恰符合丹道进阳退阴和进阴退阳的方向,该图体、用、化均是按照顺时针五行相生走向排布)。
(注:上图彩色线表示了五行之味互相含摄之理。首先,以“除烦”为例,在“汤液经图”中,正好位于肝所属的木之体用格右下方,与泻肝汤对应;“除痞”则位于心所属的火之体用格的右下方,与泻心汤对应:“除滞”则位于脾所属的土之体用格的右下方,与泻脾汤对应;“除燥”则位于肺所属的金之体用格的右下方,与泻肺汤对应(至于已失的第五“除”,根据这一规律,当为泻肾汤适应症中某一主症,笔者倾向于“逆”或是“悸”)。
其次,每一“除”均位于两个梯形体用格的交接线末端,而两个梯形体用格邻体味及药味,再加上该“除”右方体用格(也即生该“除”所属体用格者)所化之味,即是该“除”所对应之“泻方”的全部药味。举例如下:
“除瘩”所在两相邻体用格的相邻药味分别为辛和苦,“除痞”右方体用格所化之昧为甘,除痞所对应之泻方为“小泻心汤”,组成及药味如下:
黄连(苦)、黄芩(藩)、人参(甘)、甘草(甘)炙、干姜(辛)本方由苦、甘、辛之品组成,正好与上述泼“除”所对应方应当包括之药味相符。其它四“除”同样如此,且皆遵循苦一甘一辛的2—2一l格局。
无闻居士破解:
陶弘景在《辅行诀》之大小补泻汤方证对五脏虚实病症的表述中,用的最多的是“烦”、“燥”、“痞”、“满”、“滞”、“惊”、“悸”、“恐”、“怒”、“悲”等字(张仲景之《伤寒论》中对方证所述雷同,如太阳病,脉促胸“满”者,桂枝去芍药汤主之;服桂枝汤,大汗出后,大“烦”渴不解,劢洪大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发汗后,腹胀“满”者,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主之;亦如:烦躁、虚烦、燥屎、心下痞、心下悸等),其中“惊”、“恐”、“怒”、“悲”等为“七情”病症用字,那么剩下的“烦”、“燥”、“痞”、“满”、“滞”、“悸”六字表示的什么?是“病象”!是病症所产生的“病象”!
查《新华字典》:“悸,因害怕而心跳:悸栗(心惊肉跳),惊悸。”而隋·巢元芳之《诸病源侯论·风气诸侯》曰:“诊其脉,动而弱者,驚(惊)悸也。动则为驚(惊),弱者为悸。”
因此,笔者认为,悸与惊同,“惊悸”二字同义,惊即悸,悸即惊,悸应归于“七情”病症用字,而不应归纳在“病象”中。如是,则剩余的“烦”、“燥”、“痞”、“满”、“滞”五字即是五“症治”所用“病象”之用字!如是,则所缺的字为“满”!故辅行诀用“烦”、“燥”、“痞”、“满”、“滞”来表征病象,进而跟临床建立联系。
五脏虚实判断:肝虚则恐,实则怒;心虚则悲不已,实则笑不休;脾虚则腹满、飧泻,实则四肢不用、五脏不安;肺虚则鼻息不利、少气,实则喘咳、凭胸仰息;肾虚则厥逆,实则腹满、泾溲不利)
我们可以看到他对五味五行的分配是有严格的规律的,木之用对应土之体,金火体对体,水火用对用,有的是体用对应,有的是体体对应,有的是用用对应,这种五味的五行分配的依据是:肝德在散,以辛补之,以酸泻之;心德在耎,以咸补之,苦泻之;脾德在缓,以甘补之,辛泻之;肺德在收,以酸补之,咸泻之;肾德在坚,以苦补之,甘泻之。补的就是用,泻的就是体。
如果我们认为这个图是正确的,我们的认识就很容易出现偏差,相克的两行之间是对应的,有的是体用对应,有的是体体对应,有的是用用对应,就导致五行关系难于融洽,《汤液经法图》虽然很规范,但也存在难于完全协和的状况。本来土居中,金木水火居于四象,在此图中土不居中,五味的体用在五行之间的分配对应的不那么工整。
为什么把土从中间拿出来,与四象放在同等地位上,这是理解《汤液经法图》的关键。《汤液经法图》于我们通常对五味五行的认识和应用有差别,根本点在于把土拿了出来,这个问题非常特殊,也是认识《汤液经法图》所必须要做出解释的问题。
《辅行诀》:陶云:肝德在散。故经云:以辛补之,以酸泻之。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适其性而衰之也。
《内经》: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酸写之。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
这两者基本上没有区别。
《辅行诀》:陶云:心德在耎。故经云:以咸补之,苦泻之;心苦缓,急食酸以收之。
《内经》:心欲软,急食咸以软之,用咸补之,甘写之。心苦缓,急食酸以收之。
基本一致。
《辅行诀》:陶云:脾德在缓。故经云:以甘补之,辛泻之;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
《内经》: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用苦写之,甘补之。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
基本一致。
《辅行诀》:陶云:肺德在收。故经云:以酸补之,咸泻之;肺苦气上逆,急食辛以散之,开腠理以通气也。
《内经》: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用酸补之,辛写之。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
炎上作苦,苦能不能泻气上逆呢,《内经》条文存在传抄之误,《辅行诀》比较合理通顺。
《辅行诀》:陶云:肾德在坚。故经云:以苦补之,甘泻之;肾苦燥,急食咸以润之,至津液生也。
《内经》:肾欲坚,急食苦以坚之,用苦补之,咸写之。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开腠理,致津液,通气也。
此处也存在传抄之误。
1 《辅行诀》的经云,是有所本的,就是《内经》;2、《辅行诀》关于肺肾味的分配和通常认识不一样,但是行文有道理,需要对其进行研究。之所以会出现这么明显的差别,是《汤液经法图》把土从中间拿出来有关。顺着左旋的方向,就是木火土金水,是相生的关系,《汤液经法图》强调的不是五方东南西北中,而是生克,以生的关系构成了五行图,相间者就是相克的关系。如果把五行图按照四方和中央来做的话,说明了一种体系。用相生关系构成的五行循环图揭示了五行生克制化的关系,通过这个相生关系形成的五行图的目的是要把握生克制化的思想,在既定的体上五行如何运化,符合客观规律。就像从《河图》当中提炼出《洛书》一样,一个强调用,一个强调体。在《内经》上五脏五味五行基本上是体的划分,对用的体系的划分谈的比较少。
《汤液经法图》从用的角度来谈五行五味,这点正式他的理论价值所在,没有这个图很可能不知道很不容易得出这样的体系。打个比方,没有《洛书》只有《河图》,对世界的理解会感觉有重大的欠缺。《汤液经法图》这样来认识是不是合理,也需要大家来共同探讨体验。《汤液经法图》是自成体系的,对五行立足于用的,立足于平衡的,《汤液经法图》对五行的把握相当于洛书的位置,讲平衡的讲动态的,动态之中的平衡,平衡之中的动态,这才有五行的合化,才有五行的生生不息,才有我们所关注的五味的变化,才有经方依据此变化所实现的配方的配制。
体系图和运动图所揭示的规律是不一样的,五边形的图更强调五行五味之间的相互作用和变化。
7 五味变化
五行图第二圈标示了木火土金水,每行都各有体用。
最外圈有两个内容,一是五味所化,另一是主治功用。先看化,化就是变化,古人用变化时是两个概念:物生谓之化,物极谓之变。化就是产生新的东西,变就是转变为另外的东西,一个是新事物的产生,一个是既有事物的完成,一个是始,一个是终。
这里谈的是化,按照《汤液经法图》所示:辛酸化甘,咸苦化酸,甘辛化苦,酸咸化辛,苦甘化咸。通常所说的酸甘化阴,只有这一个说法,但没有苦咸、咸辛等化,在《辅行决》之前,我们很难见到这方面的知识,五味所化是中医体系中的薄弱环节,《汤液经法图》中所说的五味所化,依据目前还不详,先把《汤液经法图》中五味所化的结论记住,原因有待以后慢慢探讨研究。辛甘发散为阳,酸苦涌泻为阴是对五味阴阳的划分。
我们要重视这个化,这是《汤液经法图》里面很重要的思想,五味之间的相互作用不仅是生克关系,也不仅是乘侮的关系,他们之间还在产生变化,正因为有了这些变化,才有了经方的配制理论。对五味的认识不是口感不是味觉上的认识,中医对五味的定义,来自《尚书洪范》,润下做咸,炎上做苦,从革做辛,曲直做酸,稼穑做甘,中医的五味就是是五行禀气。
从五味是五行秉气的角度来理解,辛酸化甘就能够能够理解:发散之气和收敛之气相互作用会形成平缓之气,那就是甘,所以辛酸化甘。
苦咸化酸,炎上作苦,润下作咸,苦坚咸润,这两种禀气相互作用合化成收敛之气化酸。
甘辛化苦,甘是和缓之气,辛是发散之气,和缓和发散这两种禀气进行合化,就化为苦。对于苦味有苦以躁湿,苦以坚之。苦味能够破结,这个结的范围比较小,但是作用力度比辛散要强,对于那些坚硬的凝结,需要苦味才能突破,辛味的力量可能就达不到,苦味能作用于硬度更高的气机,辛味作用于硬度比较低的气机,苦的这种秉气不是快速的而是缓缓作用的,而甘辛就能合化这种性质的秉气。
酸咸化辛,收敛和润下怎么合化出发散性质的辛呢?阴阳相互作用时是相反相乘,没有相反就没有相乘,比如肝靠酸来生的,体秉收气,用就是发散。收敛和润下化出来的不可能更加收敛的,而是发散的辛。
苦甘化咸,炎上做苦,稼穑做甘,苦味可以开降,有辛散的影子,甘缓和苦味的坚就之气,使其转化为润下的禀气。
刚才所讲的五味所化,这是理解之一,还有一种理解,辛酸化甘,这个甘就是土,苦咸化酸,这个酸就是木,以此类推,这种变化也是存在的,五味所化即可以化出味来,也可以化出气来。两种理解都成立,也很可能同时存在。如进食了辛味和酸味的饮食(禀气而非口感),辛酸是相互作用的,辛酸即有可能化出脾所需要的精微物质,也可能化出脾需要的运化的气也就是脾气。
8、五除:除烦,除痞,除滞,除燥,??
除烦是水木相互作用的结果还是苦酸或苦甘,辛酸相互作用的结果?倾向于苦酸相互作用的结果。烦表明心气不宁,不管原因是什么,表现为烦,必然最终要落到心气上去,只有心气不宁才会烦,心气不安宁是通过水木之气来实现使心气不宁得以恢复平静的,苦这里是水之用,在火里,也被作为火之用,从《辅行决》自身来看,五味的分配也是有些问题的,味苦皆属水,五味所属的五行是属于用的,苦味为水之用,那就不应该是火之用,味咸皆属火,在五行图中火的体用位置该颠倒一下,这样结构关系更紧密更协调更合理。关于五除,目前认识有限,标识的五种证,表明的是什么内容似乎缺少规律性,如果按五行来分,这五个证应该归属于五行,如果烦是火,痞是土,滞是木,燥是金,水是什么?慢慢研究。
一部分是五行互含一部分是五味变化还有一个补泻。
9 补泻
阳进为补,阴退为泻,补泻思想是《经法图》中的第三个思想,关于补泻《汤液经法》即给了定义,也给了说明。说明有两点
第一,其数七,火数也,阳进为补,怎么进呢?13579天数,阳数,奇数,阳进为补:由小到大,1到3到5到7到9,最大是9,为啥是其数7?物极必反,阳数达到最大时,实际上已经是要走向阴数了,走到最大时,阳气不纯,阳数禀气最纯的就是火,火数7。
阴退为泻,阴数是偶数,地数,2 4 6 810,如果阴退为泻,最小的阴数为2,为何不说2呢?因为2是火数,火属阳,2藏于7中,阴数中禀阴气最纯的是水,天一生水,地六成之,水的成数是6,故以6代表阴。
第二,《汤液经法图》还有一个指导思想,就是图下面那两个符号,阳进为补为左旋,阴退为泻为右旋,水数火数是阴阳的属性标示,左旋右旋是对阴阳运动的把握,阳进必然是左旋,阴退必然是右旋,必然是左升右降,实际上左升右降是古人很基本的认识,这个认识来源很简单,就是面南而立,阳气左升,阴气右降,是天地阴阳的必然规律,人与天地相参,就像水往低处流,这就是自然规律。
五、病证体系
《汤液经法》的病证体系和《伤寒论》的有很大区别,学习《辅行诀》这本书是为我们深入学习《伤寒杂病论》服务或者说做一些必须要有的探讨,对《辅行诀》里所用的病证体系,《辅行诀》的编排本身显示的很清楚:五脏体系和外感病证,和《伤寒杂病论》基本一致。只是《伤寒杂病论》和《辅行诀》所用的辩证体系差异很大,病证体系大的两方面基本一致,进一步的细化区别很大,总的来说《辅行诀》的病证体系比较简略,伤寒论要复杂的多。
注:方名
小泻肝汤 : 枳实(酸)熬芍药(酸)生姜(辛)各三两
大泻肝汤: 枳实(酸)熬芍药(酸)甘草(甘)炙各三两
黄芩(苦)大黄(咸)生姜(辛)切各一两
小补肝汤 : 桂枝(辛)干姜(辛)五味子(酸)各三两大枣(甘)十二枚(去核)
大补肝汤 :桂枝(辛)干姜(辛)五味子(酸)各三两旋覆花(咸)
代赭石(咸?)烧竹叶(苦)各一两大枣(甘)十二枚(去核)
小泻心汤: 龙胆草(苦?)、栀子(苦?)打,各三两、戎盐(咸?)如杏子大三枚,烧赤
大泻心汤: 龙胆草(苦?)、栀子(苦?)捣,各三两、苦参、升麻各二两、豉(酸)半升、戎盐(咸?)如杏子大三枚
小补心汤: 栝蒌一枚,捣、薤白八两、半夏半升,洗去滑
大补心汤:栝蒌一枚,捣、薤白八两、半夏半升,洗去滑、厚朴炙,二两桂枝一两
小泻心包汤: 黄连(苦)、黄芩(苦)、大黄(咸)(各三两)
大泻心包汤: 黄连(苦)、黄芩(苦)、芍药(酸)(各三两)、干姜(辛)(炮)、甘草(甘)(炙)、大黄(咸)(各一两)
小补心包汤 : 代赭石(咸?)(烧赤,入酢浆中淬三次,打)旋覆花(咸)、竹叶(苦)各二两豉
大补心包汤: 代赭石(咸)(烧赤,入酢头中淬三次,打)、旋覆花(咸)、竹叶(苦)(各三两)、豉(酸)、人参(甘)、甘草(甘)(炙)、干姜(辛)(各一两)
小泻脾汤: 附子(辛)一枚(炮)、干姜(辛)、甘草(甘)(炙)各三两
大泻脾汤 : 附子(辛)(一枚,炮)、干姜(辛)(三两)、黄芩(苦)、大黄(咸)、芍药(酸)、甘草(甘)(炙,各一两)
小补脾汤: 人参(甘)、甘草(甘)(炙)、干姜(辛)(各三两)、术(苦)(一两)
大补脾汤 : 人参(甘)、甘草(甘)(炙)各三两、干姜(辛)三两、术(苦)、麦门冬(酸?)、五味子(酸)、旋覆花(咸)各一两
小泻肺汤: 葶苈子(咸?)(熬黑,捣如泥)、大黄(咸)、芍药(酸)(各三两)
大泻肺汤: 葶苈子(咸?)(熬)、大黄(咸)、芍药(酸)(各二两)、甘草(甘)(炙)、黄芩、干姜各一两
小补肺汤: 麦门冬(酸)、五味子(酸)、旋覆花(咸)各三两、细辛(辛)一两
大补肺汤 : 麦门冬(酸)、五味子(酸)、旋覆花(咸)各三两、细辛(辛)一两、地黄(苦)、竹叶(苦)、甘草(苦)各一两
小泻肾汤: 茯苓(甘)、甘草(甘)、黄芩(苦)各三两
大泻肾汤: 茯苓(甘)、甘草(甘)、大黄(咸)、黄芩(苦)各三两、芍药(酸)、干姜(辛)各一两
小补肾汤: 地黄(苦)、竹叶(苦)、甘草(甘)各三两、泽泻(咸)一两
大补肾汤 : 地黄(苦)、竹叶(苦)、甘草(甘)各三两、泽泻(咸)、桂枝(辛)、干姜(辛)、五味子(酸)各一两
泻肝汤: 枳实(酸)、芍药(酸)、代赭石(咸)、旋覆花(咸)、竹叶(苦)(各三两
泻心汤 :黄连(苦)、黄芩(苦)、人参(甘)、甘草(甘)炙、干姜(辛)各三两
泻脾汤:附子(辛炮)、干姜(辛)、麦冬(酸)、五味子(酸)、旋覆花(咸)各三两
泻肺汤 :葶苈子(咸?)(熬黑,捣如泥)、大黄(咸)、生地黄(苦)、竹叶(苦)、甘草(甘)各三两
泻肾汤: 茯苓(甘)、甘草(甘)、桂枝(辛)、生姜(辛)、五味子(酸)各三两
养生补肝汤: 蜀椒(辛)一升,桂心(辛)三两,韭叶(辛)切,一把,芍药(酸)三两,芒硝(咸?)半斤,胡麻油一升
调中补心汤: 旋覆花(咸)一升,栗子(咸?)十二枚,葱叶(十四茎),豉(酸)半斤,栀子(苦?)十四枚,打,人参(甘)三两,切
建中补脾汤 : 甘草(甘)炙,二两,大枣(甘)十二枚,去核,生姜(辛)三两,切,黄饴(甘?)一升,桂枝(辛)二两,芍药(酸)六两
宁气补肺汤: 麦门冬(酸?)二升,五味子(酸)二升,白浆(酸)五升,芥子半升,旋覆花(咸)一两,竹叶(苦)三把
固元补肾汤: 地黄(苦)切,王瓜根(苦?)切,各三两,苦酒(苦)一升,甘草(甘)炙,薤白四两,干姜(辛)二两,切
按照法要,每一首某脏的大补泻方,都是由该脏的小补泻方再加上其所生之脏(即其子脏)的小补泻方主要药物而成。
以大补肝汤为例:
大补肝汤组成:桂枝、干姜、五味子、旋覆花、代赭石、竹叶、大枣
小补肝汤组成:桂枝、干姜、五味子、枣
小补心包汤组成:代赭石、旋覆花、竹叶、豉
由以上三方的组成比较可以清晰地看出,大补肝汤是以小补肝汤原方加上小补心包汤的主要药物而成。充分体现了方中有方,子母同治的组方结构特点。这种特点同样体现在其余四脏相应方剂当中。
“按陶氏六神方中有,北方玄武汤; 东北阳旦汤; 东方青龙汤; 南方朱鸟(雀)汤;西南阴旦汤; 西方白虎汤”“弘景曰: 阳旦者, 升阳之方, 以黄芪为主; 阴旦者, 扶阴之方,以柴胡为主; 青龙者, 宣发之方, 以麻黄为主; 白虎者, 收重之方, 以石膏为主; 朱鸟者, 清滋之方, 以鸡子黄为主; 玄武者,温渗之方, 以附子为主。此六方者, 为六合之正精, 升降阴阳, 交互金木, 既济水火,乃神明之剂也。张机撰《伤寒论》, 避道家之称, 故其方皆非正名也, 但以某药名之,以推主为识耳。”(自然注:苗族古历以冬至为阳旦,以夏至为阴旦。旦,日初出也。阴旦与阳旦,可以精确地解释“冬至一阳生”与“夏至一阴生”的所以然。)
注:在联系青龙、白虎、朱鸟、玄武与所对应季节、六气之间关系时,非常惊奇地发现,这四神与二旦六神方的大青龙、大白虎、大朱鸟、大玄武四方在基本组成单位的数目也存在着“巧合”。四神的基本组成单位是星宿,每一神包括七个星宿,共计二十八宿;大四神汤的基本组成单位是药物,每一方药物为七味,共计也是二十八味(大青龙汤虽本题为八味,但原书注云:一方无干姜,作七味当从)。这表明至少青龙、自虎、朱鸟、玄武四神汤与代表四季的四神之间的对应关系是非常紧密和具体的。从而提示与四季密切对应的六气极可能也与六神方之间存在着对应关系。有可能六神八方恰好与后天卦密切联系,阳旦为乾,属西北天门,阴旦为巽,为东南地户。旦指日出之意,于辰为寅时,《灵枢·营卫生会论》日:“平旦为阴尽,而阳受气也。”此应该指的是阳旦,阳受气渐长之象;与之相对的应该也有阴受气渐长之时,即阴旦,《灵枢》称为“日西而阳衰,日入阳尽而阴受气也。””于辰而言当为申时。阴阳二旦都是阴阳气机消长的交点,是阴阳二气运动平衡的支点。只不过阴旦是阴升阳降,而阳旦反之。落实到大小二旦汤,则正如陶弘景所说:“阳旦者,升阳之方??阴旦者,扶阴之方”。
二旦六神方基本均被仲景采入《伤寒杂病论》中,且分别成为其六经病
诸篇的主方:
太阳病——阳旦汤,青龙汤
阳明病——自虎汤,媵蛇汤
少阳病——阴旦汤
太阴病——勾陈汤
少阴病——朱鸟汤,玄武汤
厥阴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