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作家 || 董 娟:旮旯村的故事(短篇小说)

旮旯村的故事

文/董娟

  

  旮旯村是县里有名的贫困村,全村三十几户人家,有一半是贫困户。因为靠天吃饭,地里产的不够出的,有些年轻小伙、媳妇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不是老弱病残的,就是游手好闲的。这其中最可怜的要数李老汉了。

  

  李老汉小时候患过小儿麻痹,家里没钱治病,留下后遗症,右脚外翻,走起路来一瘸一拐,那身子高低起落,仿佛上一秒还在山顶,下一秒就跌入谷底。父母死得早,他一辈子没结婚,无儿无女,年轻时擦过皮鞋,但因为生意萧条,只能混个温饱,毕竟一个小县城能穿起皮鞋又能花钱擦皮鞋的人是少数。后来他看邻村的海娃跑起三摩拉人的生意,几年下来都娶了媳妇,他也借了一些钱,买了一个二手三摩。开始还赚了一点钱,但后来交警查得紧,他这人又木讷、不机灵,开车只知道开车,不知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每次都和交警撞了个满怀。他又不会说好话、陪笑脸,警队又没有熟人,车被扣了,最后只得交了罚款,赎回车子。这样来回折腾几次,他干脆不干了,把车卖了,到头来又是两手空空。后来,啥也干不成的他实在没办法,一到夏天就去超市门口静坐,晚上睡在大街上,一天下来也能乞讨几个钱,天气冷了,他就回到旮旯村,总算可以过一个温饱的冬天。前几年,李老汉申请了低保户,他就再没去当乞丐,毕竟有饭吃,谁还愿意受人白眼。

  

  现在李老汉老了,右脚越发感觉着地无力,只能拄着一个拐杖,每天吃过早饭,就坐在邻居张婶家的商店门口,一坐就是一整天,听那些老太婆们东家长西家短,他只当一个沉默的听众。有一天他没出来,张婶觉得奇怪,推门,门在里面拴着;敲门,隐约听到李老汉呻吟的声音。张婶感觉不妙,连忙提了门槛叫王婆的孙子爬了进去打开门。一看李老汉躺在地上,一问才知是半夜撒尿时摔了一跤,右小腿骨折了。这下好了,以前是拄着一个拐,现在得架着双拐了。

  

  旮旯村除了李老汉这个老光棍,还有一个光棍刘二,说老不老,说年轻也不年轻,三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对象也没有。有一次家里托人给他介绍了个女娃,人家姑娘问他:“有房没?”

  

  “有,土坯房两间。”

  

  姑娘白了他一眼,又问他: “有车没?”

  

  他一本正经地指着门口一辆破旧的摩托车说:“敞篷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豪华超舒适。”

  

  姑娘霍地站起身来,径直走了。

  

  这刘二一米七的个头,却足足有二百多斤,屁股一挨摩托,车就矮下去半截,那远去的背影就像一头瘦弱的老驴驮着一个庞然大物。前段时间刘二又见了个面,人家姑娘嫌他胖,说是减下来再谈,他就下定决心减肥。俗话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现在正是三伏天,正是减肥的好时机。刘二早上五点起床,在旮旯村跑圈。他赤裸着上半身,一堆白花花的肉随着他的脚步有节奏的上下抖动,身上的汗水明晃晃的,像刮下来的一层油。他上气不接下气,让人直担心他下一秒会不会喘不上气就此背过去了。第一个看见刘二的是张婶,她起的早,一开门就看见刘二从眼前晃过,她以为自己眼花了。第二天早上,几乎同一时间全村人站在大街上,人们像看珍稀动物似的看着一堆白肉在旮旯村的街道上来回移动,只可惜这道亮丽的风景村民们无福欣赏了,因为刘二只坚持了五六天就偃旗息鼓了,当然对象的事儿也黄了。

  

  刘二也是村里的重点扶贫户,有一天,县里下乡的扶贫干部到他家了解情况,他嬉皮笑脸地对人家说:“同志,我啥也不缺,就缺个媳妇,你看你啥时候给我瞅一个?”那干部皱着眉说:“上次给你介绍的工作,你咋又没干长久呢?你再这样,永远也脱不了贫,脱不了贫,谁家女娃愿意跟你?”刘二也不言语,只是嘿嘿地笑。

  

  张婶的儿子大强比刘二小几岁,终于要办喜事了。结婚那天刘二喝得多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酒席还没撤就从桌子上溜下去了。众人你拉我扯也没让他动弹丝毫,最后还是张婶叫了几个亲戚中的壮汉把他拽到手推车上,像倒死猪一般把刘二倒在了他家的院子里,那个夜晚刘二就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睡到了天亮。

  

  张婶是旮旯村的能人,家里开了一家商店,日用百货齐全,连邻村人都到她这买货。这几年也攒了一些钱,腰也直了,说话也有底气了,但有一件事不顺心,让她茶饭不香,昼夜难寝,就是他儿子没对象。看着人家老太太抱着孙子那个乐呵样,她心里就不爽。前年儿子外出打工,认识了一个姑娘,人家姑娘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在县城买一套房。张婶思前想后,牙一咬取了半生积蓄,又在娘家亲戚借了一些,付了个首付,这才有了儿子结婚当天刘二喝醉酒的事。张婶本来就不待见刘二,这刘二整天游手好闲,没个正经事,就知道在方圆几个村里看谁家过事混个饭吃,谁家娶媳妇挡住婚车讨个烟酒。大强结婚那天刘二硬是挡着不让大强的婚车进村,大强给了他一条猴王,他还赖着不走,又给了一条他才眉开眼笑地罢手。张婶心里生气也不好发作,毕竟这是儿子的大喜日子。

  

  大强媳妇过门半年,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敢情是结婚前就生米做成了熟饭,但人们也见怪不怪了。这可乐坏了张婶,忙里忙外的,一到晚上门口的火就烧起来了,她就把商店的瓜子和烟拿出来挨个齐发。虽然刘二记恨张婶把她扔在地上睡了一夜的仇,但看到有烟抽,他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接过张婶手里的烟架在耳朵上,又伸手在盘子里摸了一根。

  

  这可愁坏了李老汉,张婶孙子满月随礼的钱又得从牙缝里挤了。这旮旯村南北一条街,就这么几十户人家,大家都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一个老头子还多得别人照应,前段时间摔跤,幸亏张婶发现得早,这礼能不随吗?李老汉一边心里想着,一边拄着双拐走进里屋翻箱子底去了。

  

  七月底的一天,毒辣的太阳像发了疯似的将它的热量喷向大地,连光屁股的娃娃都不敢出门,生怕晒破了皮,只有蝉声嘶力竭地鸣叫着,仿佛是为了证明它是这大地上唯一的活物似的。

  

  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打破了旮旯村死一般的寂静,人们好像从睡梦中被惊醒,不知道旮旯村又有什么喜事发生。有个不怕热的走出家门往村口望去,看见胖子刘二站在村长门口,地上是一片炸碎的红炮纸。

  

  村长给刘二发了一支烟,刘二赶忙接上,掏出打火机给村长点上,再给自己点上,他还没来得及咂上一口,就咧嘴笑着说:“恭喜村长!娃考上大学了,录取通知书都来了,啥时候摆上几桌,请大家好好吃一顿?”

  

  村长一脸严肃地说:“上面有规定,不许摆升学宴。”

  

  刘二愣了一下,心想有这事儿,但嘴上却说:“怕什么,咱这穷乡僻壤的,谁知道?能出什么事?”

  

  村长不再言语,刘二看村长犹豫的样子,又说: “这事,你不用出面,我跑腿,保证办得妥妥的。”说完刘二就抖着一身肉跑去挨家挨户通知了,大概内容就是“村长儿子考上大学了,村长为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他全家的关怀,特意后天在镇上的龙兴饭店宴请大家,大家一定要去啊!”

  

  到了赵四家,刘二又如数家珍地说了一遍,赵四听了高兴地说:“这是好事儿,一定去,”说着递上一根烟,“刘二兄弟,我买了一辆车,过两天就去提,到时候别忘了给我放炮。”

  

  刘二听到赵四的话先是一惊,心想赵四家以前穷得叮当响,前些年红白喜事给人帮厨,学了师傅手艺,后来单干了,一个人掌勺五口大铁锅做流水席,一天下来也不喊累,关键是菜味也地道,方圆几十里都有了名气,人送外号“赵大厨”。没想到现在都买上车了,再看看自己,三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媳妇也没有,不禁心里骂娘,诅咒天不长眼。刘二心里这样想,脸上却露出欢喜的表情说:“没问题,到时候我再挨家挨户跑一遍。”

  

  赵四望着刘二离去的背影大声说:“少不了你的好处。”

  

  刘二从赵四家里出来就拐进李老汉家。李老汉在家正吃中午饭:馒头就腌菜,桌上放着一碗白开水。听完刘二的通知,李老汉整个人像凝固住了一般,筷子停在半空中,半晌才回过神来。他又去翻箱子底了,可是这一次他失望了,箱子底一毛钱也没有了。

  

  很快到了后天,龙兴饭店摆了六桌酒席,十一点陆续就有客人来了,刘二拿着礼单坐在桌子前。突然他看到有人把一张50元钞票递给他,他阴着脸说:

  

  “谁的?”

  

  “李老汉的,他腿脚不方便,来不了。”

  

  刘二悻悻地收下了,把李老汉的名字写在礼单上。十二点一到,服务员上了几道凉菜,大家已经开始动筷子了,刘二却不入席,他正在计算着今天收了多少礼钱。就在他埋头数钱的时候,三四个人闯了进来,一个人举着喇叭朝着酒席大喊:“大家静一静,现在听我说,我是镇上的黄副镇长,有人举报旮旯村村长给儿子摆升学宴。根据有关文件精神,这违反党员干部纪律作风,现在我宣布,撤掉宴席,把大家随的礼钱退给大家。”

  

  村长刚才还在给大家敬酒,看到三四个人走进来,一眼就认出了黄副镇长,知道坏事了,赶紧跑过来。他红着脸、低着头,接受黄副镇长的批评,之后在所有宾客面前做了检讨。

  

  事后村长又狠狠地批评了刘二,害得他在镇领导和全村人面前丢人,他规定从此以后旮旯村除了婚丧外不许摆宴请客。

  

  李老汉听到这个消息后舒了一口气,赵四心里最憋屈。

  

  小梅是旮旯村最俊的媳妇,虽然都当妈了,却保持着姑娘时的身材。她的丈夫大壮是个当兵的,后来退了伍,现在在省城做保安工作,几个月才回家一趟。他们有个五六岁的女儿,叫豆豆,长得乖巧可爱。豆豆最要好的玩伴是和她同岁的刚子,刚子的父母在刚子出生后不久就去外地打工了,只有过年才回家一次。刚子最后一次与父母分开是在今年的正月初五,那天,刚子哭得声音都哑了,可父母还是决绝地走了。

  

  刚子没见过他爷爷,因为他爷爷在刚子出生前就去世了,是胃癌,化疗了很多次,也花了很多钱,但还是走了。刚子奶奶一天到晚都不闲着,你总会看到她一只手拿着一个铲子,一只手提着一个袋子,满地里挖蒲公英、野小蒜,蒲公英、野小蒜晒干就是一味中药材,还有蝉蜕,镇上有人收购,也能卖些钱。

  

  在刚子父母走后不久,村长牵着一只羊走进刚子家,对正在干活的刚子奶奶说:“这是给扶贫户的,已经怀了崽,好好养着,一个变两,两个变四,总有一天会脱贫的。”他又转头对刚子说:“刚子,你要好好照顾这只羊妈妈,羊妈妈生了小羊,小羊长大了,你妈妈就回来了。”

  

  从此,刚子一放学,就提着篮子去割草,他天天瞅着母羊怎么还不生小羊。后来,母羊生了两只羊羔,刚子乐坏了,把两只小羊羔轮流着抱在怀里,仿佛那是他的孩子似的,那两只小羊羔也把刚子当成了亲人,在他面前尽情地撒欢。以前,刚子经常和豆豆玩,在豆豆家看动画片,有时候就在豆豆家吃饭,玩累了就睡在豆豆家。可是现在,刚子每天像打了鸡血,不是去放羊就是去割草,整天和小羊形影不离,连豆豆都不怎么理了。

  

  一天,刚子奶奶走进羊圈,用一条绳子缚住一只小羊的脖子往外走。

  

  刚子问奶奶: “干啥?”

  

  “卖一只,换了钱给你买好吃的。”

  

  刚子一听,拼了命似的拦着,因为他要把小羊养大等他妈妈回来。从那天后,刚子就时刻不离开家,生怕奶奶趁他不在卖了小羊。

  

  一到夜幕降临,小梅就邀请旮旯村的年轻媳妇、大妈大婶去村口的空地上跳广场舞,也有不跳,坐在村口乘凉的。一天晚上,家里实在闷得慌,刘二也踱到村口,他看到一群妇女身材臃肿,动作僵硬,有的还跟不上节奏,简直是群魔乱舞。当他看到站在最前面的小梅时,腿脚移不动了。小梅身着白色束腰短袖,枣红色七分宽腿裤,手指纤长,腰肢柔软,抬腕低眉,摆手转身,莲步轻移间无不风情万种,媚态横生。刘二看得呆傻,竟一时失了态。这一幕被眼尖的张婶看到了。那一夜,刘二失眠了,从那以后,刘二对小梅有了非分之想。

  

  李老汉自摔了腿后,走路就更不方便了,小梅就隔三差五地做好饭让豆豆给李老汉端去吃。一天中午,小梅又多扯了一碗面,亲自给李老汉端去。碰巧刘二看见了,挡住路说:“小梅,你看我也是光棍一个,能不能也给我做饭,你不用亲自给我送,我到你家吃就行了。”

  

  小梅没好气地说:“想吃我做的饭,墙上挂帘子——没门。”

  

  刘二也不生气,坏笑着说:“我哪里是想吃你做的饭,我不就是看你一个人辛苦,想替你做点啥吗?大壮兄弟不在,我就是想替他照顾你和豆豆……”

  

  刘二的话被刚从镇上进货回来的张婶听得清清楚楚。她大声说,恨不得整个旮旯村的人都听见,“什么?你要替大壮照顾小梅,你可真是个活雷锋!小梅,你不是说大壮明天就回来了吗?到时候让大壮好好感谢感谢刘二。”

  

  刘二一听大壮明天回来,又想起小时候他和大壮干架,大壮一个回合就把他摁倒在地的情景,立马严肃地说:“我刚才只是开玩笑,开玩笑罢了。”一边说着,一边逃也似的走了。

  

  张婶望着刘二,对小梅说:“看他那怂样!”

  

  小梅抿着嘴笑了。

  

  这几天,刚子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因为小羊都长大了,而他的妈妈还没回来。傍晚,刚子又去给羊喂草,突然,豆豆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对刚子说:“你妈叫你呢?”

  

  豆豆见刚子还在给羊喂草,并没有反应,就又说了一遍:“你妈叫你呢?在我家。”说着她就去拉扯刚子的衣服。

  

  刚子一脸茫然地被豆豆拉到家里,豆豆妈把手机递给刚子说:“快叫妈妈。”

  

  刚子看到手机里有个女人,可他不认识,那个女人对他说:“刚子,你不认识妈妈了,我是妈妈呀!”刚子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蒙了,呆在那里一动不动。电话中的那个女人都急得快要哭出声了。

  

  突然,刚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失声大哭,

  

  “妈……”

  

  这一声哭叫,如一把利剑刺破了旮旯村寂静的夜空,让见者落泪,闻者伤心。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小羊都长大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刚子一边抹泪一边哭喊。

  

  刚子的妈妈也哭成了泪人,她对刚子说:“快了,快了,妈妈过几天就回来了……”

  

  豆豆也抹着眼泪走到她妈妈的身边,小梅的眼睛红红的。

  

  那一夜,刚子做了一个梦,梦见妈妈和爸爸都回来了,妈妈说她再也不走了。

  

  那一夜,旮旯村的月亮很亮、很圆。

  

  作者简介:董娟,陕西礼泉人,教师,文学爱好者,作品散见于网络平台及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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