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人类唯一的救赎
文 | 陶玉山
“活着不是为了写作,而写作是为了活着。”提起 史铁生 ,我们会首先想起散文《我与地坛》,想到他在《 我与地坛 》中写出的这句话;想到他是一个“扶轮问路”的令人钦佩敬仰、抛弃名利的用心写作的作家。更会让我们在回忆重读他的作品、让心灵得到洗礼净化的同时,反省自己,思考人生的价值意义。而在史铁生众多的优秀文学作品中,《我与地坛》则是必须想到,必须要谈的。
人之所以是万物之灵,就在于人有自己独特的精神。对于史铁生这位二十一岁就双腿瘫痪,和轮椅为伴的不幸者来说,生命的本意已经不是存在,而是一直伴陪着他的人生的思考。“生命本无意义,是‘我’使获得了意义。”这句话可以视为破解《我与地坛》的一把钥匙,一个思路,更可以让我们从中窥见到了超脱现实、平和豁达的史铁生的人生思想轨迹,了解到他为什么对生死看得是那么淡泊,那么潇洒。
在我看来,因为地坛帮他解决了为什么生的问题,母亲使他顿悟了生存的意义,也就是说解决了活的问题,史铁生焕发了青春朝气,无论生活多么坎坷,病体多么折磨,都能平和应对。爱是 人类 唯一的救赎。史铁生用自己的文字、思想和达观的心理让自己残疾的身躯具有了新的活力,超过了许许多多健全的人所难以达到的高度境界,这是他欣慰得意的地方,也是足以回报母亲生前付出的心血。
《我与地坛》从方方面面写了作者与地坛的关系。它不是诉苦者怀着对人类凄切眷恋想着用文字挽留住逝去的所有,也不是放任自流情绪的低落,更不是怨妇一样抱怨愤恨。而是写了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对人生命运的思考,更写出了我们每个人应该如何看待生命中的苦难。地坛依旧深沉缄默,不动声色地倾听“我”的追问,就像天与地,人和自然之间无尽且永恒的对话,最后,还是人的精神找到了自己最后的栖息之地,找到了自己的家园。此时,作者的灵魂有了着落,更得到了本质的升华。
“谁又能把这个世界想个明白呢?世上的很多事是不堪说的。”“有些东西是任谁都不会改变他的。”但是,我们可以把握住自己,可以不为所动、安之若素地做自己喜欢且必须做的事情,可以在自己的精神家园里享受到生活独有的乐趣。与其怨天尤人,不如做好自己,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进取,让自己的生命璀璨耀辉。“就命运而言,休论公道。”这是作者的檄书,更是对命运的公开抗议。既然没有公道,我们就可以无视命运,蔑视命运,不卑不亢,我行我素地走自己的路。
对史铁生来说,地坛是他精神苦闷、没有出路时的避难所。身体的局限性所造成的心理压力,是我们常人无法想象的。我们说向死而生,但是对史铁生,死亡已经就在他身边,他在写自己。
史铁生用耳、用心、用气倾听地坛,与物同体,悲天悯人。“我”在“地坛”,“地坛”在“我”。每每读来,都会悄然融入其中。从中见自我,见众生,见天地。《我与地坛》的文字是毫无雕琢印迹、质朴通畅的,感情是真挚透明的。字里行间涌动着的那些关于生命,人生的思考、拷问,尤其是对生命的感悟,对生与死的全新诠释,“他对生死的思考不仅让他自己有尊严的生,有尊严的死,同时也教会我们这些普通的中国人如何尊严的生,如何尊严的死。”时常会在阅读时打动我们的内心,让我们感动震撼之余,引起我们的共鸣,掩卷深思,认真反思拷问我们的人生观,价值观及其它……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作家的生命是有限的,而作品可以永存。这是一个作家的幸运,也是一个作家最大的理想愿望,更是对作家用心创作最好的回报。当代著名作家 韩少功 宣称:发表此作《我与地坛》的当年若只有这一篇作品也够得上文学的丰收年。
史铁生虽然已经离开人世整整十年,他的作品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被人关注,影响力越来越大,那些充满生命体温的文字一直鲜活,给予我们切实的精神力量。我想九泉之下的史铁生应该感到欣慰,感到这一生,值得。
《我与地坛》早已被收入高中语文教材,一代一代读者通过这篇散文,认识了这位还差四天就满六十周岁离世的“轮椅上的巨人”。对我而言,每次虔诚地重读《我与地坛》,时常会不得不停下来梳理思绪,稳定心情。惊回首,蓦然觉得史铁生从不曾走远……
纵观史铁生的一生,他创造的最好的作品是他自己……
作者简介:陶玉山,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济南人。1981年2月在《济南日报》副刊发表文学处女作。迄今已在国内一百多家报刊发表小说、散文、诗歌、文学评论等一百多万字,作品多次在市级以上文学征文中获奖,有多篇作品收入到文学作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