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八的故事，二

还是得说，我是良民。良民。平时并不是以喷为主。当然，这是在我没看到在我看来的问题的情况下。遇到事情遇到什么问题我还是会说出我的观点的。这是出于对公义的争取。

其次，大家如果想听点什么可以点播。当然写出来的水平有限也多担待，我能提出来的只是一种看法。

关于题外话。题外话越写越难，索性以后就是遇到了我提前说一下，没遇到也不平白无故的讲了。

昨天说了，本来就有故事要说，今天还是以讲故事为主。

还是老朋友，牛八。我以前也讲过，老八是和我一块长大的。有时候他会叫我一声六哥，有时候也直接叫我冬彻。我俩很熟，熟到他一天跑几次厕所我都清楚，比他自己都清楚。

不幸的是，我俩始终不是同学。他这人老实的紧。我初二第一次去网吧，他比我去的还晚，他是高一。而那时候我都不去网吧了。那次去还是我带着的，因为我要查资料。真的，我去网吧真的去查资料。因为下午合唱比赛。哦不，齐唱比赛。他那时候中午无聊正好碰到，问我“六哥，干嘛去。”

“有事，去趟网吧。”

“骗我没去过网吧啊，网吧那不就是玩游戏的地方么。”

“我去查资料，真的。”

“那你等等，我也没意思咱俩一起。我看看你查资料。”

就这样他跟我去了，他去之后登上了QQ，我查资料，他就在那瞎聊天。

“我还得一会，要不你玩点啥。”

“不急，你弄吧。”

一中午，一个网吧里，俩人，一个查资料，一个盯着我查资料。我在抄着时候碰到小学同学老段，嘲讽的瞅着我俩，没多说话走了。

嗨，你看，我这水平，说着说着就说自己去了。

还是说老八。老八是出了名的老实人，但又是出了名的疯子。追过几个姑娘，但是都在他的注目礼下找到了如意郎君（当然之后就不知道了）。但老八也是出了名的疯子，老八高高大大也好打球。那时候一打球他自己害羞，不肯跟别人一起，但这平时也没有空场地给他用。有时候他抱个球跟我说“六哥，你陪我练一练？”

我，“找几个人打场查拍啊。”

“那算了，我回去了。”

他又喜欢打球，所以只能等到下雨天，自己抱着球冲出去，在雨天里奔跑。课间，中午。所有人在伞里看着他，像是看个疯子，但也不知道多说什么。有时候我不好意思，我想陪他打一会。他也不说话，反正看我过来肯定传球过来。

我常问他，你是不傻，非得雨天打。

他说“痛快，自由。”

可能他自己有心事，没法跟别人讲。但是在雨里，才能释放他自己。

老八是典型的乖巧孩子，学习还凑合，反正比我强了不少。听家长话，听老师话。永远也都是谦卑客气的样子。我问过他，你真的假的。他很认真的跟我说，啥真的假的，这不是应该的么。

但他讲义气。有一次他同学跟我说，班里同学出了什么困难，这老八二话不说就顶了上去，说啥也要掏出自己那点散碎银子，塞到同学手里就是一句，以后再说。

他朋友的确不多，啥事总能跟我讲。我也是一天天闲的蛋疼，在那听。他自己说，他以诚心待人，客气谦卑，这不是他装出来的，他觉得他这么做了，别人能看到。但实际上，却没人会在意。

我说，不会，他们看到了，就是没到时候罢了。

他摇了摇头，不说话。

今年过年回家，和老八也有个三四年没见了，难得见面痛饮几杯。酒过三巡，话入俗套。难免要问问现在干嘛，以后怎么样，留在哪边。老八的话匣子也是难得打开，估计也是上劲了。

“前年临毕业，有个市优秀毕业生的名额，本来该给我的，结果不知道什么情况到最后给了别人。后来听别人说那人临毕业前大闹了一通，然后为了平了这事，就把这个名额给了他。就几个人，一看只能把我挤下去，然后找了我谈话，说你平时也很优秀，会给你一定的补偿。我当时觉得好像还挺顾忌我的感受的，后来才知道那个什么补偿，基本人人都有。”

“那次一个同学，差个四级没过其他都很优秀。但是四级不过没有学位证，就有一个人鼓动他让他向上反映。当然，鼓动他那个人也是四级没过。这他俩把反映交了，结果没过几天这人被找谈话了，而那个人却拿到了学位证。大体的原因，据说只是差一分，然后鉴于以前为学校学院争过光，就给了。我那时候还说，那个人好像后来也没考过四级啊，就大一考过两次。谁也解释不明白，为啥突然就变成就差一分了。”

“这整不明白的事太多了，真的是让我自己也很烦躁，后来工作换了又换，找了又找。看谁都是朋友看谁也都不是朋友，六哥啊，你说咱俩能不能一起干。”

我一直也都没说话，他说一会我俩就碰杯，我这酒量也不怎么样，一会我也是晕晕乎乎的，我就记得老八最后跟我说了一句话。

“你能相信兄弟我，我也能相信你，剩下的，只能相信我们自己。”

我说“送我上车，我喝多了。”

这半年和老八联系也不多，但是觉得他好像变了不少。这人工作了进入社会了，看事情的方式也会变。我还夸他，说他开窍了。老八嘿嘿一笑，跟我说，“其实谁都不傻，以前看透不想说。”

我，“狗屁，你看透啥了。”

“逆来顺受这事，只能继续。做人，别做狗。”

红字注释：

查拍：就是打篮球半场，分组竞争，按照一定球数定为一拍，负者下场。查拍时至少三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