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大融合之我见——《碰撞中的民族大融合魏晋南北朝》之二
西晋八王之乱之后,汉人的中央政权孱弱不堪;西北边陲大量少数民族内迁,强悍野蛮的匈奴、鲜卑、羌、羯、氐等族,则充分发挥了游牧民族军事上的优势,异族纷争、逐鹿中原;中原大地生灵涂炭、赤地千里,就是所谓的“五胡乱华”。大量的汉人贵族世庶、则举家南迁,开始了规模宏大的“衣冠南渡”,最终保持了南朝相对的稳定与繁荣。
这一时期,历史学家谓之“碰撞中的民族大融合”,个人认为,不仅是融合,也许“融入”更为恰当。
首先,”融合“和“融入”是有差异的。
融合,讲的是多方互相融合,无所谓主、无所谓次,融合的各方力量相当;而这一段历史,虽然各游牧民族在军事上占据局部优势(也仅是局部优势),但依然有一个最主要的因素,这就是汉文化、汉文明;
这和美国历史上美利坚民族的形成大不一样,那时欧洲各国移民涌入新大陆、没有明显的主、次之分、在掠夺美洲土著人的斗争中互相融合,那是真的融合。
二是文化融入。
以北魏孝文帝时期为巅峰,禁鲜卑语(用汉语)、禁胡服(穿汉服)、改变鲜卑族的祭祀大礼(采用汉人祭祀礼仪)、改官职(采用汉人官制),甚至连鲜卑姓氏都改了,皇族由“拓跋”姓改为“元”姓。
这些“马上民族”中的贵族、皇族,纷纷学习汉文化,在汉文化、在儒家文化的造诣上一点不逊色于汉族士人。
这里就不仅仅是融合了,是完完全全的认可、接受了汉文化而融入到了汉文化之中,彻底“化”了,化得啥也不剩了。
三是寻根认祖。
即便是最野蛮、最强悍的民族,问鼎中原之后,都在“寻根认祖”,而且寻的是华夏的根,认的是华夏的祖。
如匈奴人刘渊(瞧这姓氏)立国后,国号汉,自称“汉氏之甥”;鲜卑人慕容氏(天龙八部里慕容复的先祖们)建立了前燕、后燕、南燕、西燕等一堆燕国,但是自认为是“有熊氏之后”;羌族姚苌建立后秦,自认“大禹子孙”。
这些人可都是各民族的领袖,都是叱咤风云的一代豪杰,为什么偏偏牵强附会的去寻根问祖呢?
关键就在于,他们都敏锐的认识到了汉文明的强大生命力,只有彻底融入汉文明,才能真正赋予自己顽强的生命力。
历史的长河之中,唯有看似文弱的华夏文明不断汇入新的支流,浩浩汤汤,奔流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