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迦百农》:同情是世界上最虚伪的东西吗?
我们根本就生活在一个悲剧的时代,因此我们不愿惊惶。大灾难已经来临,我们处于废墟之中,我们开始建立一些新的小小的栖息地,怀抱一些新的微小的希望。这是一种颇为艰难的工作。现在没有一条通向未来的康庄大道,但是我们却迂回前进,或攀援障碍而过。不管天翻地覆,我们都得生活。
by劳伦斯
《迦百农》:同情是世界上最虚伪的东西吗?
相对于内陆中了鸡汤蛊的译名《何以为家》,更喜欢译为《迦百农》的意味深长。迦百农原是圣经中的圣地,曾是耶稣开始传道之地,今时已为废墟。比较法文与英文的混乱不堪意思,原来神迹的圣地,照样是人间地狱。
中东是个充满欲望的怪胎,每个为之杀戮不断的人和民族,乃至国别都有正大光明堂而皇之的借口。其实特殊地理位置与鸡生蛋蛋生鸡的宗教,都不可能永远战火不断,只有富庶源源不竭的石油,让其成为怀璧其罪的匹夫。
影片开始,大概十二、三岁的少年赞恩就是个伤痕累累的被成熟模式。值得玩味的是中国版的一句宣传语,“我要控告我的父母,因为他们生下了我”,一副别人家孩子,不嫌事大的口吻。
成人世界的政治波折,说起来就是经济军事强权。男主一家人为了避祸叙利亚战争,苟活于黎巴嫩贫民窟狭窄的一间屋。男主除了正常的小工、临时工,无休无止的忙碌,另外还想做保护妹妹的“大人”。
少年赞恩不过是这个脏乱差与恶杀世界折腾的一个,他的眼神早已没有孩童的淳朴天真,充满了狡黠似的成熟与焦灼。他甚至极力帮妹妹隐瞒来月经这件事,想延缓妹妹被父母卖去换钱的时间。
孩子不是孩子,抑或没有成为孩子。这倒未必是边缘世界,可能是那块随时战争地域的常态。影片随之在少年赞恩对抗父母的情节上戛然而止,很快地推进到另一种换位思索。
由于妹妹事情愤而离家出走的少年,遇到了同样没有身份的埃塞俄比亚黑人女工的收留。任何人都离不开母性的哺育,原生缺少的将一直在寻找。包括少年在游乐场剥开女性模型的外衣,以及他得到黑人女工短暂庇护的平静时光。
电影是现实的影射,这部尤甚。黑人女工被警察拘留,再也没有归来。少年在黑人女工年幼的儿子面前,俨然成为最有选择权的“大人”。他开始为钱奔忙,养活自己和更加年幼的他。
人与物质的关系比较蛊惑,直到依赖性愈来愈强的时候,再也逃脱不开。没有选择权的时候,少年救不了妹妹,有了选择,为了自己的生存,他又要把那一个更幼小没有选择的小孩儿卖掉。
被迫...与成人的理由抑或丛林法则如出一辙。这种怨,在得知妹妹的死亡获得了爆发,少年砍伤与妹妹死亡有直接关系的房东,伤人入狱,旋即是影片倒叙的闪烁不停。
父母到底是不是身不由己的作恶者?影片与之相关的两处死与生,卖掉妹妹换取暂时的利益,间接导致女孩的死亡;再次怀孕,获得新生命。这些有可能接近所谓的宿命,因为在麻木恶劣环境下的选择,或许人人都直抵有罪的本身。
剩下就是生而为人的悲催了,少年在法庭上质问父母,既然无法给孩子生活的基本,无法抚养孩子,为什么还要把孩子带到这个人间地狱?
我希望大人听我说,我希望无力抚养孩子的人别再生了。我只记得暴力、侮辱、殴打、链子、管子、皮带。我听过最温柔的一句话是,“滚,狗娘养的东西”,“滚,你这垃圾”。生活是一堆狗屎,不比我的鞋子更值钱。生活是个婊子,我以为我们能活得体面,能被所有人爱。但上帝不希望我们这样,他宁愿我们做洗碗工。
实际上很久以前我们都对世界满满的期冀,太阳朝升暮落,生活似水流年,不知不觉物质谨小慎微地占据了我们的心灵,麻木不仁变为现在、将来进行时。
恍然影片结束,或许未必是宁做太平犬不做乱离人那么简单。“我有什么错?我也是这么被生出来,也是这么长大的。”少年父亲的回答,恐怕才是周而复始的轮回。开始?他也是乱地少年。
【 剧照:迦百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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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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