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明,由日月组成

尔·杜兰特在《世界文明史》开篇中写过这样一段话:

文明就像一条筑有河岸的河流。河流中流淌的鲜血是人们互相残杀、偷窃、斗争的结果,这些通常就是历史学家们所记录的内容。而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河岸上,人们建立家园,相亲相爱,养育子女,歌唱,谱写诗歌,甚至创作雕塑。

这段话明确告诉我们,历史学家的记录是片面的,而片面自然造成被记录的历史是不完整的,甚至是不真实的。我们知道,尤其在中华文化背景中的历史,因为专政需要,很多记录就具备了更多的不确定性,甚至无法避免的具备了欺骗性。这些历史的记录者往往拥有充分的借口,说这一切都是历史的需要。某种程度上,这是有一点道理的。某一段历史,其实就是该段历史掌控者的历史,掌控者说这一段时间所有的白都是黑,所有的白在历史记录中自然全都是黑的。而历史掌控者,没有任何人能够掌控。唯有等到一段新的历史开始,才会有人从无数历史记录中去企图拨开上一段历史的真相,这些人有新一段历史的掌控者,更多的是在历史掌控者授意下去专事记录的历史学家们。

也许正是这些原因,历史上留存下来的非历史记录者的记录才更显得可贵,至少与历史记录者的记录相比,真实性无疑更高一些。比如,那些建筑、著作、诗歌、书法、雕塑、碑刻、音乐、发明,甚至口碑相传的典故。毫无疑问,包括那时的历史掌控者的墓穴,都要比他们生前的宫殿真实得多。

可能就是这种心理作用,我格外看重和关注的只是那些历史上遗留下来的古老真实的东西。建筑不在,哪怕一块曾经支撑某根梁柱的石头还是原来的石头,我也觉得要比整座复建的建筑要厚重、真实可感得多。喜欢石头,这是最初根源。由此想来,内心深处对繁體字的偏爱,也是同样的原因。繁體字,让古老的汉字尽可能更接近更完整的保存它最初的形象,这是一方文明的发祥和起点之一。汉字一再简化,更有舍汉字而用拼音的提议,用我轻易不用的客观公正的评价来说——这些提议者脑子确实是让蠢驴踢坏了。

上个年度国人趋之若鹜的剩蛋节早上,我在朋友圈曾发布:洋节日的盛行,在我看来恰恰是中国文化最本质精华部分的沦落和丧失。所谓的文明进步只是一种表象。一棵从根部开始腐烂的大树,必须从救治根部开始,用药在枝叶然并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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