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战争第五部之喋血瓜达尔卡纳尔岛(三十二)

金凯德告诉弗莱彻,“企业”号上有20架战斗机、9架各携带两颗227公斤炸弹的鱼雷机、25架各携带一颗454公斤炸弹的俯冲轰炸机可以随时出动。他建议出动其中12架“无畏式”和8架“复仇者式”执行下午的搜索任务。弗莱彻11时37分要求他尽快安排搜索,并建议在90度到290度方向搜索460公里。出动多达20架攻击机执行搜索实属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之前麦凯恩的“卡塔琳娜”能够准确定位日军的航母,这些飞机本来是作为攻击力量使用的。弗莱彻把“萨拉托加”号的30架轰炸机、8架鱼雷机和12架战斗机留在手上,一旦发现目标就立即出动。

此时,美国人面临的最大危险莫过于敌机突然出现在头顶并投掷炸弹,而自己连它们从哪儿来的都不知道。这种灾难的可能性在11时50分大大增加。“萨拉托加”号的雷达发现西南方向出现了一个不明目标,4架“野猫”立即猛扑过去,在55公里处经过一番追逐,于12时13分将来自肖特兰的一架川西二式大艇击落。弗莱彻怀疑这架飞机并未发现自己,斯罗尼姆上尉的无线电情报小组也没有截收到这架飞机发出过任何通讯。

鉴于搜索区域实在太广,金凯德将执行搜索的轰炸机和鱼雷机分别增加到17架和7架。12时16分弗莱彻告诉金凯德,“萨拉托加”号已准备好了一个攻击机群,如果侦察发现1艘或多艘航母就立即出动。他问金凯德还剩多少飞机可以执行第二波攻击,金凯德回复说有13架装载454炸弹的“无畏式”、7架携带鱼雷的“复仇者式”和20架护航战斗机,并请求弗莱彻允许他立即发起进攻,同时再次强调“飞机已发现敌军1艘航母、2艘巡洋舰和1艘驱逐舰,方位角340度,距离250海里。”弗莱彻希望随后的搜索能够找到更多更重要的目标,他在12时42分答复金凯德:“将你的攻击机群留作预备队,用于可能找到的第二艘航母。”搜索机起飞之后,“萨拉托加”号的战斗机再次击落日军1架低飞的双发轰炸机,敌机坠落点距“企业”号只有13公里。弗莱彻据此推断“这些飞机的出现清楚证明了敌人必然已掌握了我军的位置”。事实上两架日机被击落之前都未能将重要的情报发出去。

美军侦察机的魅影在不远处频频闪现,让早已被中途岛之败弄得神经兮兮的南云中将大惊失色。斟酌再三,他终于下令实施之前精心策划的作战方案。新战术是吸取了中途岛的惨痛教训制定出来的:由战列舰、巡洋舰和驱逐舰组成前卫部队,在航母前方185公里到280公里处展开侦察队形,派出水上飞机实施搜索,为航母提供敌搜索机的预警,并在航母舰载机重创敌军后冲上前去将之全歼,前卫部队因此将替航母承担更多的空中打击。由于所罗门群岛战事骤起,这一战术还未来得及演练就在实战中仓促投入使用。南云命令阿部弘毅少将率2艘战列舰、4艘重巡洋舰和2艘驱逐舰组成前卫部队在主力航母前方20公里处展开,形成40公里宽的正面。未按之前计划185到280公里前出是因为敌人出现太过突然导致分兵过晚,但这种安排仍会带来莫大的好处。在中途岛日军如果如此部署战列舰队,断不至于败得那么惨。

由于并未定位美军航母舰队,中午时分,原少将决定按山本司令官的指令空袭隆加机场。12时20分,由村上敏一大尉6架鱼雷机、纳富健次郎大尉6架零战组成的第一攻击波依次升空,在“龙骧”号飞行队长纳富大尉的指挥下飞往瓜岛。这纳富大尉快成日本海军的丧门星了。三个月前在珊瑚海他克死了“祥凤”号,现在马上要轮到“龙骧”号了。为进一步扩大战果,12时48分,原又派出了由9架零战组成的游击队,之后舰队暂时北撤。13时30分原估计空袭已经开始,就根据加藤舰长的建议命令分舰队在270度航向上调头,回到原地等待接收返航飞机。

遗憾的是因拉包尔天气恶劣,基地航空部队无法及时出动。势单力薄的纳富第一波攻击机群在14时30分抵达亨德森机场上空,6架鱼雷机投下了各自携带的6颗60公斤炸弹,并未对美军造成多大伤害。随后赶到的9架零战扫射了部分地面目标。美军升空的15架“野猫”与日军同数量的零战展开了空战。日军声称击落美军全部15架战斗机,自身损失2架零战、3架鱼雷机。14时50分日军攻击机队开始返航,又有鱼雷机和零战各1架因伤重在途中迫降。

13时20分,“萨拉托加”号的雷达发现方位350度、距离207公里处出现了大批不明目标,但并未朝航母靠近而是沿西南切线直奔435公里之外的隆加而去。如此大的攻击机群很可能来自同一艘航母。根据日机的攻击距离推算,这艘航母很可能潜伏在美军舰队以北220公里处。截止目前,“企业”号的搜索机尚未发回任何消息。在如此近的距离上出现日军航母,预示着敌军的空中打击随时可能降临。“萨拉托加”号甲板上的数十架飞机极有可能重蹈日本人在中途岛的覆辙。弗莱彻认为必须避免这种灾难的发生。考虑到距离和时间因素,他的攻击机群也必须尽快出发,否则就要冒夜晚降落的风险。

由于缺乏准确的情报,弗莱彻依然选择了伯基在9时35分发现的那艘航母作为首选打击目标。但他错以为那是伯基11时发现的。彼得森少校根据错误的时间推算,攻击机群朝320度方向飞行400公里就应该发现这一目标。如果日军航母不在该处,费尔特可以继续北飞碰碰运气。由于目标距离过远,原定为攻击机群护航的12架战斗机无法同行,只能留下执行空中巡逻。13时40分,“萨拉托加”号转向东南逐渐加速至25节,38架攻击机腾空而起,在费尔特的率领下朝预定目标疾驰而去。

弗莱彻并没有选择被认为奔向瓜岛的那个机群归属的那艘北方不远处的航母,这一决定无疑非常明智。事实上那一机群和猜测中的航母均不存在,雷达上显示的只是大气干扰造成的虚影。原的分舰队距推算位置有280公里之遥,其它日军舰队的距离也都在185公里以上。如果选择攻击虚拟目标,美军机群除了扑空不可能有第二种选择,他们在航行途中也不可能发现其它目标。

就在费尔特机群起飞的同时,“企业”号的雷达屏幕上再次出现了不明目标。8架“野猫”立即前往猎杀。14时01分,一架双浮筒水上飞机坠落在距“企业”号55公里的斯图尔特岛附近。被击落的是“筑摩”号的二号机。驾驶员福山一利少尉在飞机中弹之前拼死发出了绝命电报:“发现敌军舰队,我正遭敌战斗机追击,14时。”仅一分钟后,他的飞机就中弹坠入大海。

由于距离舰队较远,弗莱彻对这次接触并未多加在意,依然率舰队以15节速度向西北航行,以缩短“企业”号执行下午搜索任务飞机的返航距离。珍珠港发来的每日通报依然一片祥和:“据悉‘翔鹤’号和‘瑞鹤’号最多到特鲁克地区,其它航母应该还在日本本土。”就在此时,有关日军第二艘航母的消息到了。

14时05分,凯拉姆上尉再次发出了敌情通报:“1艘小型航母、2艘轻巡洋舰和1艘驱逐舰,航向西南,位于美军舰队345度方向,200海里”。这与之前费尔特机队前往攻击的那艘航母相距较远。弗莱彻在14时35分通过电台告诉费尔特,“在你目前正北方位350度、150海里处有1航母2轻巡1驱”。凯拉姆看到的正是先前已被发现的“龙骧”号。金凯德急于放飞“企业”号上的攻击机群,同时担心在16时30分无法赶到搜索机返航的预定地点,他立即告知弗莱彻,“我们必须取航向335度、航速20节才能赶到预定位置。”弗莱彻对此表示赞同,并询问“你两小时前派出去的小伙子们有消息吗”?金凯德的回答是否定的。

14时40分,瓜岛来电说遭到了双发轰炸机、舰载轰炸机和战斗机的联合攻击。实际上岛上美军的观察有误,攻击亨德森机场的只有“龙骧”号的21架飞机。塚原驻拉包尔的陆攻机因天气原因推迟了行程。

美军战列舰北卡罗来纳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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