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思考–冗繁削尽留清瘦
郑板桥画竹,画出了滋味,更画出了境界:这句把繁竹“削尽”而留取“清瘦”,可能就是去除繁杂,去除伪饰,沙里淘金,凸显“风骨”…
当下的哲学思维可能就是陷入“冗繁”,对思维强加了一些不但没有必要、反而是有害的东西。比如科学研究中的逻辑定义–归纳、演绎、类比是很重要的,它需要分类,需要区别或比对,但对哲学思维而言是需要谨慎对待的。很简单的例子,如果把葡萄与西瓜都定义为“水果”的话,两者一样吗?我们常说的“透过现象看本质”,本质在哪里?这些被归纳或演绎出来的本质不就是作者对现象的一种“强加”吗?实际上没什么本质,所有被制造出来的本质还是现象,无论怎样追溯就是一条长长的“现象之链条”,无始无终,冗繁至极。
形而上学大厦就是依靠这类“理性逻辑”推演构造出来的,它布局严谨,层层衔接,结构紧凑,竟然有序。吞噬和整合了生存感性,无数的生机勃勃。这种习惯性思维,就是非此即彼,二元对立,判定定论一锤子定音。
维特根斯坦语言分析哲学就是对其“冗繁削尽”的思想家,他从“生活世界”感性视角,对这类理性论证大网做出判断“不是说全是错的,而是毫无意义的废话…”
说到底,传统哲学就是将复杂的“心象”掩盖了语词的简单用法,比如我们常说的“钱”就不要深究它的概念是什么?只要知道用“钱”去换商品就行了,不要想为什么,不要别去想或一堆解释…“不要想,只要看…”。
他有这样一句一段格言:
“事物最重要的方面(当然也是对我们最要紧的)躲了起来,我们看不到它。理由是它太简朴了,太熟悉了,就在你眼皮底下…”。
这就把 “深刻”反转了,它不是那些从概念到概念一次次推演论证的理论体系,勿要在这类理论“催眠术”中昏昏欲睡,而是猛醒,面向“生活世界”中那些实践的“常识”…
生活世界是混沌的,杂乱无章的,无数事件交叉、生长、裂变、演进、蔓延…。根本就不存在那种像写文章那样“开头–中心–结尾”整齐、有序的故事,一切都是随机、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