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又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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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又飘香
刺槐花是我最钟爱的花儿之一,每年槐花盛开时节,我都要专程去北戴河海边赏花。去年因为疫情,匆忙间错过了季节,多年的习惯突然中断,多少有点遗憾。所以今年还没进五月,我就时不时提醒自己,上下班途径人民公园,更是特别留意刺槐每一天的生长变化。
忽一日,刚近公园就感觉“满园馨香关不住,一股芬芳出墙来”,紧走几步来到槐树下,抬首凝眸间,整个视觉嗅觉便花不醉人人自醉了。仿佛一夜间,缀满刺槐、香花槐枝头的花蕾,悄悄张开乳白、粉紫的小喇叭,像一串串风铃样俏皮灵动,像一嘟噜一嘟噜葡萄般玲珑剔透。那富贵的紫、纯洁的白,在嫩绿的枝叶间透着超凡脱俗的别样气质,不声不响绽放着属于自己的美,默默无语装点着属于人间的春。
驻足一棵刺槐树下,用手机镜头尽可能地把槐花拉近、再拉近,一朵、一穗、一枝、一树,拍了一张又一张。老槐树很有些年头了,树干粗壮高大,龟裂的树皮呈灰褐色,树身中间大大的树瘤上有一支嫩嫩的槐叶,应该是刺槐的种子寄生其上生发的新芽,新老相偎,更彰显了老槐树的沧桑厚重。
满树密密匝匝、纷纷扰扰绽放的洁白如雪压青枝,有的肆意地展萼吐蕊,有的风情地半开未开,有的含羞地芳心犹抱,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美不胜收。平时因为晨练,我都是疾步快走,今日虽然把槐花拍了个够,但那浓浓槐香无风自飘,却紧紧勾住我的心,让我无论如何挪不动脚步。索性闭目宁心,静静享受:股股馨香,悠悠袭来,源源不断;缕缕芬芳,洋洋洒洒,沁睥入心,置身那情那景,很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
刺槐花的香是一种幽香、暗香、清香、甜香,是一种能传得很远的香,说其暗香涌动、香飘千里一点都不为过。同样被槐花吸引的还有那些蜂蜂蝶蝶,她们扇动着五彩的翅膀,追逐嬉戏在香气怡人的槐花丛中,展示着自己的美丽,编织着自己的快乐,在把甜蜜奉献给人类的同时也酿造着自己的幸福。
刺槐俗称洋槐,可能是为了与土生土长的国槐相区别,也可能是与洋火、洋布、洋油一样属于舶来品,这一点从古诗词中似乎可以得到印证。“魂销举子不回首,闲照槐花驿路中。”很多古诗词里的槐花都是写国槐,黄色的小花,开在科举发榜的初秋时节。洋槐耐干旱、易成活,有很强的保水保土能力,是防止水土流失和土质沙化宜植的树种之一,这也是为什么秦皇岛沿海一带有大面积槐林的原因。
事实证明,洋槐树让秦皇岛受益颇多,不仅锁住了海边的沙化,还成就了绵延数十里的滨海大道。近些年,为了绿化美化,陆续引进、培育了既好看又馨馥的香花槐,作为景观树和行道树广泛种植于公园、路边。香花槐又名富贵树,原产西班牙,属蝶形花豆科落叶乔木,叶深绿,有光泽,花淡紫,芳香浓郁,一般春天移植,当年开花,一年开花两次。几年树龄的香花槐,一株可开成百上千串槐花,很是美丽壮观。
为了把刺槐花的香、紫花槐的美合二为一,辛勤的园丁曾尝试在刺槐树上嫁接紫花槐。人民公园东南角的小桥头,就有两株对称的嫁接槐树,树形饱满,姿态优美,树干上清晰可见嫁接的树结。每到五月中旬,一树槐上就开出白、紫两色的花,颜色艳丽,对比鲜明。
前几年两色槐花相辅相成、平分秋色,曾经是公园的一景,这两年不知为何,紫槐日渐枯萎,所占分量越来越少,今年再看已经只剩下一枝独秀了。惋惜之余,令人反思,毕竟不是原生原长,再好的技术也抵不过自然的规律,就像老话说的“强扭的瓜不甜”,可能有些物种是没办法做到“拉郎配”的。
槐花开在缤纷的五月,为春天画上圆满的句号,她艳而不俗,香而不骄,无论是温柔地绽放枝头,还是如云似珠地飘落成花雨,都有一种令人不忍错失、过目难忘的特质。槐花的花期并不长,但她留在我心中的疏影暗香却往往伴随很久很久……捡一朵飘落的槐花,轻轻剥开白色的花瓣,对着花心吸一下,一股清甜立刻满口满心。
使劲儿吸吸鼻翼,深深地呼吸着醉人的花香,留恋在槐花摇曳、香飘满园的公园里,快到上班时间了才不得不一步一回头地移出槐林。回头再望一眼槐花,默默吟诵起曾经看过的几句诗:
槐花,不必仿效优雅
自己就可以泼墨一方景象
槐花,也不必仿效隽秀
一穗穗的情怀
足可以与浪漫邂逅……
这个周末,一定去滨海大道约会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