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收账七年偷盗上百两,我想送他见官,父亲却说让他偷些又何妨
管家收账七年偷盗上百两,我想送他见官,父亲却说让他偷些又何妨 话说旧时,绣林城东有一珠宝大铺,为张家世代操守,要说这珠宝铺的生意有多好,那得说整个绣林城的人不论婚嫁喜事,所需的珠宝首饰都指定要到张家的珠宝铺挑选,皆是因为张家的首饰做工精良,造型独特,且口碑一流。 却说那张家的老爷张员外在不久前因病去世,他独子张同便继承父业,掌管起了张家珠宝铺的大小事务。张同方年二十有三,十八岁开始就跟从父亲接触家族事务,为人奋进 ,头脑灵活,以至于管理偌大的家业也不会显得力不从心。只是最近张同总是做一些莫名奇妙的梦,且每到清晨起床便是不记得了梦中的事情,但是到次日晚上仍然会梦见同样的内容,这让他颇感烦恼,请了大夫也只是开了一剂定心茶罢了,根本没有解决问题。 话说一日,张同照例去铺中监察,途中却碰到了有人出殡,他顿感晦气,连忙站一旁让路。却不想此时有一个不识趣的老乞丐,竟上去问那出殡的队伍讨钱,张同正想去把他拉回来,却不料那出殡队伍的壮汉已经将他修理一番,还往那老乞丐的破碗掷了一沓冥币,咒他早死。 张同见状,咬牙切齿,打完就算了,居然还这般恶毒,真是缺人性,忙过去扶起那老乞丐关心道,“老人家,你没事吧,方才那伙人真是可恶。” 那老乞丐呻吟了两声,可怜巴巴地看着张同,嘴里咿咿呀呀,原来是个哑巴。张同叹了口气,也不说什么,把老人家破碗里的冥币扬开,放了十两银子进去,便转身离开。 那老乞丐在身后咿咿呀呀,感激不尽!
“少爷,您来了,今天可是比往日迟到了半个时辰,少爷要时刻严格要求自己,不能懈怠才是。” “哦,冯叔,今天路上有些事,来晚了,铺里还好吧。” “放心吧少爷,有我看着,都好,今天客人还挺多。” 方才训诫张同迟到的,正是在张家干活干了十多年的冯安,张同父亲在生时,冯安就是张家的管家,一直是张同父亲的一把好手,专门打理珠宝铺的收账事务。冯安的心水清的很,任何账目的疏漏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张老爷去世后,他还时常告诫张同要刻苦上进,把家业做大做强。因为冯安经验丰富,张同平时事无巨细,都要向他咨询一二。 次日清早,张同虎着脑袋,不觉惘然,前些天多日重复的梦今日清早竟然是没忘掉。梦中的内容极其简单,他看见自家珠宝铺收来的钱皆是冥币,但此梦又是预示着什么? 张同早饭时一直自语念叨,“ 冥币...冥币...冥币...” 妻子见张同不知发什么疯,打趣说道,“冥币不就是归零么?怎么,你亏钱啦?” 张同一听,不觉恍然大悟,冥币归零,定是失去什么的意思。梦中收来冥币,难道是家中的账目有问题,但是账目一向都是经冯叔经手处理,绝对可信,怎会有问题?
接连下来几天,张同依旧是作了同样的梦,且越来越强烈,张同顿感不安,思量再三,心想或许账目真是有些问题,便派人暗中盘查。 半月后,仆人在张同耳边悄声一番,张同咂舌大惊。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却发现七年来,家中账目确实有数目缺失,且是持续性地发生这种情况,盘算下来,竟有几百两银子不翼而飞,再追查下去的结果更让张同难以置信,这笔不明不白的账竟然是家中最信任之人冯安所为。 张同一来叹气父亲的老糊涂,七年来被人偷了几百两浑然不知,二来哀叹父亲用错人。虽然被偷的数目对生意上不成威胁,但是人的野心是不可估量的,要不是尽早发现,家业就要毁在自己手里了。
不日,张同唤来冯安,未到张同开口,冯安就扑通地跪在地上,痛哭道,“少爷,我知错了,干出这样的事情,我愧对老爷对我的恩情,愧对少爷对我的信任。我上有高堂,下有妻儿,求少爷既往不咎,千万不能将我送官府啊,不然老爷在天之灵看到这样的我,定会伤心不已。” 原来,这冯安早已闻到风吹草动,见事情败露,便是主动认错。 张同听罢,叹了一口气,过去扶起冯安说道,“知错能改,大丈夫也,冯叔不必自责了,只是你有罪在身,他日你我恐怕不能一起共事了,不然下边的人看了,定会效之仿之,觉得我有失家规。” 冯安点头,抹去一把老泪,谢过张同的大恩大德,即日收拾包袱离开了张家。 只是张同的夫人听完丈夫的处理结果,极是不解,问道,“你昨天还说自己的行事作风跟老爷生前不一样,说要送他去官府来着,怎么今天就这么让他走了。” 张同叹道,“全因为昨日父亲情给我托梦了,说冯安的老家有一群患了怪疾的孩童,每年都需要大量的银两医治,冯安为了救人才心生歪念,父亲说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是让他偷些又有何妨?让我放过他一马,继续留他在家中帮忙,权当没事发生过。”
妻子听后讶道,“那这个冯安也不是什么坏人啊,毕竟是有苦衷的,偷来的银两做的也是善事,况且你应该遵守老爷梦中托嘱才是。” 张同摇头了,“我查到两年前他家乡孩童的怪疾就全部治好了,但是账簿上的数目依然是不老实的。即使是做好事,偷惯的人也停不了手了,我不能留他,没把他送官府,已是仁至义尽了。” 果然,两年后,张同收到消息,冯安到了别处做收账,的确改不了私底下利用职权侵吞钱两的事,被人砍去了双手,随后不知所踪。家中的妻子带着孩子离开了,只留下孤零零的老母亲,张同长叹一声,只得把老母亲接过来好生照顾。 虽然是心有苦衷去做一些善事,但终归要走正道,短暂性的犯错,也许还能改邪归正,但长期性地错误下去,也许就会越错越像,终究养成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