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埙《南山梓》
南山梓
南山
【朝代】先秦
南山崔崔，雄狐绥绥。鲁道有荡，齐子由归。既曰归止，曷又怀止？
葛屦五两，冠緌双止。鲁道有荡，齐子庸止。既曰庸止，曷又从止？
蓺麻如之何？衡从其亩。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既曰告止，曷又鞠止？
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既曰得止，曷又极止？
一
雾霾的天空变得沉重，压得很低。这样的天气出门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一整个冬天持续的沉重此刻变得更加强烈。天还没有亮就走出家门的那个身影一直在脑海里絮扰，消瘦的似乎被风吹倒般的摇晃着在寒冷的冬里前行。昨晚爆发出惊人力量的那个她现在又是那样的软弱。
这种状态持续了四年了，从她的父亲离开人世的时候开始的。一个老人的离开伴随着子女的悲痛总是那么绵长，那么让人无所适从的怜悯。就像一个新生命降临到一对新婚夫妇的怀里一样，开始总是那么的手足无措。但不同的是前者终将伴随的是悲伤的想念，后者常伴左右的总是快乐。这两条生活的直线交织的点也仅仅只是发生伊始的手足无措。
那个身影在重霾里渐渐消失，泪也许就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可是我无法看到，昨天她留下的泪已足够我的心被这寒冷的冬凝结击碎。破裂的总是被人说做美，但美的总又被人形容成完整，这样的矛盾在生活中无处不在。自我的感觉其实就是完美的始终不被珍惜，当不在完美了又开始找寻那逝去的美好，这样解释也就不在那么矛盾了。
她的生活两点一线的徘徊不前，更多的梦想根本无法实现。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年轻人所共同面对的问题，良好的教育让人的梦想变得不切实际遥不可及。当社会的磨砺让这样的梦想变得开始靠近现实的时候又有各种的现实问题去阻碍着你的梦想实现。从而又一次开始梦想和现实的拉锯战，很多人开始毫无意义的呐喊着上班看孩子孝敬父母，强烈的不情不愿让人无法专心致志的去做任何的事情，甚至有时开始分裂的去看待问题，然后抑郁然后巨婴似得怨天尤人。正是这种徘徊不前还有坚持的理想那么的遥不可及让她变得暴躁情绪难以自已。
我总是喜欢去一家叫做乌托邦的酒吧，与她不同的是我总要适时的把自己负面的情绪发泄出来已保持自己良好的状态去面对生活。七年总要痒一把的魔咒我一直不信。直到那晚梓妍的敬酒开始。她是乌托邦的老板，穿着黑色呢料大衣，暗红包臀群搭配黑色丝袜和黑色高跟鞋，显得高挑惹眼。当然我这样的半成熟小男人是不会主动去招惹这样性感撩人的半熟女的，更何况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还有梓妍这样不知背景的老板。
注意你很久了，总是一个人静静来喝几瓶廉价的啤酒，静静的听我这里的几首粤语歌就走。
嗯。看来确实注意我不久了。
有点闷？！有孩子了？一家三口还是四口？
孩子是有了……问的我有点不知所措。
没有过出轨的行为，甚至在外面过夜的习惯的好青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酒劲一下子全涌上头，脸红到耳根。沉默换来的只是她梓妍似乎嘲笑的嘴角上扬。
躲避瘟疫似得扔下一百块匆匆的跑出酒吧，打车回家。不是我怕这样的女人，而是我很怕这样的女人，因为她们总会把自己隐藏的很深又显得很懂世事的大姐派头。当然梓妍的世界不是我所能懂的。
就这样平静的一周工作回家，我也三点一线的开始回归发泄后的正常生活。周末正想开车去南山看看风景，顺道让没有缓过劲的老婆也散散心，帮她寻找些她的发泄方式。还没有出门就来了电话，外卖在楼下让我去取。没有订外卖啊，我走下楼。四瓶乌托邦里卖的最贵的黑啤，还有一张纸条。“尝尝我们店里最好的啤酒，没事常来坐坐，我等你，电话*******”
刚刚恢复正常的心又悸动的狂跳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挡得了性感丰满的美女诱惑。纸条装进牛仔裤兜里，提着酒回家。带着老婆孩子开车去了南山。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那时把情绪确实隐藏和舒缓的很到位，七年的痒在我身上也注定会成为痛处。
二
一个月后的又一个周末，内心压抑的艰难处境和跳出来的心情也许太过强烈，我又一次来到这个放着粤语歌的乌托邦。七点对于一个酒吧来说似乎还没有开张，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如果没有张学友的她来听我的演唱会就显得太过冷清了。
梓妍今天一袭白色超短裙和这里的灰色调很不搭的样子。在我眼里却显得更为出挑。
要了瓶啤酒，依旧一个人坐着，看着头顶张学友妖似得造型演唱着那个来听演唱会的她。
怕我了？我没有你想象的那样，也许你想象的我更可悲可怜而已。
又一次的轰炸。我没有开口，也许这是我写作多年的习惯，喜欢先听着别人讲完自己的故事再插嘴。然而梓妍看透了我似得也开始沉默，不停的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旋转着红酒杯的细柱，侧着头看着紫红的酒液在杯中旋转留下的挂杯酒体。
谢谢你的啤酒，真不好意思。
没事。
我没有把你想象的多不堪，希望你不要多想。只是这样的生活我确实不怎么熟悉，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只是听听歌喝几瓶啤酒而已。
你总是这样一身半正装的出现在酒吧确实很难让人不对你产生兴趣。
……又是一阵沉默，成年人都习惯性隐藏自己的内心来祈求不被伤害，就像我刚开始对她的印象那样简单粗暴。
这酒吧生意现在算是最好的，我想这时退出。梓妍的开口总会让人出乎意料，加之这样的口吻和这样的内容。
急流勇退？！我闷闷的半天开口道。
这是我的做事风格，做到最好就好。
为了证明自己，看来你生活富足。
跟你说的差不多。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到了深夜，妻子发来信息。我掩饰着说:“太晚了。”梓妍没有开口，只是简单的帮我结账，走到我身边耳语：“我知道你的现状，但是从你进店那天起我对你的感觉就有点特殊。”还没有听完耳朵就烫到贴着它的头发卷曲上翘。
三
两种迥异的生活被一个男人穿插在一起的感觉，让我有些许的激动和自恋，甚至多数时间觉得生活本该如此分裂的存在着截然相反的两种美感。
元旦即将到来的假期又一次让我有了带妻子出游的冲动，跟她的计划分享还不到一半就被无情的打断。
孩子快考试了，在家里好好待着给孩子温习功课。我还有事情要回趟家，你陪孩子就好。还有家里的日用品不够了……
一大堆的安排和说教有开始了！我左耳听右耳出的迎合着，开始想念那个美不胜收的白裙美人。
这也许就是会伴随终身的叛逆带给人的点点偷腥似得快乐，虽然没有成型，没有大多看客所期盼的那样短短几天就开始从沉闷的生活中跳脱出来去拥抱新的美丽。也许是怕，怕失去现在的平静安逸，怕那个捉摸不透的白衣女人转过脸变成面目狰狞的女鬼。
瞬间的思维爆炸并没有阻止我继续口中说服妻子的行为，这正是我的强项，口中的陈述并不能阻挡思维的外泄和发散。
妻子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计划没有给与我丝毫反驳的机会，就这样我们不欢而散，她开车回了娘家。
夜晚总是有些漫长，奶奶陪孩子睡去的时间里我随手翻到一本高中时读过的麦田里的守望者，不过这时更希望看到那本北回归线里亨利*米勒的堕落和挣扎。两本书两个经历堕落的人，一个纯真的孩子一个任随堕落侵蚀的作家，统统挣扎的想脱离那些被控制被压榨被欺凌的很惨的信仰！同样不论什么样的大篇幅文字都需要给人们透露出对于信仰对于本真对于大哲学的思考才能够引领一个时代的价值。不知不觉翻过十几页，无趣的放下手中的书，穿起衣服打开门。走了出来……
接近凌晨的街在这个新旧交替的时间显得空旷，大多数人选择家庭来迎接新年的到来，这就是中国人的哲学，家为首。匆匆拦下绿色顶灯的出租车，安静的坐在车内看着依旧绚烂的霓虹一段段的被抛在红色的车灯后。
这个时间对于乌托邦来说是它最具魅力的时刻。没有梓妍的身影，酒保也变得更帅气了，唯独那灰色调的装修让我知道自己没有走错地方。失落感伴随着黄家驹清澈的清唱：
灰色轨迹
Beyond
酒一再沉溺
何时麻醉我郁抑
过去了的一切会平息
冲不破墙壁
前路没法看得清
再有哪些挣扎与被迫
踏着灰色的轨迹
尽是深渊的水影
我已背上一身苦困后悔与唏嘘
你眼里却此刻充满泪
这个世界已不知不觉的空虚
woo...不想你别去
心一再回忆
谁能为我去掩饰
到那里都跟你要认识
洗不去痕迹
何妨面对要可惜
各有各的方向与目的
踏着灰色的轨迹
尽是深渊的水影
我已背上一身苦困后悔与唏嘘
你眼里却此刻充满泪
这个世界已不知不觉的空虚
woo...不想你别去
踏着灰色的轨迹
尽是深渊的水影
我已背上一身苦困后悔与唏嘘
你眼里却此刻充满泪
这个世界已不知不觉的空虚
woo...不想你别去
我已背上一身苦困后悔与唏嘘
你眼里却此刻充满泪
这个世界已不知不觉的空虚
woo...不想你别去
本相似爱情，缘何又无奈于世事，终归只能走着前人留下的灰色足迹，比较着这足迹的大小去邯郸学步。可悲还是可叹呢？
从口袋里拿出那张被折的四方四正的纸条时才发现自己听歌时忘记了那个黑发白裙的漂亮身影。本来想着结账的自己看着那个电话号码又要了一杯威士忌放在面前，酒盅不大盅底很厚，只有一小口的酒仅仅在这偏重的玻璃杯中占据了小半，端起酒仰头吞下。
在回家的车上我把号码存进了手机，名字就叫做梓妍。
四
梓妍没有给予的真实交点似乎就是让我来寻找，而满足那些一个男人所需要的神秘感。
再次见到她是我意料之中，但地点是我所始料未及的。都说男人善于隐藏和变换自己的身份，但是一个女人能够变换身份从酒吧白裙黑发到一身休闲出现在卖菜市场的摊位，这让我毫不怀疑她分列式的生存状态。当然这是在几个月后，聪明的看客当然知道她抛弃那个巅峰的酒吧肯定是又大赚了一笔，然后开始平静的回归自己的生活，准备再次把哪家不起眼的小店变成自己的下一个赚钱的目标。当然这样的见面确实很震撼，她还为这震撼填了一句更让我惊讶的开场白：“初次见面，以后得关照我。”
真如她说的初次见面般亲近了不少，除却我对于她美貌的觊觎。美好肉体对男人的诱惑是灵魂最深处的，陪梓妍回到她的家，卸下重重的冬装，那如水清澈美好的肌肤和曼妙身姿真的让我无法抵挡的目光如痴如醉。
她倒是很随意的放下东西走到沙发边窝进去“坐吧，傻站着看什么？”
音响里放着的还是beyond的歌，这次是海阔天空。但我很难找到那种微醺的放肆，紧张的坐在太妃椅的边。“不是紧张了，女神的光辉始终会让人有点点那个……”还说是不紧张，其实自己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来点酒吧，就是那天我送你的那种。”说着她就拿出了四瓶一提的啤酒放在我面前的几上。
感觉很丢人，就试着调整自己。打开酒喝了一口，那种微甜里带点水果香的酒很快让脸上泛起了红晕。这样的关系如果不是梓妍的巧心坚持，或许我们只是陌路的甲乙。
“你不喝。”
“只有外面的应酬我会沾酒。”
第一次见到你其实就感觉怪怪的，一个男人穿的那样正式去酒吧，让我很费解。我观察了你很久，喜欢略甜的啤酒，这说明你喜欢帮助或者亲近别人。而你又总是独处在那个吧台前的座位，说明你对那里的环境有点点的陌生感觉也许是那里大多数人并非能进入你的圈子，但你对于我的装扮又特别的关切，说明我的穿着和举动是你喜欢的类型。我试探的去敬酒正印证了你确实挺亲近的。后来那天白色的包臀裙是特别为你的。你的反应让我决定送你这个已婚的男人你所喜欢的微甜拉美啤酒。我的表述你不会觉得有什么吧。
半直白的表述当然不会让我的想入非非有不可乘之机。
没有，其实你的用心在我看到那张纸条的时候就已经领会到了。
沉默，但显得些许暧昧。几瓶酒下肚我不知不觉的安心窝在她对面的太妃椅里，“我一个已婚男人对你的吸引真的有那么大吗？”
“所以我想了解你，跟你独处。”
这样的话预示着我们的关系进展的有点特别，有有些让我不敢贸然继续下去。
越雷池半步许会粉身碎骨，但我不怕。只是……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整整一天，微醺的意识下，开始了解这个美到骨子里的美人丰富的内心，冲淡了肉欲的蠢蠢。让我想更长久的去维系这般美好，随她的步伐走也许会很好吧。
窗外的星星一闪一闪的钉在漆黑的夜空，不想离开半步只想看着这颗美丽的行星蓝色的衣裙和点点灯光映衬的脸庞。
起身准备好的告别词还没有脱出口，梓妍淡淡的说了一句，“今晚就留在我这吧，很晚了。”
酒精的作用让大脑的反应变得迟钝，语塞加上那站立着包裹真丝睡衣的完美身段让我的眼睛倾斜的向下呆滞着。
“我怕打扰到你的休息。”
沉默……
我却像星星般钉在油红的地板上……
她拉着我走进了卧室，冻结的空气，每迈出一步都好像在冰冷刺骨的北冰洋里一般，却有无数头小鹿撞的内心爆炸般涌出鲜红的血液；注入冰冻的动脉，打破一切平静和安宁。被推到在那张巨大的床上时，我还微张着嘴巴。
云雨伴随雷电的夜晚是这个三点一线循规蹈矩的小小职员的我所从未体验过的生命状态。整夜焦虑夹杂兴奋的温柔缠绵突破了所有……也许她总是这样，不同的人，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姿势……
自认为清醒后的我穿上衣服，投给她一个很艰难却又内心无比快乐的矛盾笑容后，告辞。没有重复了无数遍的告别词。
五
生活很快被拉上正轨，一夜的欢愉和过后对于这个人邪恶猜测从自己习惯的道德规范中找到了一种远离的原因。没有丝毫愧疚，没有丝毫违和的假装让生活变得有趣了，变得不再牢骚满腹。
Beyond还是不断的在耳边响起，但没有了丝毫想法和突破的按部就班过着日子。有种道德至高压制一夜疯狂的小小兴奋平衡着已经失去的心里底线。
她没有任何消息，就好像你快乐我快乐又有何妨的小寡妇那样，没有一丝的动静。
通常这样的日子持续不了多久，因为梓妍内心的恨超乎我的想象。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就终结了这么久她所有意为之的邂逅，难道这个男人真的就只是她人生这二十多年第二次错误的抉择？肯定是，那样的薄情寡义，那样的卑微渺小，那样的无所适从。她搜罗出所有的贬低词汇一股脑的扣在了这个男人的头上。
本来这样的事很快就会结束，一个没有生活动力的安逸男，和一个对爱情显得笨手笨脚又自信满满的优质女。虽然有近乎相同的教育背景和家庭支撑，但还是难逃命运的捉弄。但这次上帝似乎不甘心……
坐上北上的动车，心里总算踏实的放下最近繁琐的家庭矛盾。这次书展兴许能让我推销自己又向前迈出一步，让生活开始变得富足，摆脱掉不必要的家庭琐事，让和睦重回自己建立维系的小小世界。
身边来了个姑娘，撩起裙摆坐下，很安静。我没有看她的脸，通常我觉得这样是不礼貌的，但也有人说这是不自信的表现。管他呢，反正突兀的直勾勾盯着一个年轻的姑娘总是不好的。
“去北京？”
吓了我一跳，目光慢慢的上移，当看到那白色纱裙裹着的胸时稍稍的停顿让我想起来什么。
“嗯，是的。”
我迅速的让目光离开她略微有点泛红的脸。
“就这样对我！？”
“不是……”
“见到我害怕？怕我缠着你？”
“没有”
“两个否定词，难道你在肯定着什么？”
“……”
长久的沉默，根本无法被打破。最后还是梓妍问起我的去向和意图才算让我紧张的情绪慢慢的展开。但始终无法正视她。我们此行的目的一致，书展。当然她是为自己新收购的书店打算，我，仅仅只是去出售自己的字而已。
她开朗的性格决定了她会捅破那层书页，决定我们未来几年里的更疯狂的事。
“离开我感觉怎么样”
她吃了口蛋糕又开始轻描淡写的说起来。
“我……离开，恢复，那段时间……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你为什么要提起这？”
“我恨你”
“我……”
“我整整一年的时间无法专心的开始新的工作，而你呢？！肯定觉得我转眼就开始新的生活。而你第二天照常去上班，甚至第三天带着孩子老婆去了滨江公园愉快的度了周末。我总觉得自己精心的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会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让我们的以后有很好的发展和结果。但我想错了，你只是把我当做那种女人，而且我做的每一件事情在你看来都是顺理成章的。”
一大段的情绪表达，让我措手不及。我没有想过她会因为我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甚至有点呆头呆脑的路人安排一次次的邂逅。同样她说的没错，我是认为她是那样的女人，甚至会觉得她在我离开那个房子的一瞬间就会忘记昨晚共枕的我是什么模样。
剩下的沉默足以让动车的时速从300秒降到0，然后保持0的匀速带我俩到北京。
我不敢解释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她直到终点站车上的人都离开。
“我帮你拿行李”
她默许了。
六
没有纠结，没有愧疚，回到家，只有静静的夜和妻子小声的呼吸。
“你今天回来晚，孩子睡了，吃的在桌上，箱子给我。”
以往会很疲惫的坐在椅子里满心欢喜的吃她做的菜。今天没有开心的感觉，更没有不开心的感觉，好像有的只是平静。
书店的项目第二天我就开始与她的合作，她把前期的计划书给了我，我带着那本厚厚的企划坐在公园树荫下的长椅上和她聊了一整天。我不打算再碰梓妍的身体，虽然再次见到她时内心咯噔的打着响指般提醒着自己和她的过往，我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特别是在她说出了自己的痛苦以及我想到了自己的妻和那七八岁的小姑娘。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或许她在不久的将来会再次做那些安排好的邂逅，我也只能防备着去体会她的一举一动。
工作开展的如火如荼，没有想到她能有如此多的资金和如此的全身心投入。以我的印象似乎她只在意能否赚到钱，而不是在乎项目的每一个细节，这就是她成功的原因吧。
地址很快被敲定，滨河东路的一片竹林。听起来就有种大战在即的感觉，竹林、侠士和诗意。又一次的走上生活的正轨，轻松是最强烈的感觉，面对的勇气和微妙的爱意在两个人之间流淌，温热惬意，当然恪守的原则也让我原谅了自己以往做出的似乎错误的事。
竹林很快被修建成了环形，中间的空地里地基挖成了正圆。我的想法不久便会呈现出它的雏形，一个八卦样式的建筑就会呈现出来。楼层要求在三层因为对于这样不大的地块太高会让它看起来像个水桶，为了体现出八卦整体的感觉梓妍选择钢架的玻璃结构来呈现这栋建筑的原汁原味。中间S型的窄小空间分割用一种长青的绿植来填补，两栋独立的逗号楼之间就完美的被分隔开来。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完美，主体完工后一半透明一般茶色的玻璃幕墙让整栋建筑显得独特。特别是在夜晚，一半强烈冷光一半淡淡暖光的分割让冷暖交织的人心开始融化。这仅仅只是一个与知识和书相关的地方，一楼定位开展览，二楼这是精心挑选的各种读物，三楼休憩的空间里你可以选择白光抑或暖光的地方去读书写字惬意的享受生活。
七
一旦男女之间的神秘隔膜被打破，就意味着长久的关系被自然而然的确定下来。梓妍对待这个项目的认真和做事的谨慎与我的妻如出一辙的相似。我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份被确定的感情稳定下来的微风吹过头皮，被太阳烤炙热的发不自觉的温和摆动了一下。
去北京的决定让我倍感轻松，现在又多了一点点小庆幸。能感觉得到即将开业的书会让这个内心无比小公举的女强人真的成长了，她不再咄咄逼人的看着我，更多的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深情。
这段时间的忙碌让梓妍无比的轻松，当然她体会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不是若即若离，也不是如胶似漆，而是……家人，对用家人来形容她和那个男人现在的感觉再恰当不过。短暂的爱过、恨过，梦一样的经过，到此时平静的看着，身边的他和他幸福的家。谁都会犯错，梓妍知道爱上一个有家的男人不对，经历了这些她恨不起来了。反而让她有了追求幸福的目标，一个美好的家和恪守的幸福。
不久我俩坦诚布公的聊了一整天，内心那点小小秘密被我很好的藏着。如释重负的梓妍也开启了书会的大门，一个高挑笔直的身影在暖暖的吊灯下踱着步指尖划过一册册书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