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凌随笔:一个人的美好时刻
【张亚凌,教师,《读者》等签约作家,《语文报》等专栏作家。小小说传媒签约作家,数十篇美文被选作中考阅读文或各种考试阅读文,收录进寒、暑假作业、地方语文精英教材及多种课程辅导资料。出版散文集《回眸·凝望》《心似花开》《时光深处的柔软》《草也有自己喜欢的模样》《有多深爱就有多美好》《为你摇响一串风铃》。】
随笔
很多美好,只属于一个人。
一个人的美好时刻
文\张亚凌
欢欢喜喜热热闹闹,在心底,浪漫如花,醇美似酒,那是一个人的美好时刻。再亲再近的人,都无从介入无法分享。
五岁多。
那瓶蜂蜜,放在高高的架板上,我穷尽智慧与小心,大凳子上摞着小凳子,小凳子上还垫上大枕头。终于两只小手够上瓶子了,刚抱在胸前,就倒了后去。好在是床上,头没磕破,瓶子没摔破,有惊无险也就不妨碍偷吃的乐趣了。
终于扭开了瓶盖,我简直厉害得像个大英雄。
舌尖儿先在瓶沿儿上舔了一圈,好甜。不要怪我贪婪,只有半瓶啊,舌尖再努力下伸也够不着,只好让手指出马了。指尖儿一蘸,舌头环绕着舔……半个下午,蘸蘸,舔舔。估摸着母亲要从地里回来了,赶紧盖好。才发现俩手抱着瓶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踩着小凳子上的枕头站稳了,踅摸了几圈,有了主意:从院子里搬进来四块转,摞了两层,脚下硬绑了,才放上去。
虽是偷吃,却甜到无比,这是我生命里最原始的美好。感觉到我嘴里的甜味儿好多天都很浓很浓,以至于做贼心虚都不敢靠近母亲开口说话,怕泄露了秘密。
六岁。
在外婆家的日子。外婆喜欢坐在大门口的石墩子上给我梳头。我的头发在外婆手底下会变魔术:或一头小辫子,或斜在一边骄傲地翘着,或冲天辫,或盘起一些散落一些……外婆说,不管啥都在乎人打理,就怕人有心,也怕人没心。
外婆奇奇怪怪的话我听不懂,太阳就是一面大镜子啊,我只管在太阳下扭着身子照来照去。那一刻的我,像只小喜鹊,叽叽喳喳说着满心欢喜。可能是外婆的巧手收纳了我关于头发的所有美好,上学后至今四十年,一直是齐耳短发。
只是想着头发,我的快乐简单而纯粹,儿时不可替代的美好。
九岁。
来我家的表姐跟母亲赶集去了,穿的是她的喇叭裤,那条红裙子就休息了。偷偷穿上表姐的红裙子,太长了,都提到了胸前,那是我第一次穿裙子――现在想来准确的表述应该是“套裙子”。
搬来小凳子站上去,对着有裂缝的镜子看,下面的裙子看不到啊。换成大凳子,我的脸都跑到了镜子上面,啥都看不到了。不是才下过雨?跑到院子里找积水。没有。敢去巷子里吗?裙子太长了,好看不?算了,不看了。就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脸上是夸张的笑。或许那次耗尽了穿衣带来的美好,那种饱满的欢喜再也不曾有过。
只是一件不属于我的裙子,却因年幼纯粹的好奇,美好了以后所有的岁月,再也不曾追逐过穿着打扮。
十一岁。
开始写日记了,四十年年前了,是刚从煤油灯变成电灯的时候。大人干活都在月亮底下,那时钱多值钱啊,哪舍得耗电?我视力好到趴在院台子上就着月光写日记。
学习不好的孩子都早熟吧?或者说心儿净想着别的事难以集中精力好好学习?那时我的日记里竟然有个固定的男孩,他家跟我家中间隔了四五家,他文静,好学,是如今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懵懵懂懂的情愫,丝丝缕缕的缠绕,点点滴滴的捕捉,喜欢的艰难而执着。
关于异性的爱与美好,第一次进驻我的心房,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年少的美好,无人察觉却根深蒂固。
过生日时收到闺蜜芳手绣的手帕,卡通图案深情文字让我欢喜到激动;我曾随意写的小文,不经意间发现竟然被曾经的班主任李老师保留了很多年;第一次收到来自异姓姐姐凌鸽的红围巾,她开始进入我的生活引我靠拢美好;母亲三十年前写给我的信,已经发黄破损还被我珍藏着;跌跌撞撞写作多少年后,一位周姓兄长如一缕阳光照亮了我的写作之路……
属于我一个人的美好愈来愈多,好像真的是靠拢美好就衍生美好,好像美好也喜欢锦上添花般聚堆,哪能一一数完?只是,我矛盾得可笑,既恨不得拉住时光的指针,怕流转太快,怕太多的美好我来不及接稳并珍藏?又巴不得推着时光的转盘让它加速度,一定有更多的美好在前面等着,等着与心怀美好的我不期而遇。
是不是我是个极自私的人,才这么在乎这么珍藏一个人的美好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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