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位暴雪创始人25年回忆录：2个月领1次工资 前3年濒临破产
“那个时候我们每两个月才领一次工资，能领多少还得取决于发行商会阶段性给多少钱。我们一直撑到《魔兽争霸2》，才在经济上站稳了脚跟。”说这话的时候，艾伦十分平静，脸上露出一抹谦逊的微笑。当艾伦·亚德翰、麦克·莫汉和弗兰克·皮尔斯一同现身2016年暴雪嘉年华的时候，现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随着2004年离职的艾伦回归，12年后这三位暴雪创始人终于重聚。已到知天命年纪的三位创始人来到暴雪嘉年华25周年回顾座谈会。他们回顾了公司成立初期到如今成长的过程，以及那些让人难以忘怀的经历。
早期的三人合照“只想做有趣的游戏”与现在一个游戏需要动辄上百人参与的时代不同，在艾伦还在读大学的90年代，一个程序员就能做游戏。懂得编程的艾伦自小沉迷于游戏，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以后一定会成立一所游戏公司。大学毕业后的他拉上了好友麦克和弗兰克成立了”暴雪“的前身——“硅与神经键”。对于正值22岁的他而言，开公司是一次代价并不大的赌博。在嘉年华分享会上，他坦诚道：“在我的内心深处，我相信我们有50%的可能撑不过第一年，但这个过程一定会很有趣。万一要是失败了我还可以去找一份寻常的工作，反正我才22岁嘛。”
年轻时的艾伦·亚德翰这个只想做有趣的游戏，完全没有任何商业计划的公司，就开始不靠谱地运营了。但好运眷顾了他们，“硅与神经键”最初的两款游戏——《失落的维京人》和《摇滚赛车》很快就赢得了玩家的青睐，甚至在当年科乐美、卡普空、任天堂等大厂的虎狼环绕之下，分别斩获当年年度益智游戏、年度赛车游戏奖。但即便获了大奖，因为游戏署名权的问题，公司并没有因此赚到什么钱。即便只是赚了吆喝，玩家的口碑和奖项所带来的却是质变，他们进入到了更高的行列。各种资金开始不断涌入，很快公司就开始自己研发并发行产品。《魔兽争霸》和《魔兽争霸2》便是这一时期的产物。“《失落的维京人》和《摇滚赛车》对于我们意义重大”——《魔兽争霸2》是真正的飞跃谈及“魔兽”系列，他觉得公司真正的飞跃是在《魔兽争霸2》时期。“当然《魔兽争霸1》也不错，但它带来的经济效益比较缓慢。直到《魔兽争霸2》发行后，我们才意识到《魔兽争霸1》取得了突破并积攒下了玩家，致使我们能够从《魔兽2》取得巨大的经济成功。”他说道：“《失落的维京人》和《摇滚赛车》对于我们意义重大，它让我们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成功。”在制作《失落的维京人》期间，麦克·汉莫懂得了该如何把控质量。他说：”当我们完成《失落的维京人》时，我们对游戏感到很满意。当交给Interplay发行时，总裁布莱恩在试玩后写出了一张很长的体验反馈。他认为关卡的节奏不对，维京人的长相不好等等，挑出了一堆毛病。这让我很不爽，因为在我看来游戏没问题啊。”说到这时，麦克露出了与人怄气的小孩模样，逗得身边的同事笑了出来。
麦克·莫汉“然而艾伦告诉我，他的观点是对的，我们得修改。于是我们根据他的反馈进行了多项修改，游戏最后呈现的效果确实完善了很多。后来我们把这种反馈机制延续到了所有暴雪游戏上。”他认为，“当你做一个项目的时候，你可能太投入了。反而看不见那些别人认为你忽视了的地方。在研发游戏的过程中，我们应该尽量多吸收非决策者、非研发者的反馈。”
麦克·汉莫年轻时的照片“那时候的我们完全想不到能有今天的成就”对于“魔兽”系列在玩家方面取得的巨大成功，弗兰克感受非常强烈。“那时候暴雪的商业模式都是将大部分商品卖给分销商，再举办午夜发售和路边签售会。在《魔兽争霸3》发售时，当时来参加午夜发售的有大约500个玩家。当我们为《魔兽世界》举办发售会时，我们居然被堵在去发售处的路上了！”回想起那时，弗兰克手舞足蹈起来。“高速公路堵成一片，下了高速后，到处都是车。我们不得不把车停在三个街区以外。走去发售会的路上，我们看到人们排起的长队长达好几个街区。我们感到纳闷，猜想是不是附近正在开演唱会。最后我们才知道，他们都是来参加《魔兽世界》午夜签售会的。大概有2000多位玩家把我们的大楼和附近的街区围得水泄不通。”《魔兽世界》的发行是在2004年，那时候暴雪的玩家基础和生意规模已经变得极为庞大了。暴雪二十几人的团队也成倍数急剧扩增至上百人，上千人。回顾1991年公司成立伊始，艾伦不禁感慨道：“那个时候我们每两个月才领一次工资，能领多少还得取决于发行商的阶段性付款。公司运营的前三年里的每一天我们都走在破产的边缘。那时候的我们完全想不到能有今天的成就。”
弗兰克·皮尔斯那个时候暴雪在《魔兽世界》上几乎投入了全部人的精力，弗兰克表示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他们感觉自己是《魔兽世界》公司了。重新组合、分散、扩充团队以同时进行多个游戏开发花费了公司很长时间，这也是《星际2》和《暗黑3》的发售会推迟了6年多时间的原因。运营不同游戏的工作组都有极大的自治权，使得他们可以决定游戏内容的走向。这些权力让团队在把控产品质量上有了更强的责任感，让产品足够完善，取得长远的成功。
弗兰克·皮尔斯年轻时的照片“我爱暴雪，我喜欢暴雪游戏，我希望有一天能到暴雪工作”在暴雪嘉年华座谈会的结尾，座上的元老分享了两个他们记忆深刻的故事。有一次麦克前往中国参观游戏厅，遇见了一个年轻人。他递给了麦克一本自己的画集，上面写着“我爱暴雪，我喜欢暴雪游戏。这是我的作品，我希望有一天能到暴雪工作”并附上了联系方式。麦克回忆道，画集中全是暴雪相关的作品，其中不乏一些非常出色的画作。最后那个年轻人进入到暴雪工作，成为了暴雪非常厉害的画师。他的名字叫做WEI，目前负责绘制暴雪主要项目的重点图片，《魔兽世界：军团再临》就是他的作品。
WEI作品在《星际争霸2：虚空之遗》的运营过程中，一些暴雪员工混入到了玩家之中，发现了名叫“杰夫”的高玩。当艾伦在游戏中向他发出加入暴雪的邀请时，杰夫以为他是搞诈骗的，拒绝相信他的身份。“我觉得他的怀疑也有道理，于是我向他提供了我的邮箱，也彼此通了邮件。但他还是不相信我，以为那是诈骗邮件。所以我又给他提供了暴雪的主线电话，说明天九点我会坐在办公桌前接听他的电话。但是第二天我有事不在办公桌前，他便确信我是骗子了。为了证明自己，我拿着他的名字和一张当天的报纸，在兽人雕像那拍了张照，但他还是觉得那是PS的。最后我们和他约了一次正式的电话会谈，在两三天里二十多封的邮件往来后，他终于相信这是真的了。”
艾伦笑得非常开心，“杰夫将这段经历形容得像《查理和巧克力工厂》中查理得到参观券一样。”“无论杰夫，还是WEI，只要玩家玩得好或是画得漂亮，我们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机会相遇。下一个可能就是你们。所以，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