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年布局，10个月研发，这是网易在VR游戏领域的第一次试水丨游戏葡萄
网易游戏正式入局VR。12月14日，在Unity主办的Vison VR/AR Summit Asia 2016大会上，葡萄君体验了由网易推出的首款VR游戏《破晓唤龙者》——这款游戏曾被媒体错误地翻译为《末日先锋》，现在已经获得了Daydream首发推荐，并以最高票数获得了Vision VR/AR Awards 2017亚洲区专家团评审大奖。《破晓唤龙者》宣传视频在大会上，网易高级技术经理申文迪详细分享了他们的研发历程。会后，葡萄君也和申文迪与网易游戏产品总监兼《破晓唤龙者》制作人虞凯聊了聊，询问了网易在VR游戏方面的试错和积累，以及在VR方面的布局。
左为虞凯，右为申文迪《破晓唤龙者》是一款什么游戏？简单来说，这是一款东方玄幻题材的ARPG游戏，会分几个章节，目前只开放了第一章。玩家要扮演一名拯救世界的英雄，击败黑暗势力，拯救世界。戴上头盔之后，葡萄君先观看了一则讲述世界观的短片：
随后，葡萄君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空间当中，借助Daydream上方的触摸板可以向四方移动，双击触摸板即可实现相当迅捷的移动。然后葡萄君要探索一个类似岩洞的场景。
在岩洞正中，有一个不能移动的发光NPC。于是，葡萄君把一个机关的手柄扳下；
拔出了一柄宝剑；
并用宝剑斩断了四条锁链，将NPC解救了出来——她自称珑夏，穿着露出绝对领域的吊带袜，仪态娉娉婷婷，动作比较流畅。
随后，面前的立方体打开，飞过来了一头青玉色的恶龙，向葡萄君冲来。珑夏挺身而出，将恶龙击退，逼出龙魂，让葡萄君吸收。于是葡萄君掌握了龙魂之力，即几种不同的攻击技能。最简单的，是挥动手中的手柄，御剑攻击敌人：
稍微复杂的，是召唤出几柄飞剑，用手中的宝剑触碰他们，驾驭他们飞向前方刺敌；
最复杂的，是长按手柄的App键，召唤出龙魂，并通过手柄的上下左右摇摆控制龙魂的方向，大幅度杀伤敌人。
在拿几块石头试手之后，葡萄君跟随珑夏进入了下一个场景——雪山之上的石台。
击杀了几名杂兵，这一关卡的Boss魔象领主便降临在大地之上。它能够召唤出石块对葡萄君实现跟踪打击，也会突然发起冲锋。
好在葡萄君可以御剑击碎这些石块，并用迅捷移动躲避他的攻击。最后，葡萄君召唤龙魂，击灭了魔象头上的几朵火焰，让珑夏用华丽的连击将其击杀。完成了《破晓唤龙者》的第一个关卡。
在葡萄君体验看来，这款游戏的画质不错，几种技能切换的核心战斗玩法有一定趣味，更可贵的是，两名葡萄君都没有眩晕的感觉（在移动VR游戏中非常罕见）。网易方面称，这款游戏为Daydream独占，已经登录了Google Play，目前只能通过Pixel、Pixel XL和Moto Z玩到，后续还会推出新的剧情章节。10个月踩坑无数，探索出一套逻辑据虞凯介绍，这款游戏今年2月底立项，使用了Unity作为引擎，并最终确定为Daydream（Google提供的VR标准和平台）独占。“我们觉得移动VR有巨大的潜在用户基础，而在移动VR平台中，Daydream是目前最好的平台，所以我们优先选择了独占。作为cp，我当然希望有更多更好的平台，但似乎国内在这方面还是差得很远。”而选择东方玄幻题材的原因，则在于“网易在这方面有相当长时间的经验、资源储备，保证开展项目时会有很多优势。Daydream会首先在海外上线，主要面对欧美玩家，东方奇幻的风格会给他们带来新的体验。”申文迪表示，目前VR游戏研发还没有成套解决方案，很多方案都需要自己探索。因此，刚开始他们是几个人的小团队，做完一些探索之后，他们将团队扩充到了十几人的规模，开始解决VR中常见的几个问题：网易移动VR游戏《破晓唤龙者》主创团队专访第一个问题是如何舒适地在VR中移动。在我们的第一个版本中，美术设计了很精彩的QTE分镜，从不同角度展示斩杀的过程。但在VR头显里面，这种体验是毁灭性的，传统游戏中基于镜头的叙事方法是不适用的。因此我们设定了一个原则：‘玩家眼睛就是摄像机’。这个原则很简单，但在设计过程中我们往往会忘掉它。
在传送方面，瞬移式的传送移动可以避免晕动症，但此外还有大量细节需要处理。我们认为好的传输移动要基于如下几点：定点容易，即让用户容易找到传送点；传送预览，即让用户清晰保持自己的空间位置，不容易迷失；过渡顺畅，一开一合或者快速模糊地拉动都OK，但让用户注意到这个过程，而且很容易地传输过去；目标地点检测，保证传输过去的地点很舒适，比如不是万丈深渊。在我们的游戏中，玩家双击触摸板就可以快速移动，以此用来解决大范围移动和躲避敌人攻击的问题；在解谜探索方面，我们也支持连续缓慢移动的操作。我们还从一些论文中发现了两种方法，可以用来缓解用户的眩晕——产生速度时将视场角缩小，速度稳定后还原，静止时则是全视野；第二个方案是虚拟鼻子，就是在用户面前放置一个固定不动的参照物，但就像日常生活中我们不会注意自己的鼻子一样，用户也不会注意到它。
游戏上线后，很多用户表示自己没有转椅，玩这个游戏很艰难。所以我们又加入了三轴快速转向的功能，让玩家能够通过按触摸板来快速旋转120度，和闪现类似，它也不会眩晕。为什么是120度？因为在我们的实验中，90度有些拖沓。再来看控制器。它的构造有陀螺仪、磁力计、加速计，控制器的3DoF只支持前后翻滚、左右摇摆和水平转动，我们曾经希望通过算法来模拟定位，但效果不是很好。而且最开始是让手柄围绕剑柄做旋转，看起来特别不自然，我们便决定进行迭代。
在策划迭代之后，玩家可以让剑像飞镖一样绕一圈回来，但这在我们游戏中很突兀。但这时策划提出了很巧妙的思路：反正飞剑就那么一小段时间，并且扔出去时被程序接管，回来会自动还原位置，不然就让它能通过算法模拟移动，不准确其实也无所谓。经过以上实现，释放飞剑的一瞬间剑身会有一点儿自然偏转，时间不到0.1s，但它对用户体验的影响是巨大的。最后要讨论如何流畅地在VR中讲故事。我们在做VR游戏测试时，发现任何背景的玩家都可能问一个问题：我现在该干嘛？我们记录分析了玩家发问的节点，往往有三个原因：没有做引导，或者以前的引导不清晰；引导做得不好，摆了一大段字，用户看了看不懂，玩了玩不懂；引导不错，但用户没看到，去看其他地方，回过头来引导就没有了。在《破晓唤龙者》中有一个剧情：恶龙飞出，女主斩杀恶龙，玩家吃掉龙魂，掌握几个技能。但有一个国外玩家上传视频，他一直在打量女主，结果完全没有注意到恶龙的出现，这样他可以浑浑噩噩地玩下去，但对世界观的认知是缺失的。所以我们决定做冗余式的引导：不被忽略的引导要满足两个条件：一种永久性引导，和两种或以上的动态式引导。比如在一个关卡中，动态的光影是第一个引导；从立方体中飞出的动态光球是第二个引导；路前轰隆隆升起的石墙是第三个引导；NPC在目标处永久发光，这是第四个引导，也是永久性引导；如果一定时间内玩家没上平台，那NPC方向会出现一个音效，让玩家过来，这是第五个引导。在讲故事时，我们也要牢记用户摄像机不可控，争取让NPC和玩家协作完成一件事情，让剧情由玩家主动触发。这样玩家可以看想干的，做想做的，觉得OK再触发下一段剧情。此外，申文迪也向葡萄君介绍了他们UI的变化。最开始游戏有许多UI，但为了加强沉浸感，保证玩家不出戏，他们经过了6个版本的迭代。例如，刚开始魔象领主的头上有一个血条来标识血量，后来团队用一个球来代表他的血量，现在的版本又用五个球来代替，每打掉一些血量，便减少一个球。
虞凯和申文迪表示，目前团队将三分之一的精力放在老内容的调优上，三分之一的精力放在新内容的研发上，三分之一的精力放在Bug的解决上，将于明年年初上线游戏的第二个章节。“我们清楚这款产品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它是我自己设计的产品，但我也觉得一般般。我们持续开发了接近一年，都在解决一下晕动症、UI、交互等基础技术问题，因为如果游戏眩晕，那再多内容也都是零。之后我们会更新章节，做玩法上的迭代，让它具备更高的可重玩性。”网易的VR布局：产品导向的研发团队但《破晓唤龙者》并不是网易唯一的一款VR游戏。早在今年三月，网易就曝光过命运起源的VR版本截图，虽然还没正式上线，但可见网易还有其他VR游戏正在布局。而据虞凯和申文迪透露，网易早在2014年就开始探索VR了。
《命运起源》VR版本截图“当时公司有机会参加GDC，我们就已经体验了VR设备。后来团队购置了VR设备，大家一起体验，一起交流，形成认识。再后来就组建了研发团队，团队由产品而非技术驱动，隶属于互动娱乐事业群。”两人表示，《破晓唤龙者》团队将持续深耕移动VR领域。“移动VR用户量最大，所以它一定是未来。”虽然这款产品为Daydream独占，但未来其他产品也不排除与其他移动平台合作的可能。目前《破晓唤龙者》还处在免费下载的阶段，但他们也希望探索内购的可能。“游戏体验足够好是第一步，付费体验也足够好是第二步，在此之后我们才会考虑付费的问题。当然，我们认为内购更符合中国玩家，甚至世界玩家的需求——全球畅销榜中的手游也大多是内购。因为这个目标，我们也在探索联网，但目前还有一些硬件的问题。”
综上所述，葡萄君认为《破晓唤龙者》的出现传递出了几个信号：1. 网易一直在探索VR游戏的技术基础与逻辑，并取得了初步成效；2. 网易更倾向于研发移动VR游戏，或是研发为手游加入适配VR的版本，并会在未来尝试联网内购的手游模式；3. 目前网易在研的VR游戏可能至少有2-3款，且希望迅速做出产品，完成迭代，占有市场和用户；4. 和手游的拳头产品不同，网易的VR游戏很可能会先进军海外，再反攻到国内当中。正如虞凯和申文迪所说，《破晓唤龙者》并不是一款顶尖的VR游戏，但这并不意味网易的水准会到此为止。和许多国内的VR团队不同，网易的现金状况没有危险，而且可以从手游项目中持续抽调优秀人才——《破晓唤龙者》的许多人员便来自几个成功的手游项目。可以预料，在VR用户量始终有限的当下，那些先行团队与网易的差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距离缩小。值得一提的是，国内号称正在研发VR游戏的传统游戏厂商不少，但产品上线的确实不多。虽然和其他VR团队相比，网易的《破晓唤龙者》似乎姗姗来迟，但也算是游戏大厂中动作相当迅捷的一个案例。回想今年9月，腾讯曝光了一款使用虚幻4引擎的太空射击游戏，如今网易的《破晓唤龙者》又已上线。两个大厂的产品与布局愈发明显，时间窗口即将关闭，留给国内VR游戏团队的机会真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