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忠臣讲画山水画,如不精通太极图、五行八卦,称不上画家
朱浩云
在当代画坛,成忠臣是一位传统文化集大成者,其人物、山水、花鸟、书法方面造诣都很深,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他少年时习书习画,得叶浅予、刘继卣、董寿平、于希宁、黑伯龙诸师亲炙,打下过严谨扎实的绘画基础。同时,他还精于古画鉴赏,对古代书画有一定的认识,在鉴赏眼力上是超一流水准。同时还与孙轶青、史树青、秦公等鉴赏界人士交往甚密,对于古迹名作,更有摹以乱真的本领,但他从不屑于以此造假。在绘画上他几十年一直坚持用真正意义上的宣纸和矿物宝石色颜料,而从不用现在的宣纸及化学颜色。
成忠臣不仅是才华横溢的画家、书法家,还是藏书家,藏有三万余册古书籍,同时他还精通《易经》笃信命理之学。研究《易经》源于他鉴定古画,为弄明白古画的构图原理,从中了解了中国古代的绘画美学,明白了古人画山水画是太极图阴阳学说,也弄明白了古人山水画中蕴含着五行八卦。为彻底弄懂这些知识,他开始探索研究《易经》《黄帝内经》《四书五经》及天文、地理等古籍。他讲中国的绘画在历史上产生过两次美学波潮,玄学美学与禅宗美学,这两波美学高潮影响了几千年的中国绘画艺术发展。
成忠臣讲传统的绘画一半是传统,一半是生活,一半是心象,一半是灵感。但如果你是从古人笔意中走出来的,江山已不如画了。传统的中国绘画高度符号化和特式化十分明显,凝结着千百年来文人雅士的心血,将万山气象浓缩于尺幅之间,使人意识到空间的幽深,时间的渐远,文化的厚重。传统的绘画讲笔韵,要有韵味和韵律,要通过用笔的轻重、虚实、刚柔、方圆、徐疾、顿挫这些变化,求得画面的统一与和谐。
成忠臣在绘画上是从传统中一路走来,他的艺术道路为中国画继续前行提供了一种可能。他发展了宋、明绘画的文人传统,以不受西方与现代影响的卫道精神,苦心孤诣地追求传统绘画的内在精神。
他把历代传统大家的笔墨特征化为自己语汇,尤其在山水画上,他继承了历代各家画派的画法后化为一炉,在当代画坛独树一帜。他的绘画,完全不同于当代一些山水画家拿着照片抓着排笔右刷左涂地表现。而是对传统中的骨法用笔的继承,是惜墨如金,是三日一山,五日一水的表现方法。
中国画的表现,是脱离现实主义,更多地体现在社会发展中的动力源“文化”上,这是几千年来中国画的独立造型艺术,也就是“人文造型”。例如人物画,它的表现是通过剖析人物的内在思想及场景中应该出现的神态变化。在绘画人物、山水、花鸟三大科中,尤为明显的是山水画。历史上的画家画的山水画都是建立在文化之上的,这里面包含儒释易道的教义。更客观一点讲就是容纳了三教未成的民俗文化。为此,我们在欣赏古代山水画时都会沉寂在这个场景中,这就是来源于我们血液中流淌的文化因子,及画面中所蕴含的文化基因的碰撞。
古代的山水画是伴随着中华文明共同前行的文化,在近代被一些人用歪了,也被部分人丑化了。古代的山水画全是太极图五行八卦构图,他重视龙脉之说,就是我们称作龙脉应有水脉,山脉和路,不论定居还是百年后的“定穴”,都应遵循“龙脉”。它与堪舆学是一脉相称,我们生活的村落自古至今都不可缺少的就是依山傍水,路通四方。山水画中的元素要点就是必须有山有水,像画中出现屋宇、桥梁、小船,就是注重顺风顺水,旺财增势,这也是中国山水画的神秘之处。如果我们仔细研究透古代山水画,都会发现一个共性,那就是山势绵延起伏的“龙身之姿”!并暗合命理中的五行八卦,这就叫“聚势”。在这“聚势”中所呈现的就是我们中华文明中的起始,来源和追寻。精通命理的画师知你的“龙脉”在画中的位置,这也是为什么现代画坛真正精通风水的山水画家只有成忠臣一人。
中国画作为古老的一门艺术,属于独立美术。他从头到尾都是在寻找阴阳对比互补,中庸之道。太极图、一黑一白、一阴一阳,相互渗透,相互作用,相互转化。所以,中国山水画这个阴阳学说的对立统一关系,提出了相向法则。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传统的中国画因不能反映新时代而失去了生存空间,随之而来是风景式的山水画取代了传统意义上的山水画。随着美术院校的壮大,素描,色彩基础教学,填鸭式进行新体素描山水画创作,也逐步将中国画带进了死胡同。现在遍布天下的搞不清语种的“笔墨型”山水画,都缺乏传统山水画的人文情怀。
作为真正意义上的文人画家,成忠臣一贯坚持己见,今人当以敬古、习古、畏古、尚古为方向,心存书画之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多食古画涵养,多纳古色之韵,多思古人之思,久则久之,就会有古人之气,就有古画之韵,画出的作品就会古色古香。
成忠臣表示,在表达绘画的美学思想时,应把书画的最终价值指向和精神诉求归结于中国传统文化发展的大背景中,这样审美思想才能达到一个境界。中国的绘画其秘诀就是太极图蕴含五行八卦,这一命题代表着理解对宇宙万物本质规律的深刻理解和洞察,也是绘画创作的哲学基础。成忠臣认为,艺必以道为归,艺术的最终指向是“道”,“道”是形向上的,而艺术是形向下的,高水准的艺术首先要体现“道”。老子讲“道法自然”,庄子讲“技近乎道”,学习绘画如不读庄子和老子的书,论画也不欣赏古代名画,就画不出好画。画家必须要重视老子,庄子哲学。成忠臣在近三十年对《易经》研究中,把《易经》当中关于“道”的思想运用到自己的绘画创作中,所谓“道”就是太极图所揭示的阴阳运作,变化统一的规律。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一个画家只有体悟“道”以“道”为归,才是真正把握住了书画创作的秘诀。这自然本身呈现出来的状态,正契合中国传统的美学精神。这也是为什么中国园林与传统山水画创作是一样的,都强调“虽由人作,宛自天开”。
传统中国画讲究墨色变化,用笔变化及造型变化,无一不是在求“不齐”,都是在求变,但是这个变是在一定法度内进行。所谓不齐之齐,齐而不齐,这是受到太极对立统一影响的体现。
传统中国画为什么以太极图作为创作秘诀,其核心实际上是认为太极图为代表的哲学精神,为书画奠定了精神和文化基础,同时书画的最终精神追求和价值指向是追求天人合一的哲学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