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味道”散文有奖征文】灶烙饼/冯菊霞

昨天打电话问候父母,得知他们都好,便漫无目的地闲聊起来。

我问他们晚饭吃的什么,母亲神秘兮兮地让我猜,我想肯定是那些令我嘴馋的那些家乡美味,随即猜道:“猫耳朵?”“搅团?”“肉米饭?”“摊馍馍?”“葫芦呵饼?”母亲挨个否定“不是,不是,再猜。”我着急起来:“那就是油涮饼子?”母亲说“告诉你吧,是灶烙饼!”我一听,扭头看看墙上的日历,也不是腊月二十三啊,母亲怎么想起吃“灶烙饼”了,难怪我猜不出来。

“腊月二十三,灶老爷爷升上了天”,不由得哼起小时候的小调,那浓浓的年香味和着“灶烙饼”的香甜味即刻蔓延了我的整个味蕾。记得小时候,每逢腊月二十三,在完成了一天的大扫除后,我们都会垂涎欲滴地围在干净的灶台旁,等待母亲“灶烙饼”的出锅:母亲先让年龄稍大的姐姐加柴烧水,在等待水烧沸的时间,母亲也不闲着,她把一年来省吃俭用买来的最好的一小袋面粉倒进瓦罐质地的和面盆,在中间扒个小坑,按3:1的比例分别倒入自产的麻油和打入几个土鸡蛋,再倒入刚出锅的沸水,面粉烫三分之一,再换凉水,一边用筷子搅动一边向面粉中加水,直到面粉和水融为一体,形成絮状,然后用手将絮状面揉成表面光滑的面团,接着把揉好的面团分成均匀的几块,静置一会儿,这个过程叫醒面。醒面的当儿,母亲会把我抱起来,让我把挂在房梁上篮子里的糖瓜拿下来(挂那么高,是为了防止我们偷吃),然后,把糖瓜用一个小铁盆盛着,放到不太烫的火炉面,让它们慢慢融化(融化的糖瓜发出嗞嗞的响声,可我们已经顾不得心疼它们了,因为自母亲提前一个月买回糖瓜,我们四个互相监督,看管糖瓜的职责已经被母亲拿出的一块没被融化的糖瓜犒劳了),以作为做“灶烙饼”最后程序的材料,也是美味“灶烙饼”能制成的“独家秘方”。

在母亲给的糖瓜很快要吃完的时候,我会迫不及待地催促母亲——面睡好了,母亲刮着我的鼻子说“小馋猫”,然后笑着拿出一块醒好的面,揉一揉,再稍按一下,用擀杖擀成长方形圆片,刷上一层豆油,先后撒适量的葱花和盐末,然后娴熟地从上下两边向中间对卷起来,呈双筒状靠拢后用力从中间顺条切开,然后把两头空包上,用擀杖擀成圆形小饼胚,接着,把它摆入热的麻油锅内,表面呈金黄色,饼皮略熟定型,就翻面,直到两面烙制金黄,在出锅的刹那,母亲会用木铲沿着饼的边缘拍打,以使饼层次分开,也更酥软。

千呼万唤始出来的饼,这时能享用,可还不是灶烙饼,只有等母亲拿来精致的小刷子,把融化的糖瓜小心翼翼地均匀地涂在金黄色的饼皮上,再放入蒸萝里,用热蒸气闷,使表皮的糖瓜由外而内陆细密地渗入薄饼,5到8分钟后,“灶烙饼”大功告成!在我们相视而笑,小心翼翼取出灶烙饼享用前,母亲都会大方地取出一块饼,供奉给灶台上爱打小报告的笑眯眯的灶神爷。据说作为天地间的使者,作为玉皇大帝的耳目,他每年腊月二十三都要打道回天宫,与玉皇大帝团聚,并汇报这一家人一年中的所作所为,玉帝根据奏报的情况,对这家人进行奖善惩恶。估计母亲的愿望也是让灶神上天后说些我们家的甜言蜜语,多多奖善庇佑我们了。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虽然祭灶神的习俗慢慢地在淡化,虽然我很少能再在腊月二十三应景地吃上“灶烙饼”,可那天我们不厌其烦地讨听母亲讲述“灶烙饼”故事的情景;我们津津有味地舔食灶烙饼的情景;我们舍不得吃完,留着各自最后一点灶烙饼藏在被窝被挨打的情景,回想起来却都是那么的香甜,只因为到处弥漫着芳香四溢的“灶烙饼”。

作 者 简 介

冯菊霞,宁夏银川市作协会员。一个热爱文字,内心敏感思虑,却又不善口头表达的北方女子。作品散见于《银川晚报》《宁夏新消息报》《宁夏老年》以及多个公众平台。




重要通知:根据广大作者的要求,【“春节的味道”散文有奖征文】延长一个月,至农历的正月二十(即2018年3月7日)截稿;统计期为10天,至农历二月初二(俗称龙抬头3月18日)出奖!

评选办法征文将根据“文章点击率”、“打赏率”、“评委意见”进行评选;获项作品领取证书和奖品后,新媒体《行参菩提》即获得版权,结集出版时不再向作者支付稿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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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参菩提·“春节的味道”散文有奖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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