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国荣:慢性肾炎惯用4方】

慢性肾炎惯用方

盛国荣先生认为“慢性肾炎”常与风寒湿邪之毒反复入侵有关,以肺脾肾不足为内因,内外交感,互相召应,久病迁延,可累及多脏多腑,最终导致正虚邪实,脏腑衰败,浊毒滞塞。所以证候常变化多端。

(1)地附羊藿白术汤:熟地18克,制附子、淫羊藿、炒白术、大腹皮各10克,车前子14克,茯苓皮、薏苡仁各20克,砂仁7克。用于慢性肾炎,面色苍白,唇淡无华,全身浮肿,下肢尤甚,按之没指,神疲懒言,自觉头目昏花,腰酸耳鸣,胸闷恶心,口苦而干,但喜热饮,纳差腹胀,溲清便溏,遗精,舌质红,苔白厚而干,脉沉细无力。脾肾阳虚,阴液亏损。

另用西洋参、麦冬各3克,五味子5克。水煎代茶饮。

学习和运用体会

脾肾阳虚,阳损及阴,阴液亏损的证候,治疗上较为棘手,温阳则有耗阴之虞,养阴势必徒增腹胀,因此临证用药处方须刻刻权衡温阳与养阴之利弊,使其恰到好处,此乃治疗本病之关键。方中既有温阳补气之附子、淫羊藿、白术等,又有养阴清热之熟地,选药精当,配伍默契,动静结合。

(2)蝼蛄猪苓党参汤:党参、白术各10克,泽泻8克,川附子6克,盐蝼蛄5个,猪苓6克,车前子14克,另肉桂粉1克(冲服)。用于慢性肾炎,面色晦暗,精神疲乏,唇淡无华,全身浮肿,下肢尤甚,按之不起,腹大如鼓,按之坚实,舌红苔薄白,脉虚数。

学习和运用体会

审证求因,标本兼治,在治疗过程中紧紧扣住以下主要环节——以桂、附、参、术温补脾肾治其本;以猪苓、泽泻、车前渗利困脾之水湿治标,沉疴痼疾,可霍然而解,正体现中医辨证施治之伟绩。盛师临证擅长使用动物药物,恒见其使用蝼蛄治疗腹胀水肿之症。蝼蛄,一名土狗,始载于《神农本草经》,具有通经逐水,利大小便之能,其性急具趋下之功。张石顽尝谓“蝼蛄性善钻穴,取以治水最效”。清·董西园《医级》载有土狗散方即以本品单味焙干为末,白汤调服,以治水肿胀满阳水实证。盛师认为本品乃治标之药,且有小毒,临证应用当权衡虚实之偏颇而酌选补脾培中之剂,相伍为用,方能收到事半功倍之效。

(3)归芍泽泻汤:当归、白芍、泽泻各9克,茯苓、合欢皮各15克,苍白术、沙参各12克,柴胡6克,玉米须30克。用于慢性肾炎,咳嗽痰稠,不易咳出,低热口干,虚烦不眠多梦,饥不思食,胸胁胀闷,头晕身重腰痛,精神疲倦,尿短而频。肤肿发亮,按之下凹,应手浮起,肌肉尚实,舌质红绛,中有小铜板大的镜面舌苔根黄腻,脉弦细,肝脾失调。

学习和运用体会

慢性肾炎多属虚证,病变脏腑多涉及脾肾,治疗重点多以温补脾肾为主,此乃其常法也。有些病例,经长期温补脾肾、温化水湿治疗而罔效,临证表现肝郁化热伤阴之证,盛师紧紧抓住这一现象,果敢采用疏肝清热、健脾养阴之法,投以逍遥散加减,使肝疏而脾健,热清而阴生,虽不治肾而实亦以治肾为目标,此乃变法也。正所谓“规矩在手,变化从心”。

(4)茵银猪苓泽泻汤:茵陈、金银花、猪苓、泽泻、大腹皮各10克,车前子、茯苓皮各20克,砂仁、神曲、陈皮各6克,姜片3片。另取薏苡仁20克,玉米须30克,先煎后以汤代水再煎上药,每日1剂。西洋参10克,麦冬9克,五味子5克,水煎代茶服。扶正祛邪,利水消肿,用于慢性肾炎,发热烦躁,腹胀腹泻,恶心呕吐,皮肤瘙痒,浮肿加剧,面色苍白,唇淡无华,语言低微,呼吸急促,烦躁不宁,动则喘促,舌红苔薄黄,脉数。脾肾衰败,浊毒内盛。

学习和运用体会

《证治汇补》云:“关格者,既关且格,必小便不通,旦夕之间,陡增呕吐,因浊邪塞塞,三焦正气不得升降,所以关应下而小便闭,格应上而生呕吐,阴阳闭绝,一日即死,最为危候。”患者若果脾肾双虚,久而衰败,因虚致实,浊毒涩塞,形成恶性循环,危在旦夕。攻下恐其伤正,护正虑其邪盛,治疗颇为棘手。盛国荣先生以扶正为主兼以祛邪。方中生脉散以培补元气,茵陈、金银花清除浊毒。因病情错综交杂,水积虽久,倘徒然退水,唯恐水退堤决或沟渠堵塞而反不畅,正是欲速则不达。用药谨慎,既有渗湿利水之大腹皮、猪苓、泽泻、车前子、薏苡仁、玉米须,又有健脾理气之腹皮、砂仁、神曲、陈皮,尚伍温运中州之姜及益气护阴的生脉散。真乃“用药如用兵”。终使生机渐复,步入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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