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跳跃在灵魂深处

音乐跳跃在灵魂深处

文/梓楹

喉咙里发出的是声音,从心里流出的是音乐。很长一段时间,音乐浸入生命的底层被岁月埋没,无人问津,无处可寻。面对生命,我将双手展开,顺着细密的掌纹寻觅音乐。若干种念头灌满掌纹,汇成若干条河流,通向另一只手掌。
  手掌以外,皓月朗朗,音乐于月光的清晖中静如止水。你说,为什么掌中的河水总照不进我们明亮的双眸?且冰封三尺。
  这是深冬的夜晚,我们在深冬的夜晚寻觅音乐,即使有皓月拥抱长空,即使有手掌温暖河流,但谁也不能改变季节的色彩,改变时间的温度。我们只能在寻觅中等待,在等待中寻觅。
  等待是一只古朴的木船,在我们漫无边际的河流中顺着掌纹破冰而上,去触动流水,触动厚厚冰层下不息的旋律,触动被季节封冻了的音乐。

其实音乐就在河水的流动中,为什么不用我们的双脚涉入河流,感受一下音乐在趾缝间的穿梭跳跃,为什么不让我们在托起河流的同时也托起自己。

  你说,既便我们能用柔软的肌肤撞开坚硬的冰层,受伤的双足踩住的也仅仅是我们自己浓浓的血水和刺骨的寒冷,那不是音乐,那是深冬的郁结,是河流的饮泣,音乐已被季节掠夺。
  无法否认,季节总是在轮回交替中带走一些东西,如同它带来一些东西一样。我们总是沉浸在意外收获的惊喜中,却没有在意那些不该失掉的东西,比如音乐。
  其实,我们不是不热爱音乐。很久以前,音乐作为一种图腾让我们用心去膜拜,在它的光环照耀下,我们美丽无比,生动无比。顺着音乐,我们走向彼此,顺着音乐,我们能攀缘太阳。或许是我们沿着即定的道路走得太久,遗忘成为对生命最初的背叛,那些很纯粹的东西在我们头脑里渐渐淡化,直到我们忘却了它们最初的模样,当另外一些光环塞满我们头脑时,我们在头晕目眩中迷失自己和自己的承诺。

我们用双手抚摸着胸口,感受来自心灵的韵律,你说,那些优美的心跳声已久远。你说,我们已习惯了用喉咙去歌唱,也习惯了倾听来自喉咙的种种声音,即便有音乐扑面而来,却依然不知不觉,我们迷恋喉咙的润性,迷恋心跳之外的另一种律动。

当太多的声音变得刺耳而又混杂,我们的心和听觉同样迟钝而迷惘,我们分不清空气中流淌的是音乐还是音乐以外的东西;分不清心与心之间的过门儿的高昂与低沉;分不清生命与生命的交际是在述说中融合,还是在封闭中诋毁。可心与喉咙之间总该有一条道路让情感穿越,或者有一条河流让灵魂泳渡吧?

我仰望着头顶,和上帝对视,深冬的寂静久久地停留在我们之间。你摇摇头,你说音乐已从最高处滑落。我没有顺着你的指尖用目光去割裂上帝的胸口,我想,寂静或许就是一种深邃的语言,用心去破译它,它就是音乐,是最美妙的天籁之声。

坐在有月亮的夜晚,看疏落的星宁静地守着夜空,我想我们的心该宁静下来。我相信我的双手能够承载上帝的目光,因为我的掌纹以内流水未干,而我的河流始终在歌唱,只要展开双手,我就会寻觅到音乐,那份属于我的音乐,属于我们大家的音乐,音乐永远跳跃在我们的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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