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胜境 • 栾川》——抱犊寨

篇头语：“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杜牧（唐）

去“抱犊寨”纯属偶然。2020年夏秋之交，我们一行5人在洛阳栾川养子沟村里的一处叫作“瓦房院”的民居里避暑，闲来无事，与房东聊起“瓦房院”名称的来历时，得知其爷爷当时富甲一方，建造了方圆几十里唯一的一座瓦房建筑（其余的皆是茅草房），房舍布局巧妙，结构合理，青砖灰瓦，颇具规模，院子类似北京的“四合院”，十分了得，因而远近周围的人都管它叫“瓦房院”。

问起“瓦房院”的具体样子，房东说：“小的时候还见过，现在没有了。不过，在向西50多公里处的‘抱犊寨’，还能见到类似的房舍和院子，成片成片的，且保存完好。‘抱犊寨’过去是个土匪山寨，居厄守要，易守难攻，而现在是离栾川县城最远的一个旅游景点，很有特色，非常值得一看。”

就这样，本来去“养子沟”景区观看溪水的行程改成了去神秘的“抱犊寨”。

驱车58公里，盘山而上，道路纡曲。将车停在半山腰的停车场，步行到山跟前的“抱犊寨”时，尚看不到有任何山寨的痕迹。沿着山崖边陡峭的小路，寻级而上，游人个个气喘嘘嘘，别说，这里还真有点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不过还好，山路虽陡峭，但不是很长，亦无危险，刚感觉到有点儿累时，已经来到了山顶。

眼前，海拔1700米左右的山窝窝里，青砖瓦顶，层层叠叠，整整一座山寨，突兀而现，景色匪夷所思，情形令人惊叹。几年前，在黔东南西江千户苗寨目睹的景象，竟然又一次铺展在脚下，且更为神奇，更富戏剧。

居高而望，四面环山的怀抱里，或者说“摇篮”里，坐落着一个形似“牛犊”的古寨（这可能就是“抱犊寨”名称的由来）。而或，山寨亦可称作“古镇”，因为寨子里的“天街”上，酒楼、茶肆、酒坊、绳坊、染坊、肉铺、粮行、货栈......应有皆有，各种与生活相关的设施，一应俱全。寨子中央华丽的红色建筑叫“鸳鸯楼”，应该是座妓院；由此处顺阶而上，稍高处是座“城隍庙”......

只有寨子入口处山洞里阴森可怖的“聚义厅”和寨子四周山顶上6座高高矗立的瞭望塔，以及远处的碉楼，近处的暗堡和险要处的城垛，让人体会到，原来这还是座“匪寨”。如果排除这些个因素，“抱犊寨”活脱脱地就是座繁华的古镇。

整个“抱犊寨”依山而建，顺势而为，“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杜牧），虽然没有秦时“阿房宫”的恢弘大气，但却不乏中国古代建筑的精心构思和匠心独运，其布局安排，建筑格调，看上去皆有滋有味，可圈可点。

在寨子里，一个院落，一个院落地穿行和品味，漫步行至“摘星阁”，稍事歇息，再往上爬，便登上了“抱犊寨”的后山。此地海拔约1750米，眼前一片开阔，远山连绵起伏，“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范仲淹），山色之美，绝不亚于栾川城边的“老君山”。

没想到，实在是没想到。本来是冲着“抱犊寨”的人文景观而来，却落入了自然景色的怀抱。看来，“抱犊寨”的寨主的确是个有眼光的主儿，相中了这样一块”风水宝地“，建起了如此一座别致的山寨。

可是，有那么一至两点，我至今都没有弄明白，说起来就是：“其一，在如此偏僻的地方（既不临商道，也不近城市），为什么会建成这么繁华的一座山寨？其二，山寨的海拔如此之高，进山的道路如此险阻，寨子里的生活物质是怎么运进去的？”

百思不得其解，就留给大家去猜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