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右翼政治势力,是否会“再次”席卷欧洲?
奥地利极右翼总统候选人:霍夫尔
奥地利在二战前已经出过一个肆虐全欧洲的极右派领袖——希特勒,而在不久前以微笑差距输掉总统选举的极右派候选人霍夫尔(Norbert Hofer),被《独立报》视为希特勒再世。
霍夫尔在这次大选声势如虹,凸显了极右派势力如何利用全欧洲的反移民法西斯浪潮,坐收渔翁之利。
45岁的霍夫尔属于反移民、反欧盟的自由党(FPO),他在造势活动中带着9mm的左轮手枪,声称移民危机导致奥地利人必须随身携带手枪自卫。
他也曾公开表示:「如果有奥地利人为了伊斯兰国而战、为了性侵女人而战,我告诉你们,这里不是你们的家。」
去年有10多万难民来到奥地利,霍夫尔批评这些人是「毁灭社会体制」的「经济难民」。
自由党明确反对「欧洲伊斯兰化」,认为伊斯兰教是对西方基督教文明的威胁。霍夫尔选前扬言,如果政府不对移民采取强硬立场,他要解散政府,也拒绝任命任何戴穆斯林头巾的女性阁员。
反对霍夫尔的阵营,不得不联合起来对付他,最后由绿党的左翼候选人范德贝伦(Alexander Van der Bellen)击败霍夫尔当选总统。但霍夫尔仍拿到超过49%选票,仅以3.1万票(0.6%)之差败选。
整个欧洲大陆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奥地利极右翼候选人,英俊潇洒的危险人物
欧洲各地的极右派政党信心大增,包括法国民族阵线领袖勒庞(Marine Le Pen)乐不可支地颂赞「欧洲爱国运动崛起」,英国独立党(UKIP)副党魁乐观表示,极右派的胜利将在全欧开花。
法国民族阵线领袖勒庞
外表年轻亲切的霍夫尔,是奥地利极右派的理想代表,而自由党在奥地利的窜红极其迅速、势如破竹。就在10年前,自由党只能拿到11%选票,这次却获得近半选民支持,主要还是大规模难民移动带来的影响。
伦敦皇家哈洛威学院欧洲现代史讲师马蒙(Dr Andrea Mammone)说:「他们不能像纳粹那样行法西斯敬礼、发表反犹言论,但这不代表他们不是极右派政党。他们利用的忧虑情绪和80年前如出一辙,像是经济或狭隘的国族认同。不同的像是对难民和伊斯兰教的恐惧,正在逐渐增强。」
而自由党的创办人,正是前纳粹党卫军成员莱恩哈勒(Anton Reinthaller)。莱恩哈勒1956年创立自由党,党内还包括一大批前纳粹。前领袖海德(Jorg Haider)2008年车祸过世前,曾一再发表同情纳粹的言论,包括宣称纳粹退伍军人基于「合宜的品格表现」,应得到「荣誉与认可」。
霍夫尔自己是工程师出身,外表看起来颇聪明。他曾在奥匈边界服役,宣称蓝色矢车菊是自己最爱的花,也曾呼吁奥地利与德国重新统一,而蓝色矢车菊正是奥地利纳粹1930年代佩戴以辨认同伴的信物。
霍夫尔除了公开批评移民,也说伊斯兰教在奥地利没有容身之处。无怪乎政界有人称他是「披着羊皮的狼」、「滴答作响的定时炸弹」。
▍极右派不只在奥地利大张旗鼓,在全欧洲都声势大涨。
今年3月,打着反移民立场的德国另类选择党在地方选举大有斩获,威胁梅克尔对难民的开放政策。丹麦人民党斩获更大,在去年6月的普选获第2高票,瑞典民主党则在去年普选拿下13%选票,成为第3大党。本周末,赛浦路斯政党ELAM预料也能在国会拿下两席。
至于法国,勒庞在明年总统大选的民调声势领先,荷兰则由反伊斯兰的威尔德斯(Geert Wilders)领先民调。
马蒙说:「这波极右派兴起,是我们1990年代初期起就该担心的事,每一个情况都牵涉到经济、紧缩经济压缩福利等国内因素以及移民等国际因素。」
「现在很难判断这些极右派政党会带来什么冲击,因为不久前还完全没人预期到,自由党能够获得这样重大的胜利。他们不用当选也能带来冲击,看看UKIP如何透过“脱欧公投”影响保守党的决定。」
财政紧缩、压缩福利和移民等问题,让欧陆政治愈来愈两极化。在光谱的另一边,极左派也取得重大进展,最显著的要算是靠反紧缩议题赢得希腊政权的激进左翼联盟,反映希腊人对欧盟要求的纾困条件多么恼怒。
在西班牙,极左政党Podemos(我们可以党)在去年12月的选举打破两强相争的传统局面,期待在下个育的选举更进一步获得选民支持。
马蒙说:「极左派崛起的因素,有部分与极右派相同,例如撙节,但极左派通常不那么排斥移民。」
「极右与极左政党如何继续壮大,大致取决于主流政党如何回应。」
「现在主流政党和欧盟似乎不太知道该如何因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