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在汗水上的初三/ 文:李伯强

拴在汗水上的初三

青春等不出来美丽,只有拼出的辉煌。

                                             ————题

1991年的初秋,树上的蝉声仍此起彼伏,我在父母的千叮万嘱声中走进初中三年级二班的教室。当我踏入2班时,大家竟鼓掌起来,我慌忙跑向自己的座位,脸红红的,嘴里也不知说些什么,一点也不拉风。大家的掌声更响了,可能是成绩好吧,从小学到初中成绩非常优异,现在又以乡第二名进入2班。带着美好的理想,带着坚定的信念,我开始了初三第一节课。

日子在紧张有序的进行,当北风呼呼的吹起时,第一次期中考试来了,我迷迷糊糊做完了试卷。成绩632分(当时总分800分),班级第五名,校名为11。班主任很快找我谈话,只记得他批评人的这个劲儿,史努比说过一一让人轻生的心都有。偏偏,他说的都对。

我生气地血涌上头,眼泪打转。

直到他看我真的受不了了,倒是对我温和点,“还得努力呀,不歇劲。”

“我挺努力的呀。”我回嘴。

“关键别人比你更努力,还得挖潜力。”他说。

“怎么挖才算尽力?” 我拧巴的很。

5点钟起来,匆匆奔向学校。早自习,放声的念,忘记了周围的一切,该背的,不该背的全背。语文每篇好的段都会背,6本呀。英语课文全背会。连练习册上的好题都会背,疯了似的。教数学的王老师提起我佩服极了,连说书上每道题在哪页他都知道。现在我工作了多年,还有以前初中的同学跟我开玩笑说,上学时,就你嗓门大,校门口都听到你的念书声。大家哈哈大笑,可转身后,我莫名的就想流泪。

上午下午放学后,我在教室内把作业做完,拿一本英语书或其他的就走了。到校园外的树林中,再复习以前的知识。这里很少人来,只有一个要饭的偶尔来。时间过的很快,有时我到家已过饭时,父母早已下地干农活去了,只有剩饭在锅里。有时,路上已有很多学生往学校赶去,我就随他们上学了,学校成了我第2个家。

现在,我想起来心里还泛起阵阵酸楚。最美好的岁月其实是痛苦的,只是事后回忆起来的时候才那么幸福。

到家中,除了吃饭都在自己房间内作题。不停的作题,会的、不会的、生疏的、熟悉的、卷子、资料……。有时上厕所,也拿本作文书看看。我也不知道当时哪来的这些勇气和毅力。夜间也不知道学到什么时候,只要不瞌睡就作题,手有时酸痛,手背上的冻疮一片一片的,一不小心儿会把作业本或卷子上印上红印的,擦又擦不掉,又得重做。只能用布条包一下,可写字就慢了。实在瞌睡了,就走出屋门,看看夜空,感受一下静极的黑夜,天上有几个小星星,弯刀一样的月亮,斜斜的钉在天上。阵阵的北风吹拂下,我只感到手脚麻麻的,感觉不到冷……

母亲在以后说教妹妹时,总重复这样的话,你哥上厕所还学习呢,连做梦都读书。现在母亲又给我的儿子说你爸当年……听到这些,已过不惑之年的我有些酸楚了。15岁的少年做了与年龄不符的拼博,仅仅是争气吗?生活呀,感谢当年的苦难生活,没给我矫情的机会,只能平凡地活着,长大后确能挺着脊梁走路。

当槐花飘香时,学校的模拟考试开始了,我考了512分(总分58O分)班级第4名,校第7名。父母期待我报中师,但我想报高中或中专,而且必须是校前3名才有希望,这个分数让人感觉自已的天空仿佛一下子坍塌了。我怀着不安的心情,询问某个老师,这个成绩能上中专吗?老师神情一顿,嘴巴立刻张的填个鸭蛋还有空的样子。

“每个中专学校全县只招2个或3个。这个成绩,这个成债,拉倒吧。就都给咱学校能上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教室的,只记得阳光有点暗。父母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充满了失落和焦虑,满院的槐花也全部绽放,看到几点蜜蜂不知趣地嘤嘤嗡嗡地飞来飞去。我沉默了,以后只能更加拼命地学习。

从此上学放学路上,自己只有匆匆地奔来奔去,为了炽热的梦想奔跑。也不再注意路上有没有自己的同学,走过来的人是不是自己的熟人,需不需要打招呼。与时间赛跑吧,眼只瞅路,头也不晃动。就这样,从家到校,又从校到家,脑子里只有书。毕业时,同班的学生竟叫不出他们的名字。母亲跟我说起这段岁月时说,邻居们都说:“你家的孩子上学上成个傻子,见谁眼皮也不抬一下,也不说话,还高傲地扬着头!”

哪里是高傲呀,那是身处困境的自己要突破瓶颈啊!走出困境的动力能使人的脊梁比一般人要硬!只有将自己逼一把,你才会全力以赴,取得傲人的成绩,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吧!

92年的蝉声响起来了,烈日依旧炎炎,中招成绩公布了,我的成绩在学校第一名,全县第八名。上师范已无悬念了!

父母激动了好几天,只是大家都说有个考了全县前几名的学生上中师了,挺遗憾的。我没啥遗憾的,感谢青春时代的我,有梦想,有勇气,能拼博。青春少年的我自此明白要想抓住机遇,把它变成美好前途唯一方法就是:让刻苦成习惯,用汗水浇灌未来。

作者:李伯强,男,70后,1995年毕业于河南省某师范学校,多篇小文发表于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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