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风云连载之二】沈宪邦邳南重镇创大业 | 沈祥忠
江苏省邳州市南有一座小土山,别看它小但他却是一座充满历史锈斑的小山。土山离京杭大运河不远,又是邳南的要冲,当地人民围山而居,立铺经商,从而形成了人气鼎旺的大村镇--土山镇。土山是一座文化底蕴十分丰厚的历史名镇,《三国演义》中的"屯土山关公约三事,救白马曹操解重围"就出于此,使土山就变成了"忠孝义"集于一身的代名词。在举国上下抗击倭寇的战争中,土山人舍身投入,土山又染上了赤红的色彩。
沈姓,在土山的姓氏中占了绝大部分。其中有儒商之称的开明人士沈宪邦开设的"浴德池"以浴记堂号,以德传后人,就留下了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这些感人故事,使沈家的"浴德池"成为了徐州市爱国教育基地。你们就让我们走进沈家解读沈宪邦的"浴德池",寻找革命烈士沈庆霖将军的英灵吧,你会得到许多的教益。
土山镇解放前至53年,是邳睢县政府所在地,县委设在王家大楼。"浴德池"和县政府一墙之隔,位于土山镇北大门内,南北小街东侧,现为明清一道街。原池主是一位儒商,沈宪邦配字荣芝,此人德高望重,仗义疏财,思想进步,为人厚道,邳睢县附近百八十里路很多人都知到他的名字。他身高1.75米,长方脸膛,大眼睛,为人和善。他经常戴着一顶西瓜礼帽,身穿长衫大掛,手柱一根文明杖.极有学者风范。
沈宪邦居住在土山天主堂东侧,和天主堂一墙之隔,祖上经营招商客栈。他老人家1877年降生在这个地方。在他三个月时生母去世,继母吴氏生一子献臣。继母为人贤惠,她非常善待失去生母的宪邦,对他如同亲生儿子一样。宪邦六岁时入私塾堂馆读书。从小天姿聪慧,刻苦读书,在父母面前顺从听话,从小就立下志向。由于父亲病故,17岁时被迫离开学堂,接下了沈家的生意。他在浴德池后买块地皮,和妻子令其独立生活,他用父母给的余资,又买了两头小牛喂养,辛勤耕种。刻苦创业,在圩河边上栽上洋槐树、垂柳,在院子里又栽有各种果树,每年的春天,各种果树都开着五颜六色的鲜色花朵,香气逼人,园中景色十分令人陶醉。到了夏季,这些树上则挂满了各种各样的果实,压得树枝下垂,十分诱人。
一天他对爱人闫氏说:"咱家的圩河边的树都长大了,这里的草儿又茂盛,我想买些羊在这儿喂,它们在这里吃草既方便,又能给家里增加一份收入,不是很好吗?"闫氏听了觉得很有道理,表示赞同。于是宪邦就到市场上买了两只绵羊,在他的精心喂养下,几个月过去,两只绵羊长大了,又产下了几只小羊羔。
在夏季的一天,这里由于下了几天暴雨,圩河岸边积满了很深的水,牛羊不能下水吃草,他就用劲摘圩河边的树叶喂羊。这时他看到圩河水波荡漾,鱼儿阵阵,此刻心想,这么好的环境还不如在河里喂养鸭子,鸭子下蛋,自家能吃,还能到市场卖,岂不是一条致富之路吗?于是就急忙回家。他把想法告诉了闫氏,闫氏听了很高兴,"这鸭子不要人跟着喂,把它们放到河里去,自己还能回来,真是好主意!"接着他就到市场上把卖鸭子的商人给带来家,把几百只鸭子都给买了下来。他把最东边的一间房屋腾出来,又盖了几间鸭圈,在他们的夫妻精心喂养下,鸭子都长大了,宪邦一吹口哨,都迅速上岸回家。一年后,鸭子都下蛋了,每天能产一筐蛋,他把公鸭拿到市场卖了,很快他就把鸭子的成本收回来,还挣了很多钱。
1913年,宪邦喜得一子,这时他36岁,孩子的出生给全家带来无比的喜乐,宪邦更是精神焕发,成天笑的合不拢嘴。满月那天,宪邦的亲朋好友都来祝贺。和土山相邻的冯庄,冯老先生(外号冯秀才)也在土山街上开店,乡亲们都很尊敬他,这天他也来到沈家祝贺,看到了孩子高兴地说:"这孩子长的真俊,大眼睛,通稍鼻梁,声音宏亮,长大一定器宇不凡!"随之即问宪邦,说:"这儿子叫什么名字?"宪邦笑着说:"老兄你看叫庆霖怎样",冯老先生笑着说:"好名字,36岁生贵子和我家老五玉莲同岁,应该好好庆贺,霖字是恩泽,长大后,好好求学,一定会报孝于国家和民族",宪邦听了很高兴。
冯老对庆霖特别喜欢,像自己的儿子一样,经常带着自己的儿子冯子鏖、献彬来沈家看庆霖。子鏖和献彬把庆霖也当作亲弟弟一样。
由于宪邦忙着家务活,闫氏生庆霖后没注意,在做月子中受了风寒,得了严重的产后风。一天到晚包着头,不能下床,更不能出外见风,她见父母亲年纪大了,不能帮助,从此一家的里里外外的大小事都落在了宪邦一个人身上。闫氏看着自己不能帮助,心里很是着急。宪邦为妻子常年到处求医买药,做饭洗衣,端茶倒水,还要忙着生意和带儿子,宪邦对这些都没有一点怨言。爱人闫氏看着丈夫这样的辛苦忙碌,暗地里掉了不少眼泪。看着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是个铁人,时间长了也得累倒。这天她把宪邦叫到床前对他说:"宪邦,我对不起你,我这样不能下床帮助你,家里的事情都得你一个人干,你还要一天到晚伺候我。我看你天天忙里忙外的,我心里疼,这样下去不行,我想了好几天,这样吧,你再找一个姑娘,来帮助你料理家务,这样既能减轻你的负担,我又能安下心来养病。"宪邦听了摇摇头说:"夫人,你不要多想,我一个人能忙的过来。"闫氏更加心疼地说:"你是干事业的人,这样下去,再壮的男人也得被累垮,人要累垮了到那时,咱们家就困难了"。宪邦明白夫人的良苦用心说:"放心吧,我身体壮实的很,累不垮我的,你就安心养病吧!"闫氏看看丈夫不同意,就更心不安了。
一天,宪邦的表姑来看闫氏,闫氏让表姑坐在床边把家里的情况和她这个想法说了出来,表姑听了非常感动,便对侄媳闫氏说:"侄媳你知书达理,能为宪邦考虑的那么周到,这真是宪邦的福气。行,我会留意的,有合适的我就给介绍。
过了几天,表姑领来一位姑娘,身高1.7米,细高条,瓜子脸,眉清目秀的,说话大方,见人活气,到了沈家,先见闫氏,表姑把姑娘的姓名、家庭住址及家庭的情况都给闫氏一一作了介绍。闫氏看着姑娘,非常满意,闫氏对表姑说:"我对这姑娘非常满意,把宪邦叫过来,让他们见个面,没有意见我给作主。"不一会,宪邦被叫来了,到了床前,闫氏高兴地说:"宪邦,你看这位姑娘怎样,咱表姑把她的情况都给我谈了,为人头脑灵活,在家勤劳能干,我们家就需要这样的人,如果没有意见,今天我给你们作主,就这样定了。"姚氏姑娘看了早有耳闻的宪邦也透露出中意的表情。而宪邦见了姚氏,满脸通红,一直在回避。闫氏对宪邦说:"一个有志的男人,背后一定要有个聪明能干的女人,否则是很难干成大事业的。这姑娘将来到我们家能帮助你,我也就安心了。"宪邦见夫人闫氏这样的关心,这样的大度,也就同意了。
由于家里缺少人手,街上还有客栈,养了几百只鸭子,湖里还有几亩地面临收种,很快双方就商量着婚事没有意见就尽快地过门。
两家老人就忙着婚事,请了亲朋好友,大办酒席,于1915年5月,用喇叭号子,明媒正娶接回家里。
姚氏不但心灵手巧而且勤劳能干,宪邦管外,姚氏管内,两人起早贪黑,一个家庭搞的条条是道。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庆霖五岁了。子鏖、献彬经常带他在一起玩,,还教他识字、读古诗、写毛笔字,庆霖天生聪慧,识字不忘,教他的诗句都能背的很流利,宪邦看着儿子这么聪明就把他送到了土山小学上学。
冯老看着庆霖上学了,自己都在土山做生意,玉莲在冯庄上学也不方便,也就把玉莲接来送到土山小学和庆霖一起上学,到了学校报名,正好和庆霖在一个班级,又分在同位,俩人一块来,一块走。互相比学习,哥哥子鏖和献彬经常带着他们的朋友来看庆霖和妹妹玉莲的作业,给他们讲英雄事迹,读古诗背三字经,写毛笔字,读岳飞的"满江红"。作业做完了还帮助父母干家里力所能用极的活。
经过几年起早贪黑艰苦创业,沈宪邦积蓄了一些钱财加上祖上余资,已是小康人家,宪邦看到土山小街商业集中发达,人气很旺,决定建造浴池。他看中了自家前邻舍小汪靠街面繁华的南北小街沈招弟一块还有汪塘的宅基空地花钱买下,买土填平,又购来了建房砖瓦、石块、木材等建房材料,到徐州请人给绘制建房设计图纸,先打水井一口,于1919年请来徐州及本地的能工巧匠盖成上下两层六间计十二间门面大楼,一楼有一个临街大门,楼中间上方是块青石长方形的石招牌扁,上刻有三个苍劲有力的楷书大字"浴德池"。"浴德池"是请古邳石牌坊人士石惠一所书,此人是清代一位文举人。宪邦向他讲了沈家学堂号是延浴堂其意是延续繁衍,富裕昌盛。石惠一老人说:"你先人以德行善,以儒经商,以德待人,留下了很好的口碑,我想这浴池就叫浴德池,浴字占你堂号,德字传与后人。"说完摸笔题了"浴德池"三个字,沈宪邦把这三个苍劲有力之字刻在青石之上,镶在拱形大门中间。
在楼的北山墙往东,接着四间筒子屋,从筒子屋东山墙接着往南盖三间明三暗五的大更衣室,此更衣室内装纯楠木制的隔扇板墙,分普通座和雅座。再接着是钢筋水泥浇顶的晾池和池屋。前院是营业场所,后院三间西屋,青砖小瓦,前面出厦,家里人居住。中间是客厅,客厅的后墙是古书条,书条的上方两大花瓶,后面是诗书,书条的上方墙是朋友送的齐白石的四幅屏(梅兰竹菊)书条的前方是大桌子,两边是太师椅,从住的西屋往北通圩河,有一个壮观的大门楼,一合大门作为浴室的燃料进出。浴德池的房屋都是砖木结构,先用纯楠木棒在四周架设诩架,后砌砖墙壁,屋的中间及两头墙内用四根楠木棒作擎天柱,采用垛子梁头,屋面是用纯楠木制成在椽子棚在铺簿砖复盖小瓦,门窗外围均用整齐美观的花纹砖砌成,形成了明清风格的建筑群。浴德池从1919年动工到1920年建成。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洗浴中心。
在浴德池大楼南侧挖一条深1米宽80多公分的排水沟,由街面直通浴德池小汪,阴沟两侧用整齐石块砌成阴沟墙上盖青石板,小街的水和浴德池的洗澡水排入浴室后院汪中,小汪水盈满排入圩河中。从浴德池小汪往北到浴室进出材料大门楼都是沈家居住,在八年抗日战争中,浴德池的排水沟是地下党的掩体,晚上他们在后院开会,经常在此活动。
浴德池建好后,举行隆重的开业典礼,张灯结彩,啦叭号子、戏班唱戏,沈宪邦穿着展新的长衫大掛,头带一顶西瓜礼帽,姚氏衣貌穿带整齐在"浴德池"楼前喜迎来宾,沈庆霖带着同学来"浴德池"助兴。
政府要员、各界名流、亲朋好友、土山的商家都来祝贺,沈宪邦满面笑容地宣布:"浴德池今天正式营业,前三天不要票,戏班在"浴德池"唱三天大戏,请广大的朋友光临指导。"
从此浴德池便是邳南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了。浴德池每天都要接纳许多政要、巨贾、各界名流。每天晚唱戏的艺人在浴德池洗完澡后就来几段京剧,拉脱腔,说书的,说几段评书,讲故事的,还有讲国内外和地方的新鲜事的,谈古论今,非常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