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酒的人,才懂杯中别有滋味......

微醺人生  有酒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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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与酒结缘的既有成天为三餐饭奔波忙碌的市井小民,也有某一领域叱咤风云的达官显贵,被称作“欢伯”的酒并不嫌贫爱富,只要你足够喜欢,它就能终生陪伴你左右。

文:陈其浩 | 整理:酩悦团队

这里说的是醉酒的滋味,很多时候可谓之“此间有深意,欲辨已忘言”。说实话,开怀畅饮很痛快,醉酒的滋味则不爽,其心跳重如鼓捶敲击,欲呕不呕,叫人痛不欲生;或者呕吐呈翻江倒海之势,断断续续,将那一肚子美酒佳肴尽数冲喉而出,待“风浪”甫定,人则像被秋风扫过的落叶,枯萎乏力。有的醉酒则深捂不呕,眼冒金星,头重脚轻,步履蹒跚,意识混沌,说倒就倒,倒下后一时半会起不来。路人见之,谓之酒鬼,然后掩鼻而过。如此落魄,如此狼狈,待局中人酒醒后,大约懊丧者有,回头者少。这就是酒的魔力。都说酒文化倘无酒来浸淫来催化,特定的文化就难成气候。是故,碰盏言欢,饮之豪情顿生之文化,有十分酒量,入席便得畅饮,仅五六分的量,也得竭力为之,否则会被说成做人不厚道。只是此种文化让人不懂,文化本当与文明与斯文密切相关,却因酒气醺天化文为野,有些时候,不仅斯文扫地,而且因此误了正事。

所以说,痛快淋漓的饮酒,其实往往伴随着苦痛。“痛快”一词,不能孤立地看待,行事更不能鲁莽地顾此失彼。

一次见某君喝酒脸喝成酱紫色,整个脸庞都膨胀了,讲话也语无伦次,心想这喝酒也真能整人,刚才还活灵活现,锐气逼人,只一会儿功夫,就四肢不听大脑指挥,东倒西歪,英雄变成狗熊。说这酒是毒酒,你穷喝是饮鸩止渴,是慢性自杀,终究没人肯信;说其是双刃剑,细细琢磨一下,谅能理解。

然而,理解归理解,人一旦陷入其中,就由不得自己,明知是腐蚀剂,也要逞能一试身手。归结起来,这或许就是酒文化的功绩。尽管有许多人是有备而去,但受其浓郁气氛的影响,每每也会放纵一下,虽不酗酒,也会感到手脚失去自如。例如我见过上述那位朋友酒喝多的窘境没几天,自己也不幸又一次喝醉了,照镜子,脸同样成了酱紫色,特别是欲呕不呕的样子,的确难受。过去也曾有过多回类似经历,但每次都是难受时发誓今后再不饮酒了,可过不了多久,再入那种场合,再感受那种气氛,那个誓言就都不算数了。自然,每回赴宴或宴请他人,都会记得“老婆出门有交代,多吃菜来少喝酒”,一俟劝酒文化紧逼着你,天性爽快的我,就最听不得别人的劝(这种劝常常是激将法),遂将老婆大人的宝典丢弃脑后,一仰脖子,一杯酒就悉数倒入肚子,如是者三者四,直至醉到不成样子为止。人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喝酒则无此规则,但见有酒胆的,不胜酒力,照样可以往前冲。这大概也是酒文化孕育出来的勇士风度罢。

既然扯到酒文化这个高度上来,就不能不对此再赘述一笔。要说盛行于酒楼歌榭的这种以酒为道具的文化,实则是中国人的“面子工程”,有肴无酒不精神,有酒无肴俗了人,把盏对酌,方显品性,酒成了撑门面及拉近彼此之间关系的汽球与润滑剂;其次,酒是官场的攻关利器,暗藏诸多玄机,坊间流传不少版本,“不胜酒力者提升必慢”是其中之一也。酒有如许派场,哪朝哪代也不乏“能饮一杯无?”的嬉闹声。

话说回来,“能喝不喝也不对”,率直如我者也常持这种观点,咱不势利,不谙酒中杂树生花般之窍门,只是惧怕喝酒故意装斯文,更怕的是喝酒没气氛,呈死一般之沉寂。不过,说句清醒的话,我对那些能喝一点,可为了养身,却滴酒不沾的作派,虽不怎么推崇,但对其能够自觉地堵住空档(或曰人之软肋),气定神闲,只以一句“酒精过敏不能喝”,便一概推托之,换来自身清爽舒适,还是要表示赞叹的(盖因我自叹弗如)。由此见,喝酒与人的性格及修养大有关系。

如果让我说实话,酒,尤其是高度白酒,能喝还是喝一点,它会让你横生诸多生活情趣,人的格调也会因此变得高昂起来(或曰因酒而平添些许豪爽气概)。更何况,酒宴上若无美酒点缀,佳肴顿然失色;人生中若少了烈酒陪衬,胆气不也随之锐减么!所以说,酒滋味尽管有时夹杂着异样的感觉,但只要你注意把握分寸,酒给你带来的乐趣谅必多于痛苦,其热烈、欢愉的气氛,也一定胜过冷落与孤寂。

换言之,醉酒的时候难受,但有酒的日子就是热闹,就是豪气干云,就是文思泉涌!功效如斯,恋上酒的人(当然也包括我这个小文人),可谓欲罢不能。

诚然,古往今来,与酒结缘的既有成天为三餐饭奔波忙碌的市井小民,也有某一领域叱咤风云的达官显贵,被称作“欢伯”的酒并不嫌贫爱富,只要你足够喜欢,它就能终生陪伴你左右。于此,蓦然记起前些年热播的电视连续剧《狼毒花》,剧中的那个主人公常发就是这样一个传奇人物,其身上尽管有诸多毛病,诸如好酒、好斗、好冲动以及好谈睡女人,但这些并不影响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豪气冲天的英雄好汉,周围的人称他为酒神、战神,甚或连日本鬼子也称他为“狼毒花”。且听他的“豪言壮语”:“我老常打仗前不喝几口,就像是枪里没子弹;完事后不喝几口,就像是这仗还没打完!”就连常发的扮演者于荣光也由衷地赞叹:“酒,马,女人,枪,走遍天下,成就了一段传奇。”常发孔武粗鲁但又不失率真可爱的人格魅力,自然而然散发出看似淡定但又折服人的璀璨光泽。罩在这个人物头上的并非什么高大全的完美光环,而是全身散发着朴实无华土气的憨厚,其质朴不也是一种出自天地精华的禅?

你瞧,喝酒喝到微醺这个极致的时候,还能悟出似有若无的“香远益清”般纯净的禅意来,岂非人生之大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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