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长街】旗风猎猎美名留——山头名人
旗山名士
作者:王淑珍
缑城之东,长街中部,三门湾畔,有一适宜之处,青山作靠,秀水环绕,农林渔耕,一派生机。有山峰冉冉,如旌旗迎风飘扬,取名旗山。山头,既是旗山之头,又是村名。山头村人杰地灵、能人辈出,冯孝如、冯水、张煌言的故事广为流传。
01
张煌言
张煌言(1620-1664),字玄著,号苍水,明末浙江鄞县人,南明儒将、诗人,著名抗清英雄,官至南明兵部尚书。
顺治二年(南明弘光元年、1645)与钱肃乐等起兵抗清,举鲁王监国,据守浙东山地和沿海一带。永历十三年(1659)与郑成功合兵,进入长江,围攻南京,终因兵败,孤军无援而退至宁海长亭乡,将义军屯驻山头村,“筑塘捍潮,辟田以赡军”需军饷。康熙三年(1664),随着永历帝、监国鲁王、郑成功等人相继死去,张煌言见大势已去,于南田的悬岙岛(今浙江象山南)解散义军,隐居不出。是年被俘,后于杭州遇害,就义前,赋《绝命诗》一首。张煌言曾为抗清复明四入长江、三下浙闽,被史学家称为“义帜纵横二十年”。谥号忠烈,入祀忠义祠。葬于南屏山,与岳飞、于谦并称“西湖三杰”。
张煌言故事选
南明永历十三年(清顺治十六年)明军兵败,张苍水带领数名随从从皖南秘密抄山路走了27天,绕道潜行二千余里,九死一生,来到宁海。到宁海县城时,张苍水遇到一位扫地老人,老人的儿子因参加了张的义军,所以认识张苍水,在老人的掩护与帮助下,张苍水来到东部长亭乡山头村察看地情,打算重整队伍以图东山再起。
来到山头村,发现此处地大人稀,既有海涂良田可垦,又有旗山作靠,交通方便,易守易退,有利发展抗清势力。更重要的是受到了当地老百姓的热烈欢迎,张苍水很是感动,写下:“海滨居民闻余生还,咸为手额,却以壶浆相饷。”“虚名浪说逐群雄,垂翅何心得楚弓?每把金鱼羞父老,岂应竹马笑儿童。衣冠不改秦时俗,鸡黍相遗晋代风。正觉渔樵多厚道,不将白眼看途穷。”从诗中可以看出,当时的山头村民没有剃发易服,仍然保留着华夏衣冠,没有“白眼”相待他们,更让张苍水感动的是当地村民冒杀头灭族风险保护义军,与义军相依为命。于是决定在此屯田招兵,在西山殿暂做了个帅府指挥部,蓄积抗清大业。
不到一月,张氏旧部招摹义军竟达千人,几月之后达到数千人,但山头村在当时是一个海边小村,土地贫瘠,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粮食立刻就紧张起来。张苍水为解决军队的粮食问题命令军队在当地屯田,与百姓一起劳作,不增加百姓们的负担,制订了严明的军纪,严令军队不得四出掠粮,欺侮百姓。两年期间,义军最多有七千人。后终因山头地方狭小,加上形势紧张,移师象山。
庚子年,张苍水写下了名垂后世的《山头重筑海塘碑记》。张苍水以高尚的人格魅力深受百姓爱戴,罹难后,村人悲恸不已,数百年来一直在西山殿墙内隐藏着他的《山头重筑海塘碑记》碑刻,可惜的是此碑于1959年间失踪。后重刻碑记,立于西山殿前。
山头重筑海塘碑记
张煌言
台之缑城,枕山负海,其东部,即尾闾也。有乡名长亭,吞吐潮汐,居民日与鱼整为邻。而地脉涌出,發附一沙,与龙山相時对,地号山头,实沮洳场也。后以冯、袁诸姓来,卜筑于此,为浍以潴山泉,为塘以捍海潮,而其族始盛。其俗,树艺之外,皆以鱼盐为业,久之亦遂殷阜。当我国家盛时,海波不扬,邑多贤长吏。滨海丸封,又鲜戎马驿骚,故上农亦以力田举科,蜒户亦各以网署盆牢著姓氏。且家礼乐而户诗书,或冠进贤,或补博士弟子员,盖彬彬乎盛哉!但邑介山海间,田阻山则多硗,恒苦旱;田阻海则多盐,恒苦潮。于是乡之人聚族而谋,伐木畚土,隆其堤,复其障,微但沧海一变而为桑田,即潟卤胥化而为膏腴矣迨国变频仍,鱗介易我冠裳,十余年来,义旌遍海外,戎服繁兴。海滨遗黎,朝秦暮楚,供亿竭于两国,民力用是益殚。而保据兹邑者,文则猴冠,武则虎翼,民尚家室不保,遑问封洫哉!由是沉潦内溃,洪涛外啮,向之膏腴者仍归潟卤,桑田亦几变为沧海矣!
余自乙西倡义,漂泊海曲有年,近复鞠旅缑城外岛,闻之怅然日:“国事固沧桑矣,而民事宁可缓乎?且山头地势污下,一遇洪潮喷薄,无论阡陌巨浸,即庐舍亦荡漾波涛中。倘不急为修缮,民其不为鱼乎?”乃出金五十为倡,鸠工经始。而义士冯某等为之醵金钱,聚土木,以虔其事。大抵富者输财,贫者输力,靡不弃走恐后。因就其故址,增以新防:凡埤者崇之,圮者累之,阙者修之,薄者丰之。自冬祖春,盖三阅月而工始告竣。犹虑人情之易偷也,申约:以今时捐财之多寡,为他日授田之广狭。亦可谓计及久远者矣。
义士冯某等以功由余始,思勒诸石,且征文于余。余日:“天下事变,孰有甚于沧桑者乎?今乾坤陆沉,余既不能尘沧海而挽皇舆,而独能使一方之桑田不波平?况尔之自今得以践土食毛者,皆父老子弟力耳,余何知?”遂诠次颠末,以应其求。若夫董其役者,则有参军某、执金吾某,例得并书。
《风水山》
在明代时,西山殿屯兵屋后有许多七零八落的岩石生着,西山殿的西首都是各家住房。每当台风一来,对住房的安全有影响。张苍水想到这个安全问题,就发动全体兵士和各住户一起挑筑泥土,筑起一座小山,并栽种上松树等木,这样住户的房子安全又牢靠,吹不着东北风后,各住户就叫屋后松树山为风水山。
这些树一直保留到1956年,被当时最大的台风所毁。但住户的房屋没有损坏。都是张苍水给我们的好处,我们不忘张苍水的功德,永记心头。
冯宗苗手摘
02
冯水
冯水(1810-1843),字修火,谱名隆水,清嘉庆至道光年间人。山头冯水,是长街一带妇孺皆知的人物,因足智多谋,好揶揄捉挟,所为趣事至今尚为长街人所喜闻乐道。
冯水故事选
《一斗石子一斗米》
在清代时冯氏之繁,人才之盛,准备再建造 一所新家庙。冯水想天井道路最好用石子坦,可石子到哪里去弄呢?冯隆水脑子里在想这个问题。
有一天,天气晴朗,冯水去水车、白峤等地,看这边石子最多,故意站在石子滩上,看见有人群来就自言自语,边念边捡石子:这石子怎样子值钱,我去要船来运到家里去卖,能卖一斗石子一斗米。这话被一水车人听到,问冯水:先生,你把石子捡来一堆一堆干什么?冯隆水,像这样的大大小小的石子能换一斗石子一斗米。水车人说,这样我船自己有,石子不要钱买,只花点工夫运去就能换很多米。吃饱肚皮讲大话,冯水接着说:是哦,是哦,我也要买一船道地道路要用着,水车人问;先生 你是什么地方来的,冯水一一把姓名、地址、水路告诉他。
半月后,来了许多船,都运满了石子,到了东港,上岸准备卖一斗石子一斗米,可无人要买石子,也找不到冯水。实际冯水早就跟几个人说好,石子运到东港,你们说,谁要石子,一斗石子一斗米,是谁叫你们把这么多船运来石子的等等,谁叫你运来叫谁买。水车人向村里人打听:你们这里是东路山头吗?冯水是这村人是吗?村 民回:是的,你们已经上当了,谁要一斗石子一斗米啊,听冯水哄,呐,这块田是冯隆水的,要不倒在隆水的田里 ,水车人气炸了肺,念叨着“让你明年好种稻,让你明年好种麦”,把这些石子都发到隆水田里,算出了一口气。
冯水虽被水车人恨之入骨,可也为村里的道地、道路都坦上了石子,这块地实际上就是新家庙的地址,到现在这些石子路还留着。
冯宗苗口述
《争铺盖》
一次,冯水在沥头下了夜航船到宁海去,开船的时候,有个和尚坐在自己的铺上大讲冯水的坏话,以作长夜消遣。就躺在和尚铺旁的冯水知道这个和尚不认识他,便規劝说:"师父,你与冯水有怨仇吗?”和尚摇摇头说:“没有。不过冯水这人太坏了,专门捉弄人,我在宣布他的罪状,无非要替一般的好百姓打抱不平而已。”冯水又说:“难道你就不怕这位冯水见怪吗?”和尚怒容满面,激愤地说:“人家怕他,我可不怕他。可惜这冯水今天不在这里,假如真的在这里,我可要好好教训他一顿。”冯水听了此言,口虽不说,心里已在盘算了。
第二天上岸,和尚挑了铺盖走在前头,冯水远远地跟在后头,一到县衛前,冯水飞步追上,一把拖住和尚,大叫和尚偷铺盖,弄得和尚真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吵吵嚷嚷、拉拉扯扯地进了县堂。知县把和尚和冯水叫到案下,喝问为何争执。冯水连忙跪下说:“小人与他同航船来县城,不料这贼禿将小人铺盖挑了就逃,小人一直追到这里 ⋯⋯”和尚也连忙叩头说:“青天大老爷,这个铺盖明明是僧人自己的,他无故咬人,耍无赖 ⋯⋯”两人争论不休。知县一拍惊堂木,说:“你们都说是自己的铺盖,有何凭据?”和尚说:“僧人的被面、被夹里,被絮都是新做的,其他也没有什么记号了。”冯水赶紧接着说:“小人的铺盖有记号。”知县问:“是什么凭据?”冯水又说:“被的一角上缝有白布条,布条上写着'红缎被,白夹里,爹娘做的出门被’。”知县命人验看,果然不错,便喝和尚说“你这贼禿,竟敢抢人家的行李,本应重办,姑念你是出家人,从宽释放。铺盖交与原主领去。"
冯水谢过知县,挑了铺盖,一出衙门,就看见和尚在他前头走着,忙追上去对他说:“师父,铺盖本是你的,我已打赢官司,现在铺盖还你。”和尚起初还不敢接受,后被冯水硬放在肩上,オ敢挑了就走。冯水只等和尚走了几步,复又大叫和尚抢铺盖。衙役走上一看,果见和尚挑着铺盖,就不由分说又把和尚捉回来,如此这般禀知县官。知县因有衙役作证,便把和尚打了五十大饭,铺盖仍旧判还冯水。
冯水出了衙门,又去一把抓住和尚说:“师父,你今天吃苦了。"和尚不敢大怒,双泪交流,满怀怨愤地说:“你我面不相熟,为何害我好苦?"冯水指指自己的鼻尖说:“在下就是山头冯水,你昨夜骂得我痛快,所以今天也要打得你痛快。”说完,就把铺盖交还和尚,扬长而去。
摘自《长街镇志》
《买鸭蛋》
一天,冯水外游回家,路遇一个卖鸭蛋的客人,两人搭伙同行。那卖蛋客听说同路人是山头来的,就大谈起山头冯水来,说山头冯水专门哄人,若是碰到他,就得倒霉。冯水一边应和,一边又动脑筋了。
两人走到香岙岭上,在一块大岩石上休息。冯水打听了鸭蛋的价格后说:“这鸭蛋便宜,统统卖给我吧。”那卖蛋客正挑得气喘吁吁,汗流浹背,听说鸭蛋全部卖给他,那就无需再挑很远的路去叫卖了,真是求之不得,便欣然答应了。他们议定按鸭蛋的只数计钱。可是四周都是光禿禿的岩坡,放到哪里去数点呢?冯水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他叫卖蛋客拿扁担横拦在岩石上,冯水一边数一边把两篮鸭蛋排在扁担上方的岩坡上,待数完排好后,冯水笑对卖蛋客说:“我就是山头冯水。”说完就走了。卖蛋客此时方知上当,但两手紧抓扁担不敢稍微松劲,否则,蛋都要滚到山下去了。直挡得两臂麻木,腰酸背痛,总算遇路人得救。
摘自《长街镇志》
《阿叔啜,阿叔啜》
冯水常年在阿叔家吃喝,他的阿叔也曾半玩笑半认真地说过他老是吃白食。
一天,冯水特意煨了一只鸡,沽了老酒,请阿叔来吃绍兴老酒白斩鸡。席间,冯隆水把大块大块的鸡肉挟到阿叔碗里,相劝阿叔:“啜啜,阿叔啜,啜,阿叔。”阿叔高兴的合不拢嘴,一时酩酊大醉。
第二天,冯水的阿叔发现他自家一只大雄鸡不见了,到处寻找。冯水走过去说:“啊呀阿叔呀,那只大雄鸡不是昨天我们配老酒了吗?”阿叔说:“你怎么把我家的雄鸡吃了呢?”冯水讲:“我不是早早和你讲明格'阿叔啜 ,啜阿叔’的吗。”“你 ⋯⋯”他的阿叔气得说不出话来。
摘自冯宗苗手抄
《摆摆冷,自己哽》
肥是农家宝。冯水阿叔在大路旁造了一间厕所,请老师的一天冯水的阿叔故意不叫冯水来吃。冯水小肚肠打梗了,嗳,非要叫叔叔请我吃餐不可。厕所造好以后,冯水每天清早拿一把伞戤在厕所门口,晚上拿回家,这样大小便的人看见门口有伞戤着,以为里面有人在大小便,就去了别的厕所。
过了半月以后,叔叔挑肥去,只见一缸清水,再过几天去挑肥,眝眝又是一缸清水,忖:这也怪事了。跟冯水说起,冯水有介事干掐算了一下说:哎,阿叔,你造厕所的日子不利呀!阿叔一想冯水说的也有道理,还是再择个吉利的日子办桌酒席,重新请一请厕所神,别的没有办法。阿叔叫冯水 帮忙请祭,在请祭时,冯水一本正经唸着厕所神的正经,口中念念有词:摆摆冷,自家哽,摆摆冷,自家哽 ⋯⋯
摘自冯宗苗手抄
《差堂吃屙》
一年,两个差人老堂到山头收田粮。他们气势汹汹,敲诈勒索,谁交不出田粮,就把谁家的被拿去,镬也拿去,闹得人心惶惶。冯水见了,心生一计,一定要他们尝点味道。
他走上前去,说:“老堂先生,好说好说,先喝点酒,田粮好说。”两个差人老堂听说有酒喝,就坐到冯水家里去了。冯水去买了一条大鱼,叫母亲拿把粟米掺在鱼肚里一起烧起来。
待酒喝得八九分醉、冯水用箸在鱼碗里划来划去,故意划出粟米来,突然一惊,急乎乎地问母亲:“鱼篮里的鮈鱼(河豚鱼)籽另外拿出来没有?”他母亲说:“我不晓得是什么鱼籽,以为好吃,就掺在一起烧起来了。“冯水一听大叫起来:“啊呀不好了,我本是好意,现在要弄出人命来了!"这两个差人早就知道鮈鱼籽是要毒死人的、看看鱼碗里有那么多的“鮈鱼籽”,又见冯水急得不成样子,也吓得面色铁青,瞪着眼睛问冯水有没有什么药好解。冯水呆了一会,连忙跑去锯了三根三尺长的小竹棒,丢给他们两根,自已拿了一根,跑到屙缸头(厕所),将小竹棒插到屙缸里,嘴巴含住小竹棒一头用力吸起来,边吸边叫:“要性命快点来!"两个差人老堂又醉又怕,就糊里糊涂地学冯水的样子吸起来。屙汁水一吸进肚子,臭气和酒气相斗马上“哇哇“吐起来,吐得两个差人老堂像白带鱼一样。冯水自言自语地说:“冯水吃屙是留底的,你们怎么连底也不留?”说完就装酒醉睡去了。
原来,冯水自己那条小竹棒中间的竹节没有打通----留着“底”,因此不管怎样用力吸,屙汁总吸不到嘴里。
摘自《长街镇志》
冯水趣事,流传尚多。虽无多大意义,难登大雅之堂,但在群众中历传不衰。
03
冯少如
冯少如(1874-1928),谱名瑛,清末秀才,民国初年(1912)曾任浙江省议员。据宗谱《庠硕冯君少如传》载,冯少如“生平轻财重义,好结客,交游甚广”。自家虽不是很富裕,但凡闻贫弱、鳏寡等生活无计,常会倾囊相助。行侠仗义,如遇纷争难解,常“一二语派遣之,不折服人”,因此他家“造门求质成者常如市”。人皆誉他为山头村的“平原君”,民间留传有许多他乐善好施、助人为乐的故事。
冯瑛故事选
《冯少如吃桔》
山头有个冯立刚,别名冯瑛,官名冯少如,省议员。
一天在山头市街头行走,看见有位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客主蹲在街边,面前摆着一篮桔在卖。冯少如走上前不闻不问拿起一只桔就吃了起来,卖桔的人也不声不响地看着他吃。冯少如吃好桔问客主,这桔多少一只。客主见这个人好没有规矩,在心里盘算,哪有这样的人,不问价钱先吃,我就叫一个特殊的高价,看他怎么办。就随意说了一元银元一只桔。只见冯少如口笑笑答:好,这么便宜,全部卖给我,按只数算,多少只桔就多少元银元。客主听后很惊奇,心想,我特意讲一个没有的特殊的高价,哪有这位大客商还说便宜,全部卖给他。后他把这事告与其他人,说运气好碰到一个傻子,高价买走他的桔。别人告诉他,这位是山头冯少如,是省议员大人,他是看你生活贫苦,变相帮你。顿时恍然大悟,不由得从心里感激佩服。
冯少如走到别的地方,又把这些桔分给贫苦人家吃了。
古村山头,民风淳朴、
山水清丽、文化绵长、人杰地灵。
以此为傲,心中的彩旗永远迎风飘扬!
文字、编辑、图片|宁海县徐研会委员 濯清涟
审核|浩海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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