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鹏举 | 人渣

人渣

敢说熊五人渣的只有一人，这人即是熊五的姑父，也是熊五的师傅，后来成为熊五的岳父老丈人。

熊五十三岁跟着姑父学拳脚，三年时间内掏走了姑父的全部武艺。

十七岁的熊五人高马大，临别时对姑父说：“我要把表妹带走。”

那时候表妹待字闺中，姑父一咬牙勉强同意了。

秋后，熊五来丈人家要借那头老灰驴犁地，丈人无话可说。

种完麦不见还驴，丈人来讨要，熊五嘿嘿一笑：“卖了。”

民国三十一年河南大灾荒，饿殍遍野，又加上日本兵入侵更是雪上加霜，各地盗贼猖獗，土匪横行。熊五仗着一身功夫加入了日本人的保安团，腰里别了一把盒子炮。

“我小姑年方二八，八斗麦可娶。”熊五打听到十里外的一个殷实光棍，要卖小姑。

熊五送姑姑去光棍家，三间草房外一头大黄牛在院中吃草。

风高夜一人越墙入，手电灯余光中光棍认得此人。

“五……”

“嘭”

枪响人亡赶牛疾走。

十日后，熊五将姑姑另贩他人。

镇上来了一胖一瘦两位人客，钱搭里鼓囊熊五看得眼馋。

“此女三块大洋。”熊五指妻子对胖人客说。

“不值，不值，最多一块。”胖人客摇头似拨浪鼓，熊五不悦。

“听说那个人客要找人做掉你。”熊五对瘦人客说。

“奈何？”

“五块大洋保平安。”

生意事小，人命值钱，保命要紧。

“瘦人客夜宿某处，早下手为强。”熊五如是对胖人客说。

瘦人客毙命，胖人客三块大洋换熊五妻速离，五里外慌岗下二蒙面人持刀横立。

“大胆蟊贼，杀人越货，拐卖人妻，拿命来！”

胖人客跪倒在鹰嘴砍刀下战兢如筛糠，尽释囊物方离去。

熊五妻回家，抱起襁褓中婴儿哭诉：

“熊五，你摘羔卖母，活脱脱人渣一个！”

四八年中原改地换天，小镇上穷人当家。熊五仍不知悔改，仗一身硬功夫坏事做绝，罪恶滔天。时，丈人已是农会主席，对众苦主言道：“五之所为皆因我始，我将还以终。”

是年四月是春天青黄不接，传熊五又入室杀人夺财，丈人闻之，方决心除之。

有人捎信与熊五，四月二十丈人庆生不能误。

熊五欣然前往无防备，即开宴，众人轮番敬酒，佯称其为英豪，熊五得意，酒大酣，行走无力，众人言送其归。

路半乱坟岗，区小队已侯多时，枪响处，熊五脑浆迸裂，四肢如游泳状急奔西天。

帅鹏举，文学爱好者；偶尔眼热手痒，小试一把。但东拼西凑，牵强附会，字不成文，词不达意。然无悔过之心，有矢志不移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