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广富:公社院里难忘的事(二)|散文
文/姜广富
【作者简介】姜广富,喜爱文学写作,习惯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是活跃在文学创作圈内的老兵。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用时间煮酒,越久越醇香,陈年旧事,往事如烟,回忆起俺在公社院里的三年,有快乐,有幸福,有烦恼,酸甜苦辣咸的五味人生,装载了满满的回忆。
上篇写的是伙房刘师傅下的面条太长不好捞,俺编了几句打油诗,传到刘师傅耳朵里,他不高兴了,对俺不冷不热,脸拉得老长,打菜时哪边没肉,他往哪边插勺子,有块肉他也给你故意颠掉。
哈!小样,也不看看是谁,俺可是“秤砣虽小坠千斤”的人物,是有点名气的“捣蛋鬼”,竟敢给俺过不去,得!给你点颜色瞧瞧。
俺知道,刘师傅每天做完晚饭,都把锅下炉膛的火用碎煤压住,炉门开启,第二天早上,关上炉门,勾一下炉灰,炉火慢慢着起来,开始馏馒头,烧稀饭。
干炊事员要早起做饭,刘师傅晚上九点睡觉,这规律俺摸得门清。
每天晚上,公社领导们都要开会,很晚才结束,俺得等着,有时间“作案”,刘师傅熄灯后,俺偷偷的把炉门关上,也勾一下炉灰,炉膛里压着的火燃烧起来,(锅内有水炸不了锅)直到燃尽,俺为了不留“作案痕迹”,再把炉门开到原样。
第二天刘师傅正点起床做饭,一看压的煤燃烧殆尽,光剩炉灰了,只好现找柴禾生火,到了七点半还没做熟饭,晚了点,刘师傅抱怨,可能是压炉的煤拌得干了点。
当天做好了晚饭,刘师傅压炉的煤里多加了点水,又正常压上炉火,都被俺看在眼里。
到了晚上,俺又趁着“月黑风高”,用水把炉火浇灭,导致又晚了开饭,刘师傅又埋怨,煤里加水多了,把炉火湿灭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是俺在“捣蛋”。
这两次开饭晚点,分管伙房的领导把刘师傅狠狠地“剋”了一顿,把俺乐得,心花怒放,一蹦老高。
妇联主任刘姨,她水缸里泡着个大西瓜,俺和武装部的周干事“密谋”吃西瓜,他是“罪魁”,俺是“祸首”,他喊刘姨来吃瓜,刘姨一听吃西瓜,笑嘻嘻往俺宿舍里走,她走的是正道,俺看她出了门,从后门过去,穿过小胡同,跑到刘姨水缸里,捞起西瓜顺原路跑回,手起刀落,“喀嚓”几刀,等到刘姨进屋,西瓜切成了小块,俺们三人说说笑笑的吃完了西瓜,刘姨回了宿舍。
过了不长时间,刘姨找来了:“小姜,你这个熊孩子,喊我来吃的西瓜就是我那个,我说呢?咱吃的瓜皮和我买的瓜皮一样!”
俺说:“能不一样吗?刘姨,俺根本就没买瓜,外甥请姨吃瓜又没买,不吃您的吃谁的?”三个人都笑得前仰后合,虽然是个“恶作剧”,可也体现了公社院里人团结和睦,彼此没有隔阂。
俺那时经常搞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小把戏,确实有些“调皮捣蛋”。但是,有一件事却让人对我“刮目相看”。
77年的冬天,俺正在办公室里打扫卫生,听到有孩子哭喊“救人啊,救人啊!”俺听到喊叫,急忙往外跑,办公室南面有个大坑,坑中心水深两米多,水坑呈锅底型,一个小女孩在冰水里挣扎,两个小孩吓得哭喊,小女孩衣服被水浸透,逐渐下沉,时间紧急,刻不容缓,俺来不及脱衣服,几步冲进大坑,冰冷的坑水淹没到胸部,俺急中生智,一把抓住小女孩的棉衣,把她拉向坑边,抱着她出了大坑。
人们闻讯跑来,俺才看清是管区王主任的女儿小丽,人们见俺和小丽身上淌着水,有的抱着小丽往家跑,有的把俺拉回宿舍,赶快脱衣服,浑身发冷,冻得直打哆嗦,有人点着了烧煤的炉子,给屋里增加温度,不一会的功夫,王主任的家属马姨送来了一小盆鸡蛋汤,汤里放了姜片胡椒粉,让俺在被窝里喝完,出了一身汗,竟然没感冒。
后来才知道,小丽和另外两个小孩在靠南边的坑边滑冰,坑南沿是院墙,遮阴的地方冰厚,坑北面朝阳的地方冰薄,一个八九岁的孩子那懂这些,玩着玩着就往北面走,北面的薄冰不承重,冰破漏下了小丽,幸亏发现及时,才没出意外。
多年之后,到公社院内去看望老领导们,王叔马姨对已长成大姑娘小丽说:“要不你姜哥及时救你,你早就没命了。”
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帮助了别人,被帮助的人终生难忘,自己也从中感受到帮人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