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蕾梅黛丝,《百年孤独》里最美丽最奇异的女子

先来看两段话:

乌尔苏拉为曾孙女惊心动魄啊美貌感到恐惧……她的美貌传说伴着人们惊人的狂热在整个大泽区流传。他们等了很久才如愿以偿,事实上等不到机会才是真正的幸运,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终生再也无法安眠。

进入青春期后很久,她还要桑塔索菲亚·德拉·彼达为她洗澡穿衣;等到她生活能够自理的时候,仍得有人留神她,防止她用自己的一撅儿粪便在墙上画小动物。她到了二十岁还没有学会读写,不会使用餐具,赤着身子在家里走来走去。

她就是《百年孤独》里最美也是最奇异的女子——美人儿蕾梅黛丝。没看过《百年孤独》的人,很难相信这两段话里的“她”是同一个人。

美人儿蕾梅黛丝的名字就叫“蕾梅黛丝”。但是这个名字实际上是来自于另一个女子的名字,即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简称布恩迪亚)的妻子蕾梅黛丝。算起来,蕾梅黛丝是美人儿蕾梅黛丝的奶奶辈。

美人儿蕾梅黛丝的是阿尔卡蒂奥与桑塔索菲亚·德拉·彼达的私生女。阿尔卡蒂奥的父亲是何塞·阿尔卡蒂奥(其实阿尔卡蒂奥名字也带“何塞”,为了区分而去掉。这个家族习惯于重复起名),何塞·阿尔卡蒂奥是布恩迪亚的哥哥。布恩迪亚的妻子就叫蕾梅黛丝。

当年布恩迪亚选中蕾梅黛丝时,蕾梅黛丝才9岁,以至于庇拉尔·特尔内拉对他说:“等着我把她端在盘子里送给你。”后来等蕾梅黛丝进入青春期,两人结为夫妇。再后来,蕾梅黛丝被布恩迪亚的妹妹阿玛兰妲误杀,阿玛兰妲本意要毒死情敌丽贝卡。

阿尔卡蒂奥被政府军枪毙时,还没给女儿起名字。后来乌尔苏拉用蕾梅黛丝的名字给其女儿命名。再后来稍稍长大,因为遗传了母亲的美貌,开始被称为美人儿蕾梅黛丝。

美人儿蕾梅黛丝越长越美。开头的第一段话就是对其美貌的一个侧面描写。由于美人儿蕾梅黛丝只在去教堂时才出来,出来时又总是以黑色头巾蒙住面孔。一次,一位慕名而来的绅士以送玫瑰之命拦住美人儿蕾梅黛丝,美人儿蕾梅黛丝接过玫瑰时一瞬间掀开头巾并嫣然一笑表示感谢,结果绅士得了相思病,数年后卧轨自杀。接着是一个年轻的卫队长,因为求爱不得而在她的窗下自杀。

后来马孔多繁荣起来,很多外乡人来到这里,住进热情好客的乌尔苏拉家。外乡人皆为美人儿蕾梅黛丝着迷,但却最终发现她散发的不是爱情的气息,而是死亡的召唤,凡是看到过她真容的,无不暴死。一个人爬到屋顶偷看美人儿蕾梅黛丝洗澡,当场摔下来一命呜呼;在一次混乱中,有人偷摸一把美人儿蕾梅黛丝腹部,几分钟后被马踩死。

这四桩事例证实了美人儿蕾梅黛丝具有“致命的力量”,这让垂涎美人儿蕾梅黛丝美貌的人望而去步,没人敢再尝试求爱或是一睹其芳容。

美人儿蕾梅黛丝如此之美,但是与这种惊心动魄之美共生于一体的,却是令人不可思议的思维。在这里,我用“不可思议”这个词,因为我不能简单地评价美人儿蕾梅黛丝的这种思维,说不清是好还是不好。或者说,我上不明白作者这样写想要表达什么。

正如本文开头引用的那段话所说的那样,美人儿长大了也基本没有生活自理能力。除此之外,她的思维也是奇怪的。她不理解什么是爱,甚至没有性别观念。那个卧轨自杀的求爱者不知道,虽然他带着乐队每夜在美人儿蕾梅黛丝窗前流连,但美人儿蕾梅黛丝从未注意过他。在美人儿蕾梅黛丝看来,卫队长因为她而难受要死是太傻了,而他自杀更证明她的看法。对于偷看她洗澡而摔死的外乡人,她没有羞愤,而是说“好吧”并提醒他当心掉下来。

美人儿蕾梅黛丝永远停留在天真烂漫的童年,排斥人情世故,排斥一切世俗。“她不明白女人为什么要费事穿胸衣和衬裙,便为自己缝制了一件麻布长袍,往头上一套就简单解决了穿衣服的麻烦,……按照她的想法,在家里赤身露体才是唯一体面的方式。”她厌烦梳头编辫子,索性剃光头。用作者的话说,这叫“简化事物的能力”。

美人儿蕾梅黛丝最后离奇地离开人间——随着一张床单冉冉上升,“永远消失在连飞得最高的回忆之鸟也无法企及的高邈空间”。

对于美人儿蕾梅黛丝的表现,阿玛兰妲的结论是“她脑子有问题”,家庭里大多数成员都这样看,但是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却认为,美人儿蕾梅黛丝是他平生见过最有智慧的人。

初读《百年孤独》,美人儿蕾梅黛丝给我的直观感受就是弱智,但是再读却有不一样的理解。美人儿排斥世俗,没有善恶之分,没有情感认知,没有恶魇,没有烦恼,这似乎象征着返璞归真。或者,这时间,纯美的事物皆是如此。

你是怎样理解美人儿蕾梅黛丝这个人物形象的呢?欢迎留言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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