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小说】韩雪丽《张朵朵求职记》（九）
文/韩雪丽
【作者简介】韩雪丽，石家庄人，热爱诗歌，有作品发表在《现代诗歌》《诗歌网》《长江诗歌》等刊物。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张朵朵求职记—喜悦
两天后，张朵朵几乎要失望了，接到了天正人力的电话，让朵朵明天上午九点到公司，办理入职手续，朵朵欢喜若狂。
第二天早上张朵朵六点起床，其实天正离她家不太远，朵朵是要化妆选衣服，以最精神的状态出现在梁总监面前，后来一想，梁总监未必有时间接待她，也许安排一个专员就可。
八点五十分到了天正公司，在前台那里遇见了李然，二人都很高兴，张朵朵想，李然估计挺能干，能通过梁总监的面试，都是精英类。
张朵朵求职记—条件
接待她们的是管薪酬的主管，大家叫他宋波。
宋波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让张朵朵和李然看公司的员工手册，看完后，宋波说，事情是这样的，对于您二位，因情况特殊，还有一项特别规定，如果你两位没意见，签字确认后可以马上办理相关入职手续。
宋波拿出一张A4纸，上面是一份承诺书，承诺人要做到：在公司入职三年后，才可结婚。如果有违规，公司可单方面马上解除劳动合同，并且要给予公司一定金额的赔偿。朵朵和李然都愣住了。怎么会有这明显违规的规定。
张朵朵求职记—考虑
张朵朵愣住了。宋波继续说，你们的身份证要放在公司的人力资源部里，这一条，也是条件之一。
李然马上说，这不合理，天正是正规的大公司，怎么能有这样的规定，完全违反劳动法。宋主管，你是学人力的吗，你学过劳动法吗，宋波的脸红了一下。张朵朵心里在想，忘记了想法打听一下，是不是天正所有的人员的身份证件都放在公司里，是不是所有女工都要三年后才能结婚。
张朵朵开口时特意冷静了一下，刻意放低了声音，她知道声音高了，容易让人误解，她问，这两项规定是单独针对人力部的职员，还是全公司的人员都遵守。
张朵朵求职记—责问
宋波沉默。
李然说，对呀，如果是公司全体人员都遵守，那还好，是不是只是我们人力的规定。我不相信车间的员工，会签订这个制度。宋波躲闪着李然的眼光。宋波想了想，说你们考虑一下，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
宋波快步走了出去。
张朵朵求职记—打听
张朵朵拿出手机，给张一鸣打电话，一鸣，我记得你有个朋友在天正做业务，你帮我问一下，天正有没有让员工签订三年后才能结婚的承诺书。张一鸣愣了一下，怎么会有这规定。张一鸣的电话五分钟后打过来，没有这个规定，他那个朋友就是女的，一年前入职，没有这种规定。张朵朵看了看李然，二人相对无言。
张朵朵求职记—特别
二人心里一沉，这是梁总监的规定。
为什么呀，二人都问对方。这不是公司的规定，梁总监这是为什么，她的规定，怎么能超出公司的规定。李然在犹豫，她说，我有个男朋友，已经交往一年，我们近期要考虑结婚的。
可是天正的工作太好了，可三年，男朋友肯定不乐意。朵朵目前没有男朋友，她在考虑，要不要先签订了承诺书，走一步看一步，真要结婚的时候再说，可是想到身份证要押在公司，这是件难办的事，如果违规，拿出证件是个问题。
张朵朵求职记—为难
张朵朵想问叶子，可是打电话无人接听，发短信没人回，张朵朵想，叶子可能在开会，他们开会的时候，手机调静音。朵朵又一想，这种事情，不好让人拿主意，人家怎么说。
还要看自己的想法。这个规定明显不合法，如果低头，将来会有麻烦，如果不接受，就失去了这个机会。张朵朵在沉默，她一直奇怪，梁总监这个规定是为了什么，为了人力部短期内无人休假，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公司没有这个规定，有人休假，她再招人就好了。
张朵朵求职记—放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半小时后宋波进来了，表情平静，他尽量放慢语速，力求态度平和，他说，时间不短了，你们怎么决定的，如果感觉合适，就签字，如果不合适，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李然站起来，我想过了，我不签字，也不同意把证件放在公司里，这是我的权力，我们是做人力的，不能带头违规，我很奇怪你们公司的人力部如此的不专业，她说完了，站起来走人。
李然走了出去。
宋波转向张朵朵，张朵朵心里叹了口气，她不如一个小姑娘，李然说的对，有些事，没有一个好的开始，如何指望有一个好的结果。
张朵朵求职记—走人
张朵朵看了看李然的背影，对宋波微笑，宋主管，谢谢您抽时间接待我们，我的态度和她一样。我很奇怪和不解，贵部为何会有这样的规定，可能因为你是男士，有些不关痛痒，可你真的认为这合理吗。
宋主管不语。
张朵朵起身，经过宋主管身边，礼貌道谢。
张朵朵走出了天正大厦，心里一直闷闷的，回头看了一眼天正的写字楼，有些淡淡的惆怅，有一瞬间，她想，为了那个没影的婚事，值不值，可是好似不是三年不结婚的问题，还有着明显的歧视。
张朵朵求职记—同情
在楼下遇见李然，她和张朵朵相对一笑，有些茫然，有些同情，彼此之间到有些怜惜之意。李然的情绪比朵朵好些，她走过来，招呼朵朵，别生气了，什么单位都有，我们只能打起精神另找了。
李然拉了朵朵去旁边一家麦当老，这个时间没什么人，二人要了饮料，找了靠窗的位子坐下来，朵朵笑笑，我也喜欢靠窗的位子，能看看街上的人，感觉特轻松。
李然的脸上也有了笑意，我也是，特别喜欢靠太阳这一面，阳光隔了窗子，照在身上，好像心也温柔起来。
二人相视一笑。
张朵朵求职记—分析
李然说，我面试了一月了，张朵朵想想自己也差不多一月了。李然说，天正是最好的一家单位，可是面试真折腾人，几关下来，折腾了半个月。结果！
她叹了口气，张朵朵也点头，咱俩情况差不多，我也特喜欢这家单位。我就是奇怪那个总监，好怪，看来，她的人力部应该只招男的。
李然打趣到，你说的对，我观察了一下，人力的确是男的多，我和前台的姑娘聊过，她说，百分之七十都是男的，她到签字三年不结婚，可她小呀，她入职时才二十三，她想二十六也不大。
张朵朵求职记—惆怅
和李然在麦当老做了两小时，中午的时候，二人分开，互留了联系方式，有消息互相告诉一声，这算是应聘培养出来的情份吧。这时候叶子的电话打来了，叶子问朵朵怎么了，朵朵说了当时的情况，叶子叹了口气，好事多磨呀，本来天正挺理想的，没想到梁总监这么变态，变态二字让
朵朵心中大为舒畅，她一直想找个词汇，还是叶子说的精准，心里还有惆怅。不过好多了。叶子说，你别灰心，这样的单位少，放心，大多数单位都挺正常的。
张朵朵求职记—感谢
隔着电话线，朵朵还是感谢叶子，这段时间，叶子给了不少中肯的建议，还有诸多鼓励。
张朵朵振作精神，故作轻松的说，是呀，我全当长了不少见识，了解了很多企业如何招聘的，通过招聘也能看出一个公司的人力是不是专业，企业的一些文化表现。所以收获还是有的。
叶子肯定的说，对，你这样想问题，要不太拘泥于结果，我知道这样说话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过，对于一个人力来说，还是有一次经历好，对以后的工作有好处。
二人又说了几句，朵朵听见那面有人喊叶子，就主动致谢挂断了电话。
她想到了宋玲，有几天没联络了，她们是经常联络的，QQ上更是天天通话。现在有些奇怪，这两天被天正的事搅和的。
她给宋玲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想想可能宋玲有事，她看见了会给自己回电，就一个人往家走，还是回家做饭吧，还能省些钱。
张朵朵求职记—评论
到了家，已经过了吃饭的点，也没食欲，到有些疲倦，干脆睡会吧，结果一觉睡醒，天都黑了，真是奇怪，可能这段日子太累。张朵朵看看手机，宋玲没回电话，她起身洗了脸，此时真的饿了，便去做饭了。突然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居然是宋玲。
宋玲从来不空手，今天是一书包菜，有土豆，青椒，还有萝卜，她笑笑，就知道你没心情买菜，顺便给你带点。张朵朵关了火，把小米粥盛好，也给宋玲盛了一碗，倒了些榨菜。我知道做饭，你放心，她把菜放到冰箱里。
宋玲也不客气的喝了起来，正好，在你这吃点，省得回家折腾了。她有些憔悴的脸色，让张朵朵担忧，你怎么比我脸色还差。你老公的事，怎么样了。宋玲摇头，谈了，他说再去一年，就一年，多挣些钱。
张朵朵求职记—欲言又止
张朵朵想说什么，终还是沉默了。
她知道宋玲比她精明，自己不好多事，话太多，有时候连朋友也没得做。她还是说，我知道你会过日子，你做的事，都有道理，对自己好些，别的都是浮云。自己好才是真的好。
宋玲一笑，放心，我想开了，顺其自然吧，就一年，一年后，看他的态度，他在意这个家，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如果不在意，就算了，我也仁至义尽了。
张朵朵点头，宋玲想通了就好，有些事，不能都用一个对错来衡量，比如劝她讨伐老公，出气到是出气了，可宋玲没想离婚。而老公那个人，也不像是不负责任的人。
张朵朵轻松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在别人眼中，自己的日子过得更糟糕，可这些年来，宋玲从没有议论过。
张朵朵求职记—征途
宋玲问你的工作如何了。
张朵朵来了兴致，讲了天正的事，宋玲也很惊叹，这一找工作，怎么遇见这么多奇葩的人和事呀，真是奇怪。
朵朵也说是呀，叶子说，长见识了。
宋玲安慰她，放心好事多磨，快磨出来了。
朵朵也给自己鼓劲，就这样吧，只能如此，我这周不想回家了，怕我妈追问谢卫东的事。我给她讲，和你出去玩了。
宋玲点头。
宋玲走了，朵朵打开电脑，在网页上刷新了简历。
张朵朵求职记—复杂
张朵朵无意中看见自己的公司在招人，点进去一看，原来是人力部招聘自己的岗位。
张朵朵心情复杂，她看见副总在线，就打了个招呼，问招聘顺利吗。副总摇头，现在两年经验的专员，都应聘经理，一问只会基础工作，丁美华非要参与招聘，和好几个小姑吵架，她还气得要死。
副总很无奈，经理知道了，就让丁美华不要管招聘了，这涉及企业形象，就让副总负责招人，结果丁美华嫌副总做事没效率。招人也这么慢。
副总的工作量增加了不少，还要被丁美华抱怨，只好忍气吞声。张朵朵发了个安慰的头像，她想到了李然。
张朵朵求职记—询问
朵朵给李然打电话，说了自己原来公司的情况，重点强调那的待遇还行，就是丁美华有些嚣张，要能忍耐丁美华的脾气，就行，如果李然乐意，她和副总提一声，直接面试。
李然说愿意尝试一下，她不太介意主管的脾气，她有个优点，沉默不言。说完，她电话里笑了一下。
张朵朵给副总讲了李然的情况，副总说，天正的面试能过关，肯定不错，你让她给我电话吧。
李然欢喜的谢了张朵朵，张朵朵忙说，我们副总还是挺专业的，丁总监不要得罪，她是老总的亲戚。
张朵朵求职记—面试
李然第二天就面试去了，结果还不错，副总对她非常满意，公司的待遇李然也接受，不过副总说，你明天再来一趟，见一下丁总监，你对她态度客气些，应该没什么问题，这个岗位空的时间久了，也不是事，我们车间那一直催着要人。两个专员已经应付不了。
李然约朵朵吃饭，说是交流心得，其实也是变相的感谢，也顺便聊了下丁美华的忌讳。
张朵朵想了想，她那个人情绪化挺厉害，不过爱听人夸赞她，不过夸赞也不好夸，找她的优点比较难，如果说一定要找，就是白。
李然点头。
李然问朵朵，你考虑我们公司吗。
李然说，我们那里吧，人还行，氛围不错，就是老板太抠，不过他人和气，不发脾气，人力直接归他管，他就是人力总监，待遇比市场低，好处是我们是双休。
（图片来自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