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散文】孙树恒《草原女人》
文/孙树恒
【作者简介】孙树恒，通辽市奈曼旗人。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散文在线签约作家。出版个人诗歌集《长夜当歌》、散文集《父亲的草原》等书2部，《跑街的女人》荣获第二届金融文学二等奖。
————————————————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
草原，在人们的心中不仅是一个地理区域，更是一个人文概念。兰天白云，牛羊漫野，青草习习，花香四溢，天堂美景，令人神驰遐想。在草原一道道迷人的风景中，女人更是一道风景线，支撑着草原的天，怃爱着草原的貌，孕育着草原的儿女，女人是草原的百灵鸟，是草原的精灵。
草原的女人，都起着很好听的名字，不是花，就是草；不是红，就是白；不是霞光，就是彩虹，五颜六色，婀娜多姿，花团锦簇，把草原女人标榜的鲜活而闪亮。可是在茫茫草原显得微不足道，默默的深沉的活着，活得几乎没有了自己。
作为曾经在草原生活过的男人，坦率地说，我喜欢草原的女人。这种喜欢并非是纯粹的一种欲望，而是草原女人的特有情调、精神气质和神韵。
牧民们传统的生活方式就是依草而牧，傍水而栖。男人就是放牧，在草原上肆意的驰骋，安然的放松自己的心情，用长长的套马秆子圈圄自己的丰收，咀嚼着草原的清香，走在天涯海角也从不能相忘。草原的女人是很辛苦的，当那片草原的晨昏还在梦中缭绕的时候，勤劳草原女人的双手已经在为一天的生计辛勤的劳作了，羊群、牛群、马群，都在这片草原上养育着梦的开始。她们煮奶茶，伺候老人和男人喝茶，把孩子送上马背去上学，她还要挤奶，打扫圈舍。在草原上常常会看见，女人们坐着勒勒车，拉上一个大水桶，从草原的一角悠然的走来，穿着花花绿绿的蒙古袍，在风中飘动着衣襟，边欣赏着草原的风景，边在车上小歙，成了草原靓丽的风景，鲜活而生动。女人沿着曼延的如一条亮亮的带子一样的淡淡的、清清的、静静小湖湾，用小桶把车子上的大木桶装满。草原的人把水当作纯洁的神灵。忌讳在河流中洗手或沐浴，更不许洗女人的脏衣物，或者将不干净的东西投入河中。草原干旱缺水，逐水草放牧，无水则无法生存。所以草原的女人习惯节约用水，注意保持水的清洁，并视水为生命之源。女人们静静的沉浸在映着蓝天白云的草原上，吸吮着太阳的味道，荡着柔和的风，看着风吹开了天上的云朵，看着远处的连绵沙丘，点缀着绿色的生命，那就是女人欲动的春心。
草原的辽阔，熏陶了草原女人坚毅的性格和持久的耐力，令许多男人们逊色，令世人赞叹不已。在草原有一个女人在一片沙漠办学，就连女人自己也没有想到八年后，她竟然在这片沙漠中办起了一所可容纳800学生就读的民办小学。女人也常说她这是如同共产党的八年抗战啊。可惜的是她并没有得到解放，面对如同学生一样多的债主，她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爱的代价，也是爱的奉献。在鄂尔多斯草原，有个女人当过副乡长，她领导治沙造林，营造防风固沙林2744公顷，营造妇女工程林1700公顷，义务植树98万株，控制流沙7100公顷，创建家庭小果园、小药材园80公顷，建成3333公顷治沙造田示范基地，使全乡森林覆盖率由1987年的12%提高到1995年的21%。她荣获了全国“三八”绿色奖章。当女人双手捧着细绵的沙粒，凝视着破土而出的嫩嫩的、知名和不知名的花儿草儿，女人抬起头仰望着天空，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女人是草原的女人，是用红色的血液换来绿色的女人，是渴望梦想的女人。女人脸上的皱纹就是自己绘制出来图画，无时无刻女人梦幻着，天宇开河，雨露滋润，荒漠变绿洲。
草原里没有弱不禁风的女人，草原女人有着十足的野性，只有真正的男子汉才能征服她们。草原女人的爱情，从不做作，从不掩饰，从不娇性，性情坦诚,清纯可人，时有野性十足，时有脉脉温情。草原女人从“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的时候，去“敖包相会”，相互倾诉相互追逐，把自己亲自绣的烟荷包作为定情信物，到“吉祥三宝”的温馨。草原的男人大展雄风的时候，那种强劲，那种冲动，似乎压倒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按倒的一座山，翻滚绞缠，颠来簸去，直折腾得风云卷起，花草羞涩，把草原的黑夜搅弄得天昏地暗，如漆似胶，只有头顶天空的星星静静的眨着眼睛。草原女人的心比天阔，情重于山，草原的男人以喝酒取乐，高兴了拨弄着马头琴高歌满野，低沉了醉酒打女人，女人依然温柔的侍奉男人，送上奶茶，斟上奶酒，让男人尽情尽兴，永不还手，从不离弃，草原的女人用至柔至弱的情怀融化了男人的心情，这就是草原女人爱情的韵致和精髓。把自己对男人的爱、对孩子的爱，积聚在自己的心湖之上，酝酿着自己内心的甜蜜。
草原的女人是善良而孝顺的。草原女人用自己无私的秉性，用自己饱满涨鼓鼓的乳汁，养育着自己的儿女，照顾已到暮年的老人，女人陶醉在生命的涌动中。草原人的家不管几代人都能同处一隅，几世同堂，其乐融融，生生世世共同享受天伦之乐，悲喜天堂草原。我们奈曼旗草原上有个草原女人侍侯瘫痪的婆婆十几年如一日，直到养老送终，在草原流传久远。草原的女人虽然孤独而不寂寞，草原女人始终怀有一种绿色的心情。草原的女人热情、淳朴、好客，只要你到了草原，不管推开哪家的蒙古包，女人就会热情地给你倒满奶茶，端上手把肉，斟满酒，让你尝到奶酒的甘醇，体味草原人的一番情谊，诚心挽留，留住毡房，象回到家一样享受到家的温馨。
草原女人能歌善舞。据蒙古族老人说，婴儿还睡在摇篮的时候，母亲就天天对着孩子唱歌。久而久之孩子长大了，哪有不会唱歌的呢！茫茫草原，歌声、琴声不断。无论是年轻人，还是老人、孩子，谁都会唱上几首内蒙长调。唱歌是牧民交流情感的方式。自古至今流传的蒙古民歌就如同一部蒙古族的民族史。
德德玛是从阿拉善草原走出来的女歌唱家，这位被誉为"草原夜莺"的女中音歌唱家，德德玛已经在中国歌坛驰骋了三十多个春秋。德德玛的歌，大家都喜欢听。那浑厚深沉，辽远豪放的歌声，无论谁听了都会被那挚爱之情所感动。她常常说：“我是牧民的女儿，我要为牧民们唱歌。”她唱蓝天，唱白云，唱草原，唱牧场，唱成群结队的骏马，唱草原上永远不落的太阳……令人称奇的蒙古族长调民歌被誉为草原的空灵，是原生态艺术的奇嫣，承载着蒙古民族的历史，其高亢悠远的风格宜于叙事，又长于抒情，是蒙古民族生产生活和精神性格的标志性展示。被蒙古族歌唱家拉苏荣等艺术家推向了世界，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宣布为“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
旅居美国的女画家满德日瓦来自内蒙古大草原，呼伦贝尔草原哺育了她幻想的心灵，所以她的油画艺术有一种草原深处的独特神秘感。蒙古族女画家活跃于世界画坛上，满德日瓦是第一人。女画家作品的色彩如草原般美丽，如梦如诗的意境蕴涵着独特的心灵。著名诗人、散文家、画家席慕容，生于四川重庆,祖籍内蒙古察哈尔盟明安旗贵族。多写爱情、人生、乡愁，写得极美，清新、易懂、好读。充满对草原的情怀，梦仍在草原，思念散落成诗。
草原上的女人，经年的劳作，没有压垮她的脊梁，虽背驮生活的负累，但欢乐的笑容深深堆积在沧桑的皱褶里。牛羊如云缀满了欢乐的草地。骠雄的男人们骑马扬鞭，伴着马头琴的音符把酒豪饮，却不知，他的女人们血液里流荡着的乐曲。草原的女人们无私的奉献自己，渴望劳碌一生，直到在草地上死去！渴望白骨生成青草、开成花絮，铺垫绿薏，点缀灿烂，爱的魂灵在草原成为永恒。男人们醉了，因为拥有了辛劳的女人们；草原醉了，女人们因为拥有了草原。
当马头琴的声音，从草原响起，女人们流泪了，草原流泪了，我流泪了。草原女人的爱与不变的坚强，它将永恒的成为我们心中的坚石。如诗、如画、如梦的草原女人，令人尊崇，令人意乱、情迷。
（图片来自于网络）
《作家荟》微信号stzx1234567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