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平 | 年的牵挂
【往期回读】
年的牵挂
江苏长青农化 刘志平
年关的脚步近了,满世界涌动的都是回家的人流。响彻大地的是回家的音响,萨克斯吹奏的是思乡的旋律,或深沉或婉转,或轻或急或缓,都是同一首歌:回家。
娘久坐在堂屋中,静心倾听着门外临屋的脚步声,走近了又走过了。那轻快、沉稳、欢欣、跳跃的,都不是。娘心底儿子的脚步声,是最揪心的、最急促的、最动听可人的。
就要到大年初一了。娘知道儿子今晚会回来。那热腾腾的年夜饭,儿子最喜欢吃的三鲜馅饺子,早已做好,只等儿子回来。娘盼望着儿子早点回来,一大早就坐在门口,捕捉着那熟悉的脚步声早一点进门。
儿在外,娘牵挂,娘无时不刻牵挂着远在它乡的儿子。牵挂是慈母一种无私的大爱,是世上最纯洁最珍贵的爱,这种爱无时不在,高山流水,源久流长。
还记得小时候,父子俩在春日的田野上放飞风筝,那长长的麻绳牵引着飘荡在蓝天的风筝。风好大啊,吹面不寒的杨柳风。只有在大风时才好放风筝,筝随风势,好风凭借力,临空飞翔,哨音迎风骤响,一曲春声笛音临空吟唱。儿子的心,儿子的梦想,同这风筝一样,只想放飞心情,去远空翱翔,周游世界,去外面精彩的世界闯荡。
父亲的手却牢牢拽着那细实的麻绳,生怕一旦手松滑落,绳滑筝飞。而娘又怕绳儿绷得太急太紧,一旦风大绳断,那筝儿由着性子随风而去,一无踪影。
放风筝是父亲的乐趣,父亲掌握了这种技能,他会因势利导,因势借力,手随风势,自如松紧麻绳,和着风的韵律,心有默契,让风筝在蓝天上自由飞翔,尽情地歌唱。
在蓝天上放飞风筝,是他们对生活的向往,是对新的一年的憧憬。那飞翔的风筝,洒脱、潇洒、阳光,是儿子的形象。他们希望儿子像风筝一样在蓝天上自由飞翔。娘的心也像放风筝一样,想让儿子出外闯荡,干一番事业,可又怕儿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去不返,迷失了方向,忘了家乡。
心想把儿子留在身边,又怕儿子墨守成规、无所作为。真难呀,难死了做父母的一片心。好在娘与时俱进,深明大义,放飞儿子,才是对儿子最大的爱。只要儿子心中有对家乡的一片爱,对父母的一片情,不忘对故土的挚爱,即使他人在天涯,人在海外,也不会忘了对家乡的一片爱,忘不了对母亲的牵挂,因为这种牵挂是心灵的感应。牵挂的是亲情,牵挂的是幸福。
这是一种纯净的、毫无功利的亲情,是一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有着亲人的牵挂是幸福的。中华民族春节的大团圆,年三十夜里的团圆饭,就是一种牵挂。
年,是娘对儿女的牵挂,是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那针针线线连着心的牵挂,是娘在村头树下泪眼远眺它乡深情的牵挂,是那一碗热腾腾的饺子、那一碗醉人的家酿米酒的牵挂。
年年岁岁,年,是大地对太阳的牵挂,是江河对山川的牵挂,是清风对白云的牵挂,是绿叶对根的牵挂,是世间万物彼此的牵挂。这种牵挂来自远古,来自天地,来自生生不息的百姓千家。只要有宇宙的存在,年年岁岁的这种牵挂,是永久永久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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