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译诗//查尔斯·西密克诗选

星空君语◇在诗人翻译家王家新、舒丹丹、李以亮、高兴、姚风、程一身、金重、杨子、柳向阳、倪志娟、晴朗李寒、张文武、阿九、米绿意、宋阿曼、汪剑钊等人的大力支持下,“诗歌翻译”栏目已推送多期。

这一期是第二十七期,推出诗人、翻译家杨子翻译的美国诗人查尔斯·西密克诗选。诗歌让我们相遇,诗歌让我们愉悦,诗歌让我们感恩。感谢诗歌,让我们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感谢诗人,让我们发现了一个精神世界、经验世界与现实世界紧密相连的广阔世界;感谢翻译家,让我们找到了一个东方世界与西方世界联通的诗意世界。

◇查尔斯·西密克(Charles Simic),1938年5月9日,查尔斯·西密克出生于南斯拉夫贝尔格莱德,童年时代陷入纳粹侵略的阴影。1954年,16岁的西密克和母亲历尽艰辛抵达美国,在纽约与先到一步的父亲团聚。芝加哥大学就读期间,因家境窘迫,曾在芝加哥太阳时报做勤杂工。1958年再次来到纽约,白天在百货公司卖衬衫,在书店打工,当过记账员和薪资结算员,晚上在大学就读。1961年应征入伍,被派往德国和法国两年。1966年获纽约大学学士学位。

第一部诗集《青草说了什么》出版于1967年,迄今共出版包括诗歌、散文、回忆录、评论和翻译在内的六十多部著作,其中个人诗集二十多部。诗集《卡戎的宇宙观》(1977)获国家图书奖提名;诗集《标准交谊舞》获1980年度di Castagnola奖和哈利艾特·门罗诗歌奖;《世界尚未终结:散文诗》获1990年度普利策诗歌奖;诗集《遛黑猫》(1996)进入国家图书奖终选名单;诗集《稻草人》(1999)获纽约时报年度图书提名;《诗选:1963-2003》获2005年度国际格里芬诗歌奖;2007年获美国诗人学院颁发的华莱士·史蒂文斯奖;2011年获弗罗斯特奖章;2014年获兹比格涅夫·赫伯特国际文学奖。西密克获得的其他荣誉包括埃德加·爱伦·坡奖、P.E.N.翻译奖、美国艺术与人文学院奖、古根海姆研究基金和麦克阿瑟研究基金。2007年西密克当选美国第十五任桂冠诗人。西密克自1973年开始在新汉普夏尔大学教书,目前为该校荣休教授。

评价

我们最优秀、最具创造性的诗人之一。

——哈佛书评

e.e.卡明斯之后,查尔斯·西密克为美国诗歌注入了最新鲜最具原创性的风格和想象力。

——圣·路易斯邮报电讯

如果有过一位其作品为艰难时期所需的诗人,他就是西密克。

——出版人周刊

美国诗歌中独一无二、必不可少的声音。

——书单

一位超现实主义大师,西密克在他的诗歌中塞满了恐怖电影、凄惨玩笑、残酷冷嘲和失眠症患者在天花板上看到的东西。

——《People》

西密克已经在这门艺术上持续工作四十多年,并且一再抵达完美之境。的确,如果少了一打西密克的诗作,美国诗歌绝对更加贫乏。

——《国家》

翻译家简介◇杨子,诗人,翻译家,1980年代初期开始诗歌创作和诗歌翻译,在国内和美国、英国、加拿大发表大量作品,2013年获第三届张枣诗歌奖。著有诗集《灰眼睛》(自印)、《胭脂》(海风出版社),译诗集《曼德尔施塔姆诗选》(河北教育出版社)、《费尔南多·佩索阿诗选》(河北教育出版社)、《盖瑞·斯奈德诗选》(江苏文艺出版社),当代艺术专著《艺术访谈录》(上海人民出版社)等。

2010在广州 大食摄影

查尔斯·西密克诗选

杨子 译

薄暮代数学

疯婆子竟然用学校里

的粉笔头在手拉手回家

毫无觉察的两口子

背后画X。

是冬天。天黑了。

她的脸像平时一样裹得严严实实,

鬼鬼祟祟,谁也看不清。

她顶风前行,如翅膀受伤的老鸦。

粉笔肯定是某个孩子给她的。

有人在人群中找他,找啊找,

以为他非常脆弱,非常严肃,

口袋里藏着一小块黑石板。

将近黄昏

给唐和简

一桩桩沉重的悲剧事件

压在所有人身上,

就在人们认为符合正宗

希腊观念的悲剧

在我们的时代

不可能完成的时候。

一些临时搭建的支架,

一些临时拼凑的舞台,

台上的次要角色

像难以辨认的小动物,

被前方横扫的

汽车前灯照亮,

在仍在无边的

不见星光的庞大秋夜

踌躇的

昏暗的黄昏。

由于速度太快寒气袭人

某人可能一直在

敞篷车后部

蹲着

某人可能一直边走

边斜眼看着

光秃秃树林形成的

扰人心神的纷纷鬼影——

仿佛它们正要尖叫,

却什么也

说不出来。

消息传开时

某人一直待在

一座濒临灭绝的工业城

一家昏暗的小杂货店里。

那一刻,某人也许正和一个

在那儿干活,怀胎数月的服务员

一同被收音机吸过去。

飘在空气中的

是血的气味吗,

也许,是别的气味,

更妙——恐惧的气味,

某人在空荡荡街上邂逅的

死亡逼近的恐惧?

电影海报上的怪物

印得醒目。

这时,六个工厂姑娘

手挽手,大笑,

似乎醉了。

无论如何,某人

可能一直是她们中的一个。

她,嘴巴

抹得鲜红,

没来由地

不开心,非常软弱,

所以,说了声“请原谅”就走开了,

据说消失在

出租屋里,

立即上床,

衣服也不脱,仅仅

为了睁眼躺着,

颤抖,也不管盖没盖被子。

天太冷,

她不停地告诫自己

没看见店主

打发狗从前廊

衔回了报纸。

老人从来没精通

阅读,于是

在接近黑夜的

半明半暗中,

念念有词读着

因缺少被赋予古典

高贵灵魂的人物

恐怕难以

称为悲剧的

那天的种种悲剧。

夜间法庭

阁下,您用一把上等小梳子

格外细心地梳头,

然后,在身披光彩照人的

黑袍入场以前

把梳子机敏地藏起来。

塞进手帕,手帕散发着枯玫瑰

制成的精油的香味——

静悄悄空荡荡的审判室里

您坐在高椅上

严厉地瞪着每一位被告。

留在梳子上的黑卷发

不是您灰白脑袋上的。

某位清洁女工用过那把梳子,

那会儿您在卧室睡觉,

天热,您穿得少。

黑梳子放在紧贴心脏的口袋里,

您觉察到它颤抖,像我们一样

这时他们已准备好亲热

在它看来,只缺您闭上眼睛

在上边签字的那份文件。

初 霜

这是一年中神秘主义者的时刻。

十月的天空,巨大神秘的云。

永恒的路程召唤。

卑微事物中的征兆和哑谜。

鞋匠师傅雅各布·波衣米

整个早晨坐在我们家厨房。

喝茶,警告说默默无言者危险,

聪明人碰到他们,得约束自己。

年轻的妇人没在意。

秀发搭在眼睛上,

乳房在晨衣里,松弛,潮湿,

执拗地擦着难以去除的污渍。

一阵狗吠将大家引到户外,

不是鹅在叫,

是诺威奇的茱莉安①夫人亲口讲述

不可思议的礼仪和造物主的朴实无华。

①诺威奇的茱莉安(Julian of Norwich,1342-1416),重要的基督教神秘主义者和神学家,她的《神圣之爱的启示》约完成于1395年,是英语世界第一部女性著作。

为了阿米丽亚

照料一座毁于内战的

惊险的乡村大酒店。

我的心是它仅有的侍者。

我的大脑是它的中餐。

这是海边一处狼藉的地方

酒店外一排接送旅客的大巴,车内严重损毁,

猴子和斗鸡住进大舞厅,

盆栽棕榈野蛮生长,直抵天花板。

阿米丽亚被一堆情人和算命者包围,

黄昏时分,远方空旷的海,

无人的漫长海滩,潮水闪光,

她把睫毛和嘴巴画成蓝色……

她求我查账,

看看列宁到底在这儿住过没有,

巴斯特·基顿①,纳撒尼尔·霍桑,

明谷的圣伯尔纳②,他们谁专写爱情?

酒店里,一个人伴着无声的音乐跳探戈

那无声像无声电影里一棵棵柏树……

酒店里,孩子们跟想象中的朋友倾吐秘密……

几页重要书信在飞……

但此刻满是镜子的套间嘁嘁喳喳,

阿米丽亚赤身露体,眼睛盖着黑棉布。

似乎有只苍蝇

叮在她恋人的鹰钩鼻上。

能听到隐约枪声的夜晚,遥远,惬意。

我端着放了苍蝇拍的银托盘赶来。

哦,拌砂软糖!

还有盖住她阴毛的悲剧面具。

①巴斯特·基顿(Buster Keaton,1895-1966),美国著名演员、导演,默片时代巨星,与卓别林齐名。奥逊·威尔斯认为基顿的《将军号》是电影在喜剧方面取得的最高成就。

②明谷的圣伯尔纳(ST.Bernard of Clairvaux),法国基督教神学家、神秘主义者,明谷隐修院创建人、院长,著有《论恩宠与自由意志》、《致圣殿骑士团书》等。

十月莅临

别人有圣像,

别人有天上的云,

我只有小蚂蚁

用来和世界保持一致。

冬天也许近在眼前,

他孤家寡人

飞快地藏起来。

却无法决定

他数次折回

发现自己

身处一堵无窗

巨大并且空白的墙上。

大片阴沉沉的树木

将一个个迷宫投在他面前,

只为用躲躲闪闪,海潮汹涌

的声音抹掉它们。

反抗侵犯者,无论它是什么

最好无所事事,

尤其在礼拜四,

边喝酒边研究光线:

研究它衰老,发黄变灰

然后在或许正带来初霜的

黑夜的门槛上

陷入漫长犹豫的方式。

这时,身边有个女人很好,

两个更妙。

让她们交头接耳

望着你傻笑。

让她们卷起袖子把衬衫解开一点

因为这美妙古老的黄昏值得报答,

而小小学童

回家进了黑屋子

睁大眼睛看着

大人向他举杯,

头晕的红发女人

双目紧闭,

好像要喊,又像要唱。

允诺的怜悯和宽恕

雨中的孤儿院,

灯光昏暗空无一人的歌剧院,

持续关闭的小偷的集市,

哦,携带云朵造型的夜空!

不可救药的罗曼蒂克与无休止的牢骚满腹结合。

生命被它更美的姐妹生活缠住——

永远,永远……我们只有词语

此外一无所有。葬礼过后,某人

滔滔不绝,或者被妇人赤条条的胳膊抱住,

她掉过头去因为她在哭,

不知怎么了。灵魂出现细如发丝的裂缝

因为路灯倒在光秃秃的树和灌木上。

海水浸黑的礁石如国际象棋选手,不可理喻……

有人冲着它们说起失败……

说起巨著和小小的信念,说起每吃一口面包的忧伤。

云朵上方,坚硬的NO继续漫步。

这妇人微露笑容,撑开伞,

现在下雨了,沙沙响,

那必然在他人生命中沙沙响的雨,

对它我们一无所知除非

有人一直盯着它轻轻落下,

变成煤烟色好让他们想念

正在嬉闹的严肃的孩子,想起昏暗角落里的棉球,

像假发,为无限准备的骇人的假发。

——以上选自《停不下来的布鲁斯》(1986)

往昔疗法

他们告诉我纽约罗切斯特

妇产科病房地板上染血的绷带怎么回事,

他们治好我的背痛我已经可以向老校长鞠躬,

他们改掉我往床铺四周按图钉的毛病。

他们给我看马背上一名军官

挥舞军刀几乎是一座燃烧的农场住房

一个穿睡衣的赤脚妇女

跟在他身后扔石头管他叫魔王。

我是个穿补丁工装裤的男孩脑袋像乱草。

天黑时小鸡会到我头发里过夜。

有些干脆在我头上下蛋在我演奏尤克里里琴的时候

我爸我妈在胸前画十字。

接着我看见自己在一个废弃的加油站

用一艘破船造宇宙飞船,

红色的锥形交通路标,水泥搅拌机和保暖耳套,

一位女教徒见我只穿内衣当场昏厥。

有时,他们打开一扇又一扇通往不同房间的门,

却无论如何找不到我。

偶尔会有微弱的吱吱叫,

仿佛一位矿工的金丝雀,被老鼠夹捕获。

那些坏床

他们喜欢阴暗的房间,

剥落的墙纸,

天花板上的裂缝,

枕头上的苍蝇。

如果你打算躺下,

别吃惊,

你不会介意脏被单,

还有你把自己安顿得舒舒服服时

生锈的弹簧发出的刺耳声音。

这房间是熄灯的影院

颗粒粗糙的

黑白片正在放映。

模模糊糊脱光衣服的躯体

做爱后有那么一会儿感觉到

甜蜜的微痛,

这时最平庸的心灵

也相信

幸福可以地久天长。

珠宝商大街

几百扇窗户中的

每一扇拿今天早晨

熔化的黄金做什么,

真是没法想象。

我干起来像个前途无量的贼,

注意到那些敞开的窗户,

窗帘被我恰好没看到的

赤条条的某人

拉到一边。

此时无人经过这里,

他轻手轻脚,

为的是在暮色中

称那一粒粒金粉时

不要碰倒天平。

令人担心的家伙

我空想不存在的东西,一败涂地。

总有什么过来粘着我形影不离。

桌上爬过的小臭虫,

对母亲的回忆,耳中的铃声。

我心烦意乱,不知所措。

对某些人来说困境永远是困境。

今天早晨,大约七点,一个孤单的乞丐

和他孱弱的小狗等着我施舍,

小狗看着我,眼睛瞪大了。

这双眼睛说,这是个好人,

对他来说广阔世界(尽管是幻象)

没一样东西神圣。

那会儿我是刚开始在面包店干活的苦恼的废物,

一位穿低领紧身黑衣的陌生女子

跑过来等着我为城里的晚会穿上礼服。

她的脸一本正经,她的眼躲躲闪闪,

她把一块松饼放在我手里,

好像永远知道我在想什么。

樱桃开花的时节

骗人药物的兜售者和云集国会大厦

台阶的顾客,他们一清二楚地期望

与春雨过后街头下水道阴暗的污水一起

汩汩冒出。

国家画廊里圣人受苦的面孔

突然有了意义。

当我跨过闪光的木条镶花

他们中的几位把目光转向我。

对不起,我是谁?我是什么?

一个爱抱怨的外省小人物在休假,

双手背后握着

见谁都点头

仿佛这是50年代《罗马帝国衰亡史》的电影布景,

而陷入迷惑的我们

在一簇簇粉红樱桃花中

穿得荒唐,不务正业。

然后我想

我不过是临街开店的牙医

夜半三更拔黑牙。

病人吐一口血,说,

大夫啊,我琢磨过许多苦涩的真理,

依然萎靡不振,满头灰白

散发着我这类怂包的臭味。

当然,也许这儿只有我自己,

我上演的这一幕不过是镜子的把戏。

就连他留在出口处的几张

皱巴巴的钞票,我也不信。

我可能会用湿乎乎的钳子夹起它们

数数,也可能根本不会。

我父亲认为不朽属于侍者

致德莱克·沃尔科特

没错,要明白像我们一样偶尔光临

苍白如桌布在许多桌子中挑一张坐下

的顾客的虚幻性

毫无困难。

营业时间延长或缩短

对这二位毫无影响。

他们面向大街并肩而立,

白夹克一模一样,脸上是不变的微笑,

随时准备恭迎我们中的某人

在这条许多人蜷着身子

竖起衣领走动的大街上

领教了高价菜单后选中这里。

列车上所见

那会儿有一种美学谬论

认为别人的悲剧

会冲击那种怀着

幸福感情的碰巧看见的目击者。

视野里出现擅自占屋者的棚屋,

光屁股的孩子和一群瘦狗

在垃圾堆般的东西上奔跑,

最小的孩子拄着拐杖跟在后面单腿跳。

刹那间我们进了隧道。

车轮反反复复把我们的思想

抛到地上仿佛它们是沙子

很快我们发现自己到了海滩,

水是蓝的,天上无云。

海边别墅,棕榈,白沙;

一个穿红比基尼的女人向我们挥手

似乎跟我们每个人都是老熟人

并且很遗憾看着我们

飞快地冲进另一条隧道。

午夜郊游

这深邃无边,不见星星的天空——

我们每一种阴暗思想的家园——

它的门朝向更多的黑暗敞开。

而你,像新来的上门推销的业务员,

唯有自己的心跳

在你伸出的手里。

万物被上帝的存在充满——

(她压低声音说

仿佛他的鬼魂可以偷听我们)

阴森森的森林围住我们,

我们的脸,我们正在吃的

这块面包,我们看不见。

你慢慢喝着红葡萄酒

反复思考你那无穷无尽

无意义的各种细节。

随后而至的寂静中,你会听见

她用小尖牙咬面包皮——

然后,把嘴舔湿。

汽车墓园

我们的兜风到此为止:

老爹们负责驾驶,老妈们

膝盖上放着野餐篮子,

我们在后座,张大嘴巴。

我们向着日出疾驶。

乡村平坦。一座城市在眼前耸起,

一扇扇窗户与落日一同燃烧。

当我们离开公路向下驶入满是

啤酒罐和糖纸的暗黑草地

那一切消失不见,

直到我们开到附近有辆老福特的车站。

先是收音机里传道士嗓子哑了,

接着四个轮胎瘪了。

我们想保持安静,

这时弹簧冲出来

像受惊的响尾蛇。

那天深夜我们听见散了架的

棺材传来咯咯傻笑——接下来直到

复活节一辆汽车都没有。

炼金术士的生活

艰辛的劳动将劳动者吞没,

再现身已截然不同:

恋爱中年轻女人的枕头,

伪装成蜘蛛的棉球。

阴沉沉无趣的乡村雨夜

翻阅高手就如何将虚构的

时间擢升为永恒提供意见的杰作。

他们中的一位忠告,真正的大师

必用百年完善技艺。

在此期间,神秘的小煎锅,

从房间飘到空房间的橄榄油

和大蒜的气味,黑母猫

在你的光腿上蹭

这时你拖着脚走向远处的灯光

和厨房里叮叮当当的玻璃器皿。

——以上选自《午夜郊游》(2001)

(原载于《天津文学》2017年第11期)

本期插图:杨子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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