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陈年往事》第六集 作者／刘锋
中篇小说
《陈年往事》
作者／刘锋
第六集
吴栓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把王二赖子恨的牙根都痒痒，好像王二赖子就是他种粮养羊泄密的罪魁祸首。吴栓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整整这个好吃懒做，偷鸡摸狗，吃人饭，不做人事的玩艺！
王二赖子以前仗着他哥王金狮当队长，他哥又是樊支书的儿女亲家，干啥都吃拿卡要，有恃无恐；劳动是偷奸耍花，欺负弱小。村里时间长了，人们也都惧他三分，他也更蛮不讲理，得寸进尺！
杨老头和吴栓干到凌晨三点多才把灶坑烟囱里的土坯搞完，老杨头骂道：“这俩小崽子，尽没事找事。”
“ 杨大哥，回去别难为孩子们，让他们拿小胶车来把那些牛马粪拉走吧！”
“唉，拉走你娘俩烧啥？偶尔也做一两次饭，总不能每天去饲养院里吃烧土豆吧！你怎么吃饱也能行，可你娘不能吧？”
“嘿嘿……嘿，你怎么知道我去饲养院吃土豆？难道土豆是你……？”
“兄弟啥都别说了，牛马粪你留着吧，这星期再让他们兄弟拣去就是了！”
“杨大哥，兄弟谢谢你了！”
……………
吴栓修完烟囱，送走老杨头，躺在炕上怎么也睡不着，他想起了那些被毁掉的庄稼，想起了那三个可怜的奶山羊。他越想越恨，最后拿了把撅子和铁锹，趁着夜色，出了围子，来到队里堆积羊粪的地方………
第二早晨，老杨头提着箩筐，像往常一样天还没亮，早早的在村里四处拣粪。
其实老杨头也知道，哪有那么多粪可拣。村里没有一个人敢养猪，牛马更没有，哪里能拣到粪？他昨晚跟吴栓忙到凌晨，本想好好休息休息，可他多少年来已养成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早早起来，遛上一圈，心里也就可憋屈。顺便往饲养院送几颗土豆，给吴栓烧上。村中转上一圈，回家把火炉点着。
村里喇叭里唱着：
一花引来万花开，
全国农业学大寨哟，
毛泽东思想来哺育，
大寨红花遍地开，哎………
毛泽东思想来哺育………
除了喇叭里的响声，村子里静悄悄的。就在他转到王二赖子家门口时，听到有人隐隐约约的呼救声：“救命呀……救命……。”
老杨头环视了四周，没有人。于是他壮着胆子道：“谁？是人还是鬼，你在哪儿？”
“我在这儿……快救救我！”
求救声就在老杨头脚下，老杨头低头一看，可把老杨头吓坏了，地上除了有半箩筐羊粪外，还有一颗满是羊粪的人头。
“你是谁？”
“我，我…我是二赖子！快救我，拉我上去！”
老杨头这时仔细蹲下一看，才看清楚是满脸羊粪泥土的二赖子。“你怎么了？”
“快拉我上去，我掉坑里了！胳膊和腿好象断了！”
老杨头好容易从坑里把王二赖拉上来，天己蒙蒙亮了。“你这是干啥掉了坑里了？”
“不知谁在这里挖了个坑，差点要了我的命，等我查着这人，老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哎哟……哎哟……”王二赖子叫唤声不断。
“用叫几个人抬你回去？”
“你走吧，别管了，哎哟……我想办法自己回去！”
老杨头心里明白，队里的羊粪堆离王二赖子家院门口一百米多点，这王二赖子是趁黑拣队里的羊粪烧火炉，才掉进这坑里的，以前没这么个坑呀。老杨头边走边想， 怎么也没想明白！
………
西河滩的地挖了一米深后，公社要求开始往里面埋粪。有从村里赶着大车往外拉粪的，有开始往地里撒的，喇叭里的歌声不断，地上彩旗飘飘，好不热闹………
“王二赖子呢？谁看见王二赖子了？今天王二赖子没来，扣公分一个！”吴栓扯着嗓子喊道，既是告诉会计，也是告诉社员们不要误工。
“吴队长，我二叔感冒了，你可不能乱扣他工分。”
“是，我也听说了，昨天晚上烧的厉害！”
一唱一和说话的不是樊家就是王家的人，因为人家是一家。
…………
老杨头边撒粪，边在想：二赖子每天撮队里的羊粪烧炉子，粪堆周围环境他清楚，怎么能掉坑里了呢？是谁突然在那边挖了个坑，专门………？
吴栓来到老杨头身旁，咳嗽了两声。老杨头看吴栓时，吴栓满脸带笑，给老杨头挤了挤眼。老杨头还没见过吴栓这么高兴过，今天这吴栓怎么了？
当吴栓从他身边走过后，他才恍然大悟，想到早晨二赖子掉坑里的事，不用问，那大坑是吴栓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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