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故事】那仁龙‖我和我的同事们
作者简介
那仁龙,原名阿拉腾格日乐,蒙古族,80后讲师,乌拉特部落赫尔努德姓氏后裔,典型的“牧二代”。历史上最后一批统考中专生,后为了能够参加公务员考试,不得不厚着脸皮“混”了个本科红本本。专业蒙汉翻译,却酷爱历史文学,曾当过编辑、跑过记者、做过秘书、走过仕途,写过书、唱过歌,却一事无成,只落得“以笔作妻、以文为子”,快奔四才找到自己真正的平台。2008年出版发行了蒙文文学作品选集《心灵圣火》一书,成为全市最年轻的出书的乌拉特本土青年,是西部地区为数不多的用蒙汉两种文字同时进行文学创作的青年作家之一。
身边故事
我和我的同事们
那仁龙
一晃眼我来党校已经第六个年头了。回想我20多年的工作经历,似乎一直在“追梦”“圆梦”的路上奔跑着。虽然经历了很多不同的的岗位,也经历了很多美好的、精彩的人生,但来乌拉特中旗委党校从事我梦想的教学行业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追梦时光”。
党校是一个充满欢声笑语的知识分子大家庭,这里的工作环境与学习氛围像个“世外桃源”,这里的每一个人平易近人、学识渊博,都是我的良师益友,而我就是这个大家庭里那个幸福的“追梦人”,所以我一直觉得有必要写写我们党校的那些人和故事。因为毕竟是写真人真事人的,与其它题材不同,也不像小说那样想怎么写就怎么写,需要掂量把握的东西很多,稍有不慎容易弄巧成拙。对于怎么写好这个人物、写的是否准确、是否全面,发表了以后人家看见了会不会高兴等一系列问题绞尽了脑汁。再后来我就开始“自我对话”:我又不是写个人简历、个人述职,更不是写先进材料、情况汇报,我也丝毫没有去评论任何一个人的意思,更没有资格和权力去评价任何一个人。我只是以晚辈小生和初学者的立场,无论对错都是情真意切、发自内心的去抒发我个人的最真实情感和感受、感觉而已。感觉和感受本来就是唯心的、感性的东西,现实里难免会出现不全面的、不深刻的情况。最后有一个念头就让我“任性”的下定了决心要发表这篇文章。那就是:我们的老师个个是有文化、有学识的人,个个都是通情达理的人,文章即便出现一点唐突冒犯、误碰误撞、表述不恰当或不准确,他们肯定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和一片赤子之心。
领导带头 潜心学习
因为党校是做理论、搞学问的,那学习和研究就是党校人的奋斗目标,也是重中之重。自2014年以来,刘海忠校长就一直秉持“一切为了学习、为了学习的一切”理念,带头学习,给党校人树了一个形象。
先说说刘校给人的感觉吧。他是个挺随和的人,很少发脾气,整天笑眯眯、乐呵呵的,语气温和,态度诚恳。什么事儿也不慌不乱,镇定自若。工作上勇于担当,恪尽职守。管理上坚持原则又充满人文关怀。再讲讲刘校的平时习惯吧。他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作息十分规律,身体倍儿棒,不酗酒,不打牌,除了重要场合或实在无法推辞的应酬以外根本不喝酒。他只有一个爱好,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已经达到了“习惯学习、享受学习”的那种境界。晚上九点入睡,早上四点多起床,五点多来办公室学习,每日十个小时的学习,每年平均看几十本书,30年如一日的坚持至今。刘校本来是学理科出身的,学生年代酷爱数理化,但他参加工作后偏偏来了一个“颠覆性”的跨学科研究,爱好和研究的学科是多数人都不太“感冒”的、很“另类”、很“冷门”的政治哲学类纯理论方面的书籍。刘校是从农牧学校毕业的,也没有当过老师,但搞起来教育教学工作得心应手,深谙其道。我们经常“戏”他是“从机关里走出来的博导”。他对有关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很多理论著作和原文读了一遍又一遍,看过的那些又大又厚的书本都浸透了他的手汗,而且还能倒背如流,滚瓜烂熟,可见其读书时的用心。刘校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有着十分惊人的记忆力。小到某个地方的演变以及某个人的出生年月和组织人事调动,大到世界历史、宇宙万物的各个环节发生的具体时间、地点、事件,他都过目不忘,过目成诵,活脱脱一个“地方志”“组织史”“编年体”的“活字典”。刘校不仅有多年基层调研的丰富经验和在各个重要岗位当过领导的实践经验,还博览群书,理论扎实,学者典范。尤其对于“马哲”经典和“易经”文化的研究真的到了那种如醉如梦、如痴如狂的地步。一讲起这方面的东西,他会精神百倍,口若悬河,所以我平时喜欢听他讲。他自己学习的笔记和撰写的心得体会字数已高达几百万字。他将毕生心血研究撰写的《理论探索集》出版成册,真可谓“循循善诱,博我以文”。
董超校长同样也是一位早睡早起,痴迷于学习、钻研理论、具有雄辩之才、大家风度的“学者型”领导。董校是江苏人,别看他一头银发,人长得标致,高大魁梧,身材笔直,特爱干净,为人志虑忠纯,才高八斗。他作息规律,能吃能睡,酷爱运动,五点多起床,一手拿着收音机,一手甩得很开,一边听得入神一边迈开大步向前走。又或者一大早骑着自行车进行锻炼,把收音机用黑色绷带别在自行车前把上,一边听收音机一边慢慢脚蹬自行车。几乎中旗人都知道,董校一直是我们全旗干部们公认的大讲师。甚至以往很多年来,其他旗县和上级党校系统一提起“中旗”首先就说董校长的名字,因为那时整个党校系统内,“董超”这个名字几乎成为“中旗”的代名词。董校不仅在全市党校系统内有极高的荣誉,即便在全区党校系统内那也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后来才知道,他这辈子有好多次的被提拔或被上级党校调走的机会,就是因为真爱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更爱“中旗党校”这个家的缘故,他才心甘情愿留了下来。
武志强校长比我大五岁,人长得胖嘟嘟的,个子也不高,和我是老朋友。我在政府部门时候他是政协秘书,好多材料,他都“救”过我。写“公文”对我这个“爱抒情”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个“死穴”加“痛点”,我那点儿“文学情结”差点被扼杀在摇篮里。武校说话语速很快,走路雷厉风行,为人随和体贴,工作一丝不苟。他这个人写材料出手快,精炼又干脆,而且什么事儿都特别认真讲究,活脱脱一个政府出来的秘书“大咖”的范儿。后来他被提拔来党校,我们俩有更多时间“瞎扯”了。别看他是个搞公文的,却看了很多书,自己买的书足足有几个大书柜。我说他“知识渊博”,他调侃自己“都是为了看红火”。
重磅出击 “四门儿”打通
为了率先在全市党校系统,乃至在全区党校系统内打造出“一专多能、理论过硬”的教学队伍,刘校提出并实行了打通“硬四门儿”(即:马克思主义哲学、政治经济学、科学社会主义、党史党建)的教育教学改革。众所周知,这四门儿就是党校教师的“基本功”和“看家本领”。可是在我们基层党校当中真正开始如此重视学习的却是寥寥无几。2014年以来,刘校毫不动摇的坚持利用每周三的“集体学习日”,组织全校十几位老师,“每人肩上垮担子、任务压在人头上”,循环上讲台,轮流去讲课,从一大到十九大,从“马哲”到“科社”五百年,让所有老师们去学习这“硬四门儿”。尤其从2018年以来,每个礼拜一进行自学做笔记,礼拜二进行大讨论,礼拜三全体教师集体学习,礼拜四自由学习研究,礼拜五集体备课评课。而且刘校就对每一位老师的课都听得十分用心,每讲完一节课就对每一位老师进行一次高质量、高水平的点评,滔滔不绝,不厌其烦的提醒大家备课时一定要注意围绕主题,深挖概念,细究功能,捋顺结构,用哲学的高度去增强讲课内容的学术性、系统性、层次性。通过7年多的学习,大家都从过去的“厌学、拒学、不学”的状态,进入到了“肯学、去学、好学”的状态。当然,到达刘校的“会学、全学、深学”终极要求可能有些距离,但我们的老师从过去的抵触到接受,从后来的接受到慢慢理解,再从理解领导的良苦用心到落到实处的去学习,整个过程有点漫长,但整体上我们的老师确实从几年前的“为了要求和任务去学习”,努力朝着“为了学习而去学习”的方向发展,最终到达“习惯了学习,爱上了学习”的目标去前进。就凭这一点我们在全市党校系统,乃至在全区基层党校系统也是走在了前列。而上级党校系统在内部调整上“研究分科、专业分类,科室分明”,每一位老师只研究自己擅长的一类课程,而我们基层党校的老师几乎个个是“逮着什么就讲什么,分什么任务,就备什么课”,练就了“一专多能”的本领。
我们党校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校内购书多,外出学习多。先聊聊购书多的事儿吧。过去好多年我们连个像样的办公室也没有,后来旗里重视,有了自己的办公楼。再后来刘校一来,对改善学习环境,那是呕心沥血,校园内花团锦簇,绿树成荫,校东侧花语飘香,风景如画,校南侧还有停车棚。进入校楼,全新的图书馆、会议室、电教室、报告厅、健身房,应有尽有。尤其被我们老师称之为“花果山”的图书阅览室,那真是学习、阅读、放松的好去处。这里存放着几十万册经典书籍,每年还增购几万元的书籍。不仅如此,还为每一位老师购买丛书,价值高达几千元,而且逐年增加。再聊聊外出多的典故吧。不说以前,就说我从2016年来党校说吧,我们全体教师参加市党校学习不下15次;参加内蒙古党校学习和去北京学习,让每一位老师都有1-2次机会;几乎让每一位老师轮流前往延安、井冈山、深圳、城川等地学习考察,做到了“外出学习、不落一人”;尤其3次去北京学习十九大精神、十九届三中、四中全会精神的行程当中,在全区党校系统内,属我们中旗党校的人马最多,每次出去学习不少于10人,不仅让我们全区党校系统人羡慕,就连全国好多地方的党校系统的都为之惊讶。可见刘校对学习的重视度与强力度。不是说学校多有钱,是因为刘校带领的校领导班子有魄力、无私心。
群英荟萃 “大咖”辈出
以前的我不知道,但自从在刘校的带领下,经过七年的打磨和学习,我们的老师个个可以登台讲课,能够出色完成宣讲任务。无论从教师队伍的庞大,还是整体素质的提升、各具特色的人才以及团结和谐等方面在全市基层党校系统那真的是有目共睹。作为“党校人”的一份子,我敢说我们党校群英荟萃,“大咖”辈出,我们老师熠熠生辉,各有千秋。在我心目中,我们党校“大咖”不止一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冯德光老师。冯老师虽年近花甲,刻苦钻研,对于“马列”、“政经”那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去学透、学精,胸中有万卷,笔下有经纶。面对繁重的讲课任务,冯老师忍着几次手术的煎熬,坚持亲自上课,其精神思之令人动容。冯老师是一位少言寡语、老成持重、德高望重的长者。平时不太爱说话,但说起话来特别有分量还挺幽默。有一个特别“好玩儿”的事情,我一直忘不了。有一次我们出去学习,我和他正好一个宿舍。我们俩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爱睡懒觉。有一次我吃完早点回来,冯老师还在睡觉,眼看快要误了早点我就叫醒他。只见他“咦”的叫了一声,从被窝里跳了起来,眼睛也睁得老大,头发很乱,衣服也没穿好,抽出房卡就急着往食堂跑,当时那个场面十分“搞笑”,我就忍不住前俯后仰的笑,见我笑得如此忘形,他也不好意思的跟我对笑了起来,特别有意思。
我们党校的老师们几乎个个都是教授级别的人物。听很多人讲我们的张连香老师过去不仅是一位优秀的老师,也是一位出色的美女校长。在我印象当中张校长是一位充满着“知性美”的老大姐。赵晓燕老师以前是语文老师,擅长研究古典文学,是一位温文尔雅,学识渊博的资深教师。赵老师和冯老师是相敬如宾、相濡以沫的几十年恩爱夫妻,不管是在单位,还是出去一起学习,相互照顾,无微不至,可以说是撒尽了“狗粮”;我们的教育长郑玉秀老师算是老党校,她的简历最简单,因为学校一毕业就分配到党校任教。虽然我和她的接触不是太多,但在我心里她是一位美丽端庄,魅力依旧,性格温和,心地善良的大姐。申秀玲老师虽然年纪挺大但人长得花容月貌,温柔娴淑。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甜美的笑容、带着几分忧郁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是个宽容慈悲的人。经过几年的相处,我发现申姐姐一说起那些耳闻目睹过的受苦人、穷困人、底层人、可怜人,眼睛里不由得泛着泪光,足见她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很理解别人的难处与苦衷;刘静老师高高瘦瘦,沉着冷静。刚开始给人感觉有点“高冷”,但经过相处才发现也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好大姐;郭晓燕老师稳稳当当,规规矩矩。郭老师以前也是不善于言谈的人,但后来变得越来越开朗了,大家偶尔出去一起吃饭,她也会插上几句冷笑话逗大家乐。王建宇老师是一位性格温婉、勤奋好学的好姐姐,对待工作那也是兢兢业业,尽心尽力。有时我和她开点小“玩乐”,她也挺关心我;梁瑛老师刚开始看起来挺严肃,人也挺精神,但和她熟了惯了,才发现她也是一位挺爱笑的、善良的大姐,是一位口齿伶俐、笃学善思的优秀老师。我没事儿的时候,也喜欢和梁姐“抬个小杠”“斗个嘴皮子”,但就是“斗”不过;胡莉老师也是一位特别喜欢学习的人,每天早早的来单位看书备课,反复研读,深究讨论;刘晓岚老师是一位爱说爱笑、性格爽朗的大姐。她讲党史,声音洪亮、挥洒自如。她还有一个特长就是普通话说的特别好,字正腔圆,声情并茂,有一股播音员、主持人的范儿,参加很多比赛带来了很多荣誉。
再和大家唠唠一个人。她就是坐在我对面的武丽君老师。武老师性格开朗,大大咧咧。虽然年纪比我大十来岁,但爱好很广泛,从历史人物到娱乐八卦,从政治经济到音乐电影,她几乎无所不知,我俩很有共同语言。武老师以前是高中政治老师,讲课滔滔不绝,自成一派。记得在2018年她参加全市党校系统教学能手大奖赛,与市委党校及我市其他七个旗县的十几位(绝大多数80后)强中之手PK,那真是高手过招,招招“致命”,至今都让我记忆犹新。武老师用题目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关于生态方面的课题,以扎实的基本功底、严谨的教学逻辑、幽默诙谐的语言词汇,用学术讲政治,让人耳目一新,可谓指点江山显英才,三尺讲台竞风流,在各旗县党校中出类拔萃,取得了三等奖的成绩,为单位带来了极大的荣誉。后来武老师半开玩笑半“吐槽”和同事们说:“要不是单位死宁给我硬任务,让我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儿赶鸭子上架,羞死也不会和这些小娃娃们竞争!”但是从评委和听众们的反映,武老师的实力应该比她所得分数高得多。我们刘、董两位校长对我们老师一直有一个严格要求,就是“不念课件,不看教材,不读教案”。但是真的能达到这个水准的人确实不多,武老师就是其中之一。别人暑寒假都不太愿意来单位,但武老师为了学习自己喜欢的课题,假期基本全部取消,每天来单位打开电脑,搜集整理,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细看材料、深度思考、手写教案,她写的教案少说也有几十万字吧。如果说我们年轻人是为了备课而学习,她却是为了学习而备课。武老师最大特点就是对自己要求特别特别高,对分内的工作十二分的认真,不管讲不讲课、上不上台,一旦着手准备课题,她就是怕讲不好,辗转反侧,寝食难安,课件看了再看,改了再改,教案写得是一箩接着一箩,她不仅是写在纸上,都是记在心里,刻在脑里,把所有学到的、记到的,都反复思考,精心概括,归类成为属于自己的东西,做到一上讲台,完全脱稿。武老师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对待那些前来“取经”(包括直接向她要课件)的学员不管认识不认识,不管来自什么岗位、什么级别都一视同仁,态度热情,乐于奉献,将自己所学所长毫不吝啬地分享给人们,尤其对那些有上进心的人更是手把手的去耐心讲解,积极主动的帮助他们解难题、送“知识”。
除此之外,还有风度翩翩的王玉林校长、谦谦君子的刘利校长……等诸多好领导、好老师、好前辈们以及已经退了休的、这里未提及的我们所有“党校人”都有自己的“传奇”与“故事”,也都为党校事业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因为晚辈对他们有的不认识或者即便知道名字也不太熟悉的,在这里就无法一一列举了,恳请老师们谅解!
互助互敬 和谐团队
不知道是在哪儿看见的一句话,大概意思就是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成为同事,是几百年修来的福气。我特别认同这句话。有时候我们和同事待在一起的时光可能远远比和家人亲人待的时间都长。所以我特别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缘分。成为同事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互助互敬,而我们党校就是这么一个和谐的大家庭。
我来党校不久,第一次集体出去学习,带队的是赵占军老师。赵老师长得浓眉大眼,高大威武,一表人才。虽然是六十好几的人了,还是那么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而且酒量还是杠杆的。一大杯白酒一口就能闷进去,而且连续喝几顿都面不改色,稳如泰山。头天喝了一天,第二天照样能喝,一般人像他那样喝,第二天难受得爬都爬不起来,但是赵老师仍然好精神头,别人喝多少,也一点都不落,全程陪到底,其“战斗力”之强大,十分惊人。我们相处的时候不是很多,但我发现赵老师也是一位知识丰富、出口成章、幽默风趣的人。通过开学典礼、集体学习以及其他活动,我对其他前辈们和元老级老师也逐渐有了一些了解。例如,单位每次集体出去捡垃圾,韩晓斌老师、张跃忠老师、邢志荣老师都会积极参加,不辞辛劳,给我留下了挺深的印象。韩晓斌老师见多识广,博闻强识;张跃忠老师快人快语,直截了当;邢志荣老师脾气耿直,古道热肠。
其实,我来党校以前早就和一位老大哥成了“忘年之交”。那是在2007年时候,我刚从临河回来不久,在一个舞厅当了几天歌手。伴奏师傅是一位梳着大背头、身材消瘦、谦逊平和的长者,虽然年纪比我大近20岁,但给我感觉是童颜鹤发、精神抖擞,他那又细又长的手指弹琴弹得出神入化,对各种流行歌曲十分熟悉。后来我们聊天,才知道他就是我们党校的陶章春老师。经过相处,我才发现陶老师是一位满腹经纶、博古通今、多才多艺的人。陶老师身体特别好,每天喝点小酒,唱点小曲儿,而且他喜欢喝白酒,从不喝啤酒,喝了大半辈子酒,酒量还不小,能吃能喝能睡,快奔六的人了,什么毛病都没有。我刚去党校不久,突然有一天我的一个表哥叫我吃饭,去他摊上一看是陶老师坐在上席喝酒,他看我,我看他,两人都挺惊讶。原来陶老师和我表哥是20多年的铁哥们儿。我这个表哥从小父母双亡,因家庭困难加上姐妹众多就早早辍学一直以打工为生。期间认识了陶老师,陶老师看见我哥挺可怜,也挺照顾。后来我哥从后旗讨了媳妇、养了儿,就在那里安了家。每次我哥从后旗回来就找陶老师喝酒,一喝酒陶老师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出来陪他们唠嗑儿。陶老师原来也是老师出身,不仅口才出众,文笔也很好。他接受新鲜事物比年轻人也快。对诸子百家、三教九流、琴棋书画都有浓厚的兴趣,特别是对于时事政治、国际新闻、好莱坞电影、文学艺术、音乐伴奏等如数家珍,是一个十分有乐趣的60后。我和陶老师再次合作就是在2021年参加全市党校系统庆祝文艺汇演上。我们头一天接到任务,当天晚上选歌曲、定音调、配音乐、跟伴奏,第二天下午就直接上场,演绎了以赞美党的民族团结进步事业为主要内容的一首蒙语歌曲---《美丽的内蒙古》。陶老师的三段过门,我的两段朗诵,加上积极阳刚的演唱,无论欢快优美的音乐,还是专业一流的伴奏,无论诗歌的渲染,还是歌曲的意境,我们都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不知道以前有没有从我们党校调走的老师,但有一位老师我必须唠一唠。她就是从我们党校走出去,如今在仕途上大放异彩的陶格斯姐。陶姐人如其名,“陶格斯”汉译为“孔雀”,她像孔雀一样长得漂亮,不仅歌儿唱得特别好,酒量厉害,蒙汉兼通,才貌并重,人也挺好。工作上认认真真,十分出色,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落落大方。她很久以前在民族幼儿园时我们就认识,后来我去党校和她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同事、好哥们儿,“可惜”不到一年她就被提拔到商务局当副局长,再后来事业上一帆风顺,一往直前,短短两三年就当上了正科级领导。虽然陶姐调走了,但她对党校有深厚的感情,时常回来看望以前的老领导、老同事们。用她的话来说“没有党校的培养与推荐,没有领导的提携和同事们的支持哪有她的今天?”其实陶姐提副科时已经四十好几了,因为顾及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一直耽搁了仕途上有更多发展空间的青春年华,后来孩子上了大学,这才安心发展事业,虽然起步是晚了一点,但如今陶姐也得到了应有的收获。一说起年龄,我俩有一个很搞笑的小插曲,那就是我去党校不久,好多同事根本不知道我到底多大,我长得“太着急”,人家陶姐长得年轻貌美,于是乎,在一次单位会餐上,有一位刚认识的同事说“一看小那就是70后,陶格斯一看就像80后,特别年轻”,就是这句不经意的玩笑话,不仅“伤了”我“大大的自尊”,还“打击”了我那“小小的心脏”,到现在我也是“耿耿于怀、愤愤不平”。后来,这句话就成了我们俩相互开涮的第一句话,呵呵……
聊起来我们党校人的年龄结构,断层断代真的是有点严重,确实急需一批德才兼备的新鲜血液了。我们学校27位教职工当中,45岁以下的教师只有7位。这7位当中,年纪最大的那日苏虽然算作为70后,但比我大两岁。我和他媳妇儿是老同学。那哥和我是巴盟蒙中的校友,上学那会儿就是学霸,蒙汉兼通,能说会道,聪明绝“顶”,为人也十分豪爽,他那爽朗开怀而时时传来的大笑声绝对是我们楼道里的一道“风景”。那哥不仅是一位出色的电教室老师,也是一位“绝世好男人”“好丈夫”“好父亲”。
众所周知,办公室的工作就是一个单位的“心脏”。管辖的工作很广、很多、很碎、也很重。也不知道是对错,我听见网上或者人们在闲聊当中形容分管领导为“护法”或“金刚”,形容分管办公室的领导和办公室(后勤)主任为一个部门的“大总管”或“大军师”。我们的办公室主任张金龙老师和我同岁,都是80年的。张主任刚开始给我的感觉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但后来慢慢接触发现他也是个直性子,工作勤奋,事无巨细,他和那哥一样也是每天早早的就来单位上班,一年四季都是如此。尤其在2020年疫情期间,他就像《武林外传》里的祝无双一样什么事儿都“放着我来”,在后勤、执勤、值班、排查、入户、登记等诸多事务方面他都冲锋陷阵,敢为人先。张主任表面上有点“铁面”,但心里有大局观念,这个大局就是“家”,这个“家”就是单位,单位的每一个人就是这个“家”的“成员”。我第一天上班,领导们都对我十分照顾,还没等我主动开口,他们就为我提供了很多办公用品。我还记得张主任给我把桌椅板凳、沙发茶几、电脑、打印机、订书机、U盘、纸笔等所需用品都准备的妥妥的,应有尽有。平时在考勤、后勤、协调、融合以及各方面工作在坚持原则的前提下对同事们尽力予以方便,尤其面对重大任务、抽调借调、情况反映、集体劳动的时候,对那些有特殊困难的同事们,无论在生活上还是工作上都在背后默默的成全,悄无声息的照顾着。所以,他是我们众望所归的优秀干部,更是一位优秀的党员。
办公室的“软件”工作可以说是多如牛毛、繁如杂草、还特别“烧脑”。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一个机关单位里除了业务以外“软件”工作占了很大比例。您可千万不要小看就那么一个小小的信息、申请、报告,看似可以“复制粘贴”,拿电脑上的格式可以往里套,但是真正写起来,写成功,不仅需要高度精炼的组织词汇的能力,语气上不能用任何带有抒情的、修饰的、口语的词汇,必须用固定的、专业的、“纯公文”的词汇,在题目、段落、行距、字体、标点符号都有严格的要求,更别说其它什么方案总结、分析报告、整改材料等大型材料了。因为“公文写作”在文字行业内显得有些枯燥、乏味、烧脑,所以人们常说“秘书是最艰苦的差使,当然也是最好的编辑。”而我们的敖尔其楞老师和赵梦婷老师就是扛这个大梁的两位中坚力量。
先说说我们80后妹妹敖尔其楞老师吧。她是全旗为数不多的研究生之一,学的是哲学专业,蒙汉兼通,是一位有知识、有水平、有修养、有思想的人。她本来就是搞幼儿教育的,又是学的纯蒙语,对于“公文写作”,而且还是用汉文写材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书一样,一窍不通。但她凭着一股惊人的韧劲儿,下足苦工,自己摸索,经过几年的打磨最后自学成才,无师自通。2016-2020年当中,从普通的报告到单位大型材料,从一般的公文到几十个档案盒的软件材料,她几乎是一个人全权负责完成,顺利通过种种考核大关,辛辛苦苦的独当了一面。领导有时候写材料,写了一次又一次,改了一次又一次,老是被“打”了回来,可是敖老师一上手,一次性立马就通过,可见其已对“公文”之门道,驾轻就熟,领悟颇深。写完了那些材料,还得不停地去送材料,无论春夏秋冬,每天骑着电动车,辗转于政府大楼和单位之间,跑也跑得快累坏了。见她忙得不可开交,班子成员就协调其它股室来配合她的工作,领导们也帮她修改材料,亲自上手分担任务,其它同事主动帮她收个文、订个书、装个袋(盒)、摆个座签、整个档案,开车的(或者骑摩托)同事帮她去政府拿个文件、送个材料,有的同事还给她倒杯热水、收拾东西她都会感动的要命,其艰辛和不易可想而知。但她一直以来任劳任怨,低调行事。
再说说我们90后妹妹赵梦婷老师吧。她负责党务党建和其他文书方面的工作。这项工作在每年的考核当中占有重大比例。以前她不会开车,每天父母轮流骑着车送她到单位,一来单位就忙的写材料。她的孩子也很小,回到了家更忙,洗洗刷刷,喂孩子、哄孩子、照顾孩子,有时一夜一夜的连个觉也睡不好。即便如此,她把工作干的十分出色,通过了很多考核大关,可以说是孜孜不倦,功不可没。她以前当过老师,出类拔萃,英语很好,聪明伶俐,闻一知十,讲台上游刃有余,备课件思维敏捷,是一个优秀讲师的好苗子。曾代表单位参加全市党校系统讲课比赛发挥了水平,带来了荣誉。正因如此,单位里无论大小会议还是讨论学习,校领导都会点名嘉奖我们的敖其、梦婷两位老师,同事们也都认同她们为单位作出的劳动和贡献。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种认可其实比金牌银牌都来得可贵,更能让人感到鼓舞与感动,因为尊重和认可别人的劳动和付出,就是等同于捍卫了别人的尊严。我们的会计杨慧老师也是一位80后妹妹。她性格十分温和,说话声音特别低。但是她勤勤恳恳工作,忙忙碌碌做事,为这个集体在默默地奉献着。还有一个80后兄弟张军老师是一位才学渊博、酷爱学习、雄心壮志、稳重练达的人。他学的是法律专业,是一位很优秀的律师。来党校不久就借调到市里工作,后来直接考上市机关,在仕途上大展宏图,大显身手。以上我们7个年轻教师以外,其他都是奔五或50以上的人了,但我觉得我们相处得都特别融洽,分工明确,各尽其责,各司其职。还有平时大伙儿聊天,听到谁谁的孩子考研了,谁谁的孩子考上了,谁谁的孩子上班了,谁谁的孩子成家了,谁谁都抱上外孙了,大伙儿都替他(她)开心,毕竟孩子们“利索”了对于任何一个家庭来说是最大的收获。实际上我们党校人都是一群单纯、善良的人。
我虽“奇葩” 但爱我“家”
聊了这么多,最后聊聊自己的“故事”吧。我是一个牧民的儿子,也是学蒙文的。受先父的熏陶,从小对历史、文学、艺术、政治、哲学等文科类十分感兴趣,学生年代参加过很多蒙汉文朗诵、演唱、主持、文艺表演比赛,也特别喜欢在舞台上表现自己,于是就有了很多的“梦”就早早踏上了“寻梦路”。大学一毕业我就在巴盟报社当了7年临时工,学会了蒙汉翻译、新闻采写、文学编辑、摄影技术方面的专业知识。2007年,通过旗里人才储备考试后转正。后来在好几个行政事业单位里工作过,虽然仕途上没有任何发展,但学到了本领,历练了自己,尤其在蒙汉翻译专业、蒙文文学创作等领域干出了一番成就,为以后从事的各项工作都打下了扎实的基础,也圆了儿时的“编辑梦”“记者梦”“翻译梦”和“作家梦”。但我偏偏“自不量力”,对各个领域都想搞出点名堂来,为了圆我儿时的“讲师梦”,我来到了党校这个和谐的大家庭。熟悉我的人夸我“一专多能”,其实我自知无非就是一个“样样精通、样样稀松”的主儿。
据我了解,除了我其他老师原本都是老师出身,以前都是教育系统里的佼佼者。也许是性格原因,也许是老师出身的缘故吧,以前我们的一部分老师平时似乎有点“放不开”,不太爱说笑,显得很严肃、安静、沉稳。抖音里有句话我特别喜欢,大概意思是:幸福的人不一定会快乐,但快乐的人肯定是幸福的。一个开心快乐的人,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幸福,是因为她时刻珍惜美好的人和事物,处处发现和欣赏别人的闪光点,哪怕是一点点美好的东西足以盖过一切不好的东西来净化自己,把美好的语言、笑容、心灵毫不吝啬的展现给别人,从某种意义上,这样的施舍是世界上最可贵的施舍。其实道理谁都懂。我个人倒觉得在单位里,该工作工作,该严肃严肃,该活泼还得活泼。当然不能太活跃,毕竟是办公场所,又不是你家,但不要太“死气沉沉”,把握度很重要,这也是刘校经常说的“哲学观”“辩证法”。
而我就是单位的“异类”的存在。我刚来党校,同事们对我看似有点“神经质”的言行、“二傻子”般的性格、“疯癫”般的笑声都很接受不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经受了几年我的“干扰”后,大伙儿慢慢接受了我,好像是被我“逼得”不能说喜欢但最起码是不像以前那么“抵触”了吧。而且还越来越和我合拍,偶尔一起出去学习或者小聚,或在车程中,或在酒席上,大家越来越放松,话题越来越投机,笑声越来越大,笑容越来越甜,歌声越来越美,原来大家的内心都十分渴望像孩童般的心花怒放和无所拘束。不管一个人平时有多么严肃,但是我自己最向往的就是她(他)的笑容。因为笑起来的样子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画面。
也该到了我自己“扒”自己的时候了。说出来也不怕大伙儿笑话,我这人吧,别看年纪轻轻的,本事不大,“毛病”还真不少。知道自己有时上下班有点懒散,晚上下了班都忘了回去,让看大门的叔叔阿姨干等着;来了单位也不拘小节,偶尔喜欢“闹腾”,“动静”也不小;知道自己有时候碰到一点事儿就很性急,手忙脚乱。因为这个也没少让领导和同事们“数落”我,但我知道他们都是善意的提醒,他们都是为了我,他们拿我当自家人才当面说我,我心里何尝不知大伙儿都包容着我的诸多“毛病”。但我在逐步改正这些毛病。再比如,每次集体出去学习,我忌口的也挺多,又是辣子过敏,又是不吃海鲜,又是胆息肉,酒也不喝(过去混着还喝点,后来闹毛病就不敢喝了),茶也不喝,只喝白开水,每天能喝两个暖壶白开水。我的兄弟姐妹们都把我当成“重点保护动物”,毫不厌烦的点我爱吃的东西,让我心里暖洋洋的。我的饭量很大,睡觉也特别好,平时11点多睡觉,一觉就能睡八九个小时。唯独有一个好习惯是喜欢徒步走,每天走个几千步,也很喜欢吃蔬菜。在教学方面,我知道自己学的很杂,但我可以学会钻研;理论不够扎实,但我可以深挖;讲课方式方法方面,虽然还没有形成系统性思维,但我可以不耻下问,探索窍门;用汉语讲党课方面需要多方锻炼;量的积累不够,我会读更多的书,因为有这么多谆谆教导、诲人不倦的好领导,有这么多指点迷津、排忧解难的好老师,相信自己再过几年肯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老师。
都“扒”到这个份儿上了,也不怕再往里“扒”一“扒”自己最真实的情况。不说哇是,有的人不知道或者不相信;说出个哇,是怕让人觉得我在“矫揉做作”“夸大其词”“诉苦吐槽”。别看我男人家家的,从小体质不行,人也虚胖,还不太爱运动,平时特别怕冷,冬天容易感冒,一感冒就犯哮喘(咽炎)。有句话叫“家丑不可外扬”,如果“爆料”我幼年的遭遇,大伙儿肯定以为我在给自己的老人“唾臭”或为自己后天缺乏锻炼和懒惰去找“借口”。听很多看着我长大的家乡父老讲,我从小受了“很多制”。本来妈妈的奶水也很好,但因“老人”的“失误”在我只有两个月大的时候被强行断奶,一直到六七岁我在脖子上还带着奶嘴。我是吃白开水泡馒头长大的,一直到四五岁都不会说话、不会走路,头和肚子特别大,老是栽倒在地,像个非洲难民儿童。腿还特别罗圈儿,一走路自己就绊倒自己。后来父母把我寄养在姥爷家里,姥爷特别亲我,每天给我牛羊奶喝,这才开始逐渐走路说话。在家里,爸妈每天给我吃鱼肝油一直吃到懂事儿为止,所以我一看到海腥味的食物就想吐,闻到那股味儿我都恶心的要命。可能是基本没怎么吃“母乳”的原因吧,我这人嘴特别馋,一饿就饿得要命,一看到喜欢吃的东西就流口水,狼吞虎咽,往死里吃,好像这辈子没吃过饭似的;再“爆个料”,大伙儿可能更不信,又因“老人”的“失误”,我在一两周时被骆驼肥肉给“吃伤了”,一直到18岁我都不吃一口羊肉(包括其他牲口),见了羊肉就呕吐不止。也不吃奶食品,连茶也不太爱喝。反而就喜欢吃炒菜,可是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牧区很少见蔬菜类的食物。可能是从小不吃肉、不喝奶的缘故吧,同龄人当中我的个头一直特别矮小,骨架也很细,手像小孩子的手般软乎乎的,手汗也特别大,整天黏糊糊的。我的生父身高一米八三,体重一直保持在150斤左右,我的母亲现在六十好几的人,净高就有一米六五,我却那么矮小,很多人都以为我是父母“抱养过来的”。不知怎么回事儿,18岁那年忽然有一天馋得就想吃羊肉,如一头饿狼般开始正式“学会吃肉”。可能心理上,是想把童年没吃过的羊肉“狠狠”吃回来,以此来弥补心中巨大遗憾的缘故吧,后来全凭我20多年“玩儿了命”的吃羊肉的劲儿,才把18岁以前只有一米五的身高、80斤左右体重的瘦弱多病的小身板,愣是吃成了如今的一米六八的个头和一百五六十斤的体重。
其实我的父母应该至少有2个孩子。我下面曾有一个妹妹,可惜不到两个月便夭折了。后来也不知什么原因,“老人”拒不让我妈再生养孩子。于是我就成了同龄人当中比例不到千分之三的、来自牧区的少数民族独生子,而农牧区生养独生子女都是上个世纪90年代以后才逐渐开始的。这也成为我妈心中一根巨大的刺,也是最痛的硬伤,而且随着年龄一天比一天老,每见到同龄人个个儿孙满堂,她的伤口就被戳穿一次,摧心剖肝,痛彻心扉。因为我是独生子,看见其他人都是姐妹好几个玩儿的那么热闹,特别羡慕人家,自己一个人特别孤单,于是整天不是自言自语的一个人玩耍就是和猫、狗、小羊羔一起玩耍。有时候爸妈出门走好几天,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我们牧区人烟稀少,一到夜里,屋子漆黑一团,万籁俱静,听到外面各种奇鸟怪兽,鬼哭狼嚎,让我毛骨悚然,心惊胆战。于是在天黑前从羊圈拉几只羊回来圈在屋子里壮胆,一听到活生生羊群的咩咩声、呼吸声、倒嚼声立马让整个屋子有了盎然生机,暗弱的烛光都让我觉得明光闪烁,它们的动静和声响让我感到特别温暖和依靠,我就安心在蜡烛光下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还有就是在我过麻疹时,正好赶上大冬天,零下30多度,我妈特别怕冷,把火炉子烧的连烟筒都通红,我爸和一群朋友喝酒抽烟,把家里门窗全部敞开,当时我还在发高烧就被着了凉、呛了烟,留下了“哮喘”的病根,一变天就感冒,一感冒就咳嗽,一咳嗽就半年,30年一直如此。所以我对烟味儿也十分敏感。后来我从临河回来中旗,连续好几年,每年冬天在火炉子上熬中药、喝毛驴奶,这才勉强把折磨我30多年的“哮喘”稳住点儿。但我还是很怕“感冒”。
只有在牧区生活过的人才知道,牧区的活儿是不计其数,两三个人都干不来,一年四季都干不完(不种地的牧民如果天年好的话七八月份稍微清闲点儿),而且每天都是“礼拜一”,每天在“白加黑”,每年都在重复的干着,尤其在冬春两个季节是牧区最繁忙、最漫长、最受罪、最苦重的季节,不仅没时间干家务活儿,还根本无法按点吃饭。尤其在冬天,干了一天活儿,又累又饿又冻,如果有人在家里把火炉烧得红旺旺,把饭菜都做熟了,那真是太幸福了。所以说在牧区真的再也没有比能吃上一口现成饭更幸福的事儿了。我从小就是“病秧子”,加上父母见我书读的特别好就“放我一马”,很少让我干苦重活儿。自打记事起,放羊、饮羊、喂羊、接羔、担水、捡柴火、捡牛粪就是我干过最多的家外活儿了。平时干的最多的还是家务活儿。因此我5岁学会烧水、洗碗,6岁扫地,7岁擦玻璃,8岁洗衣服,10岁做饭,12岁刷房,端个茶、倒个水、跑个腿、侍候人倒是一把好手。爸妈在外干活儿一整天累死累活的,一回来家里就能吃上我做的现成饭。尤其我妈一说家务活儿就愁的头也快“炸”啦。后来在我13岁那年爸爸去世,一放假回来,所有家务活儿我全包了。在妈眼里我就是有着男儿身的“女儿”。就这样我被同龄人笑话为草原上的“温室花朵”。在那最艰苦黑暗的日子里,妈妈独自一人一边还债(给爸爸看病欠下的几万元),一边供我读书,真是历经千辛万苦,备受人间煎熬,根本无法用语言来表达。17岁时,妈妈改嫁,现在的“爸爸”(继父)心疼我的身体就不让我参与任何体力活儿,把我“惯”成个“宝”,就让我在家里好好学习。而我也“懂点事儿”,把家里收拾干净,烧水做饭,能够让他们一进家里就吃上现成饭。为了将来不让我像他们那样祖祖辈辈受苦受罪,能用知识去改变命运,我的父(继父)母也历经种种磨难,拼了老命供我读书。后经统计,从我父系母系家族的几百号人走出来的所谓的“工薪阶层”只有五六个人,其中之一就是我,也算是我们这个家族的一点骄傲吧。但我时刻记着自己永远是“牧民的儿子”。我虽然没干过太多的苦重活儿,但亲身经历过牧区十分艰苦的生活,并对牧民有着十分深厚的感情,所以我一直以来就用这支笔将身边所耳闻目睹的农牧民、受苦人、工人、草根以及弱势群体的真实生存状态全部写出来,让社会上更多的人和其它阶层去了解和关注、关心他们的酸甜苦辣和种种不易。
除了身体因素,可能是和遗传有点关系吧,情绪一激动心脏也立马不舒服。那年心脏不舒服,可是把人们吓坏了,下乡两个月就被组织部召回原单位养病。还有2021年4月,我得了尿结石,说哇是小毛病,但疼得要死要活的,加上染上了多年来最严重的一次重感冒,深受折磨,痛苦难忍,正好赶上我们旗大医院的唯一一个碎石机也坏了,无奈经亲戚介绍就去杭后一家医院碎石,结果打了一个礼拜都没打下我的结石,还差点把肾脏、心脏都搞坏,浑身瘫软,站都站不起来,着实吓人。领导们对我一直关心,让我赶紧回来休息了好几个星期,吃了很长时间中药,这才逐渐恢复。期间,学校从经济和精神上予以帮助,一句简单的问候和一条小小短信足以让我感动万分。
再说我现在的一家三口。老母亲体弱多病(我身体上的毛病几乎都遗传了妈妈的),几乎不断药,父亲(继父)常年在外打工。不能说很“缺钱”吧,但确实比任何家庭都“缺人”,有的“缺人”还真没法拿钱解决,不能说我在养活两个老人,但照顾母亲的重担子就落到我这个“独生子”身上。尤其从2018年开始一直到2020年年底连续几年,老妈的病痛久治不愈,并发十几种疾病,不吃不喝,卧床不起,痛不欲生。多亏了学校照顾我家特殊困难,让我领着老妈到处寻医看病,让我一心一意好好侍候老母亲,这才勉强把老妈的病看好。领导对我家人的一句嘘寒问暖,同事对我家人的一点点关怀和一丝丝同情,对我来说是恩比天高,刻骨铭心,永生难忘。因为对我来讲,对我的关照就是对我家人的“保护”,对我家人的关心就是对我的“恩德”。现在老妈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但需要一个“随叫随到”的人,而这个人就是我,尤其过冬过春对我们娘儿俩来说堪比“劫难”般十分头疼。领导经常夸我“你是个大孝子,你把老妈照顾好,贡献可是大了”,我承认自己“做不了”像别人那样的“好丈夫”“好父亲”,但我可以努力做一个“好儿子”。其实,没有我这个“大家”(单位)的厚爱和成全,哪有我的这个“小家”?所以,我时刻感恩我的这个“家”,感恩我的领导和同事们,我一定会坚守岗位,努力成为一个优秀讲师而奋斗终生。
另外,有件事儿还是有必要向大伙儿念叨念叨。我们中旗旗委、政府对党校工作一直是十分重视的,在党校教育教学当中“用蒙语讲党课”是一项无法替代,更不可缺少的工作。但是近年来,在全旗范围内为边境少数民族聚居区的干部群众以及农牧民“用蒙语讲党课”成为一个很大的缺口。据我所知,在很久以前这项工作是由我们的特木尔苏和书记负责开展的。在这里我也不怕吹牛,说一句“有点狂妄”的话,那就是在全旗范围内找一个蒙汉兼通、能写会讲、了解牧区、又有多年工作经历的45岁以下青年男教师确实还很难。奔着去填补这个空白,2016年我来了。我没有别的拿出来炫耀的成就,但是这项特殊任务确实我一个人扛了下来。截至目前,我深入我旗和乌拉特后旗的边境牧区,用蒙语讲了80多节课,成为了全市党校系统基层宣讲团唯一一位蒙汉双语讲师,不仅得到了基层广大少数民族干部和农牧民的广泛认可,还在全旗,乃至在全市基层范围内“用蒙语讲党课”这个极具特色的事业和市场算是从我这里就再次打开了。蒙语讲课是我的特长,而党校的舞台为发挥我所学所长提供了更加广阔的天地,尤其用蒙语宣讲党和国家的理论政策,我那过硬的蒙汉翻译专业更是派上了大用场。
此外,我处处对外宣传单位发展情况,费尽心思把正能量的人和事尽量让更多的人知道,小到信息上报,大到写“长文”发在全区党校系统群里和全国作家网上,无论是每年的青干班,还是出去学习,无论是在大型课堂上,还是在饭桌上的闲聊当中,小到向其它部门的领导和干部职工,大到向全国各地党校系统,我竭尽全力、煞费苦心,时时刻刻推广和传扬着单位的人和事,起到了别人难以替代的作用。
我们党校的发展离不开每一个人的默默奉献和勤奋付出。除了我们的正式教职工以外,我们的临时工、“三支一扶”大学生、看大门的叔叔阿姨、打扫卫生的保洁员都像一头“老黄牛”一样埋头苦干,为民服务。说起保洁员,我想起了我那性格开朗、干净利落的胡大姐。我忘不了她那爽朗的笑声、勤快的身影,更不会忘记每天被她“怼”被她“损”了都十分开心的时光和点点滴滴的那些趣事。我的嗓门儿很大,胡大姐、武老师我们几个没事儿就在一起说说笑笑,加上我本来就是个“人来疯”,一高兴就忘乎所以,欣喜若狂,没少影响别人。别看胡姐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妇,但她特别喜欢读书,颇有几分文学涵养。在我心目中,胡姐就像“谢大脚”一样美丽、性感、率真、乐观、洒脱、带劲儿。后来她女儿远嫁阿盟,为了哄外孙而不得不辞职,但我们在短短三年当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我还特别想念曾经的会计李大姐,她虽然是一位奔六的老姐,但她为人和蔼可亲、知书达理,凭着亭亭玉立的身材,还经常踊跃参加很多中老年人走秀比赛,舞台上的她显得气质优雅,仪态不凡;也记得一边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一边勤勤恳恳工作的胡会计;还有现在的会计包大姐也是一位特别温柔安静的人,每天在单位竭尽全力的做着事儿,都是我们“这个家”的一份子。
所以,我感恩这个时代,更感恩党和国家。我爱党校的每个人,更爱党校这个永远的家。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领上你们去认识认识我们这群党校人吧!
(2018年7月开始执笔,2020年10月第三稿,2021年10月第9次修改定稿)
本期编辑 孙传海
注意事项
1.凡给本微刊投稿,必须是原创首发。否则,本刊不予刊发。
2.作品内容不得涉及政治敏感话题,不得泄露国家秘密,不得侵犯个人隐私。文责自负。
3.本平台实施赞赏稿费制,没有赞赏就没有稿费。如有赞赏,且在20元以上,将赞赏的70%作为稿费,在一周以后以微信形式发放给作者。20元以下(含)不予发放。发放稿费之后,再获得的赞赏将不再发放,全部用于平台维护。
4.主编微信wltzqsch,请主动加主编微信,以便发放稿费和平时联系。
5.为提高宣传效果,发稿时请把作者本人照片和与文章相关的照片发给主编,以便在文章中穿插使用。
6.给本微刊投稿方式有两种:一是直接发到邮箱382225811@qq.com;二是直接用微信发给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