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大师C.S.路易斯,除了和托尔金的朋友之情之外,他晚年还有一个影响重大的爱情故事,就是他与妻子乔伊之间的爱情。这两段故事,并称C.S.Lewis 创作生涯中的文坛佳话。电影《影子大地》讲述了这一真实的爱情故事。电影由理查德·阿滕伯勒导演,威廉姆·尼克尔森编剧。安东尼·霍普金斯与德博拉·温格主演。于1994年在美国上映。
片中有两段对白,读起来至今耐人寻味
1.今天的痛苦,是过去快乐的一部份。(现在的痛苦,是过去快乐的代价。)
2.我这一生中,被迫做出两个选择,一个是小男生的抉择。一个是男人的抉择小男生选择安全,男人选择痛苦。为什么要爱呢?失去它是如此的痛苦。
故事的开始,路易斯和他同样光棍的兄长华宁坐在咖啡馆里,两人谈论着慕名前来拜访的女诗人乔伊。乔伊还没有见到路易斯,信中就问:「你是想作魔法师,还是想作领受魔法的孩子?」华宁直说这个女的不好对付。
路易斯真实的身份是牛津大学的教授。他擅长在古老的讲堂里慷慨陈词,论述上帝之爱,讲述人类苦难的意义。平时,两个老光棍住在伦敦郊外的房子里。路易斯还非常擅长写魔幻童话,他是国内大多数小朋友所喜爱的《纳尼亚传奇》的作者。而当乔伊出现后,幽默诙谐的谈话,随即将观众带进了一种轻松的气氛中。因为乔伊是写诗的,路易斯要她念首诗,她却选了自己最不爱的一首。她说,自己不喜欢这首“马德里的雪”,因为她没有去过马德里。就这样,两人谈到他们之间最基本的差异。对乔伊而言,经验比什么都重要,乔伊说:“阅读让人安全。”路易斯反问:“我们一定要透过伤痛学东西吗?”乔伊直指他的心:“你曾受过伤吗?”路易斯改用他最擅长的理性思辩:“苦难是化妆的祝福。”
后来,相处中,乔伊又问到这个问题。路易斯这才说,他9岁时,母亲死了,因此他对天堂其实根本没有信心,他不希望也不相信母亲死了,他觉得牙疼,很希望母亲来安慰他……乔伊接着他的话说:“你一直等回廊的脚步声,母亲,却再也不来了。”这是封尘的记忆,路易斯不去处理。他并不知道,乔伊的出现,将让他重新经历一次理性与情感、信念与经验的断裂。相处中,一直在辩论中赢的路易斯在乔伊面前节节败退。两人思想不时碰撞出火花,一丝淡淡的情愫在两人心间流动。他们两人彼此欣赏,彼此靠近,心动却不自知。相处一段时间后,还在婚姻中的乔伊,不得不带儿子回到美国。影片中落叶堆积的道路,渐行渐远的汽车,又让路易斯心头平添了些许伤感和落寞。
当路易斯又一次在台上演讲获得掌声和赞誉时,突然发现了远处静静微笑的乔伊。
路易斯难掩激动的心情。他拨开人群,径直来到她身边,但因为要开会,不得不和她依依不舍地告别。他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欣喜又激动,但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情感,让他这位语言大师一下手足无措起来。此时的乔伊离了婚(乔伊老公是个妥妥的渣男,酗酒,出轨小姨子等等)。为了能继续留在英国,获得居住权,路易斯绝对帮助她,和乔伊结婚。他们成了名义上的夫妻。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自己已深深爱上了她。他邀请她,参观牛津建校庆典,两人的含情脉脉被爱跟路易斯抬杠的损友都看了出来。但他却一直退缩,闪烁其词。(或许男的天生容易逃避吧,语言大师也一样)相反乔伊发现路易斯的最佳损友看着他俩,一幅要大做文章的表情,乔伊又很美国作风的故意拿手抹去路易斯脸上的一抹脏点,然后挑衅的看着路易斯的朋友,一副「来八卦阿!」的表情,反而弄得那朋友尴尬万分。但乔伊随即陷入失落与恼恨。她期待路易斯能够在他们的关系上有突破。她说:“这种朋友关系你不是不明白,你只是不接受。”然后愤而离开。
过去路易斯谈苦难是上帝化妆的祝福,他总会说,「如果上帝爱你,他一定会不忍心,恨不得代你受苦。」但他现在不知不觉有了情境涉入,不再只是旁观上帝与受苦者之间的关系,他改成说:「如果你真的爱她,你会不忍心,恨不得代她受苦。更何况上帝。」路易斯陷入了巨大的悲伤中,他发现,原来自己对乔伊的爱那么深。乔伊自嘲:“你看我,犹太人、离婚、破产,又得癌症,苦难对我就不能打点折吗?”她看着路易斯,说:“你现在看我不一样了,眼神确定多了。”路易斯回答:“我不想失去你。”乔伊也说:“我不想被失去。”乔伊的病危,终于唤醒理性过强、压抑否认掉情感的路易斯,让他知道他已深爱乔伊。于是路易斯再到医院时,作了任何人听到都会大吃一惊的事。他跟病危的乔伊求婚,要她嫁给他,他不要之前法院公证的“技术性结婚”,他要在上帝面前、让上帝见证祝福的婚姻。当乔伊听到路易斯的求婚,她问:“你想让我在死前,作彻底诚实的女人?”路易师说:“不,我是想让我作诚实的人。”
路易斯和乔伊结婚了,这次双双在上帝面前定下誓约,彼此为对方套上戒指,华宁与道格都是见证人。婚后,乔伊继续住院治疗,路易斯往返医院与学校,同时不忘去教堂祈祷,他跟同事说,我本来想透过祈祷改变上帝,结果是我被改变了。乔伊奇迹似的能用拐杖行走了,医生说,这原本是不可能的事。路易斯很开心,想带她回家,说,能过多久就算多久。他们有了一段美好的婚姻生活,乔伊让路易斯走出封闭的学术生活,经历生命中很多的第一次。
生命最后,路易斯带着乔伊去了黄金谷。她第一次在路易斯家墙上,看到一幅画的所在地。那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光。然而,黄金谷并不全是大片温柔的阳光,而是一个爱落雨的山谷。一望无际的草地上,云层翻卷,光影在重叠的山峦河流树林中,时隐时现。正如路易斯所说,我们都是活在影子大地上的人。太阳总是在别处,在路的拐弯处,在选处的山脊后。“我的快乐是我很知足,不再期待新的事物,不再期待惊喜。此刻现在我知足了” 路易斯说。
尽管不想说再见,乔伊还是因骨癌复发离开了人世。路易斯带着她和前夫生的孩子道格,继续活在人间。路易斯一向在苦难主题演讲中为上帝护航,可是最后当他自己面临无法立刻承负下来的苦难,他对别人引用他的话,却是勃然大怒,反倒是兄弟华宁的沉默、与跟乔伊儿子道格的相拥而泣,反而使他得到安慰。
电影中路易斯在阁楼旧衣橱前找到道格。他俩就一齐坐在衣橱前。沉默很久以后,路易斯说:“当年我为我妈妈祷告,以为只要我相信,她就不会死。孩子接着道:“结果没有用。....我不在乎。但我不明白她为何要死?”刘易斯:“我也不明白,但我不能紧握不放。得放她走。”孩子说:“但我好想再见她。”路易斯回答:“我也是。”路易斯终于忍不住哭了,孩子也啜泣,最后,两人相拥痛哭。这是两个受苦的人彼此相伴、共同经历这必须走过的创痛。路易斯后来在其自传体小说《裸颜》藉着欧若(Orual)所说的:“哦,主,我终于明白你为何不回答,因为你自己就是解答,在你面前问题自动消失。在你以外,还有什么解答是充分的呢?其他的答案不过是文字、文字、文字用来与另一段文字争辩。”
文章图片来自网络,文字参考陈韵琳《cs路易斯与女人乔伊--电影《影子大地》介绍》与路易斯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