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 | 印象派中的老大哥,大胡子毕沙罗
当我们提到毕沙罗时,总会不自觉的把他想象成一个老者的。无论是留存的照片,还是毕沙罗自己的那些自画像,他的标准形象中必然少不了大胡子这一特征。
毕沙罗的自画像
从年龄上来看,毕沙罗确实稍长莫奈等人几岁,在整个印象派中,他也着实像极了一个性格稳重的大哥哥。
1874年4月,法国巴黎纳达尔展厅。“艺术家无名协会”举办了首次展览。在这次展览上,一批旨在破除旧的古典画派的年轻画家展示了自己的作品。包括德加的《舞蹈课》、雷诺阿的《包厢》、莫奈的《印象·日出》、塞尚的《缢死者之屋》、西斯莱的《玛丽港塞纳河》、毕沙罗的《白霜》和莫里索的《摇篮》等165幅作品悉数登场。
包厢,雷诺阿
白霜,毕沙罗,奥塞博物馆
摇篮,莫里索,奥塞博物馆
年轻画家们饱含热情,但当时的舆论导向却不站在他们这边。《喧嚣》周刊记者路易斯·勒鲁瓦随后以“印象派画展”为主题,发表了嘲讽的评论文章,认为这些作品潦草无比,只能给人一点印象,甚至不是完成品。
我们都知道这是印象派的“命名之战”,但当时当这群画家听到“印象”这样的嘲讽时,却是极其沮丧的。他们围坐在毕沙罗家的壁炉前,忿忿不平地抱怨。
日出·印象,莫奈,玛摩丹美术馆
毕沙罗始终像一个长者那样心平气和,他对同伴们说,不如把这个名称看做是荣誉的奖赏,我们该做的就是把自己对所见事物的感受、印象,画下来。
除了这第一次亮相,印象派的画家们为了宣传自己的创作理念和方式,一共举行过八届画展。由于各种原因,好几位画家改弦更张,放弃印象派。毕沙罗始终是印象派的拥护者——他是唯一一个参加了所有八次展览的画家——他用他的坚持支撑着印象派的台柱。
毕沙罗拥有很多师友,在被定义为“印象派”之前,他们的交际构成了松散的“巴提纽尔流派”。毕沙罗是这个圈子里不可或缺的部分,承上启下、左右连横,他固然不是圈子里的显眼灵魂,但他恰如一颗“螺丝钉”,在某种程度上界定了这群艺术家的存在价值和发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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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沙罗在19世纪60年代曾经师从柯罗,同时研习库尔贝和夏尔·多比尼的风景画。柯罗告诫他:“在一切景物面前,必须使自己服从你的第一印象。”这里指明了印象主义作为现实主义后继者的沿袭。
那不勒斯海滩的回忆,柯罗,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
西印度群岛,毕沙罗,美国国家美术馆
从师长这一辈的画家手中,毕沙罗接过了最传统的风景画创作技法,但他做的不是完全的延习。在创作风景的过程中,他成功走出画室,让风景画完成于自然之中——这是印象派最基本的创作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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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沙罗几乎与所有有名的印象派画家有着交际,他最初与塞尚的关系就很不错,但最后两人却在艺术理念上出现分歧,并最终分道扬镳……
塞尚的画像,毕沙罗,菲利普斯收藏馆
两人最早的相遇是在1861年,毕沙罗和朋友一起去参观塞尚的画室。在此之前,两人都有着被传统绘画世界拒之门外的经历,因此哪怕两人在画风上存在不少差别,但他们依然有着不少的共同话题。
两人的关系随着时间不断升温,有着相似创作主题的塞尚跟随大哥哥般的毕沙罗去蓬图瓦兹和奥维小镇写生。第三次印象派主义画展中,塞尚和毕沙罗呈现的作品都是他们在蓬图瓦兹写生创作的作品。
奥维尔炉区(蓬图瓦兹景观),塞尚,费城美术馆
奥维尔蓬图瓦兹附近景观,毕沙罗,以色列博物馆
他们共同的目标都是想表达强烈的感觉。然而他们作品却有各自的不同,欣赏塞尚的作品,你会被拉进去观察他描绘表面的方式。虽然形状简单,但是放大了笔触的质感,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毕沙罗更喜欢用细微的方式,他的风格比塞尚的风格更加温柔、规则。
虽然他们两人会一起写生,但是他们不在同一时间完成画作,而且体现了自己的个性。毕沙罗的作品中常有人物的描绘,塞尚的画中却没有人物。正如毕沙罗所说:“我们两人各自有要保留的东西。”
吉维尼冬季景观,塞尚,费城美术馆
吉维尼都,毕沙罗,以色列博物馆
然而,最后的最后,他们分别觉得自己的风格已经离开了印象派的方向,开始形成自己独有的风格。
在最后的友谊中,毕沙罗开始倾向新印象派,并且加入了修拉等点彩派艺术家的队伍中。塞尚则回到南部,开始了《浴女们》的构图——这是典型的后印象派作品。
哈格尼农民的房子,毕沙罗,新南威尔士州美术馆
浴者,塞尚,英国国家美术馆
在由印象派演化而来的新印象派和后印象派这里,我们看到了好友间的差别,他们仍能互相理解,但作品风格的变化最终却让那个和你一起挥洒颜料人慢慢的离你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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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毕沙罗后期的主要画商之一是提奥·梵高,也是由此,他得以和梵高、高更等后印象派画家熟识,并一直将他对后印象派的理解延续下去。
播种者,毕沙罗,私人收藏
播种者,梵高,库勒慕勒博物馆
正是在这不断的相遇与交往之中,毕沙罗将数十位与印象派相关的画家串联起来,成就了整个时代最好的连接方式。
毕沙罗的作品,初期描农妇,中期描风景,后期描市井,描青苔掩映的桥,描车马杂遝的街。纵使景象变更、技法转换,安然淳朴的气息始终未变。
毕沙罗在65岁以后逐渐被公众广泛接受,此时留给他的时间业已不多,深受眼疾困扰的他仍然笔耕不辍,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印象派。
[文/编 《弘雅书房》 编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