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秋天的下午
(东褚岛的海草房)
周六去了东褚岛和三个古老的村子。
东褚岛我去过一次。这一次有故地重游的感觉。那天风很大,远远就能听到海浪的声音。梅子姐是我们一行五人的司机。梅子姐车开得很帅,她个子很高,说笑话自己不笑。我背个大包,遇到喜欢的石头也装进去。梅子姐不说话就把我的包接过去,一路给我背着石头。
我们是2009年4月9号认识的。这一天认识的还有我姐。
离开东褚岛我们去了留村和苏村。我以为是“刘村”,到村口才看到“留村”两个字。留村也是海草房,海草房里住的大都是老年人。感觉他们是被时间遗忘的人。远离喧嚣,远离时光。留村附近的渠隔村村口有一棵1100年的银杏树。树冠很大,有些树根匍匐在地面。像一个白发老人守护着村子。当地人说,有一棵雌树在苏村。
梅子姐路熟,带我们找到苏村。
村口是两棵朴树,树龄八百年。我老家村口也有棵朴树,我们叫“ba ma树”。传说有这种树的地方,村里都有周姓。我问了当地村民,说村里只有苏姓。看来,传说不一定都对。不过,老家村子确实有周姓。
苏村路口进去一点有棵银杏树。树龄也是1100年,不同的是树上结满果子。两棵树应该是同时种下,相隔不远,雌雄相望。只是来去匆忙,没有了解到相关的故事。不过,我脑海里一直在想象一个故事:
1100年前,渠隔村一个青年和苏村一个姑娘相爱了。因为两家有世仇,他们的爱情受到双方族人的阻拦。青年带姑娘远渡重洋,从此杳无消息。青年父母思儿心切,在村口种下一棵雄性银杏树。苏村的姑娘离开后,父母也种下一棵雌性银杏树。这两颗树,隔村相望,逐渐茁壮。两家父母却没有等到孩子的消息。留村,终是没有留下那对多情的人。
这是我自己编的。许是此刻的心境,我没有想出一个喜剧故事。
(银杏树)
(朴树)
(朴树)
再说说荣成吧。
很多不熟悉的朋友总把荣成当做我的老家。其实,我的老家在山东潍坊。之前是山东昌邑。我来荣成十一年了。那时我还不到四十岁。
我在荣成开店,认识了我姐和几个朋友。当时我们租住在一个小区的三楼,那栋楼是79号。
我在79号生活了三年。三年后我买了现在的房子,装修好以后我离开荣成。直到2014年回来。
那些年,我总觉得荣成是我的第二故乡。我喜欢这里的空气、海和阳光。我喜欢这里的人,和老家朋友来到以后听不懂的方言,当然还有当地好吃的无花果。
2015年我找到老张,一年半以后离开荣成去了北京。
去年冬天我带着老娘在荣成住了一个月,春节离开荣成回的北京。八个月以后回到荣成,家里潮湿憋闷,充满腐朽味道。接连一周的闷热,仿佛从未感觉到荣成有过这样的天气。这些都严重影响我的心情,感到孤独漂泊。有种自作多情,错把他乡当故乡的感觉。
这些年以来,第一次感觉不管住多久,对于荣成,我还是过客。改不掉的乡音,出门只要开口就被当做外地人。那几天的天气严重影响到心情。对于未来,有点怀疑。
九月的阳光终于来了。阴暗潮湿一扫而光。早晚清凉的好空气让人心醉神怡。这座美丽的小城从来没有跟我疏离。只是离开太久,我需要让家里重温烟火,等我用脚跟这片土地再次亲密接触,等我把疲惫放下,再次回望时,我发现一切都在。这个被我称作第二故乡的小城,依然美好,依然干净,依然让我忍不住亲近。
(海草房)
又到荣成吃无花果的时候了。
我姐说我没有无花果就不活了。没那么夸张,没有爱和尊严我就不活了。不过我对无花果不可抗拒地热爱。我能一口气吃一盒,吃到省了午饭和晚饭。吃到卖无花果的人,笑我太爱吃,拿我当做例子,说给前来买无花果的顾客。
刚来荣成头几年,我并不爱吃。看到身边当地朋友吃得开怀,我还纳闷。看上去颜值不高的果子,有那么好吃吗?直到2014年,我才开始爱吃这东西。我沉迷在这份绵柔的甜蜜里不能自拔。我发现这是命运赐予我的一份甜蜜,对于一个吃过很多苦的人来说,我格外珍惜。
早晨晒出去的被子刚收好,铺好的床上透出久违的太阳味道。那些年因为忙碌,因为拥挤,因为我娘也没有晒被子的习惯,我竟然没晒过几次被子。晴好的天气,一念之间把被子晒出去,就有了当下的柔软清香。行动真得可以打败所有空想。想到了就去做,一直是我这些年的准则。无论是见一个人还是晒一床被子。
昨天开始联系装修。这是第一次按照我的想法装修一处房子。一切都是我喜欢的色彩和款式。新房子的阳台能看到右边的河。那些年我从河边经过很多次,我曾无数次想过,如果我住在河边该有多好!河边有花有柳,还有用绿草修剪成的大字。我曾和我姐带着孩子在河边散步,那时河边的柳树和我们都还年轻。
我不认为吃过太多苦的人,就没有资格幸福。吃过苦的人,就一定得继续忍辱负重。这辈子亏欠自己太多,有生之年,我一定好好爱自己。我会珍惜爱我的人。加倍爱那些爱我的人。
如果感觉到累,不如换个跑道,慢慢看自己该看的风景,走自己舒心的路。有些人是天生用来怀念的。有些人,只需要远远祝福。
(无花果熟了,巨甜。)
后记:
感觉应该更新了。
这几天没闲着,该做的事挺多。一件件捋出头绪。每天都过得满满当当,也是不写文的理由。不过,为没有做到的事找借口,不是好习惯。
无花果不好快递。因为不熟不好吃,熟透的没法快递,并且半天就酸了。如果你爱吃,就来找我吧。
感谢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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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被每一个季节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