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永武:人才开发需要高度的艺术联想和想象
人才教育的新视野
鉴赏艺术美是丰富成才者心灵的重要途径,还要求通过对艺术作品的模糊性直观,激发欣赏者的联想和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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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联想和想象有利于人才开发
艺术作品作为审美客体,具有特殊的审美模糊性。从人才开发的角度来看,正是艺术作品所特有的模糊性,才能激发欣赏者的自由联想和尽情的想象,而这恰恰是开发创造性的想象力所不可缺少的。
达·芬奇在《达·芬奇论绘画》中有一个著名的“污墙效应”:
请观察一堵污渍斑斑的墙面或五光十色的石子。倘若你正想构思一幅风景画,你会发现其中似乎真有不少风景:纵横分布着的山岳、河流、岩石、树木、大平原、山谷、丘陵。你还能见到各种战争,见到人物疾速的动作、面部古怪的表情,各种服装,以及无数的都能组成完整形象的事物。墙面与多色的石子的此种情景正如在缭绕的钟声里,你能听到可能想出来的一切姓名与字眼。切莫轻视我的意见,我得提醒你们,时时驻足凝视污墙、火焰余烬、云彩、污泥以及诸如此类的事物,于你并不困难,只要思索得当,你确能收获奇妙的思想。思想一被刺激,能有种种新发明:比如人兽战争的场面,各种风景构图,以及妖魔鬼怪之类的事物。这都因为思想受到朦胧事物的刺激,而能有所发明。
笔者把达·芬奇这里所说的人们面对“污墙”可能产生的联想和想象,称之为“污墙效应”。值得注意的是,达·芬奇所说的“污墙、火焰余烬、云彩、污泥以及诸如此类的事物”,实际上正是在审美领域中属于那些具有较多的模糊性的审美对象,惟其如此,他才认为通过联想和想象,人们可以从中“收获奇妙的思想”,并且“因为思想受到朦胧事物的刺激,而能有所发明”。
在对艺术美的鉴赏中,一般来说,凡是艺术作品的属性比较简单、比较单一,就不太可能激发欣赏者的联想和想象;反之,如果艺术作品的属性比较复杂,具有较大程度的模糊性,反而容易激发或者说是调动欣赏者的联想和想象。文学欣赏作为一种特殊的审美活动,读者一般也是喜欢欣赏那些含蓄蕴籍、能够发人深思的优秀作品,而不太喜欢那些一览无余、没有内涵或者说内容贫乏的作品。
中国古代优秀诗歌和散文非常善于营造情景交融的意境,推崇景外之景、言外之意、境外之境、耐人寻味,含蓄蕴籍,言已尽而意无穷等,这类优秀作品往往受到历代人们的喜爱。审美心理学表明,通过对艺术作品模糊性的直观,相对来说,比较容易激发审美主体的联想和想象,更有利于促进人才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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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观规定与主观创造的辩证统一
鉴赏艺术美是丰富成才者心灵的重要途径,体现了客观规定性与主观创造性的辩证统一。这种统一性一方面有利于培养读者对人生和社会认识的客观性,另一方面也有助于激发读者对作品创造性的解读能力,从而开拓读者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所谓客观规定性,这里主要是指艺术作品自身具有客观的质的规定性。艺术作品一方面可以作为人们思维的认识对象加以认识和考察,即作品的阅读首先具有一定的认识论性质,我们今天仍然可以从《诗经》《红楼梦》《水浒传》《三国演义》等许多文学名著中认识古代的社会生活和历史状况,可以从盘古开天辟地、女娲补天、夸父追日、后羿射日、嫦娥奔月、大禹治水、神农尝百草、精卫填海、牛郎织女、白蛇传、八仙过海等古代神话中发现某些认识价值和历史价值;另一方面,艺术作品的审美属性具有一定的客观规定性,东坡词的豪放,清照词的婉约,这都有作品质的规定性。因此,我们在鉴赏艺术美的过程中,通过尊重艺术作品质的规定性,进而达到对社会人生认识的客观性。
所谓主观创造性,这里是指读者鉴赏艺术美的时候具有创造性阐释的可能性。为此,要求欣赏者在鉴赏艺术美时,要运用发散思维,尽情地展开联想和创造性想象。鉴赏艺术美具有主观创造性的品格,体现出审美主体的创造能力,能够激发审美主体的联想、想象和发现能力,因而也是对个体生命的独特体验和独特发现,进一步提升审美主体的主观创造性,这在很大程度上非常有利于促进审美主体的成才。
从审美经验来看,审美固然离不开对象的客观属性,但更需要主体与审美对象积极的构建审美关系,在此基础上对对象审美价值进行创造性的发现。这种发现决不仅仅是对审美客体审美价值的发现,而同时也是审美主体对于自己的心灵和本质的创造性发现,也许审美主体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这并不影响审美活动对主体联想、想象和发现能力的开掘,因为这是由审美活动的本质所决定的。想象能力则是创造力的核心和关键,而艺术鉴赏恰恰有利于激发人们的想象能力。随着社会的发展进步,随着人们审美能力的提高,随着审美实践的日益丰富,人们有时间有条件通过欣赏艺术美,自觉不自觉地激发自己的联想,开拓创造性想象的能力。从“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再到阐释学和接受美学的问世,都揭示了艺术鉴赏具有创造性和发现性的特征。
艺术鉴赏实践证明,艺术鉴赏作为一种审美活动,能够极大地激发鉴赏者的想象力和创造力。由此出发,我们就可以理解一些科学家喜欢文学作品的原因,他们阅读文学作品,欣赏音乐等,决不仅仅是为了消遣娱乐,而是还具有激发想象力和创造力的特殊欲求。根据笔者对一些科学家的了解,很多科学家不仅喜欢欣赏文学艺术作品,而且在闲暇时间也喜欢写诗歌或散文,成为文理兼通的复合型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