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称“鲁迅弟子”,老师在世时极尽赞誉,去世后却全力公开斥责
引言
“分道扬镳”一词,语出《魏书·河间公齐传》,“镳”指马嚼子两端露出嘴外的部分,从而引申为方向。该词意即两人的目标不同,便分路而行,各不相干。在中国近代文化史之中,鲁迅与苏雪林就是“分道扬镳”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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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原名周樟寿,后改名周树人,“鲁迅”是他在发表第一篇短篇白话日记体小说《狂人日记》时所用的笔名,这也是他众多笔名中,流名最盛的笔名。鲁迅一生,著作等身,他在文学创作、思想研究、美术理论引进,以及古籍校勘都做出过卓越的贡献。此外,他还对五四文化运动之后的中国思想潮流具有引领作用,同时他也声名远播,在国际文化领域上更是独树一帜。奇怪的是,鲁迅如此优秀出彩,却在逝世后被苏雪林多次公开斥骂——后者曾自称是其弟子,在鲁迅生前对他极尽赞誉的。不得不说,苏雪林可谓是反转最大的“鲁迅弟子”了。
▲鲁迅画像
苏雪林,乃是生于1897年的女作家,比鲁迅年小十六岁。她幼时受限时局,读书尚晚,于其七岁时才跟着家中男丁在祖父衙署所设的私塾里跟读。由此,文学的种子就在她心中发了芽,她也逐渐接触到了更广阔的世界。1914年,苏雪林在叔叔的帮助下说服父亲,终于入读当地一所基督教小学,此时她已17岁。而后她一路高歌猛进,展现出异于常人文学天赋,她将自己先前的求学经历写成短篇小说,当念给家中婶婶、姐姐等女性之后,她们无不感同身受,泪流不止。
▲苏雪林照片
之后,苏雪林再接再厉,先后考入安庆省立初级女子师范学校、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国文系。在这段时间里,正值“五四”运动,新文化思潮为当时的中国带来了一股蓬勃新鲜的空气,而苏雪林又受教胡适、李大利等先进文化知识分子,其身边更有石评梅、庐隐追求女性解放的才女。这让苏雪林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正如她在《国语日报》发文所言:“……我便全盘接受了这个新文化,而变成一个新人了。”正因如此,苏雪林倾诉欲愈发浓烈,她开始用白话文发表文章,并在《时事新报》与《晨报》参与时事讨论。
▲苏雪林故居照片
提及当时针砭时事与抨击陋习最激烈的文人,鲁迅实属第一。在苏雪林眼里,鲁迅先生就是精神领袖,就是人生的导师。她创作的第一部作品——《绿天》,一经出版她就马上寄给鲁迅,并在扉页上写道:“鲁迅先生校正学生苏雪林谨赠七、四、一九二八。”此时,苏雪林在鲁迅面前尚自称“学生”,亦尊称鲁迅为“先生”,恭敬之意跃然纸上,而且对鲁迅的《呐喊》与《彷徨》,苏雪林也是赞不绝口,可见苏雪林当时还比较敬重鲁迅的。
▲鲁迅剧照
02
然而好景不长,在一次新书发布会上,苏雪林经人介绍见到了鲁迅先生。苏雪林以学生后辈的姿态,十分谦虚地想与鲁迅握手,但鲁迅不知何因,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这让身为思想自由新女性的苏雪林极为恼火,深感轻视,于是苏雪林便与鲁迅分道扬镳,并发文大骂之,而这一骂,苏雪林就半生不息,耕笔不辍。
▲鲁迅寓所照片
1936年10月19日,鲁迅溘然长逝,他的奇葩“弟子”苏雪林立即发难,挥笔就写下四千字的《与蔡孑民先生论鲁迅书》,不仅公开指责其“色厉内荏,无廉无耻”,还攻击其杂文“文笔尖酸刻薄,无以伦比”。与此同时,苏雪林甚至影射先生“行动诡秘”,其与日本人开的内山书店来往颇密,恐怕别有目的。
▲苏雪林剧照
1966年,寓居宝岛的苏雪林已69岁,正值鲁迅先生逝世三十周年之际,她更是刊出两万七千字的《鲁迅传论》,指责后者对肖军、肖红、叶紫等青年作家的接济,乃是“小恩小惠,笼络人心”。苏雪林此番所举,已经上升到对先生的人身攻击。对这时候的苏雪林来说,先生早已不是文坛领袖,反倒成了“世上癖好阿谀的人,鲁迅可算第一”的虚伪小人。
结语
纵览苏雪林对鲁迅先生前恭后倨的变化,实在令人感慨。“握手之事”的真假尚且还值得考究,不过就这一件小事记挂一辈子,还丝毫不顾“死者为大”而大放厥词,言语极尽刻薄,实在令人鄙夷。
参考资料:
《魏书·河间公齐传》
《国语日报》
《与蔡孑民先生论鲁迅书》
《鲁迅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