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走肉》S8E8: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在第八季开播前,《行尸走肉》电视剧及漫画的原作者罗伯特·柯克曼曾表示过,这一季将打碎原先逐步建立起来的设定,大有“破而后立”的志气……然而真当这些“颠覆”接踵而至时我们才发现,“新奇”是有了,但随之而来的“混乱”也比预想的更多,尤其是剧情再次渐渐回到“老路”上的情况下。

先前一直被压着打的救世军,终于在第八集扬眉吐气,冲出来一雪前耻。萦绕在“亚山神”联盟和观众们心头的是同一个问题:我们得到的,真要比我们失去的更重要吗?

未开枪就哑火的两路援军

我对第六集理解出现了严重偏差,亚伦和伊妮德原来不是增援救世堂前线的先锋,而是去找寡妇村求援的说客。

亚伦还没从埃里克阵亡的阴霾中走出来,伊妮德对于此行同样心怀忐忑,显然两人都不看好这次“厚脸皮”的要求,可还是得硬着头皮上。

伊妮德想到的点子是靠“送礼”缓和双方之间紧张的气氛,并祈祷一切在用枪之前就能结束……

这个FLAG实在标新立异,结果晚上出于防卫目的,伊妮德开枪打了放哨的娜塔莉亚,这就尴尬了。

寡妇村的“老祖宗”就这么稀里糊涂倒下了,辛蒂悲愤之下还剩多少理智可不好说,更别提其他人了……对亚伦和伊妮德来说,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们阴差阳错放倒了最强硬的“避战派”。

另一边,瑞克好不容易连哄带骗把拾荒者们拉到了救世堂,结果发现围城之局已被破了,还遭到了攻击,瑞克正准备组织反击呢,新来的盟友就跑了,跑了……

开玩笑,我们是来趁火打劫捡便宜的,哪儿有帮你们打硬仗的道理,溜了溜了。

这两路“奇兵”暂时(或者永远)都指望不上了,可见,真要打起仗来,终归还是嫡系部队靠得住啊。

救世军的反扑

上集结尾留的悬念已经解开,解围果然是尤金的手笔,战术思想也没大的改变,依然是用音乐引开行尸,再让救世军主力突围,就不知救世堂有多少音响和电子设备被征用了……

尤金此举算是救人救己,弩哥等人的行动,只不过让他的意志更坚定了而已……结果现在救世军对他深信不疑,算是额外收获了。

既然救世军倾巢出动,那么联军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就彻底丧失优势了,不得不转攻为守,瑞克、卡萝尔和杰瑞三人能做的,只有尽快通知大家防备,减少损失。

看情形,瑞克负责通知亚历山大社区,卡萝尔通知神之国,杰瑞通知山顶寨,但他们全都晚了一步,杰瑞还不慎被俘。

至于如何秋后算账,救世军本着“谁负责,谁治理”的原则,对三家各有打算。

对亚历山大社区完全接收。

瑞克等人显然是这场叛乱的核心组织者,尼根亲自带主力大部队兵临城下,杀个把人是免不了的,而且也不会再让他们过得像以前那么“舒服”了

对神之国全面接管。

由于以西结一直把神之国保护得很好,所以这里的普通居民对于救世军并没多少概念,只是知道个大概,可按救世军的计划,神之国将从“半封建半殖民地”彻底沦为殖民地

对山顶寨则网开一面。

这可不是救世军良心大发,而是由山顶寨的特殊地位决定的——和神之国这种果蔬生产基地不同,山顶寨之于救世军这个大团体,一直以来都是稳定的产粮区,只不过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蛊惑”才一时走了“歪路”,相比起血腥惩罚镇压,还是用老方法教训一顿为好,自毁墙角这种事八成不敢做。

不过,救世军的计划看上去不错,最后没一路完全成功。

亚历山大社区

心怀鬼胎的四人组先后回到了老巢,接下去就都准备“按计划”去救世堂逼宫劝降了,结果门还没出,尼根亲自打到门口了。

在瑞克没回来的情况下,卡尔顺其自然地接过了指挥权,并下达了“假装从后面逃跑,打个伏击再折回,躲进下水道”的指令。

这个指令一看就是事先定好的应急机制,焦点不在于指令本身,而在于大家能不能真的执行。

真要和救世军打正面战肯定是以卵击石,战略撤退是必须的,但总有人看不清或者不甘心,比如塔拉和米雪恩等,所以卡尔必须展现出“少主”的权威来。

让我做主的话就得做到令行禁止,而不是意气用事各自为政。

为了给大家争取撤离时间,卡尔主动去“应门”来拖延救世军,他与尼根一番真真假假的互论,可谓是本集最精彩的段落。

卡尔先打出弱势者的感情牌,可惜尼根不为所动,轻易化解。

尼根不是不能直接打进去(否则犯不着还预留三分钟),而是他一直在追求“以力服人”的同时要“以理服人”,哪怕有裹挟别人的成分,他也要努力做到“名正言顺”——我是讲道理的!

卡尔在节节败退之余,终于祭出了大杀招——自我牺牲

真要人命的话,就要我的命吧,如果我一死能阻止一场灾难,那也死得其所。

老实说,卡尔反将一军,一时镇住了尼根,毕竟他以弱者+青少年+敌首之子的多重身份甘愿引颈待戮,为他人谋生路,这就把尼根架到了“不义”的位置上,即便最终不能改变什么,尼根“完胜”的战略目标也无法达成了。

所以,尼根其实应该感谢堵后门的德怀特放水,如果不是亚历山大居民冲出了包围圈,他面对卡尔还真有些下不来台——不过,此举也彻底激怒了尼根,本来还想接收社区的,既然你们造反到底,那就全都毁干净,以儆效尤!

在卡尔不停放烟雾弹的同时,德怀特不断资敌的行为终于也曝光了。

留下一圈尸体和枪械,成功解除了尾随的威胁,德怀特的内奸生涯走到了头。

而在另一头,罗西塔显然有责备弩哥等人擅自行动的意思,达里尔自己也惴惴不安,询问救世军如何脱困时有了更多的含义。

可不管是自己的错还是尤金的锅,木已成舟,众人只能考虑接下去该怎么办。

救世军未除、尼根尚在,达里尔和塔拉就是再想杀德怀特,为了大局也得忍着,德怀特显然也明白这点,所以他(再次)明确投降,为了打败救世军、杀掉尼根,(不得不)入伙联盟。

按照原计划,打发掉追兵后,他们就该躲进下水道了。

怀着各种不同的心情,一行人都顺利成行,连德怀特也不例外,从他对米雪恩说的那句“真心遗憾”能够明白,他本心不坏,可见一直以来他把自己逼得有多狠。

这时候,一直遵守计划的米雪恩反而成了违背计划的人,她不甘心亚历山大社区就此陷落乃至消亡,所以一个人杀了回去……

晚了一步的“通信兵”瑞克和尼根的打斗过程就不表了,前后“剧情需要”的味道重了些,倒是尼根杀鸡儆猴的意图十分明确,似乎镇压了这次叛乱,他的统治就能千秋万代。

最终,亚历山大全员都成功躲进了下水道,救世军对于社区只是进行了形式上的占领。

神之国

由于神之国的战士此前死得差不多了,加上以西结还处在不作为状态,所以加文这一队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目标,只有刚进来时放了几枪。

按照加文的说法,神之国剩余所有身体健全的青壮年都要被调去救世堂进行修补和重建工作,只留下老弱病残继续从事生产,而救世军也将常驻此地。

看出来了嘛?救世军这是要把神之国变成下一个哨站,说不定之前莫拉莱斯待的那个哨站也是这么形成的。

而且通过这一指令,也能明白为什么救世堂一直那么强盛了——一旦实力有所损伤(工人折损、物资紧缺),立刻会从殖民地抽调人力物资加以补充,山顶寨的卡森医生如此,神之国的青壮劳力亦如此。

加文这个人很有意思。

一方面,他一丝不苟地践行着救世军的职责,行欺压之实的脏活;另一方面,他总是以“我也不想这样”的做派示人——好像展现出体谅、温和的样子,别人对他的记恨就会少些,自己就能心安理得些。

我很理解他这种怪异心理……但他还是得要求神之国交出以西结,然后“不得已”要靠“尼根的方式”来进行威逼。

在关键时刻,以西结总算振作了起来,摆了救世军一道,放走了剩余的神之国住民,他们在迟到的卡萝尔和“表里不一”的娜比拉掩护下,暂时躲进了安全屋。

卡萝尔当然不想放弃国王陛下,可是以西结的“死志已定”,最后关头舍身为大家断后是他最理想的结局了……

以西结没有给卡萝尔选择,后者只能在营救无门的情况下离开。

直到这时候,加文对着被俘的以西结一个人,依然摆出身不由己的态度,可见他能坐上救世军干部的位置,靠的是聪明才智与“不得罪人”的作风,而不是心狠手辣。

尽管劳动力都逃脱了,但好在抓住了国王,加文此行算是不功不过,跑掉的人再花些力气找回来就是了。

当大家以为神之国的结局已盖棺定论时,又出现了新的变数:摩根一个人摸回来了。

不同于其他人,现在的摩根可是真正的“独行侠”,他没有瞻前顾后的顾忌,所以这边如何发展犹未可知。

山顶寨

你们想想,你带着手下出了城,吃着火锅还唱着歌,满心以为要去摘取胜利果实了,突然(又)被救世军给截了。

从天堂秒变地狱只是一瞬间的事,玛姬知道事不可为,只能对西蒙听之任之,从而保全所有人的安全。

西蒙给了玛姬两个选择,大度地表示“这可是给你们山顶寨开恩呐”!

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不得不选择第二种——大罪可免,小罪难逃,你们乖乖回去务农,但还是得付出一条人命的代价。

话是这么说,可由始至终玛姬的脸上一直都风轻云淡、面不改色,并没现出受打击的惊惶——所有人都可以乱,唯独她不能。

西蒙把话带到了,但他很不满意玛姬的反应,所以亲手打死了后排的龙套尼尔,玛姬不禁动容……这下子,他满意了。

带着尼尔的尸体,闻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山顶寨的人手无寸铁回到了老巢——但玛姬给了自己第三种选择,她不打算投降,因为山顶寨还有筹码。

直接处决一名救世军,有力震慑了原本态度轻慢的俘虏们,看似是一命换一命,其实双方远谈不上“扯平”,漫长的拉锯战要开始了。

玛姬对西蒙虚以委蛇,山顶寨可以没有救世军,但救世军不能没有山顶寨,况且他们本部这里有粮有枪,最关键的是,他们还剩38个人质。

所以,哪怕一时受挫,哪怕之后没补给,救世军都照打不误,山顶寨有物质生产基础,更要自给自足,做好收容其他两方人员的准备,把山顶寨打造成不可动摇的最后堡垒。

玛姬的决心和魄力不可谓不大,要知道接下去山顶寨和她将会遭受最大的压力

无论何时,女首领都没有露出怯懦和迟疑,在救世军及山顶寨众人面前,她一直保持着镇静和果决……

只有在背对他人的时候,玛姬才敢露出一丝丝的伤怀和悲戚。

说干就干。从西蒙手上要来的那口棺材是装救世军尸体的,玛姬用最“打脸”的方式表明了态度,她相信手上这些俘虏的价值,救世军多少都会投鼠忌器——

就算他们心里不在乎这些人的命,但人质们自己在乎,许多冲锋陷阵的马仔也在乎……如果一个闹不好,山顶寨里的这些俘虏,怕是会像救世堂里那些工人一样,不得不为自己的性命而倒戈。

尚存的变数

从大势上来说,联盟唯一的胜算是压着救世军直到把他们憋死,一旦让他们把气缓过来了,联盟就输定了,如今能博一个尚未满盘皆输的局面,已是万幸,但要再翻盘则千难万难。

除去两路希望不大的援军以及三方势力本身的残余力量,现在能影响胜负的不确定因素还有一个:尤金。

虽说帮救世堂解围的举动已让无数人把他归为“叛徒”了,但在他心底,始终无法安心做一个彻底的救世军——睡不着就是证明。

上次说过,尤金其实像极了我们多数人,他想活下去,也保留了部分良知,最好的情况是谁都不用死……但他帮了救世军,就意味着会有昔日的同伴死去,备受煎熬的他,终于想到了缓解焦虑的办法。

干脆多做点事来“平衡”一下吧,加百利你不是想拐跑卡森医生吗?那我把守卫搞腹泻再送你们一辆车好了。

加百利自然惊喜交加,但要想尤金再跟回去过苦日子又不行了——尤金更多只是想通过这件力所能及的小事,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自己开心就好),同时也表达出“良心未泯”的意思,多少有些两边下注的味道。

照理说没原则、没立场的墙头草总是死得最快,但这条对尤金却不太适用,就因为他足够聪明——刚立下汗马功劳,救世军不会怀疑他,而当加百利和卡森回去后,以他的地位和暧昧立场,联盟也很难把他一棍子打死……不管怎样,尤金都会好好活着。

少主的挽歌

本集最让人意外和动容的内容是卡尔被咬,塑造-颠覆-摧毁,第八季就是因为这般大胆(草率)的动作,才受到如此多恶评,而这回是该季玩最狠的一次。

从卡尔一开始给爹留书信,以及完整衬衫下的咬痕等线索能猜出,卡尔被咬应该是帮助西迪克时发生的事情,可能性远大于进下水道前那段时间。

毕竟只是短短一天内发生的事情……不过这时候再讨论这个,意义也不大了。

卡尔本集最闪耀的时刻,当属墙头和尼根的一段对话,大概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生命中的最后时刻,卡尔对于善恶、黑白、美丑、胜负、生死都有了更超脱的认识,所以才能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潇洒。

偏偏尼根是个慧眼识才的枭雄,卡尔堪堪成年的年纪就能有如此大无畏的精神,将来若能纳为己用,绝对可以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甚至培养成下任接班人都有戏),哪儿舍得让少主死。

所以,顶着“必须活捉”光环的卡尔,纵然不能在救世军里杀个七进七出,也足够趁乱躲进下水道了。

一秒钟慷慨赴死的“英雄”没当成,卡尔只能静等凋零。

《行尸走肉》越到后期,要弄死一个常驻角色就越是大费周章,本集(乃至本季)一开始就已经露出了这种苗头,卡尔质问父亲“为什么反抗?”满是总结陈词的意味。

“我们反抗是为了所有人一起奋斗,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杀人……那不仅是希望,我们就得赶尽杀绝吗?找到前进的办法,那更难,那更有意义。爸爸,必须那样。”

现在看来,这不但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预示,更像是少主嘱咐身后事的遗言。

除去演员钱德勒自身生活上可能存在的问题,剧集在对待少主命运一事上特别胆大妄为,漫画里还活蹦乱跳呢,剧里这就要杀青了……几乎可以肯定,卡尔活不过冬歇后回归的第九集,所以再不舍,也只能捏着鼻子承认这个现实。

其实啊,能在父亲和继母面前享受生命最后的时光,相对来说卡尔已经比多数角色幸福了,爱过,恨过,艰难过,辉煌过,他的人生已足够精彩,可惜的是,本来还有更多无限可能在等待着他。

我们有一个冬天的时间可以去慢慢去接受,《行尸走肉》S8下半季,你我明年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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