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版)山水下村之行·坚守传统文化的那些手艺人 □孟子曰凡事须知晓

山水下村之行·坚守传统文化的那些手艺人

□孟子曰凡事须知晓

已是初冬,正值小雪节气。

早晨五点半,天还未发亮,我驱车前往下村乡去拜访两个手艺人,一个是故交,一个新朋。

村庄还在沉睡中,马路却已经活跃起来了,车辆竟然比预想中的多。这些年来,车多了,路宽了,乡道村道都实现了硬化,不再是以前的坑坑洼洼,颠簸感没了,方便感有了巨大的提升,甚至有一种“横行乡里”的感觉。

一路上经过很多村庄,都是井然有序,这是美丽乡村打造的成功。其中路过埠阳村时,发现这还是个“剪纸专业村”,于是隐隐约约想起来新闻媒体有过报道。

其实临沂民间有很多的传统手工艺,兰陵县几乎都涵盖,比如柳编、染布、制陶、刻砚、泥塑、根雕等,这些有的是跟生活器具有关的,有的是跟美化装饰有关的,当然还有很多是美食有关的。今天我要去拜访的,一个是制砚的老师傅刘祥福,并且自己用粮食酿酒;另一个是年轻小伙子王建涛,大学毕业后回家创业,从事陶笛制作。

大概七点多,我到达了下村乡上村,上村是一个行政村,由好几个自然村组成,其中一个叫西北岭村。这个地方群山环抱,湖水静谧,真是一个桃花源似的好地方!听说每年下村都会举办桃花节,笔者以为这个地方作为举办地最好不过了!

之所以这早来,是因为刘祥福老师八点以后要去参加一个文艺演出。我刚一下车,刘老师就迎了上来,然后带着我去参观他新建的工作室,他比我上次见仿佛又年轻了很多。

工作室建在一座山岭脚下,有一个办公室似的展厅,还有一个院子,既能会客又能创作。一眼望去,屋子很漂亮,不怎么高,但是墙上都贴了薄石板,这是刘老师亲自设计和施工的。

进了展厅,文化气息扑面而来,各种字画应接不暇,各种工艺品摆放得当,尤其是他创作的荀子紫金砚,非常引人注目。

去年我向刘老师求过字,他很谦虚,不愿意自己写,特意帮我找了名家创作了一幅“百福图”,由于昔日工务缠身,一直未能成行,竟然拖了一年才亲睹佳作。看完字之后,刘老师带着我参观了他的粮食酒作坊。

作坊用的原料,高粱而已;使用的器具,大缸和地锅而已;制作者,刘老师和其父亲而已。刘老爷子已经年近八十,但是身体健硕,上料、拌料、烧火都能应付得来。进了料间,发酵的高粱已经是酒香扑鼻,为了让我了解他的酒是怎么生产的,刘老师还亲自演示了传统酿酒工艺。

演示之后,刘老师即兴拉了一段二胡,好像是《将进酒》。曲罢,刘老师又向我展示了荀子紫金砚的制作过程。

用来制作荀子紫金砚的石材叫兰陵石。这种砚石,石质细腻、颜色沉稳,出自下村、鲁城、新兴、尚岩等乡镇附近,储量非常丰富,适合用来雕刻工艺品。其中有通体深红色的,很像制作端砚的端石,所以又称“北端石”。还有一种是通体青黄色的,含有胭脂烙,比较罕见,刘老师这么多年正是在这种罕见的石材上展示丹青意趣,创作了很多梅花题材的惊艳之作。

为什么叫荀子紫金砚呢?这个还大有来历。

在首都博物馆众多的馆藏砚中,有一块北宋时期的箕形紫金石砚。这块砚台是1973年在元大都遗址中出土的,砚的背面有北宋文人、书画家米芾的铭文,字迹虽然斑斑驳驳,不是非常完整,但依然能够看出米芾刚劲挺拔的书风和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此琅琊紫金石,所镌颇易得墨,在诸石之上,自永徽始制砚,皆以为端,实误也。元章”。

紫金石砚为山东传统名砚。始于唐,盛于宋,之后渐湮没,实物流传极稀少。米芾晚年得之,与其家藏右军砚相同,并认为尤胜端、歙砚,评为人间第一品。

琅琊、右军之乡当然是指的临沂,但是后世又有说紫金砚产于临朐的,近代以来安徽八公山也说产紫金砚。就是在临沂,也有红埠寺、兰陵等地产类似石材,至于到底在哪个地方产出,不得而知。为了和其他紫金砚区别,又联想到荀子曾经两任兰陵令并终老安葬于此,所以就称呼兰陵所产紫金石为荀子紫金石,制成的砚台便也就称之为荀子紫金砚了。

很想和刘老师多交流些这方面的知识,但是为了不耽误他参加演出,我只好不情愿地提出告辞。驱车不到五分钟,便抵达了“天际陶笛”的生产基地。

基地建在一个小山坡上,我的车子差点没开上去。东面是山,西面能眺望湖面,视线掠过湖面,就是著名的“抱犊崮”,由于空气质量好,山崮上的草木依稀可见。苏轼曾经说,“山川风月本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由此看来,王建涛正是这里的主人。

王建涛是纬艺艺术品牌联合创始人、送陶笛进校园项目首席执行官、天际乐器制作有限公司总经理,87年的小伙子,毕业于山东工艺美术学院雕塑专业。几乎是同一时间,当年我在山师大的长清校区读书,和他的学校一路之隔,但是那时我们并不认识。毕业后,他就回到家乡创业了。

首先,王总带着我参观了他的车间,讲解了工艺流程,并且向我展示了演奏方法,一曲《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圣僧答曰贫僧没有女儿》回荡在山谷……

得知我没有吃早饭后,王总邀请我一起用膳。地瓜粥,萝卜卷,简单清淡正合我胃口,比一些恶殃的地边餐强得没靶子,我们边吃边聊、边聊边吃。(后来我忘了给刷碗)

据王总介绍,他的陶笛厂应该是北方最大的,产量占据了北方的绝大部分,产品有批量生产的,也有私人定制的,主要是走批发的途径销售。前些年在罗庄生产,后来受到环保政策和厂房租金的影响,就考虑搬了回来,恰好兰陵县的“四雁齐飞工程”正在实施,为他的事业发展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望着此处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我想如果能在这里砌几间石头房子,哪怕是陋室,可以“无案牍之劳形、无丝竹之乱耳”,耕读传家、脚踏实地干些事实,岂不善哉?想到张二冬的《借山而居》里面的那种隐居,不过如此而已。

对了,这里离灵峰寺不远,寺庙就在抱犊崮东麓,虽然没有朗公寺出名,但是也是历史名刹,有上千年的历史。寺内有棵银杏,大得好像郯城的那棵,让人肃然起敬。

前些年我去考察古迹,遇到个小和尚,一聊,得知他是大学刚毕业,不愿就业也不愿回家,就在这里落脚了(当时的主持好像是四川的一个高僧)。

不知道这个小伙子现在是否还在,年轻人还是要干些实事的,而且身上还有家庭和社会责任。现在我们国家的人口出生率这么低,放开了二胎都不愿意生,这是一个大问题,再过几十年,美国的黑人要超过白人,欧洲的外来人口要超过原住民,那么中国呢?世界人口结构的变动,说好听了要引起民族融合,说不好听可能会导致种族矛盾甚至屠杀。

避免悲剧发生,要么保持原来人口结构,要么推动文化融合。在国内搞文化融合还行,在世界上搞文化融合就比较难了。这里跑题了、扯远了。

其实无论是刘老师还是王总,从事的都是一种文化事业,是对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发扬,他们都具有一种匠人精神,这种精神贯穿着民族的哲学、性格和审美等元素。我们提要记住乡愁,为什么要记住乡愁?因为乡愁里有我们的文化习俗和价值观,有我们的民族性。民族性要靠人作为载体,去传承和发扬,这还是个人口问题……又扯到这种上面去了,干脆就多说一说:

人口怎么增长?现在西方一些国家给钱也不生,这是观念的问题,而我们不愿意生,主要还不是观念问题,而是经济问题,一套房子那么贵,用尽家底付首付,还得背上沉重的房贷压力,孩子成长过程中又要耗费巨大的精力和经费。一方面,大家工资不足以支撑房价和育儿支出;另一方面,大家工作面临“996”困境,也不能有足够时间精力去生育孩子。

所以,综上所述,“百年大计教育为本”要改为“百年大计繁衍为本”,前提是降低大家生育的成本。房价要降下来,工资要提上去,男女都要有超长的产假,等等。如果现在不实行激进的政策,再过几十年,中国人的生育观念发生了变化,再想改变,就难上加难了!

还得拉回来。吃过饭后,去了王总办公室,又喝了一会茶,探讨了一番小郭泥人的发展思路和方向,想着还得回家看孩子,就没再过久逗留。

临走时,王总送了将近二十斤紫砂泥,以供我和孩子做手工玩。还送了两个陶笛,非常漂亮,包装也很精美。

回去的路上,我想,这个陶笛厂就是距离县城远了点,要是能在压油沟或者大宗山附近就好了。

有时间再来吧,等到“微雨从东来,好风与之俱”的时候,带着孩子,带着对自然的向往,再来体验山水下村的“文化”之美!

2020年11月26日

文章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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