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女、家妓、通房大丫头、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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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七,人日子。

把人日子放在初七,能看出中国人对人本身认识的态度——谦卑。在大自然面前,一切生物都应该是谦卑的。这是中国传统思想中的道,道法自然。

西方文艺复兴之后认为人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人是第一位的。但后来他们也认识到了这样太狂妄,提出了一个新的概念叫环保,算是也谦卑了一下。

今天还是另外一个日子,舶来的——情人节。这个舶来品这两年没有本世纪初那么热了,有三个原因。

一是不新鲜了。刚刚舶来的时候是新鲜的,药力很足,刺激出来的荷尔蒙能让一城欢沸,引来诸多传统学者顿足捶胸,大有亡天下之意。过了这么多年的情人节,鲜味已失,药力不足,荷尔蒙分泌减少,狂热自然就没了。

二是荷尔蒙过剩的人口数量减少。这是个老话题,人口问题,年轻劳动力的问题。90后和00后人口的总和是2.8个亿多,而70后和80后的人口总和是4亿多。这个数字的对比能说明情人节降温的人口原因。

三是社会转型的原因。高速度的经济增长是一切社会活动的发酵剂,它能催生一切,并使之疯狂生长。回首十年前的中国娱乐业,暴发式的推动是主要原因。暴富已是过去,投资风险加剧,当平稳生活变成一种社会追求的时候,人们更需要一种结构的稳定,这种结构叫家庭,家庭是情人的死敌。

情人节是欧洲贵族文化的产物,原因是基督教主宰的欧洲社会实行一夫一妻制。中国也是一夫一妻制,但有个补充叫多妾。基督徒是彻底的一夫一妻制,对于贵族来说更麻烦的是又只能贵族之间通婚,想找个妓女的可能也没有(如《茶花女》中的故事)。这样的制度带来的问题是男欢女爱的人间幸事变得很单一、乏味,事情经常是这样的,有问题就有解决方案,什么方案呢?找情人。情人也以是贵族之间邻居女孩,也可以是别人的老婆。还可以是表姐表妹,弟妹大嫂。这才有了情人节,不但有了情人节,还产生了一个人类亘古不厌的话题——爱情。与情人之间的情才叫爱情,与老婆的叫婚配。

中国人管爱情不叫爱情,叫风情。青楼歌舞、闲词雅对。“闲时袖手谈风月,国难以死报君恩”这是中国传统文人的追求(我很骚,但我很爱国)。看起来中国人很贪,有了妻有了妾,还要去青楼。到宋朝时又时兴养家妓,婉约派大词人李清照的创作动力就是老公赵明诚在外养了家妓,欢而不归。才使之抑郁而伤,才有了“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到了清朝的贵族就更厉害了,家妾外妓不算,还有“通房大丫头”,袭人和平儿就都是“通房大丫头”。不但有风情,还参与实战。

中西文化的交流盛在民国,文人开始讲爱情,开始有情人。民国的第一才女、美女林徽因与梁思成、徐志摩、金岳霖四人把爱情与情人演绎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今天是农历新年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有个情人节做调料,人日子的长寿面也许会更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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