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地｜那年我当兵离开了家 文/老潘

站在岚山之巅，举目四望，湘江古镇与龙光宝塔尽收眼底，三水六桥，步云飞虹历历在目，远山崎岖连绵直奔八闽百粤，湘水绵水在山下汇为贡江蜿蜒九曲，飘然西去，车水马龙田园村舍，风景如画使人心醉神迷，宠辱皆忘，禁不住引颈高歌"风景这边独好"!

那年我当兵离开了家

作者：潘泽才

通过了严格的体检政审，我被部队招收入伍，穿上那梦寐以求的绿军装，乐得我知不道说啥好了，躲到没人看见的地方，看看自己的绿裤子，又看看自己的绿上衣，又是蹦又是跳，脸上乐开了花，就和精神分裂了一样， 在嗓子眼里大喊，我当兵啦……我仿佛己住进了那神秘的军营，端 起了那明光锃亮的冲锋枪。婶子大妈，大叔大伯都来家里看望我，家里的二叔是民兵连长，经他手村里好多青年参军入伍，他 认真又开玩笑的说“到部队好好干，别去时豆腐一碗 ，回来了一碗豆腐”，我顿觉乡亲们的重望和寄托。

晚上，全公社的新兵要到公社大院集合，然后和全县的新兵一起上车发往部队，晚饭就是离开家的最后一顿晚餐，妈妈当然拿出她最高厨艺，炒了一盘白菜又炒了一盘菲菜，炸 了一盘白署又炸了一盘苹果，爸爸一句话不说，默默的给妈妈在灶堂烧火，屋里虽然有婶子大妈待这，爸爸妈妈在厨房忙活，我心里好象有一种感觉，我走到厨房靠在门 框 上“爸——”爸爸略微抬起头看这我，暗淡的灯光下，那白了一多半的头发凌乱不堪 ，两只眼睛使劲儿睁开，满脸的皱纹抽动几下，嘴角哆嗦出一点儿笑容，我看得出来，老爸的笑容里藏着哭泣和眼泪，我心里咯噔一下，眼睛里的泪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饭菜端到饭桌上，放进嘴里，我 嚼 不动，咽 不下，一桌的饭菜，分明是爸爸妈妈的酸甜苦辣，四季冷暖，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妈妈也不说话，把我平时爱吃的菜往我碗里挟，我只好拼命的往下咽。二叔说到点了，快到公社集合去吧，我背起那心爱可又象山一样沉重的背包，走出屋门，爸爸那粗糙的大手把背包从我肩上拿下来，“给我”，我没有说话，顺从地把背包给他，双腿就象 灌 了铅 水，一步一  顿，步步艰难。爸，妈，儿子走了，两个弟弟，两个妹妹还都小，你们的日子难啊！走出大门，天上的月亮时而被乌云遮挡，星星似乎比往常少了许多，两个弟弟和两个妹都要拉着我的手，可我只有两只手啊，我去满足谁呢，我不知所措，随便伸出双手，递给弟弟妹妹们，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我舍不得把弟弟妹妹手里的手抽回来擦眼泪，让他认意的流进嘴里，咽进肚子，慢慢地慢慢地往前挪动，路上，只有杂乱的脚步声，没有说话，我深情的回过头去，月光下，三间低 矮的土房，残 缺的院墙，好象在风中摇晃。我突然转过身子，跑回土屋，再摸摸那破旧的炕席，再看看哪烟尘 熏 黑的窗户，打开板 柜， 柜里还有半柜谷子，又打开另一个柜子，里面全是弟弟妹妹们的破烂衣裳，眼泪，哗哗的流。门外二叔大喊“到点了，还磨咕啥”！我们迅速来到公社大院，接新兵的汽车早就停到院子里，明亮的电灯下面都是送新兵的乡亲。我戴上了大红花，所有的新兵就要蹬上汽车，人群里一阵紧张，兄弟妹妹们紧紧地拉这我的双手，我多么想摸摸妈妈爸爸那粗糙的双手，可是我又不能冷了兄弟妹妹们的心，我的心又一次震撼，妈妈何曾不想握握儿子的双手，可连这一点儿愿望都让给了她的孩子啊，借着灯光，我深情的望这妈，妈妈翘 着脚，两腮不停的抖动，分明她是要哭啊，可她用力睁大眼睛，紧抿 嘴唇，展示那强装的笑容，她没有说话，伸出双双手，捂上我的脸颊，我的眼泪立即沾满她的双手。“上车了，上车了”。人群立即 骚 动起来，妈妈还是一言未发，轻轻的在我脸上推了一把，示意我快上车。汽已经发动，车下全是挥舞的手臂，只有一个声音，到了部队来信，我分不清哪个是兄弟妹妹爸爸妈妈的手，那句是妈妈的声音，就这样，汽车开出了公社大院，奔向了县城，耳边始终回荡着到部队来信啊来信，来信啊来信……

作者简介

潘泽才，生于河北省迁安市北部山区，高中毕业当兵入伍，在部队从事新闻报道工作，复员后从未忘记笔墨。曾经在解放军报，前进报，丹东日报，河北日报，唐山劳动日报，迁安电视台等多家媒体发表大量文章。《家乡的核桃树》，《我给二叔写封信》，等作品先后在迁安报，迁安电视台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