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灭门惨案:满门皆遭虐杀,女佣上海发现凶手,最终一死一疯!

民国初立,各地虽然纷纷成立军政府,可是地方治安仍很混乱,一些政府要员和自卫团、警察局之类,实际上都是青洪帮中人物摇身一变组成的。当时青洪帮在长江南北的势力非常大,有关地方的军政府都很明白,要是不安抚利用这帮人,小的给你弄出点乱子来,大的就把你赶下台或者干脆要了你的命。所以为了维持局势稳定,或者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官位,只得向青洪帮妥协,由他们以自卫团、警察局等名义来维持地方治安,并在各机构安插他们的党羽。

江苏某城巡防团团长丁成业便是青洪帮中人物,手下有几百人,势力非常大。说起这个丁成业,原也是生在书香门第,可是从小不学好,交结的都是些无赖,父亲去世后不几年,就把一份家产挥霍个精光。后来入了洪帮,成为其中的骨干。丁成业人很聪明,有心机,当初清廷征兵,他去应征,没有几年,便提升当了军官,很搜罗了一些亲信。之后他又脱离军队在社会上混日子。

辛亥革命的时候,丁成业回到家乡以教书为生。当时地方的士绅正在谋划响应武昌起义,他们要求清廷委任的知事同他们一起干,那知事有点犹豫,这帮士绅便没了办法。丁成业知道此事后,便携带一把手枪去见知事,用枪逼着知事要么一起举义,要么交出印信赶快滚蛋。知事见势不妙,只得交出官印鼠窜而去。某城因此光复,丁成业也因为立了大功,自荐组织自卫团,将同党召集起来。后来应军政府要求改为巡防团。丁成业自任团长,并兼任了警察局教练官,一时间威名远扬,城里男女老少都知道他的名字。大家都知道他的底细,明白这样的人惹不起,只有躲着。

丁成业手下弄了几百人,都是往日的患难之交,但是平日花销太大,军政府又给不起那么多钱,经济上颇感入不敷出。丁成业同几个心腹一合计,想出了一个办法,让心腹们各领一帮人,分散到各乡镇去设立巡防团分团,借这个名义向各乡百姓征集费用。

东乡有个大镇叫松亭,去此镇设分团的是丁成业的心腹姜一艮。姜一艮到了松亭后,知道镇上有个大户叫孙启林,家里非常有钱,便上门以保护孙家安全为名要孙启林捐一大笔钱。谁知孙启林是个吝啬鬼,一听要他捐很多钱,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姜一艮见他这副模样,十分恼火,扬言如不捐款,那么孙家的安全就无法保障,将来会对孙家不利。孙启林知道这是威胁,但心痛钱财,死不肯松口答允。姜一艮等恨得要命只得拂袖而去。

有邻人劝孙启林,丁成业、姜一艮都是青洪帮中人,因光复本城有功,正炙手可热,你明知他们敲诈,也得忍痛出点血,不然他们怎么肯善罢甘休。孙启林不是不明白,只是舍不得掏这笔钱,所以仍不松口。姜一艮这边在松亭成立了巡防团分团,每夜巡逻放哨十分严格。其实他如此安排,并非为保护百姓的安全,实际是怕别人来抢占他的地盘罢了。

三天之后的半夜,大约四更天,突然松亭镇上锣声大振,听有人高喊:“孙启林家被抢啦!孙启林家被抢了!”居民们都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吓得不敢出门,只能躲在家里。一会儿又听得枪声四起,打了很长时间的枪才停。天亮后居民纷纷外出,只见巡防团整队从镇外回来。一问才知道,昨夜孙家被强盗洗劫,待巡防团闻讯赶来,强盗们已向镇外逃逸,追也没有追上,此事已派人回城报告,将在四乡追缉。居民们拥到孙家,只见巡防团已将门看住,等城里警官侦探到了查验之后,才见一具具尸体被抬了出来,惨状令人不忍卒睹。

原来那天夜里三更天,镇上人皆已熟睡,只有打更的敲梆声和几声狗叫,四周显得特别宁静。孙启林正躺在榻上自得其乐。他家里的其他人:妻子、两个孩子、两个女亲戚,还有一个女佣都已入睡。忽然有人重重地敲门,孙启林正想起身去问是谁,门一下子被撞破了,拥进来十几个握刀持枪的汉子。孙启林还未开口,就被来人拖住捆绑起来,拉到厅里。领头的一个人笑着说:“孙先生,今天我们为你来祝寿!”说着对站在一边的人做了个手势,便有人走上前来,拿出一团布塞进孙启林嘴里,又将两个爆竹塞进他耳中,然后用火点燃了药捻。轰然两响之后,孙启林已震昏过去,等他醒过来,这伙人争相上前,用刀将他脸上、四肢和胸腹部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孙启林疼痛至极,又不能呼叫,只能发出“鸣呜”的声音,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断了气。

这伙人又分头冲进内室,将孙启林的妻子张氏和两个女戚都用刀杀死,还将尸体砍成数段。孙启林有两个儿子,大的九岁,也被强盗一刀杀死。小儿子才三岁,吓得在帐子里大哭,强盗伸手进来掐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捏,只听得“哇”的一声叫喊便没了声响。孙家女佣睡在阁楼上,被响声惊醒后,看到这么多人,不敢声张,但楼下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她见楼下为首的人一转脸,颇有点面熟,不过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此人对众强盗说:“有谁敢拿孙家一根线一枚针,我就宰了他!”正在这时,孙家养的一条大黄狗窜上前来,一口咬住了为首者的腿,为首者踢它打它也不松口,周围的人拿刀刺它也无用。为首者拔出手枪“呷呷”两枪将它打死,才脱开身,可是腿上已被咬伤,只好找了个棍支着一瘸一瘸地走。

这伙强盗看看时间已过了很久,孙家的人已全被杀死,于是搀扶着为首者离去。其实,这时附近的居民已听得动静,可是谁也不敢出门来看。不知为什么,巡防分团的人始终没露面,直到强盗们早已远去,他们才鸣枪慢慢地赶来,此时能见到的只是一片惨象了。

这件事当然立即成了全城谈论的中心。大家都奇怪,孙家满门皆遭杀身之祸,可家里器物钱财一点也没缺少,只能说明是仇杀而非抢劫。不过孙启林虽然吝啬,平时却胆小怕事,不知道像他这种人会有什么仇人。丁成业身为巡防团长和警察局教练官,亲自来镇上调查。此时,孙家女佣在帐中将三岁男孩抱了出来,发现他并没断气,只是脖颈被掐严重受伤,于是决定抱去抚养。有人报告丁成业,女佣人当时在楼上见到为首者面孔,并见他被黄犬咬伤了腿。丁成业便赶紧找来女佣,问她见了那夜为首的强盗是否还能认得出来,是不是知道为首的强盗是什么人。女佣说:“我不知道他是谁,只是觉得近几天经常能遇到他。所以见着的话或许能够认出来。”丁成业听她这样说,便不再问。虽然发了通缉令,可是什么头绪也没有。

孙启林的亲属料理后事,见唯一生存下来的孩子脖颈严重受伤,便出钱让女佣护送孩子到上海去治疗。女佣在上海每天尽心陪护小主人,一天出去买东西,路上遇到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迎面而来。女佣见他腿上缠着绷带,知道他腿上有伤。走到跟前仔细一看,那人身材高大,方脸盘,眉毛很浓,分明就是那天晚上残害孙启林一家的匪首。女佣见那人盯了自己一眼,顿时两条腿都吓得软了,哪里还敢上前扭住他。可又怕他发觉有人注意,如躲到外地更不容易寻找了。女佣等他走过之后赶紧向当地警察报告,警察吹响警笛,那人十分警觉,知道事情不好,正想奔逃,被从四面赶到的警察抓获。上海警署一面将捕获此人的原委具文送当地警察局,一面将杀人案犯押回原籍,由当地法院审判。

某城和松亭镇的百姓那些日子都在谈论孙家的血案,这时听说杀人匪首已在上海被擒,不日即押回原籍的消息,都极为关注。等到凶犯押回来一看,原来不是别人,正是巡防分团团长姜一艮。大家议论纷纷,都说原来意料中的凶犯就是他,只是不敢说。因为当初是姜一艮领人到孙启林家去强逼捐款,孙不肯给,姜便下了毒手。另外姜一艮自从孙家惨案发生后就没有再露过面,如无干系为什么要躲在外面。姜一艮如此心狠手辣,连三岁小孩都不肯放过,这样的人如果不杀,不但孙启林一家死不瞑目,就是路人也绝不甘心。

丁成业在姜一艮押送回来后,即暗中去牢里看过他,答应只要姜一艮不乱咬,保他不死。谁料后来群情激愤,不杀姜一艮根本平不了民愤。此事也传到省城中去。丁成业眼看此事就要追到自己头上,决定舍弃姜一艮这个卒子,听由法院判决姜一艮死罪。

到了法庭宜判姜一艮死刑,姜又求人捎倍给丁成业。信中说事情闹到这步田地,自知已不免一死,但临死之前希望能同丁成业见上一面,因为身后的事情,只有托给他才能放心,谅丁成业作为多年的患难兄弟,必定不会辜负亡友的这番心意。信中又说,如果碍于众人的眼和口,无法到监狱中来的话,那么临刑的时候请丁成业一定到场送行。丁成业看过此信,冷笑了一声便投入火中烧掉了。

到了处决案犯的那一天,城里百姓把通往刑场的路挤得水泄不通,争着来看凶犯的下场。押解犯人的车队过来时,前后军警戒备森严,把囚车团团围住。姜一艮站在囚车中,样子倒很镇定,不时回头四顾,好像是在找什么人。到了刑场,姜一艮被从囚车上推了下来,他知道马上就要完蛋了,便睁大了眼四下里张望,并无丁成业的影子,这时似乎才恍然大悟,突然朝天狂笑了一阵,破口大骂道:“丁成业,你真不是个东西!今天我是为了你才去死的,你却连面都不敢照一个,你肯定不得好死!”执行死刑的军官见他骂个不停,立即发出行刑的命令。一排枪声响过之后,姜一艮倒毙在地。姜一艮一死,丁成业是姜一艮的幕后指使人却传得路人皆知了。丁成业本想丢卒保车,不料如意算盘落空,成了众矢之的。虽然姜一艮一死,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指控他,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在社会上露面了,更不要说再来操纵一切。

有句老话叫做“千夫所指,无疾而终”。丁成业自此之后便一蹶不振,闭门不出。可是坐在家里也照样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指着自己的脊梁骨怒骂,急回身一看又什么都没有。睡觉时又常常梦见孙启林一家男女老幼血肉模糊地来向他讨命,吓得一身冷汗,蜷缩在墙角不敢睡觉。从此精神崩溃,整天让几个妻妾陪着他,但是这些都无济于事。到后来,丁成业见人嘴里总是说,姜一艮披头散发瞪着双眼追着他,骂他不仁不义,或是说一颗颗人头在围着他转,往往忽然失声大叫救命。没有多长时间,丁成业便躺倒起不来了。几个妻妾见他这样,纷纷卷了财物各奔前程,弄得丁成业死后连入葬的钱也没有。这正是恶有恶报,百姓们知道后都拍手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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