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与无奈
夏日的清晨,小鱼儿从湖边散完步,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突然收到虚和长老的手下李栋瑞道长的飞鸽传书,问小鱼儿在哪?中午与章成烈道长一起午餐,邀请小鱼儿一起前往。具体地点虚和长老会告知小鱼儿。小鱼儿回复道中午时间既匆忙又短暂,与章成烈道长既非常熟悉也常常遇见,就不参加了。李栋瑞道长又派了鸽子送了一份信件上面写着江承涛道长也在。小鱼儿随即改变了主意应允前往。
江承涛道长一直在小鱼儿真善美的世界里,但小鱼儿一直没能把人和名字对上号。以往很多时候都是大范围的交流,可能大家常常也互相点头问候,或者彼此之间寒暄过!但印象都不深刻,尤其有时候一眼望过去都是道长们,有的长得还有点像,更难分辨。江承涛道长还有一点特别之处是,他是白陆禧推荐的,无可厚非他也是白陆禧心里认为关系好的,甚至是有交情的朋友。小鱼儿也想知道这世间的冷暖,有没有例外的。白陆禧对人的认知和小鱼儿对人的认知又是否一致。带着一系列的疑问,小鱼儿决定去见见。
因为时间匆忙,加上李栋瑞道长那获得的信息,感觉就是小范围的一个简单的午餐。小鱼儿便没再换衣服,穿了一件白色的轻纱长裙,粉色无袖镂空针织上衣,扎了一个可爱的马尾辫,就去了,为了防晒,还配了一个花色真丝披肩。非常轻松、清凉的打扮。结果一到那,小鱼儿傻了,场面好正式。一看就知道有重要的客人在场。小鱼儿赶紧说:“抱歉,我以为中午是家宴,穿着有点随意,再加上时间紧也没来得及换!”虚和长老给小鱼儿打圆场:“你说得没错,就是家宴,你虽来得晚,但往上坐!”小鱼儿说什么都不坐,坚持坐在李栋瑞道长旁边。李栋瑞道长冲着章成烈道长大声说:“小鱼儿今天本来是不来的,但是听说章成烈道长在,马上就来了!”小鱼儿一听这话与事实严重不符啊,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没法辩解呀,其他来宾一听这话略显尴尬。江承涛道长听到这话也有点不是滋味。小鱼儿只能心里怀着信念,相信通过时间,江承涛道长能了解她的为人。便也顺着李栋瑞道长的话接了一句:“他说得一点没错!”
一开场小鱼儿便知道,江承涛道长是今天的东道主。主要的贵宾是气功类高手王金战道长等四位。虚和长老也是以气功类高手的身份作为东道主方与王金战道长互相交流。首先江承涛道长隆重介绍了王金战道长对他习武路上的各种支持,以及他的冷库剑术版图在扩张的时候,王金战道长给他的各种助力。大家开始频频举杯,气氛相当和谐。期间江承涛道长也与小鱼儿频频沟通,表达了对小鱼儿的认可,对白陆禧的思念。虚和长老也充分展示了东道主般的热情,也对王金战道长发出了邀请,有机会去唐家大院进一步切磋武艺。同时,王金战道长细致地向虚和长老介绍了他胸口佩戴的可以驱逐瘟疫的香囊,效果奇佳。虚和长老表示非常欢喜和好奇,哪天有机会他也期待试试。王金战道长非常干脆,当即解下胸前的香囊,佩戴在虚和长老的胸口。虚和长老心情大悦,又和王金战道长连喝了几杯。
酒过三巡之后,菜上了一半。这时候王金战道长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述一段历史,突然被李栋瑞道长很生硬地打断了。王金战道长既尴尬又不悦,当即表示,直接上主食,今天的饭就到这里。桌上一片安静,连呼吸仿佛都能听见。从没见过这么尴尬的场面,江承涛道长顿时满脸通红,也陷入了沉默。小鱼儿觉得这种局面,需要有人把台阶补上,便说了一句话:“王金战道长,您的家乡,那可是一个好地方,在气功类领域出了好多高手!”王金战道长随即表示小鱼儿说得非常正确,开始一一介绍他的家乡出过哪些名人,讲述了他和很多名人之间的渊源和情谊。气氛慢慢恢复了正常,菜也陆陆续续接着上。没多久,王金战道长就站起来走到虚和长老身旁,表示这个香囊没法赠送给虚和长老了,他一会儿不佩戴就浑身难受,只能下次有机会另行赠送。虚和长老当即取下香囊放到王金战道长手里,王金战长老接着把香囊佩戴到自己胸前。
这个时候,小鱼儿真担心虚和长老再反击,还好,虚和长老在这方面还是有涵养的。虚和长老没在这方面继续纠缠。大家就这么安安稳稳地把饭吃完了。
小鱼儿心里觉得作为东道主请吃饭,被这么拆台。这可不是一般的过节呀,在与虚和长老、李栋瑞一起回去的马车上。小鱼儿说:“别的不会,关键时刻捧一下人,我还是会的!”李栋瑞道长说:“你看看、你看看,平时对我们都不是真的,都在捧我们呢!”小鱼儿说:“你们,还需要捧吗?都是高手!李栋瑞道长,你这说话真的是太有魄力了,人家四位,加上东道主江承涛道长五位,咱们这马车上三位,从人数上都比人家少!”章成烈道长大概率也算是东道主方的,小鱼儿都没提,算进去人数悬殊更大。小鱼儿接着说:“人家请吃饭就去捧个场嘛,别把台给他拆了呀!以后这样的饭千万别再叫上我了,拆台的事情,我不想沾!”这个时候虚和长老连忙解释道:“他呢,心里有气,很早以前啊,江承涛道长有一片果树,快长果的时候呢,很多人呢,都想拿筐去装点果,因为他的那个果子,只要放一段时间,一筐就可以相当于别人的好几筐!”
小鱼儿很明白那种果子是大家都想摘的,但是前面有太多人施肥、浇灌、除草的人,到那个阶段基本都分得差不多了。外人看起来都很简单,拿个筐就可以装,事实上往往到那个时候可以支配的果树已经很少了。何况很多时候像江承涛道长的身份都没有决策权,在这一点上,小鱼儿是能理解江承涛道长的!
江承涛道长也算是有涵养的,自己当东道主面临这样的局面,没有半句微词。后来小鱼儿也未再与江承涛道长有过进一步沟通与联系,虽然他功力雄厚、榜上有名。毕竟在剑术领域的他,若想为真善美的世界添砖加瓦,需要搬出真刀真枪,需要他自己有这个意愿,不像气功类领域的高手,开开口,说句话就行。
没隔几天,虚和长老邀请小鱼儿中午到唐家大院吃饭,因小鱼儿有别的事耽误了,去晚了,饭虽没吃成,但见到了虚和长老可爱的小孙子,虚和长老的公子见到小鱼儿后叫小鱼儿姐姐。小鱼儿问这位小孙子叫小鱼儿什么?虚和长老说:“也叫姐姐!”小鱼儿说:“我看行!”虚和长老说:“小鱼儿你来晚了,你饭没吃成,下午与我一起去开武林大会?!”李栋瑞道长说:“下午开明清教武林大会!”小鱼儿说:“明清教的武林大会,我不去!”虚和长老说:“那你用马车送我到门口,我的马车要送客人!”小鱼儿随即表示可以。 就这样虚和长老还有章成烈道长、小鱼儿一起下楼,等马车过来的时候,章成烈道长问小鱼儿:“这马车是谁的?!”小鱼儿知道章成烈道长在明知故问,小鱼儿说:“路边叫的一辆马车!”章成烈道长冲到马车前,看了一下马脸。这时候,虚和长老已经坐在车上了,他对小鱼儿的回答也不是很满意。等章成烈道长看完马脸和马蹄上的编号的时候,小鱼儿也坐到车上了。小鱼儿正要关车门,章成烈道长用力地抓住车门,满脸愤怒,眼里是通红的血丝!小鱼儿没法关车门!他的力量像是要把车门捏碎!章成烈道长质问小鱼儿:“这是白陆禧的马车,你为什么要说是路边叫的?”
小鱼儿没有回答,这时候马夫用力地一扬鞭子,马车跑起来了,章成烈道长松了手,小鱼儿才把门关上。
说实话,小鱼儿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怒红了眼睛,她想不通这是为什么?这是表现出来的愤怒,那还有没有,没有表现出来的愤怒?那么又为什么如此愤怒呢?虽然邢意诚道长也问过她,白陆禧的马车怎么在小鱼儿手里,小鱼儿回答是借的,邢意诚道长的表情告诉小鱼儿他是能接受这个理由的!
章成烈道长的反应让小鱼儿深深地觉得,这绝对不是一辆马车的问题,事态远比小鱼儿想像中严重,小鱼儿不敢再往深了想。
虚和长老在马车上问小鱼儿:“为什么明清教开武林大会你不去?!”小鱼儿回答说:“虚和长老呀,我这个人有什么怕的,其实我哪都能去!但是为什么很多场合我不去呢?!我是考虑到别人的感受!假如别人看见我的存在,别扭、不舒服,我去干嘛!我这个人,永远都是先考虑别人的感受,然后才是自己的感受!我所有的回避,都是为了让别人心里舒服!这点请您要理解我!”虚和长老点点头,表示理解:“那好,你就送我到门口,别进去了,然后直接回去好了!”小鱼儿接着说:“说实话,虚和长老这么多年,咱们之所以能成为朋友,是因为我一直觉得您特别善良,很多时候啊,人家邀请来宾都是希望去捧场的,千万别把人家台给拆了,哪怕不愿意去,不去都行!这真的是我的肺腑之言,您看,您的孩子优秀、孙子可爱!咱们很多时候做事情都是在为儿孙积德呀!”虚和长老很认同小鱼儿的观点,他无奈地说:“其实,有时候啊,场面上,酒一喝,就掌控不了呀,都喝多了,谁也顾不上谁了,有时候我也喝糊涂了!”
小鱼儿能理解虚和长老的无奈,尤其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接触中发现,虚和长老还真的从未在场面上拆过别人的台,这一点小鱼儿是确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