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贵州《麻雀回来了》 作者•风轻云淡 主播•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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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轻云淡 主播:沧海  编辑:大琪琪

麻雀回来了

昨夜一场雪,不大不小正好把大地遮盖得严严实实。近处的楼顶白了,远处的山林白了,园区里的甬路白了,园区外的公路也白了。一片银装素裹。
正在欣赏着银装素裹的世界,突然一个影子在窗外闪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个,一会儿又一个,像是一片片叶子从空中飘落。收回目光仔细一瞧,原来是鸟儿在飞,一会落在我家的花台,一会又飞向别人家。一只、两只……,大约有十来只,你来他往,跳跃翻飞, 很是活跃 。    这些鸟都是园区里的,原本在园区里随处都可以觅到食物的,这一场大雪,把大地封得严严实实,鸟儿找不到食物,就到处乱飞。
看着这些鸟飞来飞去,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镇子上还没有人住楼房,即使砖瓦房也不多见。大多是泥墙草房。泥糊的山墙上面,靠房盖的地方,总有梁头露出来,麻雀就在那里做窝安家。夜晚在那里休息,白天就在周围觅食。大概是因为麻雀的生活总是离不开人家吧,所以人们就叫它们“家雀”。这些家雀也真离不开“家”。无论晨昏,它们总是在房前屋后叽叽喳喳,寻找人们不小心撒落的谷粒,到牲口棚里抢食豆饼渣……。
冬日的黄昏,妈妈在厨房做晚饭了。厨房里蒸腾着热气,对面不见人。妈妈总是敞开房门,我也喜欢坐在门槛上,尽量靠着门边坐,另一边空出来,妈妈端着盆跨过门槛,一盆水泼在了院子里。呼啦啦一群麻雀飞来,争先恐后的啄食。麻雀儿的身材很小巧 ,走路都是双腿蹦,一蹦一跳的,好看的小腿儿 上,就像装了弹簧,轻盈灵巧,那样子就像跳舞。
太阳卡在山梁上,黄色的阳光淡淡地洒在院子里 ,我坐在门槛上,厨房里的蒸汽从背后飘过来,从我的头上飘出去,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我看着老牛安详地吃草,听着老牛吃草那嘎吱嘎吱的声音,看着阳光下 麻雀蹦跳着啄食……,这一幅画面留在我的我脑子里,半个世纪以后还是那样清晰、美丽。
这些可爱的小生灵,因为有了它们,日子也多了几分生气。
同伴门都说,麻雀虽小,但肉很厚。小胸脯上有一块很厚的肉,用火烤了吃很香的。可是很难有人捉得到——它们太机灵,尤其是那圆圆胖胖的,人们叫它大家贼,说是麻雀的妈妈,没人能捉得到。
一到下雪天,孩子们就有了机会——大雪封了地面,找不到食物了,麻雀很容易上当。     伙伴们合着伙,找出自家的筛子,一根小棍上拴上麻绳,一块大包袱皮铺在雪地里,筛子用小棍支起来,架在包皮上,下面撒上谷粒,为了吸引麻雀,故意撒到外面一点,大家就都躲了起来。一只手拉着麻绳的另一头,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筛子周围的动静。
麻雀果然上当了。试探着走过来一只,其他的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过一会又来一只,接着两只,三只……,越来越多,先是在筛子外面捡食,继而试探着向里面移动,大概以为没有危险了,呼啦啦来了一群,走进筛子底下急急地吃了起来。麻雀多了我们就有行动了。手一动,绳子一拉,筛子扣下了,几只麻雀被扣住了。其他的呼啦啦飞走了。伙伴们赶快跑过去,用地面上的大包袱皮,连筛子带麻雀一起裹起来,然后,伸出一只手进去捉麻雀。这时候,我总是不忍地躲在一边。麻雀虽小却很厉害。小嘴尖尖的,咬住手上的肉不放,狠狠地拧,疼的你不得不松手。等你的手 稍稍一松 ,它就溜了。即使是裹在了包袱皮里,也很少能捉到它们。
人和麻雀共处的日子真好。整天听着叽叽喳喳地叫声,就像欣赏一曲交响乐。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砖瓦房、楼房多了起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麻雀就不见了。房前屋后也变得安静了。过惯了人与麻雀共处的日子,没有了这些小生灵,心里总有些空落落的。
近些年,人们开始懂得爱护环境,爱惜生态,尊重生命,生态环境好了,鸟的世界也开始繁荣了起来,各种鸟类不断增多。我们小区里生态环境好,绿树葱茏,春夏秋三季鲜花不断,如今,这里是鸟的乐园。麻雀成群结队的叽叽喳喳 ,喜鹊大清早就站在枝头报喜 ……,各种鸟成群结队飞来飞去 ,有时候,老鹰也在空中盘旋——大家同住一个地球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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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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