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梦中的那座山

一个人,背了背包,带了最简单的东西,相机,充电器,甚至没有换洗的衣物,去往一个景点。网上说,那儿秋色很美。也许不仅仅是为了欣赏那片秋色,而是寻找一份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去呼吸外面的空气了。

上了车才想起,忘了带一本旅行图册。于是上网查了查换车的地点。

一路上有些困,不知睡了过去。途中偶尔微睁惺忪的眼,看见车窗外面沿途山峦雄峻奇伟,峰如戟剑,直插天际,这段山峦,很有特色,是连绵的裸露的花岗岩,类似黄山、天柱山的风格。此前北方这种花岗岩的山峦,在鳞龙山见过,那也属于燕山山脉,当时觉得是燕山山脉的偶然现象。现在竟然有更大面积的花岗岩,而且气势更为壮观。有的地方,可以清晰地看见岩石的纹理,原来应该是水平方向的的岩石节理,已经倾斜甚至直立,直惊叹地壳运动力量的可怕。也因此,燕山运动成为地质地理上一个代表性的事件。以前从地图上看燕山,以为燕山只是一座小山脉,直到最近,才明白燕山也是如此雄伟。

山脚下溪水清澈,有曲折的廊桥或者栈道,虽然近在路侧,也别有一翻风味;或者临险处,一座观景台,可以俯瞰远眺连山雾霭;或者山峦之巅,雄峙着蜿蜒的长城。一路景色不断,不觉又入梦乡。

汤河口换了一次车。喇叭沟门又换了一次出租,与两位自助游的美女同行。

快到终点的时候,车窗外一座奇峻的险峰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山,随着车子前行,几个不同侧面变换着角度呈现在眼前,山也是那种巨大的花岗岩,或者说,整座山就是一块完整的岩石,能够看到的三面,都是几乎垂直的坡面,近乎规则的三个平面,整体给人的感觉,如同一座碉堡。

我有些惊讶,这景色,唤醒了我沉睡的记忆。这道风景,曾经那么熟悉,虽然也不尽相同。

--我曾经多次在梦中梦见的一座山,似乎就是这个模样。

梦中的那座山,似乎就坐落在家乡那片土地上,在平原之上,在村子南边,那条沟的西侧,梦中突然就陡立起一座山。山像是锥立在那片土地上,往上看,看不见山顶,山与天相通相连。这么垂直的山体,总让我担心会跌落下来,上山的中途中,我都在怀疑怎么样能攀上这墙面一样的山体,可还是顺利地往上升了。

每次梦中的山都笼罩在浓雾之中,像是蓝莹莹的光,或者乳白色的雾,所以看到的山顶总是隐隐约约的。山太高了,从来没有登过顶。

因为从来没有登过顶,所以每次梦中总是充满着期盼,又充满着遗憾。

今天所见的这座山,就是梦中那座山吗?

所以,我就打定了主意,希望在这儿,能有机会亲近一下这座梦中的山。

后来选择景区的时候,就一定要选择五龙潭,因为这离途中所见的山最近,希望能够登上这座山,甚至可以再一睹它的雄姿。

于是就来了。

远远地,在景区外面,确实看到了这座山。不禁一阵满足的惊喜。只是,这个角度,是山的背面,是与其他山峰相连的缓坡。

问了景区的一个管理人员,好像是答复我们可以登顶。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体力未必够。

后来登顶的,叫百丈崖,是这个景区的制高点,下面确实是万丈深渊。我想我们登的应该是这座山了?

后来想想,一定还不是。我们登顶的百丈崖,是一面凹陷进去的悬崖,而那座山,景区门口的那座山,至少三面是峭壁。

即便如此,我心中也感受到一种神圣,一种冥冥之中的指引。

其实,我的家乡并没有山。那是一望无际的平坦的大平原。

2013-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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