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变形记——田原对话点穴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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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前的贵阳,被浓缩在一个足球大小的地球仪上。右桂林左昆明,上重庆下河内直至北部湾。我用手指触摸贵阳这里的上下左右,手指肚下面凸凹不平。

真正的贵阳奇山如阵,烟雨如雾,密林沼泽环山而布,东部苗寨,西部川滇黔。从武侠小说的苗人蛊毒到奇异飘香的茅台传奇,贵州自带神秘气场。
历代游记记载古贵州雨水常降,雾气布漫,三五日才有一个晴天,山中多蛇,住民出行必备雨衣斗笠手执竹杖。也许是连绵不断的雨水,亿万年蕴孕出贵州这方奇山陡涧,滋养奇特丰富的生物场。而这些仅仅是地面之上的山水风物与人,那些地面之下暗河洞穴地火漩涡仅凭人类想象,如黑暗森林。如人体无处不在的洪荒回旋升腾之力,也在人体内场形成穴。
点穴,来自远古洪荒。
2014年,贵阳。我们发现并开始采访张礼俊,土生土长的贵州人,眼窝深邃鼻翼如鹰,眉棱颧骨线条清晰有别于中原人的样貌,个子不高,肌骨精干透着力道。
他是点穴高手,每天大部分时间用竹节一样的手指,点按在那些人身体的某个点。点穴,指尖传递出某种坚定的力量,并将这种力量徐徐导入被点穴人的身体。那个时候即使你和他轻声交流,像无风的午后,而湖水深处已经荡漾。这是张礼俊的点穴,不同于武侠世界的点穴。生命的阻断与流畅以及正反力量,对人体地图二十几年的深入摸索,张礼俊面前那些宽肩厚背,粗脖子粗腿,变形的胸线与臀围,大脸与大肚子里封藏的风火硬结,那些与美背道而驰的膨胀与下陷……那些隐藏的危机都在他的手指下慢慢消失殆尽。
在很多人的身体里,张礼俊手眼之下触摸到了,意象到了某种类似于章鱼的生物体,生物入侵。
这是一种意象,但带来的破坏和衰老是实质性的。

  变异的生物

线    索:这个在人体里发现的东西,第一感觉像是章鱼,有头,那些皮下肉里或附在骨上的筋包一样的东西,有的拇指一推来回滑动,有的质地已经坚硬,将这里板结成实实的一块,像是肉都硬了。有触角,那些在解剖室看到的丝状物,层层叠叠,压实的乱麻一样,大的像是大块的牛板筋块儿,仔细看都是丝状物黏连在一起组合出来的。还有那些拉丝一样从包块拉附到周边骨上的触角,比章鱼的触角更丰富,操控面积更广,像是植物拔出泥土带出的根须,粗粗细细各不相一。连接肌肉和骨骼的正常肌腱也是这样结构,不同的是有秩序不错乱。
疑点一:每一块骨骼肌都分成肌腹和肌腱两部分,肌腹由肌纤维构成,色红质软,有收缩能力,肌腱由致密结缔组织构成,色白较硬,没有收缩能力(划重点)。肌腱把骨骼肌附着于骨骼。长肌的肌腱多呈圆索状,阔肌的肌腱阔而薄,呈膜状,又叫腱膜。
疑点二:章鱼的大脑与我们的大脑很类似,它们能改变体色和皮肤纹理来欺骗掠食者,还有一种“拟态章鱼”,能模拟其他动物形态,改变形状、运动和行为方式,模仿至少15个不同物种。
推  理:就是这个东西!章足像这种“拟态章鱼”一样模仿人体正常组织!逃避了影像检查,不会被作为病理现象被发现!但是却在隐蔽的改造局部生态环境,缺血缺氧,钙化空洞,制造坏死与沼泽。
张礼俊:以前没有B超之类的,只知道颈部僵硬、头晕、头昏、肩紧、酸胀等症状,所以从祖辈开始只知道点穴对颈椎方面的效果非常好。上世纪80年代以后,好多人都在医院照过片子拿着片子来找我,颈椎骨刺,退行性病变、强直硬化、椎管狭窄等等。我们是不问病的,只知道肩紧,酸胀,脖子僵硬,有的疼痛,就统一说是调颈椎嘛,效果一直很好,但是没做过跟踪检查。
一直到90年代初,一个强直硬化的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拍的片子3至6椎都有骨刺,头晕、头昏、脖子僵硬,这种情况老百姓普遍就说是颈椎病嘛,调理过程中越来越舒服,头晕僵硬疼痛都没了。他又去拍片,结果大的骨刺都不见了,只有轻微骨刺。当时我听到都很诧异的,骨刺会消失的啊?是不是片子拍错了,又叫他再去拍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我就想,骨刺,骨类的东西能凭空消失啊?它是怎样形成的?是骨头病变长出来的小而尖的骨,所以叫骨刺?如果它的质地真的是骨,点穴能把这个骨化掉?我就对这个事情很关注了。他在我那里调了一段时间又去拍片,医生讲的强直硬化、退行性病变还有那些微小的骨刺完全消失,椎体状态正常。这个事情对我启发很大,后来又有很多人不断验证我的想法。我点穴几十年,颈椎、腰椎、腿膝方面的沉重僵硬疼痛变形,肩周、网球肘,都能在点穴过程中消除肉上皮下生出的异物。这个形成骨刺的物质体很厉害的,进入椎体关节的缝隙,能将椎间盘挤压出来,造成椎间盘突出。
田   原:不把它当成某种病的时候,人体这些个异物究竟是什么?怎么生长出来的?又是怎么壮大?为什么通过点穴能把它化掉?

身体如何从柔软到僵硬

田   原:和您这样的探索很刺激,有点像科幻大片。假如我们的身体被章鱼入侵了。
张礼俊:说是生物入侵就是一个意象。很多人小腿上的章足很多,还有很多人肚胀啊,肚子大装很多东西,它就是章足。
田   原:多年前我在“癌症楼”里跟诊,每个患者都要按一下肚子,没有一个病人肚子是柔软的。
张礼俊:对,包括乳腺癌的病人,也是硬的,电影里,呯呯敲她乳房,都是硬的,硬如铁板。乳腺癌切除后,有些还会复发甚至转移,我考虑也许可能是章足,我见过的。现在这么庞大的医疗队伍,下了大工夫,没有发现啊。而且它是生长的,会不断地生长,向外扩张。还有一种是我们叫丝网状的,细如发丝,它很长的,有的一米多长。
田   原:解剖的时候看到了吗?
张礼俊:对,就是解剖中发现的,西医说法就是肌腱。颈部切开了以后,一看,哎呦,就是那东西。它很多的,不是一个,是像织布一样,织网。这个人的骨呢,用刀刮一刮,它起丝状,就证明了确实有章足这种物质存在,因为如果只是骨,上面没有附着东西,随你怎么刮它不会起丝状的。
田   原:肋骨上也包着这些东西?
张礼俊:就在那个表面,肋骨和肋骨之间也有。我说最重的那一个人,你昨天也见过,七十年代,他做过盲肠炎手术,以后就有了这些东西。他的腹部从这里到这里有这么宽,那么一条,就像一个骨一样,拱得很高,你去整它它要蠕动的。走路的话这个东西会抵在这里,所以他行走就缓慢。
田   原:被控制了。
张礼俊:骨化了。而且它不是一个平面,是跟一个翘翘板一样的。按到这边那边起来,按到那边这边起来。腰部最容易出现,我们的腰强直性弯不下,也与这个有直接关系,也有锥体,但锥体是小部分。所以我从来不相信什么退行性病变。我们人类这个物种对自己了解太少,盲区太多。
田  原:当时做头部的解剖了吗?
张礼俊:那时候我们对这个头部还不是真正的了解,还没想到这一块。
田   原:张仲景说,人体津液不能正常运化的时候,“痰”就产生了,还称之为痰核。有形之痰、无形之痰,你的手下摸得着?
张礼俊:对,我们熟悉这个东西,一看就知道了。我没有实验室,也没有读那么多书,但我知道老祖宗就这样传给我的,而且我已经点穴几十年。也不要那么科幻,在我的眼里,一个寒,一个风,伤害人是很厉害的,在外面是风啊寒啊,进入体内就变化无常了。
田   原:火医人符天昇提到“关节感冒”的概念。关节这个地方,需要探秘。
张礼俊:关节这个地方水太深了估计也都没太搞懂尽管现代医学有“滑液”的概念,人体从关节滑囊到细胞间隙,无处不布满滑液。如果关节滑液因为年龄增大或其他原因减少,关节就磨损过度,出现退行性关节炎、骨刺、骨质疏松等,关节软骨长期缺乏关节滑液还会造成骨关节坏死。甚至胸腔的滑液减少,导致摩擦增大,人也会觉得呼吸困难。
田   原:这也算比较清晰的表达了。所以回到您的手下,这些滑液一定和章足有关联。
张礼俊:对。比如西医说腱鞘炎,还有囊肿,这个是结论,但是这个炎那个肿从何而来?有一个头发白白的那个人,长了一个囊肿,在脚背丘虚穴处,一年动了两次手术,马上要第三次手术,就到我那里点穴,几次就好了,四年了,没有再长过。
田   原:在你眼中章足是意象,也是有形物质,所以它可以让生命异化成另外一个样子,比如僵硬疼痛,比如各种肿胀变形。
张礼俊:我认为这个囊肿就是章足的一种。
田   原:那么人体有用的津液怎么会被“策反”,变异成章足?
张礼俊:这个问题太好了。我一直认为章足是制造疾病和衰老的坏东西,如果破译它的形成,这个意义太大了。所以目前我不敢定义,还说不太明白。我们沿着这个线索,再看看筋腱,它在人体里究竟是什么呢?西医的解剖学也说得比较清晰,就是有一种学名叫“肌腱”的胶原纤维组织,像板筋一样,结实有韧性,负责人体各个关节给连接、固定起来,每个关节才有力量。特别是股骨这块儿的肌腱,解剖图上看真的就像一捆麻绳,把骨盆和大腿骨牢牢的捆绑起来。
还有一种很薄的筋膜,在脂肪、内脏、肌肉之间,成分和作用大概和肌腱一样。中医也有人研究筋膜发炎,这种疼痛也是很难解决的。
田   原:西方医学研究肌腱受损后,可能与骨黏连或者钙化,这个关节要么不灵了,要么变形了。
张礼俊:假如说,人体的津液或者黏液,由于几种原因首先转化为痰,然后再继续改变,痰核,纤维化,骨化,最后可能形成一片势力为章足。这个章足的进化线索是否如此?我们可以探索。
田   原:或者缺少某种物质,温度过高过低,或者来自天气变化,或者体质等太多因素。这些也许都会影响周身的津液和黏液。对于生命来说,局部的问题永远都是整体的问题。
张礼俊:对的。在这个角度再去理解老祖宗的经络气血学说,就只有服气。我来讲个故事,一个30多岁的女人,颈椎痛,到医院针灸,扎一针的时候,突然半边身子痛,她说那个痛就像扎了十万条针,就有这么痛。最后界定这属于医疗事故,医院免费给她治疗了三个月,不行,又到重庆华西、三军大治了几个月,还是不行,浑身扎满针的那种痛,心里也烦燥。就到了我这里来,你看这个人都觉得可怕,暴躁,眼神都是一股凶相,她和我说话就像和我吵架一样,实际她在诉说她的痛苦,她已经濒临崩溃,我就马上给她点穴,这一天她就很平静了,点穴十次那个痛就没有了。
这是个特殊的人,后来我就再没有遇到过。
田   原:您如何理解这个奇怪的疼痛,十次点穴,都在哪里点穴?
张礼俊:后溪穴,合谷穴,足三里穴,束骨穴,肩井穴,百会穴,我在这些穴位上反复点穴,因为她半边身体已经不通了,还有就是她的章足比较敏感。这个章足是有生命的,有根的,人体就像它的土壤一样,它到处生长。就像植物的须根一样,它的排列是有序的,跟人的头发也一样对不对?但是你扭到它了,比如我们不小心扭到了腰,感觉腰疼,其实并不是腰扭到了,很可能是这个章足扭到了。你在腰扭到的时候,伤了它的“根”了,所以不是腰痛,是这个章足不高兴了。那么我在调理的过程中,要重新捋顺它,安抚它,症状就缓解了。然后再消灭它,就是这个思路。
腰疼啊扭伤啊这样的例子我见过很多的,都是这样解决,但这种情况不是绝对的。比如有些扭伤不一定是扭到章足,也可能是扭到了肠,岔气了,它就气疼,很多人也痛得不得了的。
田   原:她痛,你认为是针灸刺激章足“愤怒”了?
张礼俊:章足愤怒了,它愤怒的时候,就要抽。它的须很细的,和肉是相连的,在某一个地方,比如说在这里抽的时候,这一扯,肉就会疼。有时它会这样的。
田   原:如此看来,点穴就需要思路。
张礼俊:需要思路。很多人看到我们这样敲,觉得太简单了,他就自己去敲,一敲不得了,会肿的,肿了以后会痛。我们点穴就不同了,随他怎么痛,点穴过后马上就舒服了。
田   原:这个点穴需要系统学习,那您目前有没有做过培训课程?
张礼俊:我们做过几期了,一定要学习,不可乱来的。这个方法就像什么呢?就像开矿,敲的时候是挖山,点穴位是运输。要是没有运输的话,挖掘出来的东西还堆在这里,就起到反作用,堆的东西更多了。所以我们都要先点穴,再敲打,就是这样子。要是没有点穴,只是敲打,这里就会肿。为什么很多人按摩以后,这个颈部被按肿了?就是这个道理。所以不管再肿,我们消这个肿都很快。
田   原:先点后敲,还不仅仅是点穴。
张礼俊:对,我们就说要运得出去就好了。

寄生虫  

田   原:这个说法有些惊悚啊,章足居然触角遍布,扯着骨头连着筋。基本是一个黑势力网络,也是个超级寄生虫。
张礼俊:就是,如果刺激到了就会牵连一片,疼痛不止。
田   原:真的像章鱼一样,有头有触角?
张礼俊:它在某些部位是完整的,就像章鱼一样。没有具体位置,人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可能会有。比如背、颈部、咽部、胸部、乳房等都可能有。
田   原:这些部位都可能有一个完整的章鱼?
张礼俊:对,都是完整的,但是形状不一样,有的是丝网状,这种最常见,把它解剖出来就像乱丝一样的东西。
田   原:像什么呢,牛板筋?
张礼俊:形态上可以拿板筋来比喻,但是有一点,板筋的纤维排列有规律,这个没有规律,它是乱的。我们的筋腱,正常状态下,比如在人的每一个关节,他都是有顺序的,传递能量的,而且它只可以用做身体的某一种动作,但是成为章足以后,这个顺序就乱了,像是乱麻线一样。
田   原:见过鱿鱼的肉质纤维,片状的,一层一层叠起来,横着一层,竖着一层,排列非常致密。如果章足以这样的一种形态生存,是挺可怕。
张礼俊:就是这样的东西,而且这种形状的章足很多,最容易长在背上或者是胸部,它长出来了,就摸得着、看得见。
田   原:点穴,把受刺激而错乱的章足安抚吗?
张礼俊:把局部的经络理顺,缓解症状。比如要点合谷穴,大肠经上的穴位,就相当于把她阳明经这一条线给理顺了。她在疼的时候,经络气血就是乱了嘛,所以要帮她疏理经络,再消一点局部的章足,点穴三四次基本就不痛了。
田   原:确定章足和筋腱是一种物质?我们的身体犹如黑暗深林,仅仅是西医和中医的探索也许不够,我们需要更多观察。
张礼俊:我判断是,因为好多章足会在受伤部位增生,然后生出小嫩枝,我分析章足不是正常循环的产物,它是一种增生。
田   原:雕塑收藏里面有一种东西叫瘿木,就是用树瘤子雕塑的艺术品,树木受外力、虫子和真菌破坏后,自愈形成树瘤,甚至有的整棵树都空心了,所有营养喂出巨大的树瘤,你可以说它是一种病,一种异生物,靠吞噬树木的营养供养自身,另一个角度去想,它也是一种自救。
张礼俊:对,就是这样。不成材了,坏了。身体内部没有被代谢出去的堆积物,开始是黏稠柔软的,慢慢会由软变硬,甚至钙化增生成像骨的东西,比如骨刺这类。有一个人啊,手和脚完全叫这个东西占据,腰椎上也很多,我就没把握了。他太多、太严重了,已经达到不宜行走的程度,必须要拿东西支撑。两年的时间,开始他头和脚抖,我给他点穴,我也跟着抖,每次给他做完之后就感觉很累。有一个阶段好了很多,但是他去做俯卧撑,坏了,整个人行动都不方便了。
田   原:太多的养生方法也是人生迷雾啊。我身边这个人一直在打嗝儿。
张礼俊:哎呀,他现在打嗝的频率好多了,他是对章足最有体会的。刚来的时候,随便你碰到他身体的任何部位,他马上不停地打嗝,最多能打几百个,一次啊。
他十七八岁的时候就练举重,年轻人个性比较冲的,你说你举个100斤先试试,他说我就要举150斤,结果到二十七八岁,连个杯子都拿不动了,去医院检查不出什么问题来。他体内的章足太多了,多到什么程度?他这个手是硬的,硬得不得了,两个手指头放下来没有感觉的,就感觉这俩手指不存在了,不像有的人还能感觉到有个东西在这儿吊着,只是控制不了,他不一样,他是完全没有感受,就觉得手腕子以下是空的。
他对这个章足的理解太深刻了,比如说吃海鲜,他讲吃完海鲜,半个小时以后,章足在动,它在兴奋啊。
田   原:章足兴奋?
张礼俊:对,人兴奋章足也兴奋。吃完海鲜或者喝了酒,或者肉吃多了,就有感觉了,感觉到这个章足在动。他全身布满了章足,我说你是章足大王级别。
田   原:年轻时练举重把筋骨伤到了?
张礼俊:拉伤,全身拉伤。他的腰,比如说这两节腰椎本来是对着的,他随时可能错位,也许一天就错位好几次。起初一错位,他和他老婆就去找我们贵阳当地另一个民间中医,他的老婆抻头,另外一个人抻脚,这个医生就用这个脚往腰上一蹬,把这个腰椎暂时复位,他才能舒服一会儿。为什么是暂时呢?当时腰椎回去了,可能人刚走出门,马上又错位。到我这之前,他已经被这么蹬了六年,每天去蹬一次。有时候蹬几脚复不了位,就说今天不行了,你明天再来吧。那完了,今天晚上怎么过啊?太痛苦了,就煎熬到第二天,天一亮又去了,又蹬。
田   原:到您这来如何点穴呢?
张礼俊:太渊穴、合谷穴、足三里穴、太溪穴、天枢穴、章门穴、中脘穴、关元穴等,这些穴位是一定要点到的,还是很艰难的。
田   原:这属于一个极端的例子。
张礼俊:是啊,但是好多个腰痛的人,不管是诊断腰椎间盘膨出,脱出或椎体强直硬化,还是大家都认为的退行性病变,好像上了年纪骨头自然都要老化的,我都触摸到丝状章足附着在脊椎上生长且钙化,这个钙化的章足把椎体之间的活动区域填满了,天长日久的钙化成骨质,就把椎骨与椎骨连成一个整体,缺少了柔韧和灵活,所谓强直。
田   原:他现在还是要打嗝。
张礼俊:他为什么打嗝?因为这个章足连接到他的胃经,只要一触动,就影响他的胃,这个胃马上收缩,一收缩,一给压力,就有气体出来。而且他的嗝打不透的,打的都是半嗝,打一半,嗝,就憋回去了。偶尔有那么一次,一个嗝猛的打通了,那就太舒服了。(未完待续)
张礼俊说,章足生长缓慢但侵略能力惊人,可以说见缝插针,如果脊椎受到损伤或因为什么原因造成椎与椎之间的缝隙增大,章足就能趁虚而入。所以叫章足,它的触角随时在寻找机会,进入任何有异常空隙的地方,它的触须是很细小的,进入了椎与椎之间的缝隙处就在此扎根,扎根生长的过程中又由外向内的增补,经过椎与椎的挤压形成椎体之间的所谓骨刺。你看有的人脊柱弯曲,其实就是附在脊椎骨上生长甚至钙化的章足,一边高一边低,就造成后背体表看上去椎体弯曲的样子。
我们之所以一直在路上,坚持对民间绝学的深度访谈,因为这样的访谈极其珍贵。人生难求,世界宇宙之广袤,有他们这些拓荒人,多么传奇而珍贵。
预告(可以惦记着):
八零年出生的女儿和她五零年出生的母亲,在后肩胛与脊柱的空隙,天使生长翅膀的地方,出现同样板结的皮肤,黯淡粗糙毛孔闭塞,纹理如同亏水干裂的土地,并一路延心肺经路线蔓延两条手臂外侧,有些难看。母亲从小告诉她这是神经性皮炎,没什么好办法。但她年轻,夏天穿短袖衣裳自卑,稍微露点肩背的更不敢穿了,连去澡堂也被搓澡阿姨关注,问你这里怎么像是死肉。
三十年轮回的母女,都是强金克木体质。
她常想是不是母亲那代人打小饿怕了,对美不美没那么在意,给自己从小就喂成了小胖墩然后一路胖到现在。人生所有的沉重懒惰与苦痛迷惘都和这个“胖”有关,她被这个晦暗的肉壳结界了。她说自己像卡夫卡笔下的甲壳虫,孤独也荒诞。读过张礼俊的访谈,她想到抽丝剥茧,想到剥壳术,她说要学习点穴绝技,她想从现在的身体里点剥出一个滤镜后面的那个真身。
此生是佛是魔或是修行,出发吧,如同西天取经。

CAFE~

生命美学导师团之张礼俊老师简介:
张礼俊,1956年3月,生于贵州省黄平县旧州镇,贵州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张氏配穴法传承人,贵阳市观山湖区人民政府引进支持项目“贵州张礼俊经络研发培训基地”负责人、点穴导师,清代武状元后人,点穴家传,幼年即受父亲培养熏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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