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彩丨弟弟

中秋节过后,金秋十月便指日可待了。一个人行走在秋意浓浓的田间地头,一股莫名的悠然和舒畅涌上心间。看那农民忙碌的身影,双手麻利的把一个个金黄色的玉米搬下来剥好装进袋子里。小孩子则无所事事,用尽浑身力气拔下一个玉米秆,剥掉杆上泛黄的叶子,折断放进嘴里,竟也嚼的津津有味。眼前的情景让我不禁想起童年时候我们。

玉米成熟的时候,母亲和姐姐几乎隔三差五都要去玉米地里,把成熟的玉米连同玉米杆一并砍回来。这个时候,我们姐弟几个人争先恐后的抢着剥玉米秆,把剥好的玉米秆经常藏起来放好等着慢慢咀嚼,生怕弟弟抢去吃掉。母亲则一语不发的剥着玉米,把剥好的玉米装在盆子里端回家煮。还没等玉米被煮熟,弟弟总会偷偷去掀锅盖。每当这个时候,母亲总要哄他好半天,实在不行的话,就让我或者姐姐分给他一个玉米秆,虽然我们都很不情愿,但是又不得不把玉米秆分给他一个,谁让他是我家的小少爷呢。

到了收玉米的时节,是全家最忙的时候。父亲母亲赶着牛,拉一辆架子车,我们姐弟几个人跟在后面,全家人一起出动了。到了玉米地里,母亲会分给我们一人一个袋子,于是,搬玉米的工作就拉开了帷幕。看着泛黄的玉米叶子在风中摇曳,我恨不得所有的玉米都齐刷刷的被大风吹下来掉在地上。再看看坐在我身旁乐滋滋的嚼着玉米秆的弟弟,我多想我能变成他,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弟弟有时候也很听话,你给他好吃的他就会帮你干点活,那时候他力气小,拔不下来玉米秆,我就会用搬玉米这项工作来跟他交换,他帮我搬玉米,我给他拔玉米秆嚼。看着他稚嫩的小手在用力的撕扯着玉米皮,我总会偷着乐好一阵子。

随着弟弟渐渐长大,好吃的已不足以俘虏弟弟的芳心,每次请求他给我帮忙总是难上加难,为此,我俩经常大打出手。母亲随手操起一把笤帚,眼看着就要落在我和弟弟身上,我顺手拉弟弟一把,我俩撒腿跑出离母亲好几十米远。于是,我俩的关系就此和解。但这种好事总是维持不了多久,我俩经常会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把屋子搞的乌烟瘴气。为此,挨了不少母亲的笤帚疙瘩。但这似乎不是解决我跟弟弟关系的万全之策,前一秒挨完打,后一秒战争又开始了。后来母亲不再用笤帚疙瘩来结束我俩之间的战争了,而是在一旁看着,淡定地说:你们两个打,看谁能打得过谁。

急促的铃声扰乱了我的思绪,打电话的正是弟弟,我调侃他说:“你怎么记起来给你老姐我打电话了呢?”电话那头,传来弟弟咯咯的笑声:“姐,你说的好像我经常给你不打电话似得!”

挂断电话,我禁不住笑了。还好,弟弟现在很懂事,也有了一份好工作。每年假期回来,他总不忘与我调侃几句,有时候还会被我满屋子追着打,他依旧嬉皮笑脸的缠着跟我说话。

走出玉米地,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心里暖暖的。看着路边渐渐长大的小树和已经有些年轮的老树,我不禁感叹时光的流逝,带去了年少时候的那份童真,却把血浓于水的亲情永恒的定格了下来。

作 者 简 介

杨晓彩,笔名“小菜”,宁夏彭阳县人。女,汉族,中学英语教师。爱好文学,数篇作品见于当地教育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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